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葵卯苦惱的抓着頭發,愁眉苦臉的看着入定當中的祁弑非本尊。

怎麽辦?做夢這種事情貌似控制不住。他又不能總是不睡覺啊。

想起夢中祁弑非霸道的按住他不讓他跑走,緩緩的靠過來的樣子。青年就臉紅耳赤,羞恥的不知道手腳該怎麽擺了。

他怎麽老是做這樣子妄想的夢,祁弑非是尊上啊!

葵卯又想要去祁弑非本尊跟前去請罪了,可是一想到之前夢中的尊上刻意提起不許他随便的行大禮。

葵卯就內心不安的單膝跪地在祁弑非的面前忏悔了一番。

周壁貌似是在煉丹,把祁弑非和葵卯兩個人丢在這邊之後就沒有再過來過。

他很是信任那個紫衣的修士,又一次送東西的還是這個男修。

葵卯板着臉把他的要求提了,不只是要了一些療傷的靈藥,他還要了很多很高級的輔助修煉的丹藥。

紫衣修士一臉的為難,也為對方這樣獅子大開口而感到不悅。

葵卯只是冷冷的說:“如果你做不了主,回去問過你們宗主。”

周壁煉丹正在關鍵時刻,紫衣修士禀告之後倒是沒有什麽不快,只是輕描淡寫的說:“他要的只要不是什麽稀有為難的,就不必再來問。把青鳶樓的那位當做長老供奉來看待,明白了嗎?松德?”

紫衣修士更加的困惑了,不過卻還是恭敬的領命而去。

紫衣修士馮松德是白揚帆之下禦靈宗另外一位很受重視的弟子。這些年白揚帆不在,馮松德就頂替了白揚帆的位置,在宗主身邊聽候差遣。

不過,就算是白揚帆在的時候,宗主也多半不會使喚他。

這個徒弟是用來寵的,自然不會用那些庶務來耽誤他修煉。只有馮松德這個記名弟子才是周壁用習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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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松德辦事情很有一手,從他給葵卯的那些鍋碗瓢盆都是嶄新的而且品質都很不錯,就能夠看得出來他的用心。

既然周壁說要把對方當做供奉,盡管那人是個凡修,馮松德也不敢輕視怠慢。

把對方索要的兩種靈丹超分量的給了青年之後,讓他松口氣的是這回對方沒再提什麽要求。

有了這些品質極佳的傷藥,葵卯這次又好好的蘊養傷勢,他身上的那些遺留暗傷總算是好了。

修煉了一整天,晚上又到了睡覺的時候。

葵卯有預感,他大概又要做夢了。

又糾結又期待,葵卯打扮的整整齊齊,認真的躺平擺出最規整的姿勢,閉上了眼睛。

這一次見到尊上,他的臉是黑的,很不高興的樣子。

連續兩次夢見葵卯已經能稍微習慣夢中總是有點不一樣的尊上。

“尊上?”葵卯望着祁弑非。

祁弑非臉黑黑的,語氣也很不好:“過來!躲那麽遠是怕我吃了你不成?!”

葵卯讪讪的,他也是不自覺的就離得老遠,前兩次魔尊大人的舉動老是讓他心驚不已的驚醒。

他想在夢中多跟尊上說說話,不想那樣快的離開,所以還是保持一段距離為好。

要是知道他的這種想法,夢中的祁弑非肯定會更加的苦逼,那能怨他嗎?!他也想不到小掠影竟然會這樣不經事!

……雖然不經事的樣子也很有趣,很可愛。

但是這樣一被他靠近就吓醒,讓魔尊大人很沒面子好嗎?

葵卯兩次入夢來,最重要的正事都沒有說到!

祁弑非冷着臉,語氣不容反抗的說:“過來!”

葵卯根本就不能違抗他,就算是在自己的夢中也不能。青年沒出息的邁動腳步走到祁弑非跟前。他目光閃爍,只要祁弑非在擡手,警惕的青年立刻就逃走。

祁弑非直接被氣笑了:“等我出去再收拾你!”

葵卯不明所以的看着尊上,這是在他的夢中,祁弑非還想要出去哪裏?

祁弑非緩緩氣息,他聲音沒什麽起伏的說:“難道你現在還以為這只是一個尋常的夢境?”

葵卯更奇怪了,這不是他的夢還能是哪裏?

祁弑非梗了梗,默默的在心裏翻了白眼,就不能指望他所有意有所指的話能讓葵卯領悟到正确的內涵。

“周壁那老東西自以為擊潰了我的神魂,不過是被我将計就計而已!”祁弑非幹脆的把內情揭露,省得這小掠影總是不把他當成真正的自己。

葵卯先是震驚随後就是欣喜若狂,他不自覺的靠近祁弑非,貪婪而專注的看他的臉龐:“這是真的?!您沒事?!”

他的聲音哽咽起來,氣息都開始加快加重。

祁弑非那心塞郁氣都讓他融化,他冷冽的聲音低柔了下來:“當然是真的。我不是在你幻境當中對你說過了?我在你幻境當中逗留的太久,周壁恐怕會折返回來。難免出現預料不到的地方,讓你随機應變。”

葵卯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點了點頭。那模樣讓祁弑非又忍不住想要摸他了,但是這次再摸上去,鐵定葵卯要更加的驚惶。

祁弑非看着青年沒說話,葵卯忍不住問:“那尊上現在為何會在我的夢中?”

祁弑非的眼神頓了一下,說:“我不是在你的夢當中,只是借由夢境來跟你見面。畢竟你只是一個凡修,沒有紫府,不會神念。神魂沒有辦法直接跟你溝通。”

葵卯後知後覺的問:“那您的神魂現在在何處?”

“在你的身體裏。”祁弑非不帶緩沖的,直接扔下了一個炸雷。

葵卯僵硬了,連說話都結巴起來:“我、我的……屬下的身體裏?”

祁弑非看他這個樣子就莫名的神清氣爽,他淡然從容的把手往身後一背:“不錯,正确的說是你的意識海當中。”

那一天,祁弑非淡出葵卯的幻境就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甚至他為了保全自己和青年,很決絕的使用了魂誓,分裂自己一半的神魂進入到葵卯的意識海當中。

葵卯的境界太低,沒有神念的他自然不知道他的尊上前無古人的壯舉!

周壁之前對兩人使用了迷障,釋放了迷魂術。

對于無知無覺被迷暈的人,傀儡操縱術是能夠發揮最大利益的法術。祁弑非就是這麽對白揚帆幹的。

只是他沒有想到,風水輪流轉。這一天會輪到別人來對他用這樣的法術。

周壁果然已經如同他推測的那樣折返了回來,并且毫不猶豫的就攻擊了祁弑非的神魂。

祁弑非連并沒有去試圖抵抗,那毫無勝算,他幹脆将計就計的逸散那半個神魂,好似是真的被周壁得手一樣。

自主逸散神魂跟紫府自爆一樣是自殺的招式,就算是周壁也不會認為他會是故意的。

如果不是魂誓分走了一半的神魂,這一下魔尊大人自主逸散神魂只會是魂飛魄散的下場。逸散的那一部分憑借着本能重聚到了葵卯的意識海當中,祁弑非神魂毫發無損的在周壁眼皮子底下逃過一劫。

周壁為人謹慎,為了試探真假,直接就讓祁弑非親自動手殺掉自己的屬下。

祁弑非神魂逸散之前曾經給自己的身體一道指令,首要就是保護葵卯不死,次要就是要廢掉青年的魔種。畢竟獄天宗掠影衛的魔種算是及其機密的法寶,祁弑非不能讓周壁發現它。

本體的指令和周壁相矛盾的時候,自然會是優先自主的意志,于是祁弑非的軀體很直接的就把葵卯的魔種捏爆。

這連環苦肉計終于讓周壁徹底的相信祁弑非被傀儡操縱術控制,很安心的就把倆人帶回了禦靈宗的大本營當中。

“我廢掉了你的魔種,你怨我嗎?”祁弑非神情莫測的看着葵卯。

葵卯幾乎是立刻就搖頭說:“不!跟尊上的安危相比,屬下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更何況,為了保全雙方,尊上甚至付出了更大的犧牲。連魂誓這種無法挽回的毒誓都發了!他的魔種被廢,跟這相比根本就不算什麽。

祁弑非眼神幽暗:“你在幻境當中接過天乾交給你的任務時,也是這樣說的……”

葵卯僵住了,他嘴巴張了張,不知道該如何向祁弑非解釋。

祁弑非等了片刻,青年還是一臉無措的眼巴巴的看着他。祁弑非無奈的嘆息一聲:“在你的身上,發生了時間回溯?”

葵卯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我原本已經戰死在守衛陵墓的戰鬥中,不知道怎麽地,睜開眼睛醒來就又回到了您還沒有帶着白揚帆會獄天宗的時間。還請尊上原來屬下的隐瞞,實在是礙于守墓人的誓言,屬下不能說出內情。”

祁弑非蹙着眉毛想了片刻,也無法理解這種現象為何發生,只能說:“大概是陵墓禁地當中的法陣有什麽古怪吧。”然後他擡頭看青年:“你說,有人闖進了墓地當中?”

葵卯随即就義憤填膺的把石子墨是如何如何道貌岸然的獲取了大部分獄天宗當中的支持,然後又是如何和來搶奪祁弑非遺骨的人道修魔修們出工不出力的戰鬥說了一遍。

葵卯難得一口氣說這麽多話,如果說得不是這些內容,祁弑非覺得他的心情肯定會很愉快。

葵卯把他進入墓地之後打退了石子墨的第一次進犯說完,又說了說周壁後來帶人前往也攻擊陵墓的事情。

葵卯不知不覺的坐在祁弑非不知道從哪裏變出來的椅子上,跟祁弑非來人面對面。

“白揚帆恐怕是将我宗門秘寶的事情告知給了周壁,所以周壁最終才會來攻打陵墓。”葵卯把他的猜測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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