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家暴男⑹
這頓飯注定不歡而散。
管弦并不認為本尊跟那個男網友會有什麽好的結果,也不見得就比跟鄧建成親更好,畢竟這種見不着面的虛拟的平臺結識,對方什麽樣她一無所知,光憑網上的甜言蜜語便一頭紮進去,只能說太天真了。
但她不能接受管媽媽這樣的言辭。
實在是太尖刻了,不像是對女兒,而像是對仇人。
哪怕是母女,用這種腔調說話,太紮對方的心了。
管弦不想吵,憋了半天起身道:“過去的都過去了,誰對誰錯我也不想多說,就算錯,也是我自己的錯更多。爸,媽,我先走了。”
管媽媽氣得坐着垂淚,道:“走,你走,走了就別回來,我這操心費力天天為了你,得不到一聲好,倒落一身埋怨,我這是哪輩子欠了你的吧?”
管爸爸便勸:“管弦,別跟你媽這麽說話,你媽也是為了你好。”
這話他說了一輩子了,從來沒見他說過別的新鮮的詞。管弦什麽都沒說,轉身出門。
她不是真正的管弦,所以她沒那麽傷心,哪怕餓着肚子走在大街上,管弦也不覺得有多茫然和無助。
她很明白自己從哪兒來,也很明白自己應該怎麽做,等她替管弦走上正軌,她就會離開,這不過是她接的衆多任務中的一個。
可她還是覺得心裏難受。
飽受家暴之苦的女人,這世上有很多,她們或許不會像她這樣腹背受敵,但可以想見,家暴的女人想要脫離這麽悲慘的婚姻有多難。
家人不支持是肯定的,社會也會對她們報之以歧視,更別提家暴男的百般威脅。這就是個爛泥潭,踏進來就很難再出去。
她看過報道,有許多女人因為不堪忍受家暴之苦,最終選擇拿起屠刀,解脫自己。許多旁觀都會惋惜的感嘆:真是太傻了,為那麽個渣男就置自己于锒铛入獄的結果,多不值得。
都是站着說話不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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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走投無路,誰願意手中沾血?
十五天轉眼即過,鄧建的拘留到日子了,他打電話讓管弦去接他。
管弦心裏腹诽:真是做夢。
他又不是不能自理的人,也不是孩子,出來打個車直回家不就行了?又不是做了什麽光榮的事,還想讓她接他?
她沒去,晚上下班也沒直接回家,在健身館時照舊關機,下了課開機,手機裏已經有幾十個未接電話,全是鄧建打的。
管弦能想像得出鄧建窮兇極惡的嘴臉。
果然,才打開門,就見鄧建站在門口,手裏還拎着個啤酒瓶,朝她陰森森一笑:“你還知道回來?”
管弦站在門口道:“你回來了?”
“是啊,沒想到吧?拘留起來又如何?不過15天,出來了我又是一條好漢。”他伸手把管弦拉進去,一腳踢上門。
管弦皺眉,看了他一眼,道:“鄧建,我們離婚吧。”
“你休想。”鄧建一手支着門,将管弦困在門上,帶着濃重酒臭的嘴湊近她,道:“我不會離婚的,只要我不離婚,你就是我老婆,我想怎麽對你就怎麽對你。你不是讨厭我喝酒嗎?我偏喝,喝了酒我還要睡你,睡得你吱哇亂叫,你這女人就是欠草,草舒服了你特麽的就不生事了。”
他說話太難聽,管弦一擡腳,直接踢到他大腿根。
鄧建做夢也沒想到管弦芯子裏換了人,會反抗,會攻擊,他疼的嗷一聲叫,彎腰捂住命根子,不可置信的問管弦:“你居然敢踢我?”
管弦居高臨下的望着他,真想問他一句:疼嗎?
當然疼,他疼得喝得通紅的臉都變白了。
管弦想問:你也知道疼?那他打別人的時候怎麽就不替對方想想,對方是人,對方也會疼?
可她不想挑釁鄧建,她這是出其不意這才得手,真要跟鄧建動手,她招架不住。
管弦一副驚惶失措的樣子問:“踢到你哪兒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保證,我下回再也不踢你了。”
她在心裏冷笑:這話熟悉嗎?肯定熟悉啊?他就經常這樣說。她也是,說的話不會做數的,要是他再敢打她,她下回照舊踢,踢得比這回還疼。
鄧建比管弦想像得要慫,他沒跳起來以十倍之擊報複管弦,反倒吓得手腳發軟,坐倒在地,道:“疼,疼死了,你給我踢壞了,管弦,你怎麽這麽狠?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就這麽對我?”
這話他真應該自己多念叨幾遍。
管弦蹲下來道:“我瞧瞧?要是不行,還是去醫院吧?”
“不行,不能去,多丢人。”
管弦把鄧建扶到床上,又巴巴的拿了雲南白藥來,鄧建緩了這一陣,已經沒那麽疼了,他瞪一眼管弦。
半個月沒見,她臉上的傷全好了,又是清清秀秀的模樣,尤其她溫順的照顧自己的時候,更是顯得我見猶憐,楚楚動人。
鄧建确實蠢蠢欲動,他也想試試自己命根子好了沒有,因此抿了抿唇,一拉管弦的手腕,把她徑直拉坐到自己身邊,道:“管弦,我知道我不對,我以後真的改,你信我。”
管弦不說話,她知道離婚沒那麽容易,要是鄧建不同意,就算她起訴離婚,也得有個半年的調節期,這期間他不定做出什麽事來呢。
所以就算虛以委蛇,她也得暫時跟他周旋。
鄧建把管弦的沉默當成了默認,拉着她的手往自己腿裏鑽,腆着臉道:“老婆,我想你了,你想我了沒有?”
管弦打從心裏犯惡心,她推拒着,使勁抽出自己的手道:“鄧建,你要是真的改了,我會好好跟你過日子,可你要是不改……”
她站起身,往後退了兩步道:“我一定會和你離婚。”
鄧建沒得到滿足,惱羞成怒,他兇狠的盯着管弦:“你別得寸進尺啊,動不動就把離婚挂在嘴邊,沒離呢,等真離了,你就該哭了。”
呵,他真當他是寶呢,他有什麽好處啊?離了他不知是管弦本尊哪輩子修來的福份。
管弦淡淡的道:“你願意信也好,不願意信也罷,總之我是認真的。”
說罷轉身出去,進了客房,順道鎖上了門。
鄧建跟着出了主卧,一腳踢到客房門上,怒沖沖的道:“做夢,管弦,你要是敢離婚,我就殺了你。”
作者有話要說: 求收藏,啊,小天使們。求評論,求營養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