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天上?!”葵卯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祁弑非點頭:“沒錯。正是因為是在天上,那些道修才沒有辦法徹底杜絕魔修們到西泗洲去,索性後來他們放棄了這個毫無意義的行為。”

跟東渡洲這邊深淵出入口正好相反,那邊的出入口在天上,沒有一定的本事或者是錢財乘坐飛船,根本就別想度過這個出入口。

西泗洲跟東渡洲雖然以前同屬于一個起源,不過後來分別兩地造成了完全不同的風土人情。

西泗洲這邊并不禁止凡人們建立國家,這邊的國家林立,分分合合,打的非常熱鬧。

而那些道修們并不管那些凡間俗事,劃地而居。只是在每隔幾年的時候,會去凡間選拔一些具有修真天賦的孩子充實自己的宗門。

而這邊的深淵出入口,就在一塊空曠的荒野之上,這個地方被稱為望天荒原。荒野的中心有一個常年不停旋轉的龍卷風,龍卷風是天空中一個幽深的洞口造成的,而這個洞口就是深淵的出口——望天蝕。

望天荒原這塊地方土地貧瘠,常年刮大風讓凡人沒有辦法在這裏生活。而這片貧瘠的土地上并沒有靈脈也就讓這裏不被修真者所喜愛。

但是因為這裏是重要的出入口,到底道修們不能完全的不管,就在荒野的下邊修建了一座地下城,叫做的望鄉城。

傳說這個名字是最初道修們懷念東渡洲才起的這個名字。但是後來漸漸的又有人傳說是因為從這裏離開西泗洲這塊大陸,回頭眺望家鄉才命名。人們也就不說懷念東渡洲是家鄉的話了。

西泗洲的修真者對東渡洲的複雜感情,從這個名字的傳說演變就可以看的出來是多麽的矛盾。

被帶到這塊土地上的凡人也是從東渡洲來的。可是凡人的壽命不長,只是短短的百年而已。他們早就已經忘記了自己的祖先最初是從東渡洲來的,也只還有那些修真者們還記得。

祁弑非沒有什麽需要在紅山島進行準備的,他只是帶着葵卯短暫的停留了一段時間之後,就離開了紅山島。

又走了幾天的時間,他們終于來到了望天蝕。

在虛空當中,一個被一層金黃色光暈籠罩的光斑格外的顯眼。一開始葵卯還以為那是什麽極端異象,卻沒想到祁弑非徑直的帶着他往那個方向飛了過去。

随着他們靠近,慢慢的光斑逐漸的越變越大,最終變得比起東渡環那邊的深淵漩渦不相上下的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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葵卯又一次被深淵當中的奇異景觀所震撼。

從這個方向看過去,能夠看到望天蝕對面肆虐的狂風卷着沙塵,一股極強的吸力附着在望天蝕的洞口。

這一次可沒有梭子船,只能憑借己身的能力來度過這個蝕口。

道修對紅山島的掌控是很嚴密的,來往望鄉城和紅山島之間的飛船并不會搭載魔修。而走私船在這裏幾乎沒有生存空間,任何船只只要敢搭載魔修前往西泗洲,都要受到嚴厲的懲罰。

雙方面對對方的到來是完全相反的兩種态度。

魔修那邊雖然沒有公開歡迎,不過也從來不拒絕。這是因為魔修們想的很好,這些道修們去了東渡洲,也就省得他們專門跑去西泗洲劫掠鼎爐了。

而魔修們跑到西泗洲,大部分的原因不是去秘境探險就是要抓鼎爐。本來西泗洲現在的資源經過數萬年的消耗就已經很緊張,就算是去秘境也理所當然的不會受到道修們的歡迎。

更嚴重的就是血煉和魂祭的修士,這兩種最讓人不齒,他們只會在西泗洲上大開殺戒,收集鮮血和神魂。

整塊西泗洲上,除了幾個散修聯盟的地盤,魔修們都要盡量隐蔽自己的行蹤,以免引起那些衛道士們的圍剿。

“在望天平原附近,最近的一個散修聯盟是書鏈群島,如果之後你再來西泗洲可以去那裏落腳。”祁弑非對着葵卯指點道。

葵卯卻說:“屬下要不是随尊上一起,怎麽可能會再來這西泗洲?尊上去哪裏,屬下就在哪裏。”絕不會離開尊上一步的心思,就直接的寫在青年的臉上。

祁弑非讓他這樣直白的告白弄的不自在的垂了一下眼簾。

這小掠影對他的感情越發的不知道遮掩了……

魔修們都是很直接很率性的表達自己的意願,所以盡管葵卯越來越熱辣奔放,祁弑非卻是不能斥責他的。

随着葵卯的話語,祁弑非的內心也泛起了一點點不自控的波動,他知道自己已經被這小掠影給慢慢的動搖。只不過出于魔尊大人的驕傲,祁弑非卻還是不肯讓對方知道。

他冷淡着臉說:“本尊只是教導給你知曉,該怎麽在這西泗洲生存,你總該有個準備。”

葵卯低聲的應是:“屬下多謝尊上教誨。”

祁弑非又覺得他的喉嚨發癢,讓他非常想要咳嗽一下。硬生生忍下這有失身份的沖動,祁弑非擺了擺衣袖,低聲沉喝一聲:“走!”

說完這句話,他不給葵卯反應的時間,直接甩開袖子把青年卷起來,向着望天蝕的方向撲了過去。

葵卯眼前又一陣朦胧,眨眼間又被魔尊大人随身攜着了。好在他這已經不是第一次,更不是初時發現自己被尊上貼身帶着而緊張的渾身僵硬的時候,葵卯已經逐漸習慣,淡定的等着。

祁弑非不是第一次來西泗洲,他周身充斥着真元,很是簡單粗暴的就那麽直接穿過了望天蝕。

天地間一股龍卷風瘋狂的卷動着,地面上早就承受不住這股力量,被風鑽出一個深深的裂縫峽谷。

修為的修士可以借助風旋轉的力量脫離龍卷風的範圍。而那些頂級修真者則可以硬是逆風而行,脫離龍卷風肆虐的區域。

落地之後,葵卯被祁弑非放了出來。

“尊上,我們直接去秋椋秘境嗎?”葵卯恭敬的問。

祁弑非想了一下,就說:“秋椋秘境的位置距離望天平原很遠,這一路上如果我們一直避讓僞裝,要耽擱不少的時間才能抵達。”他看了看專注的看着自己的青年,“既然這樣,我們不做僞裝,就這樣直接在道修的地盤上通行。你敢跟我一起嗎?”

葵卯當然沒有什麽不敢的,很利索的點了點頭。

不管是道修還是魔修,修行出來的真元起初都是很類似的。而沒有劫掠過其他人的真元的魔修根本就和道修沒有什麽區別。這也就是為什麽道修能夠在東渡洲僞裝之後安全行走的原因。

而魔修們劫掠者的真元駁雜,渾身上下總是有一股讓人不舒服的真元暴戾感。血煉修真者運動功法自然就有一種血腥的氣息,魂祭則是一種陰森寒冷。

祁弑非因為他的成長經歷,從來也不曾用過鼎爐,更沒有劫掠過他人的真元。純靈體本身的真元純粹,讓他佯裝起道修來信手拈來,毫無破綻。

葵卯則更加的簡單了,把魔種取下來,活脫脫就是一個煉體境的凡修。

誰會懷疑一個凡修會是東渡洲來的魔修呢?

在這塊西泗洲上葵卯從來沒有想到會遇見熟人,所以他毫無防備的任何遮掩也沒有做,就那樣直接在道路上走。

于是當他被人按住肩膀叫出名字的時候,才會連魂兒都吓掉了。

“葵卯?!”一個聲音在他的腦海當中響起,與此同時一只手掌也直接按住了他的肩膀。

葵卯被這一下驚的神魂巨震,連手裏邊捧着的小吃都吓的掉了滿地。

“抱歉,吓到你了。”

那人看他掉了滿地的東西,松開手歉然的說:“我只是特別驚奇,怎麽會在這個地方見到你。”

葵卯定了定神,這才扭頭看那人的臉。猛的一看這張臉熟悉又陌生,很快葵卯就認出了對方。

“茂辰?!”葵卯驚愕的瞪大眼睛,看着這個掠影當中的小頭領。

“正是我。你怎麽會在這裏?”茂辰蹙了蹙眉毛。

葵卯左右的看了一下,沒有人在注意他們,于是就把茂辰引到一邊低聲的說:“我是個尊上一起來西泗洲歷練的。”

茂辰望着他眨了眨眼,然後又眨了眨眼,最後才憋出來一句:“你還真跟尊上在一起了!”

茂辰一臉的不敢置信,好像受到了很大的沖擊,三觀都被碎裂的樣子。

掠影之間私下裏是不允許往來的,他們之間也只能在小旁峰掠影衛的據點互相交換一下消息。

所以葵卯被調走到九極峰做了內侍的消息,在獄天宗的掠影衛們都知道了。掠影衛盡管規定嚴格,可是他們也同樣是人,也有好奇心,私底下都想過為什麽一個一品的掠影衛會被調到整個獄天宗最為森嚴的地方去。

有人開玩笑的說,是不是因為這葵卯得了尊上的青眼?

其他人嘴上不說,也或多或少會猜測,而這個茂辰就是猜測的更加離奇一些。聽說魔尊大人這些年男女不近,這難得的擡舉一個人,不會真的有什麽情況吧?

這疑惑随着葵卯三年多沒有音信而擱置,今天在西泗洲意外的相遇,對方還跟尊上在一起,這不就是說明他的猜測成真了?

茂辰反倒是被這個真相給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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