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媽寶男(7)

馬寶難得如此強硬, 管弦情知他是有仗勢,這個仗勢, 不用說, 肯定是婆婆。

管弦心說:吆喝, 挺有仗勢啊,你。小樣兒, 你有本事你就自己生, 別求着我。她也來氣了,把薄被一卷,背對馬寶自顧睡去。

馬寶反倒又湊過來攬住她肩膀:“老婆, 我想你了。”

管弦壓根不搭理他, 等他擅自動手動腳的時候,管弦忽然做驚跳狀:“有人來了。”

這個“有人”, 除了馬媽媽還能有誰?

馬寶下意識的離開管弦,随即又湊過來道:“你別自己吓自己,媽說了,她不會再打擾咱們。”

那是,她也知道打擾了兒子、兒媳, 抱孫子的美夢就實現不了嘛。不過想也知道這只是暫時的,據管弦所知, 本尊這位婆婆可是多年如一日的半夜來給馬寶“蓋被子”。

管弦推開馬寶,道:“我累了。”

她是真的有點兒累,她問自己:改造一個媽寶男難不難?

答案是:非常難。

人家母子幾十年養成的習慣,根深蒂固, 她一個外人,只憑借和馬寶的幾年感情就想離間他們母子?那不跟白日做夢一樣可笑嗎?

再問:改造一個媽寶男有意義嗎?值嗎?

答案是:不值。

這就像是一場艱難的拉力賽,而且是終生的,要麽她頂着不孝的名義,教出一個狼心狗肺,不管爹娘的不孝子,要麽她時刻提心吊膽,擔心着自己的老公再次被婆婆争取過去。

管弦忽然坐了起來,她直直的瞪着馬寶。

馬寶被她看得發毛,問她:“你怎麽了?大半夜的,別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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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弦道:“馬寶,咱倆,你覺得還能過嗎?”

馬寶失笑道:“說什麽傻話呢?媽說了,咱倆這才剛開始,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要是他說的,管弦還能信,一聽是“我媽說”的,她一下子就失去了信任和信心。

管弦輕聲道:“馬寶,我覺得這日子過得挺僵巴的,也挺累,要不,咱倆都冷靜冷靜?”

“冷靜什麽?管弦,你是不是發燒了?怎麽竟說胡話啊?”

“我沒發燒,相反我很冷靜,馬寶,你要想日子繼續過下去,咱們就搬出去住,我也不要大房子,就兩居室就成,你要是手頭不富裕,我跟我爸媽商量商量,房子咱們兩家一家出一半,寫你我兩個人的名字。”

管弦這個決定太出乎馬寶意料之外了,他第一個念頭就是:媽肯定不會同意的。

這麽大事,他自己做不了主,再則他也不想搬,住得好好的,為什麽要搬?要是讓外人知道了說他光顧着自己的小日子,卻不管老媽,他成什麽人了?

馬寶氣呼呼的道:“我都跟你說了,不能搬,不能搬,你怎麽這麽不講理呢?”

管弦瞪眼道:“我怎麽不講理了?”

馬寶苦口婆心的勸她:“家裏就我媽一個,咱們搬走了,她多孤獨?萬一生個病什麽的,家裏連個人都沒有,我怎麽能放心?讓人指指點點,說咱倆不孝,你就能安心?”

管弦也誠心誠意的跟他溝通:“馬寶,我明白你的意思,孝敬老人,是咱倆的義務,也是美德,我沒說不管媽,可咱倆總得有自己的二人世界吧?我不想都這麽大了,還什麽事都由長輩們指指點點,像這樣,我們什麽時候能獨立?”

馬寶嗤笑道:“你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老話也說了,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媽在家給咱們做飯收拾家務,省多少心?你還想怎麽樣?”

管弦道:“我不需要媽給咱們做家務,咱倆可以做,實在做不過來可以找個鐘點工,這不礙什麽,我就是想過二人世界。到了周末,我們可以回家來看媽啊,別人家不也都這樣過?你看誰家兩口結婚了還跟父母住在一塊兒的?”

馬寶煩了,道:“你別總說別人別人的,各家情況能一樣嗎?我媽早說了,這輩子她都要跟我過的,我哪兒也不搬。”

管弦重新躺下去,道:“不搬就不搬吧,總之我不想要孩子。”

“你……你簡直不可理喻。”馬寶怒聲道:“沒見過你這樣的,你配當女人嗎?你配當個母親嗎?孩子是你跟我叫板的砝碼是吧?你愛生不生。”

聽見動靜,馬媽媽推開門問:“怎麽啦你們倆,這大半夜的也不消停,吵架呢?”

管弦沒說話,馬寶委屈的叫了聲“媽”。

馬媽媽道:“算啦,什麽大不了的事,不值當的生氣,寶兒,跟媽睡去吧,明兒還上班呢,晚上不睡覺,白天哪兒來的精神?管弦你也別生氣,你們倆都冷靜冷靜。”

管弦就那麽直愣愣的看着馬寶喜笑顏開的抱着枕頭跟着馬媽媽走了,走了……

哎,這叫什麽人啊?勸架是這麽勸的?敢情把人拉到她那就算完了?這分明是打着勸架的名義,行搶人之實。

哪有成年兒子還跟當媽的睡一張床的?他又不是三歲小孩兒?

管弦氣得胸脯一鼓一鼓的,恨不能原地爆炸。

她算看透了,就算馬媽媽同意她們搬出去,也會隔三岔五的把馬寶叫回來跟她一起睡。

難不成她就這樣認輸?

才不。

想到這兒,管弦也抱起枕頭,開了門去了婆婆那屋。

讓她十分氣悶的是,馬媽媽進她們小兩口的屋那叫一個如入無人之境,可她自己的房間,隐私隐密性非常好,門是鎖的。

管弦可沒這屋的備用鑰匙。

而且分明她剛站這兒時,還能聽見馬媽媽的聲音,這會兒聲息皆無,仿佛兩人睡得有多香。

管弦不覺得有多受挫。

好歹也是讀過書的人,學以致用,舉一反三她是會的,以彼之道,攻彼之身她也懂,當下用力的踢門,帶着哭腔道:“馬寶,你這個混蛋,你這個縮頭烏龜,欺負了我你就跑,你算什麽男人?我要讓外人評評理,有你這麽做老公的嗎?我哪兒對不起你,你就這麽對我?你要是瞧不中我,當初你幹嗎苦苦跪在我們宿舍樓下,捧着九十九朵玫瑰花,跪着求婚?”

屋裏傳出來了動靜,管弦看不見,但有動靜就好,她靠在門上哭,道:“要不是你為了買玫瑰花,餓了半個月的肚子,不是看在大雨天你澆得透心涼,我才不會下樓接你的花。早知道你這麽忘恩負義,混仗王八蛋,我當初就不該接受你,嘤嘤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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