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屬下不能保護尊上已經夠慚愧了,就更不能讓您讓出您的法衣。”葵卯态度堅定的說。

祁弑非無奈的看着他,知道自己是實在沒辦法能說動他了,他才不會幹跟葵卯推來讓去的事情。

沉思了一下,他站起來。外衫上沒有的腰帶,随着他的動作拂動着。

祁弑非邁步走到深坑的邊緣,他辨別了一下方向,就跳躍的上了溶洞當中,在他跟烈熠交戰當中形成的怪石上跳躍着。

葵卯不明白祁弑非要做什麽,他只是跟在他的身後,祁弑非上那,他就去哪裏。

祁弑非在一塊突出的伸到岩漿中心的細長石頭上站着。

葵卯沒有在緊跟,而是隔着一段熔岩的距離望着他的背影。

這個時候溶洞內的亂流已經平息了下去,連祁弑非那是的深寒領域也逐漸失去作用,氣溫再次的炙熱起來。

青年望着腳下翻滾的岩漿,火靈力噴張的冒起一個個氣泡。

祁弑非的外衣無風自動,他雙手一擡,岩漿沸騰了起來,片刻之後一個物體從坑底竄出熔岩。

葵卯定睛一眼,眼神立刻利了起來。竟然是石子墨的遺骨!

石子墨是化神境的修真者,遺骨同樣是天地間難得的寶物。因為遺骨當中蘊藏的能量,就算是落入岩漿當中泡了很長的時間,也沒受到一點損害。

祁弑非垂着眼睛在眼前的身軀上看了一眼,最後唇角勾了一下。他伸出手指,打了一個響指,石子墨的遺骨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分崩離析。

所有的骨頭被一層暗光覆蓋,祁弑非用剛剛積攢起的真元從深坑當中引來一股純粹的火屬性靈力,催動不多的真元迅速的把骨頭熔煉。

葵卯還是第一次親眼看到修真者煉制法器。掠影可能涉及任何一種知識,但是卻覺沒有深入了解和學會任何的技能。

熔煉了骨頭當中的雜質,剩餘的部分越來越凝厚,一柄鋒利的短劍慢慢的成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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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弑非把這柄短劍握在手中。這劍全身通體黯啞,表面一層幽幽的暗光,雖然其貌不揚但是卻暗含着不可小觑的力量。

葵卯早就盯着這柄短劍看直了眼。

這短劍用化神境修者淬煉千年真元的遺骨作為材料,再加上赤煉魔域的熔岩之火煅燒,大乘境真元的煉制。如此得天獨厚的條件,讓它鋪一誕生就是上品的法器!

祁弑非卻很不滿意的盯着短劍看了看,他轉身看向青年。葵卯知機的掠到他的身旁。

祁弑非用一副嫌棄的口吻說:“目前條件簡陋,也只能讓你暫時先用這粗劣之物防身了。”

葵卯驚喜至極,尊上竟然親手給他煉制法器!

青年伸出雙手接過這柄短劍,愛不釋手的揮舞了一番,非常的趁手,比他現在的那柄法器短劍要強出百倍去。

高興過後,葵卯低頭向着祁弑非道謝:“多謝尊上賜下,還請尊上為此劍命名。”

祁弑非略微一想,他回想起石子墨臨死前驚懼與悵然、不甘的複雜神情,嘴角一翹:“這柄短劍,就叫做驚悵之刃。”

“驚悵。”青年念了念,有點不解其意,不過還是很快就接受了這個名字作為短劍的名稱。

祁弑非說:“這劍只是讓你用來防身,可不是你的獎勵之物。”青年擡頭,看着祁弑非,祁弑非眼神閃爍了一下,略帶不自在的說:“你立了功勞,我自然會獎賞你。說吧,你想要什麽?”

身為邏垣大世界有數的強者之一,祁弑非自然是有底氣說這種話的。不管青年說什麽……他都會滿足他。

葵卯原本拒絕獎賞的話到了唇邊,然後猛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他把驚悵受進了自己的納物空間,随後一臉正色的拜倒在祁弑非的腳下:“本來屬下不應該厚顏求賞,不過卻無論如何也想要向尊上借一樣東西。”

祁弑非低頭俯視這青年的頭頂,他喉結滑動了一下,輕聲的問:“什麽東西?”

青年擡起頭,目光直視那雙琥珀色的雙眼:“屬下鬥膽,要借尊上宗主令牌一用!”

祁弑非臉上空白了一瞬,随後眉毛微蹙了一下,緊接着就沒什麽表情危險的問:“……你要借宗主令牌一用?”

祁弑非的氣勢猛然的淩厲起來,雖然他剛才煉制驚悵之刃的時候把剛剛積攢起來的那點真元都給用光了,可是他通身的氣場也仍然不是一個煉體境的凡修可以抵抗的。

然而葵卯不是普通的煉體境凡修,他是一個掠影,又經歷了各種殘酷危險的場合。

他鎮定的單膝跪在祁弑非的腳邊,鎮定自若的說:“正是!屬下還請尊上前往禁地陵墓一行。”

這句話說完,祁弑非那壓迫性的威壓就緩緩的退去了。

禁地陵墓,整個獄天宗是只有掠影衛有資格進出的地方。所以,青年知道宗主令牌才是能夠進入陵墓的關鍵也算正常。

“禁地……”祁弑非手指拂了一下唇,凝思了一下。

整個邏垣大世界的人都以為獄天宗的禁地陵墓在天澗山脈,就連宗門內的弟子也同樣如此認為,只有極少數的人才知道這個陵墓并不在天澗山脈,而是在獄天宗西南方向,穿過一個平原,遙遙相望的橫連冰川當中。

與赤煉魔域正好相反,那裏是個極寒之地,整年籠罩在冰雪當中,一年當中只有短短的一段時間是晴天,其餘時候都被大雪封山。如果說赤煉魔域還因為物産珍稀而引得西泗洲的道修們前仆後繼,而那裏卻因為生物絕跡而無人問津。

所以人們根本就不知道,獄天宗的禁地陵墓就修建在衡連山當中。

可以說,青年提的這個地方是一個非常适合祁弑非養傷的絕好地點。

只不過赤煉魔域和橫連冰川完全是兩個方向,之前祁弑非帶着青年飛了幾天才從天澗山脈過來,此時要趕去橫連冰川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葵卯充滿自信的看着祁弑非,等待他的決定。

前生祁弑非的令牌被石子墨拿走,葵卯被天乾臨終托付了屬于掠影衛的那塊令牌,才得知只有這塊令牌能夠帶他找到獄天宗的陵墓所在。沒有這塊令牌任何人都沒有辦法找到那個藏在冰雪之地的禁地。

“好,就往陵墓一行!”

下了這個決定,兩個人就稍微做了一些僞裝,從溶洞上到地面。

他們沒有走來時的路,而是順着烈熠和祁弑非鬥法的時候裂開的地縫來到了地面。

葵卯擔心白揚帆得知被耍弄之後懷恨在心,如果讓他們在這個時候遇見,葵卯可就沒有第二個魔種用來自爆了。

敢來魔域埋伏道修的都是歸元以上的修真者,葵卯只能用掠影的特殊潛藏方法帶着祁弑非偷偷摸摸的離開。對于這種東躲西藏的日子,青年已經習慣了,原本讓他擔心的是尊上沒有辦法接受以這樣的方式離開。畢竟祁弑非這樣的至尊強者,如今要像躲在黑暗當中的卑微生物一樣潛行,這對于他來說是很屈辱的一件事。

可是祁弑非比他想的要能屈能伸的多,他不僅很自然的進入角色,甚至躲藏起來比葵卯也不差。

看着葵卯震驚不敢相信的眼神,祁弑非忍不住說:“你以為本尊天生就是大乘境?我也是從凡人之身一點一點的修煉起來,我也是曾經經歷過被追殺而東躲西藏的人,我也曾為了複仇而忍耐茍活過。”

葵卯絕對沒有想過祁弑非還有着這樣的過去。

在他的心裏,祁弑非生而尊貴,他應該一直保持着這樣的榮光,一路走來,所有人都應該臣服在他的腳下。所有膽敢傷害他,與他對敵的人都是不可饒恕的罪人!

雖然氣憤心疼祁弑非曾經遭受過的苦難,可是這莫名重疊的境遇,讓葵卯內心覺得跟他的信仰更加的靠近了。

離開赤煉魔域,就來到了凡人生存的地區。

東渡洲大陸物産豐饒、礦産豐富,生活在這邊大陸上的凡人過着和修真者們距離非常遙遠的生活。

在東渡洲上,并沒有國度的存在,魔修們不允許這些凡人們在這片土地上稱王稱帝。魔修們自認為自己才是這片土地的主宰。

所以劃分勢力範圍最大的是郡。郡之下才是省,而省下邊則是府,再然後就是縣、鎮、村。

脫離凡人的生活已經太久太久,久到祁弑非已經全然忘記了他還是個凡人的時候過的日子。

葵卯和祁弑非不一樣,他還是凡人。需要每天定時的進食,用來補充身體的能量。

之前的日子裏邊青年吃的都是掠影們自制的應急幹糧。那幹糧沒有什麽滋味只是幹,非常的幹,非常的硬。祁弑非眼看着青年面不改色的吞咽下去,他就這樣沒有一絲埋怨的吃了一個月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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