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屈羽沒想到顧興戟突然換了話題,愣了愣才說,“那衣服是女裝,還濺了巴倫的血,就沒穿,我一直都披着披風,不會凍着!”

顧興戟咬了咬牙,“披風是誰的?”

“呃,巴倫的。”屈羽下意識回答。

這簡單幾個字點燃了一個姓顧的火藥桶,顧興戟也不要大将軍的矜持了,兩步上前開始解屈羽的衣服,“脫了,統統給我脫了!以後你只能穿我的衣服,敢穿別人的,我就讓你下不了床!”怎麽樣下不了床,這個以後再說,反正不是屈羽想的簡單的揍一頓。

屈羽護住自己的衣裳,“大将軍身材威武,我,我不能穿自己的麽?”

顧興戟狠狠瞪了屈羽一眼,重點在這裏麽?顧興戟低頭對屈羽身後捂着眼的韶兒說:“去,給你叔兒把衣服拿來!”

這頓打是免了麽?能不挨揍,韶兒是很高興啦,但是小嬸嬸怎麽辦?“大将軍,你也別揍叔兒了吧?叔兒被那個壞蛋欺負的好慘的!身上都是青紫的痕跡!”

韶兒的本意是想把屈羽說的慘一些,讓大将軍同情心泛濫,免了責罰,但是他沒想到适得其反,顧興戟聽得目眦欲裂。“不想被打屁|股就快去給你叔兒拿衣服!”

“那個,不用麻煩了,我回去換就行了!”顧興戟的樣子讓屈羽反駁的沒什麽底氣。

“還不快去?!”顧興戟的聲音又提高了一度。他往日太過縱容小媳婦了,讓他現在都不聽話了!

韶兒同情地看了屈羽一眼,飛快地鑽出帳子,他會很快回來的,希望來得及解救小嬸嬸。

門簾在韶兒鑽出去之後忽閃了兩下重新垂下。帳子裏這下沒了外人,顧興戟退了一步,也不動手給屈羽脫衣服了,“脫了吧,衣服一會兒就拿過來了,你也不嫌那衣服味兒重!”

顧興戟看着屈羽解開巴倫的披風,立刻将自己的披風遞了上去,“披着,天冷了,不要凍着。”

“謝,謝謝!”被顧興戟專注的眼神盯着,屈羽沒由來地覺得羞澀。

兩人氣氛正好,顧興戟突然沒頭沒腦地問:“有沒有吃虧?”

“啊?”屈羽立刻反應過來顧興戟問得是什麽,臉瞬間紅透,“沒,沒有,手都沒給這老色鬼碰一下,韶兒帶的藥很管用。”被摟了腰什麽的被屈羽下意識瞞了下來,說不清楚為什麽,就是不想讓大将軍知道。

“很好!”顧興戟點點頭。他的小媳婦只能他來碰。

韶兒很快跑回來,一頭紮進帳子裏,韶兒立刻剎車,怎麽氣氛怪怪的?

顧興戟看着屈羽換了衣服,将他換下來的衣物統統丢到外面的營火裏燒掉才算滿意。“好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屈羽和韶兒沒想到這麽容易就躲過了一頓打,連忙腳底抹油要溜,然而才走了兩步又被顧興戟叫住,“等等,別以為這頓揍就躲過去了!看在你們立下大功的份兒上,暫時給你們記着,以後再膽敢妄自行動,兩頓揍合在一起打!”

“是!知道了!”屈羽和韶兒乖乖表了态。

“把水脈圖給我,回去休息吧!”顧興戟見兩人乖順的樣子,也沒再吓唬他們。

“我放在桌案上了!”屈羽指了指巴倫腦袋旁邊的荷包,等顧興戟表示看到了才帶着韶兒離開。

顧興戟拿起荷包,掏出水脈圖端詳了一陣,又找出現在的地勢圖比較了一番,發現蒼冀和的位置确實有所不同,但是這是不是真的水脈圖,還沒派人去确認過,顧興戟也不敢打包票。

顧興戟把水脈圖重新塞進荷包,這才關注起桌案上的腦袋。“來人!”顧興戟揚聲喚了侍衛進來,“把這個腦袋拿下去,明天的襲擊取消,派一隊騎兵,騎最好的馬,挑着他,去敵營周圍轉轉,敵人若是想搶就跑。通知左将軍設好埋伏,敵人若是敢追就給本将往死裏揍!”

“是!”侍衛領命,拎着腦袋去找左将軍了。也不管半夜給人送顆腦袋瘆不瘆人。

顧興戟想了想,拿出筆墨紙張,将屈羽得來的水脈圖拓印的兩分。将其中一份連同一封信一起裝了,等天亮之後派人送回陽關城給寇英。另一份自己藏好。至于原圖,則略作改動,塞回荷包裏。敵營裏可以有武朝的暗探,難保自己的營地裏沒有羌族人的探子,這份圖若是想偷就讓他們拿回去好了。

當然顧興戟也沒大咧咧地将荷包放在外面,擺明告訴探子這是假的。而是很“慎重”地藏到了一個精致的木匣子裏。

做好了這一切,顧興戟終于感覺到疲累。這些日子小媳婦身在敵營,他一次也沒睡好過,一閉上眼就會夢到小媳婦和韶兒被敵人發現,淩虐至死。今晚他終于可以睡個好覺了。

躺在褥子裏,顧興戟還想,剛剛不應該這麽輕易放過小媳婦,讓自己擔心這麽久,吃不下睡不好的,就該狠狠揍一頓小屁|股!想到小媳婦挺翹的小屁股的會有的手感……

不行,不能想,略微燥熱啊!等這裏的事兒了了,立刻帶小媳婦回京城成親!然後他一定要小媳婦三天,不,五天下不了床榻!

有了這樣令人興奮的夢想,顧興戟樂滋滋地進入了夢鄉。這一夜折騰的比較晚,第二天顧興戟起得比往日略微晚一些,左将軍已經帶人去給敵人看腦袋了。

顧興戟聽到下屬的回報只是點點頭,“小公爺和趙兄弟醒來了麽?”

“回大将軍,還沒見到小公爺和趙兄弟從帳篷裏出來,想是還沒有起身。”

顧興戟點點頭,“嗯,下令讓大軍暫不拔營,等左将軍回來再出發。”

“嗯?”侍衛疑惑了一下,往日也沒等過去襲擊敵營的隊伍啊?怎麽今天突然要等左将軍回來?好在侍衛夠機靈,知道不能質疑大将軍的命令,連忙答應,“是!”

屈羽和韶兒在敵營的時候也是提心吊膽,恨不得睡覺都睜着一只眼睛,回到自己的地方終于踏踏實實睡了個好覺,所以起得挺晚,不過倒是趕在左将軍回來之前就醒來了,沒讓大将軍再費心思多留一段時間。

左将軍回來之後先向顧興戟報告了戰況,“那群孫子看到巴倫的腦袋本來還挺氣憤,想要搶來着,但是他們的将軍出面壓下去了,敵人現在正加緊趕路呢。”

顧興戟也沒真的認為巴倫死了敵人就成了一盤散沙,畢竟元帥下面還有将軍還有其他将官,總有人能說得上話。他派左将軍挑了巴倫的人頭去晃了一圈,不過為了讓敵人的軍心亂而已。

事實确如顧興戟所料一般,巴倫死的事兒确實被羌族的将軍給壓下來了,大部分兵士并不知道,昨夜鬧得那樣大的陣仗解釋也只是營地裏混入了敵人的刺客,他們在找刺客。今日一早,左将軍派人高高挑着巴倫的腦袋來到敵營周邊挑釁,讓将軍的計劃完全破産。

其實,說是在敵營周邊挑釁,實際上武朝的兵士離着敵營還是有一段距離的。這段距離有多遠?反正是看不清那顆腦袋究竟是誰的。

那敵營的兵士們為什麽會知道那是大帥的腦袋?這就少不了幾個暗探的功勞了。

“你說那是誰的腦袋啊?”

“肯定是咱們的人啊,他們沒事兒挑自己人的腦袋來幹嘛?”

“那一定地位不低的大人啊!可惜了了,不知道是哪位将軍?”

“将軍?不會吧?将軍今天還訓話來着,幾位偏将雖然有陣亡的,但是腦袋都在啊!”

“那會是誰啊?不說這個了,怪瘆人的!咱自己的腦袋在就行!不過話說回來,今天沒見着元帥啊……”

懷疑的種子一旦埋下就不那麽容易挖出來了。除非大帥現在出來澄清,然而羌族将軍不敢啊,就算敢也不能啊,他哪有本事讓一個沒腦袋的屍體起來說話?所以只有強勢鎮壓,對外只說大帥被刺客刺傷,需要靜養。

然而他越是這麽說,底下的兵士們越懷疑。那是大帥啊!住在營地中央,幾萬人保護,都被人割了腦袋,他們還有活路麽?

人心惶惶地急速趕了一天的路,到傍晚安營的時候已經人困馬乏,填飽了肚子之後兵士們大多都鑽進帳篷休息了,沒人注意到幾個鬼祟的身影借着夜幕的掩護在營地裏忙碌着。

夜半時分,營地裏突然想起尖銳的警報聲,一邊有人高喊着“不好啦,不好啦,馬匹都跑啦!”往營地中央的将軍帳篷裏跑。

另一邊也有人高喊着,“不好啦,不好啦,糧草着火啦!”也往營地中央的将軍帳篷裏跑。

兩人同時跑到将軍的帳子外,恰好碰上将軍從帳子裏出來,“究竟是馬匹跑了還是糧草失火了?”

問完就看到營地一側火光沖天,得,不用問,糧草肯定燒着了。

“馬匹,馬匹也跑光了……”另一個兵士又給了将軍重重一擊。

将軍覺得眼前有點黑,天地都在轉。馬匹跑光了,跑光了!馬匹就是他們羌族人的腿啊,沒有馬匹他們的下降兩成不止!原本他們還想将計就計,将武朝的人引到他們的地盤一舉消滅,現在看來,自己能不能或者回去都難說啊!

就在将軍慶幸武朝的人今天沒有搞夜襲的時候,又聽到,“不好啦,不好啦,敵人大軍來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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