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倆人戰錘對短劍,真刀真槍的用法器針鋒相對。
論戰鬥經驗老大絲毫不差,他只不過輸在了對方敢打敢拼,對敵人狠也敢對自己狠。倆人越打越兇狠,根本就是以傷換傷。
葵卯的肩膀重重的挨了一下整個粉碎,而他也在對方的鎖骨靠近咽喉的地方狠狠的洞穿了一個血洞。
對沖的力量蕩動,交換了一招之後,老大借機退開一段距離。
镌刻在驚悵上邊的嗜血讓老大的傷口噴一樣的失血,無論他怎樣的用靈力去愈合傷口也沒有辦法讓血少流那麽一點。
他馬上就明白了對方的法器上有古怪。對方的法器出乎意料的極品,不僅僅是品級就連上邊的法陣也是極其稀少罕見。
任何人止不住血都只有死路一條,老大的臉色開始變得蒼白起來。
他的血可不能白流……老大的眼中閃過怪異的光芒。
“老大,我們真的不逃嗎?這個人好厲害!”小弟之一偏偏在這個時候又出現,嘴裏沒出息的說些讓他怒火橫生的話。
“我說了閉嘴你是聽不明白嗎?”老大沖着小弟嘶吼,他滿臉猙獰的咆哮:“既然你不聽話那就給我去死吧!!”
他舉起手中的戰錘一下子砸碎了小弟的腦殼。他出人意料的殺了小弟還不夠,似乎瘋了一樣扔出戰錘把緊跟着過來的另外一個小弟也一錘子砸死。
這還不夠,老大操縱着手裏的戰錘屠殺了貧民窟幾十個修士。
這些人的鮮血噴薄而出,很快就将地面染的血紅一片。
老大的血撒在地面上,這時就跟有了靈性一般靈活的混入到那些鮮血當中,操縱這些鮮血像一個怪物一樣,開始吞噬見到這種恐怖景象才知道恐慌而開始逃跑的低階修士。
“血煉修真者。”葵卯垂眼望着地上地獄一般的景象。
“不錯!老子就是血煉,只可惜你知道的太晚了!!”老大張狂的大笑起來,“你以為我會怕流血?!哈哈哈哈!”
Advertisement
葵卯唇角一翹,毫無情緒的說:“我看你有多少血夠流。”
“小子猖狂!”老大怒道。
血煉修真者血液就是力量的源泉,血液失去的越多,他們的力量越少。不過離體的血液就是他們的武器!
老大面目猙獰的怒吼一聲:“血障!”
地面上的血液頓時倒卷而起,血霧爆開,籠罩了整個貧民窟,吞沒了兩人的身影。
“給我去死吧!!血爆——”伴随着尖利的聲音,劇烈的爆炸聲響起。
“轟——”
整個雷霆島都被這股力量震撼,貧民窟一角整個坍塌下去。不只是局部受到了重大的影響,就連整個島體所在的岩石也被這力量震的挪動了位置,足足漂移出去數百公裏的距離。
原本的雷霆島上都是岩石地面,除了這團夥的豪宅之外沒有泥土,可是這大爆炸造成的齑粉,愣是造成了煙塵漫天的景象。
等到煙塵稍微散去,躲在雷霆島周圍的修士們才敢湊過來。
“都死了嗎?”從貧民窟跑出去的修士躍躍欲試,兩眼放光的盯着廢墟:“那倆人的法器可都是上品。”
抱着發死人財的心思的不在少數。
就在他們想要蜂擁而上的時候,煙塵淡薄的視線盡頭,緩緩的出現一個人。
只見那人長着一頭玄青色的長發,身穿一件月白色的長衫,他的容貌是極具沖擊性的妍麗華美,氣勢是驚濤駭浪的淩厲逼人。
對方的威壓一迫,所有人膝蓋一軟,不由自主的跪了一地。
這修為讓所有人心中駭然,此人不是化神境就是大乘境!
“都給本尊滾!”
冷冽的聲音刮過,再也沒有人敢留在原地,紛紛的逃離了雷霆島,甚至不敢在附近逗留,深怕觸怒了這不知道是哪位的至尊強者。
祁弑非冷冷的看着那些人逃走,他緩緩的移動視線,落到滿是塵埃的一片廢墟上。
“你打算趴到什麽時候?”祁弑非側了一下頭,突然對着空地說。
“嘩啦”一聲響,一個灰撲撲的人影推開廢墟殘片,爬了起來。
“咳咳。”渾身跟個土人一樣的葵卯咳嗽了兩聲。
祁弑非不悅的看他滿身的狼狽,修長的手掌輕揮,一陣清風拂過,葵卯身上的塵土都消失了。
葵卯喉嚨頓時也不覺得幹癢了,他恭謹的垂首:“多謝尊上。”
然後青年回頭看了看這已經完全被夷為平地的角落,很是羞愧的單膝跪地請罪:“屬下愚笨,弄出這偌大的聲勢,還請尊上責罰。”
本來已經到了嘴邊誇獎的話又被祁弑非咽了回去。
他無語的看了看一臉嚴肅的青年,發現他是認真的。然後祁弑非回想了一下,掠影們好像确實是有那種硬性的規定,要求他們戰鬥的時候盡量的不要引人注目。要是有了目擊者,還要悉數清理幹淨。
小掠影是擔心給自己造成麻煩。
祁弑非覺得胸口喉嚨突然有點癢,弄得他也很想咳嗽一下。
他硬生生的忍住這股子癢意,只是擡了擡下巴:“起來。”
青年站起身,等待他的訓示。
祁弑非語氣溫和的說:“你做的很好,沒什麽要請罪的。”他頓了頓,等青年擡起頭,兩人雙眼對視的時候,“你現在是在宗門外邊,并不需要顧忌許多沒有必要的要求。你的身份也不再是內部監察,而是我的近身內侍。你只需要聽我的命令,明白了嗎?”
葵卯雙眼都亮了,聲音響亮的回道:“屬下明白,屬下遵命。”
“起來吧。”祁弑非說。
青年站起來,這時兩個人的距離很近。葵卯已經不會像以前那樣為這樣的近距離而感到緊張惶恐。
祁弑非問:“你身上的傷勢重嗎?”
小掠影不過是剛剛更換了魔種三年而已,甚至連真元都沒有積滿,算是一個半吊子的凝魂境修士。不過青年的殺伐果斷還有狠辣足以彌補這些不足之處,這也是祁弑非敢直接把他扔進這個地方鍛煉的原因。
對手是個很老練的凝魂境高手,雙方最後是用上第一千自損八百的架勢在拼命。
青年面不改色的說:“屬下的身體無礙。”
祁弑非面無表情的看了看他,然後眼神一冷,擡起手,伸出食指在他的身上一處點了一下。
葵卯再也忍不住,他體內所剩不多的真元一陣翻動,張口一股鮮血噴了出來。他顯然是震傷了五髒六腑,青年這口血噴出之後,臉色終于顯得蒼白了起來,顯露出一種重傷之後的虛弱。
祁弑非冷冷的說:“以後不準你再對我有一點隐瞞,知道嗎?膽敢再犯,你以後就不要再跟着本尊,滾回獄天宗去!”
青年的臉色更顯的蒼白難看,很明顯魔尊大人摸準了他的軟肋。趕他走,比殺了他還讓他難過。
葵卯的眼睛一下子濕潤了起來,他惶惶的懇求祁弑非說:“尊上,屬下以後絕不會再犯,求您不要趕我走。”
葵卯幾乎不敢想象,他今後看不到祁弑非會是怎樣的痛苦難受,那對他來說,不亞于酷刑。
祁弑非不過是拿來做威脅以防止他再犯,可是葵卯卻好像是現在就要被趕走一樣,露出了哀傷痛苦的眼神。
這讓祁弑非內心很不舒服。好像自己傷害了小掠影,讓魔尊大人的心也跟被紮了一下疼了起來。
葵卯對他的感情比他所能預料的還要深重,深重到只是一句重話,就似乎要了對方半條命一樣。
這讓自覺已經很認真看待青年感情的祁弑非,為不小心傷到對方而感到負疚。
祁弑非內心複雜,可是臉上仍然是一副冷酷到底的樣子:“所以,你最好記住了,千萬別再犯!”
葵卯眨眨眼,重重的點了一下頭:“屬下絕不敢再犯。”
“很好。”祁弑非滿意了,舒展開嚴肅的眉眼。
葵卯看祁弑非終于不生氣了,這才偷偷的松口氣。
怎麽總是讓尊上生氣呢?葵卯咬了一下下唇,懊惱的想。
祁弑非眼睛在廢墟上掃了一圈,随後他擡起手,往虛空中一伸。
廢墟當中就嗖嗖的飛出了兩個物體,過了一會兒不遠處也飛來了三個小東西。
祁弑非的手腕一翻,幾個東西被他浮在掌心。那是三個指環,一個小巧的戰錘。
他向着葵卯一掃,把這幾個東西抛了過去,葵卯趕緊伸出雙手去接。
“收好,這些都是戰利品。”然後他向着葵卯教到,“在外游歷跟在宗門執行任務可不同,要記得拿取屬于自己的斬獲,不然可就白白便宜了別人。”
青年怎麽會不知道收集戰利品,他重生前逃亡數年,都是靠着從敵人身上繳獲的靈丹靈石才沒有彈盡糧絕。
不過尊上指點他的心意更為珍貴,葵卯感激的道謝:“多謝尊上教誨。”
他的唇角勾了起來露出了一個笑意,祁弑非的眼神一暖,他擡手用手指在葵卯的臉上拂了一下:“你浴血的樣子很好看。”
剛才最後交戰關頭,那老大用血障包圍葵卯想要困住他,然後再血爆炸死他。卻被葵卯用驚悵之刃破障而出,快速的用用短劍刺入岩石當中,挖出了一個藏身的地方來抵禦了一部分爆炸的能量。
他在血霧當中穿過的時候,細細密密的鮮血落在他的臉上,讓他就好像是戴着一張淡紅色的面紗一般。剛才祁弑非弄掉了塵土,卻沒有弄幹淨這些鮮血。
随着祁弑非的動作,點點的血霧被抹成一道紅痕。讓青年原本清俊的臉上,帶上了幾分淩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