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地板擦的好就直接被提拔做了魔尊的近身內侍,這理由……太符合魔尊大人不按理出牌的魔性了。

之前已經被內侍長淡忘的這個小小奴役再一次的以極其讓人意想不到的方式狠狠的刷了刷存在感。這下內侍長再也不敢把這個趙三滿小看了,不僅把他深深的印刻到了心裏,還提起了十二萬分的小心跟他打交道。

這個凡修深藏不漏啊,跟他打好交道,說不定哪一天就能幫上大忙了。

“既然尊上讓你到他跟前去侍候,你可要好好的做。知道嗎?”內侍長給葵卯叮囑了一番,讓他時刻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随時準備為魔尊服務。

葵卯內心比表面上緊張多了,他誠惶誠恐、無措的問內侍長:“我都要做些什麽?”

往常青年只需要被動的等待分配幹什麽活就行了,像這種有着非常強的主動性的高級近身內侍的工作,沒有經受過相關訓練和培訓的葵卯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內侍長聽了這話頓時一陣心塞。他手底下調教好的機靈的合格的尊上不要,怎麽就看上這麽一個愣頭愣腦的?

這個時候已經來不及再給趙三滿訓練了,內侍長只得說:“近身內侍要充分了解魔尊的習慣,事事都要考慮在前。不能等尊上要做什麽了,你才剛開始準備,而是要提前準備好,當尊上要做什麽的時候可以不用耽擱一刻。不過,尊上既然指定了你,還這麽着急應該也知道你不能指望。你就老老實實地站在那裏,有事情讓你做尊上自然會吩咐你。而我會找一個經驗豐富的等在外邊協助你。”

不能指望?!

這四個字簡直是對青年的侮辱!

他怎麽不能指望了?!想當年他一路帶着祁弑非遺骨逃亡的時候,為他更換幹淨的衣物,清理身體維持整潔,為他梳頭發佩戴發冠,沒有人教卻樣樣都做的非常的好!

內侍長渾然不知道眼前青年表面上洗耳恭聽,內心卻一陣陣不服氣,連血液都不平躁動了起來。

內侍長接着說:“之後等你稍微習慣了也就知道尊上修煉的時候你該做什麽,休息的時候你該做什麽,還有就是偶爾用膳、品酒,你應當怎麽侍奉。”

這話頓時就跟一瓢冷水澆到了葵卯的腦袋上。

也是啊,他重生前照顧妥帖的一只都是那個已經沒有了意識和生機的遺體,一個死人當然不可能表達意見,就算他做的不好也不可能嫌棄他了。

現在他要侍奉的是一個活生生的魔尊,他當然要做到更好才可以讓尊上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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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頓時跟被打了雞血一樣亢奮起來,滿臉潮紅的往祁弑非房間裏一戳,目光灼灼的盯着閉目打坐的祁弑非。

那目光都火熱的要在祁弑非臉上灼燒出一個洞來了,他無法靜心繼續修煉,只能無奈的睜開眼睛,這小掠影又怎麽了?

看見他睜開眼睛,葵卯一個飛身撲到他的跟前:“尊上,您有何吩咐?”他迫切的希望為祁弑非做些什麽,都迫不及待了。

“……”祁弑非看他那麽期待的眼睛,着實說不出來:“你能不那麽看我嗎?很礙事。”這句話,一定會讓小掠影大受打擊吧?

“你又不是真正的內侍,用不着這樣。”祁弑非委婉的說,“你是掠影。”所以做些掠影該幹的事情,比如說調查卧底奸細什麽的……

葵卯不解的看着祁弑非說:“侍奉您無關我是內侍還是掠影,這都是我心甘情願為您做的。”

即使祁弑非已生活過千年,也不曾聽聞過如此直白火熱的告白,一瞬間祁弑非不動聲色面皮下的內心竟然被葵卯純摯的眼神看的不自在起來。要是換做其他別的人,敢這樣直視自己,早就被一下子掌斃。可是偏偏祁弑非對葵卯這個對他心存渴慕之意的小掠影就是生不出一點氣來。

對于喜歡自己的人,而恰好這個人自己還不讨厭,不自覺的就會對他寬容許多。

感慨自己的寬宏大量,輕咳一聲,祁弑非說:“你既是掠影就發揮你的本職,有我在這裏不會有人注意,去做你應該做的事情。”

“哦!”青年露出一個恍然大悟,一瞬間也不知道領悟了什麽,鄭重其事的樣子說:“尊上放心,屬下必然會為您理清身邊的人,為您分憂解難。”

內侍雖然是進過嚴格挑選的,可是這不代表其中沒有奸細潛藏。以前的掠影們倒是沒有專門清理這裏的人,因為安插不進來。難得葵卯竟然能夠進入九極峰,可不是要好好的排查一番。

青年一臉嚴肅認真的承諾,随後向祁弑非行了一個禮告退了。

看着被關上的門扉,不知道他到底腦補了一些什麽的魔尊大人,肩膀的線條微微的往下垂落了那麽一點,莫名的覺得有點無力。

在九極峰做事的內侍,除了內侍長是凝魂境之外,其他的不是守一境就是歸元境。

別看內侍長比青年的修為高上一層,卻也是逃不過掠影們的調查的。首先确認了內侍長沒有問題,然後習慣于掠影暗中調查模式的葵卯暗藏在各個的角落跟蹤這些人,竊聽他們的談話。

認真的用掠影訓練出來的各種特殊調查技巧,葵卯飛檐走壁,時而融入環境當中,時而潛藏在盲區,并且巧妙的利用九極峰本身的法陣來給自己打掩護。

這一系列行動讓想要看看他要怎麽做的祁弑非也驚嘆不已,這還是他第一次親眼看掠影衛日常是怎麽調查的。一回想他修為低的時候可能也曾經被人這樣無知無覺的靠近調查過,祁弑非就渾身的不自在。

好在他如今是獄天宗的至高存在,而掠影也變成了他手中的一把武器。

葵卯并不知道他的行動被尊上關注着,于是在調查閑暇的時候他會不自覺的向着祁弑非所在的方向看去。只要一想到現在的他能夠距離活生生的尊上這麽近,葵卯清俊沒什麽表情的臉上就會露出一個細微的幸福的微笑。

每當這個時候祁弑非都感覺看到什麽羞恥得不了的場面,忍不住想要把神念收回。卻又覺得自己不能示弱硬生生把神念放在青年的周圍,硬是強忍着內心湧起的莫名感觸,直到青年繼續去做自己的事情。

就這樣在青年以為祁弑非不知道其實祁弑非什麽都看見了的狀态下,葵卯完成了對內侍所有人的排查。索性的是,這些人當中沒有一個人有問題。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一年的時間過去,天澗山脈又一次冰封雪蓋、飛雪飄揚。半年前祁弑非進入入定狀态閉關,葵卯就日夜不離的藏在他的附近為他護法。

經過将一年時間的恢複,葵卯的經脈徹底複原,神魂也完全的恢複了完好。不過康複并沒有令葵卯多麽的開心,随着時間越來越逼近,他內心也越發的緊張起來。

重生前的那一次祁弑非并沒有進行這次閉關。所以才會在那個時間外出,而現如今尊上閉關了,就不會再出去了吧?

如果祁弑非根本就沒有離開獄天宗,那麽他就不會再外邊遇害,也就徹底的躲過這次死劫了。

葵卯凝望着祁弑非閉關之處的房門,總覺得心神不寧。

這天傍晚,難得的是一個晴天,冬天裏天光短。夕陽下,一片似火的紅。天上的紅,地上皚皚白雪,九極峰上望去,天澗山脈格外的廣袤壯美。

葵卯忍不住站在廊上深深的呼吸一口冷冽的空氣。突然,他神色一動,剛剛回過頭,就看見遠處一道極光閃爍,眨眼間一個光點就沖了過來,不等青年有所反應,那光芒就一下子撞破了祁弑非閉關的房門,飛了進去。

葵卯的臉色一變,顧不得許多立刻跟着闖了進去。

葵卯的動作太快了,幾乎是光芒一閃他就跟着撞門,等他掠到祁弑非的座前,身後的門扇這才轟的一聲摔在了地上。

祁弑非玄青色的長發披滿肩頭,他的閉着眼睛更顯的那張臉妍麗華美,沒有那雙分散人注意力的琥珀色雙眼,驚人的淩厲銳氣直直的刺進人的眼裏心裏。

“……尊上?”

屋內幾乎沒有任何的變故,讓青年遲疑了起來。

祁弑非緩緩張開眼,他沒有看向撞門進來的青年,而是低頭看自己的手。

這個時候葵卯才注意到,一張傳訊符落在了他的手心裏。

祁弑非手指捏着傳訊符,随着內容的閱覽,他飛揚的濃眉輕動。

葵卯內心湧起不妙的預感,果然看完傳訊符祁弑非站了起來,他攏了攏敞開的外衫,低沉的說:“本尊要立刻離開一趟,你把這件事通知給常珛。”常珛是內侍長的名字,在祁弑非不在的時候,九極峰所有的事情歸他管。

葵卯心中焦急,他忍不住問:“尊上,您要去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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