第72章 章節
莊好了,當初在山莊與你初次見面,我就感覺,這少莊主若只在家裏撫琴弄月,那可真是屈才了呢!”
書怡欣然笑道:“撫琴弄月,那都是副業,專職還是打理山莊呢!”
大家都笑了起來,琪華說:“那等下次,回京後,再邀請妹妹切磋琴藝,看妹妹這副業進展如何!”
“好啊,呵呵,”書怡道:“哦,差點兒忘了,邵先生讓我将這個交給姐姐,姐姐拆看一下!”
“哦?”琪華接過字條,打開看去,上面只有四個字:宜與陳行!
琪華初時有些詫異,可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麽,随即問霜兒和槿月:“此次随行的侍衛中,可有姓陳的?”
“陳?沒有!”二人都搖頭道。
霜兒說:“不是有個叫陳默的,主人之前還找他談過連弩的事!”
琪華道:“除了他,你再去問一下蔣煜,還有沒有姓陳的,比較可靠的人!”
“奧,好的!”霜兒離開。
“姐姐,”書怡問:“可是需要陳默幫忙?”
琪華說:“哦,你們應該是認識,對嗎?”
書怡說:“他和唐穎、葉辰有結義關系,山莊慶典的時候,他來幫過忙!”
“他人品如何?”琪華問。
“呃,我和他接觸不多,”書怡說:“不過,既然是唐穎的朋友,人品應當不差!哦,聽唐穎說,他救過唐穎的命!”
“哦,”琪華說:“邵先生去哪兒了,你可知道?”
“先生未曾言明,我也沒好多問!”書怡道。
“呵,看來他還是讓我自己決定,”琪華說:“奧,妹妹,你先回去休息吧,好好睡一覺,如果有事,我再派人通知你。”
“好的,姐姐,有事随時傳我,書怡告退了!”
不多久,霜兒回來對公主說:“主人,整個玄平關,沒有陳姓人家,蔣煜身邊也沒有!”
“……”琪華有些驚訝,踱着步子想了想說:“天亮後,讓陳默來見我!”
如果說這場事件中,公主化險為夷,敵方尚不明朗,傷亡的人員得以安撫,那麽,最悲哀的就是于卿海一家了。公主雖然沒有處死他,可是全城的傷亡撫恤由于卿海一人承擔,這基本上就與抄家無異。
雖然于家在關內十分富有,但也抵不住這種名義的剝奪。老母于氏和于卿海的五名妻妾被釋放回家之後,衆婦人在堂中長籲短嘆,沉吟低泣。
二房抹着淚道:“早說分開住,這可倒好,讓人家一窩端了!”
三房氣道:“真是,早聽二姐的,也不至于今天這般境地!”
大房辯解道:“你們都搬出去,讓我一個人照顧嘛?還是說,讓母親一月換一處居住,居無定所?我豈不想分開住,那沒良心的又怎願意!”
五房哭訴道:“現在說在哪住,又有何用,苦了我這命薄之人,才入門一月,就遭此橫禍~嗚~”
“還嫌不夠是嘛!”于老夫人拐杖杵了杵地面,傷心道:“你們,趁天未亮,趕緊收拾細軟走人吧!能拿多少,就拿多少,莫要在此讓老身耳噪!”
“……”妻妾們安靜了片刻,大房先試探着說道:“呃,母親,您消消氣,我去給您弄碗安神湯!”
二房見大房離開,也跟着說:“母親,我去給您收拾床鋪~”
三房見狀,切了一聲,說:“母親,看到沒,有去無回!!我呀,去把財物收藏起來,也好給咱家留個底兒!”
三房走開後,一直沒說話的四房還站在一邊,看了看老五,說:“五妹,你去休息吧,我來侍候母親安歇!”
五房愣了愣,捂着嘴抽泣着跑開了。
“老四,”老夫人說:“你也去吧,你還年輕,再找個安穩的好人家吧,留在這裏,徒增傷心~”說着,老夫人眼淚落了下來。
“母親~”四房跪在老夫人身邊,哭泣道:“我……已有身孕~”
“啊?”老夫人很是驚訝,于卿海半生無子,此時,竟然有這樣的消息,真是難言其中滋味,老夫人顫抖着扶住她,說:“你……你留下也是受罪啊,這孩子出生之後,恐不能,容于關內百姓啊~”夫人失聲痛哭,與四房相擁對泣。
于家大宅牆外的夜路上,稀風擾過,碎葉娑娑,除了一點星光和幾聲烏啼,還有一個似乎閑散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原來,邵雍從都尉府離開後,獨自一人來到于家宅院附近。這一路上,除了幾名回營的士兵,再無旁人打擾,觀星賞月,倒也自在。
他看到于府前門有五六名蔣煜安排的兵士在看守,不想去惹麻煩,于是繞路往後院走去。
走到後花園東牆外,牆根下什麽動靜吸引了他的注意,他停下來看了看,居然是一個人從院牆下的狗洞中,爬了出來!夜色下,勉強能看的出,是一名女子,還挺年輕,若不是親眼看到,很難想象這穿着打扮的女子,是從狗洞裏鑽出來的!
邵雍也有些吃驚地嘆了口氣,上前道:“姑娘留下一錠銀子,我可讓你離去!”
“……”這女子正是于卿海妻妾中,最小的那個五房,她知道府門口有人看守,院牆太高她爬不上去,也只好鑽狗洞了。誰知道,剛爬出來,就聽到這麽句話,吓得差點兒要鑽回去!
“哎哎~”邵雍急忙道:“我讓你走,你別怕,只要留下一錠銀子便是!”
五房半躲在洞下,哆哆嗦嗦地說:“你~,所言當真?”
“當真!”邵雍說:“不然你再回去,等天亮連一錠銀子也留不下了!”
“……”五房猶豫了一下,心想也是,天亮了那些官兵肯定來抄家,到時錢財留不下,連人也走不了!她躲在洞旁,從懷中摸索出一錠銀子,探手放到了前面地上,吶了一聲,又趕緊縮回了洞裏。
邵雍無奈地搖了搖頭,俯身撿起了銀子,說:“你一會兒不要往南走,南面今夜是大兇之地,去則無命!走了!”說罷,他轉身繼續往後門走去。
于家這宅院很大,約莫走了有五十步,又聽到牆邊有什麽動靜!這次,是牆頭上,一個人影正笨拙地從牆上翻過來,牆外還有一個人在下面接着,捏聲說:“下吧~,我接着你,快呀~”
原來是二房和情人管家在番牆逃跑,那二房膽子小,在牆上趴着就是不敢松手,急得管家差點兒要喊出來!
邵雍上前道:“再不下,我可要喊人了!”
二人聽到這麽一句,都慌了神,二房吓得手一松,立馬落了下來,管家本來是要接住她,可一慌神,硬是被砸了個正着!
兩人趴在地上,好一陣疼,又不敢大聲,只能聽邵雍蹲下來說:“哎呀,二位真是,奧別怕,別怕,我就是過路的,哎,不過,想收點買路錢,二位意下如何?”
絕處逢生
被邵雍這麽一吓,又聽說要錢,管家氣得要爬起來惱火。
邵雍又道:“哎,大哥別急,你要是急了,我喊出來,可就不好了!昂!”他示意地朝後門那邊擺了擺頭。
管家知道後門也有官兵,哪敢動粗,只好噎着氣道:“你,你要多少~!”
“一錠銀子!”邵雍伸了根手指。
“一錠?”管家倒有點詫異。
“沒錯,多了不要,趕緊的吧!”邵雍伸了伸手。
管家和二房都很納悶兒,可也顧不得多想,只好掏出一錠給了邵雍。
“可以了吧!”管家急着問。
“呵,”邵雍笑了笑說:“這錢我也不白收,建議你們離開之後,做些善事,不然,有命拿,沒命花!”
說着,邵雍繼續轉過牆角,朝着有兩名士兵把守的後門,走了過去。
士兵柱子是個新兵,人老實,經常被老兵欺負,今晚這後門值守的差事又落到了他和胖柳身上。
胖柳當差時間比他長,自己坐在門邊睡起覺來,讓柱子替他守夜。
柱子也不是不懂偷懶,他是怕萬一被都頭看到,自己這剛謀的飯碗又要不保,所以,黑影裏就他和胖柳兩個人,胖柳在睡覺,他卻還是一本正經地站在門口。
“什麽人!”柱子見有人走來,握刀喊了一聲。
胖柳倒也警覺,哆嗦了一下,爬了起來。
“呃,二位軍爺,”邵雍說:“我是來給于老夫人看病的,原本是要今晚飯後就過來,哪曾想出這種事!老夫人身體有恙,耽誤不得,還請二位軍爺通融一下!”
說着,邵雍拿出一錠銀子,塞給了柱子。
柱子從來沒摸過這大元寶,握在手裏愣了半天。胖柳一把奪過來說:“哎,進去吧進去吧,打擾老子睡覺,真是!”
邵雍從他倆的行為看得出來,在這個門口,胖子有話語權。于是,他又拿出一錠銀子,對胖柳說:“呃軍爺,這第二錠銀子,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