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祁弑非怒極反笑,沖着賀鶴勾起唇角。賀鶴怒氣沖沖的跑回來,看見一個長得非常具有沖擊性美貌的男子沖他笑,他摸不着頭腦的慢了一拍。
哪知道,這一慢就壞事了。
祁弑非縱身過去,抓住賀鶴的衣領,手上覆蓋着真元就是一頓狠抽!
不是法術對轟,也不是不是鬥法寶,那是真上手抽啊!邏垣大世界高階修士之間還沒有過這樣直白的肉搏鬥毆,還真是破天荒的頭一遭。
祁弑非的手勁大,再加上他手上還帶着真元,揍的賀鶴鬼哭狼嚎。
賀鶴一下子懵了,除了不停的慘叫之外什麽也想不到。
他從來沒有見過祁弑非,可是能憑着一只手揪着他讓他掙脫不掉,這人的修為最起碼的就不比他底。
祁弑非都是照着臉揍,不一會兒的就把賀鶴揍的鼻青臉腫,爹媽都認不出來。
祁弑非不只是用真元揍賀鶴的肉體,甚至還用神念不停的鞭撻他的神魂。神魂是魂祭者的根本,直接攻擊神魂給賀鶴造成的傷害遠比臉上的青腫要嚴重的多。
別說還手了,賀鶴根本就沒辦法從祁弑非手掌下逃脫,他不只是臉疼腦袋蒙,神魂傳來的巨疼才是讓他心生恐懼的。
賀鶴很快就慫了,他非常的能屈能伸,口齒不清的叫嚷:“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祁弑非充耳不聞,這麽一個耐打的沙包非常的罕見,怎麽可能輕易的罷手。
賀鶴眼看求饒不管用,直接叫了起來:“饒命啊!這位——道修爺爺!!!只要你肯饒我一命,我一定會把所有的法寶靈石統統都奉上啊啊啊!!”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麽稱呼,就不要臉的喊起了爺爺。
祁弑非眉頭一抽,狠狠一個耳刮子扇了上去,抽的賀鶴又是“嗷——”的慘叫。
“你倒是會攀扯!”葵卯站在一旁不悅的呵斥道,“這位乃是南境魔尊祁弑非。”
祁弑非的身份地位太高了,但凡跟他扯上一點關系,那就是憑白抱了大腿,葵卯才不可能讓這個賀鶴白白的占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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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鶴一聽,心裏咯噔一下子,然後就恐慌的情緒湧上了心頭。
賀鶴是個散修帶大的,自己本身沒有依附什麽勢力。他能修真到化神境,一方面是因為天賦出衆,另外一方面則是因為油滑。還有就是他的運氣一直不算壞,只要自己不作死,一般都是順風順水。
賀鶴從來不招惹修為比自己高的,就算是盯上白揚帆也只敢等人家離開自己的宗門下黑手。
這下直接撞在了南境魔尊的手裏,賀鶴一陣“完了”“要死了!”“他從哪冒出來”的念頭飛快的從腦子裏邊略過。
獄天宗的至尊,自然是不可能稀罕他的身家,捏死他這麽一個散修,跟捏死一只螞蟻一樣容易。賀鶴頓時壓力驟增,恐懼讓他連話都差點說不順了。
“不敢,小人絕不敢跟魔尊胡亂攀扯。”
他沖着祁弑非讨好的笑起來。只不過他鼻青臉腫,一張小白臉跟調色盤一樣精彩,笑起來比哭還要醜。
祁弑非看的一陣惡心,像扔髒東西一樣把他扔了出去。
祁弑非拿他當沙包打了一頓,郁氣消散了不少,連真元都運轉的舒服許多。他回頭往着葵卯那看,原本兇神惡煞一樣的眼神都柔和了:“你看是怎麽料理他為好?”
葵卯有一種感覺,只要他說出口,不論怎麽樣,尊上都會照辦。青年自嘲的一笑,最近他真是越來越會妄想了……他內心不由的沉重,連帶着臉色也冷峻:“全憑尊上處置。”
他沒有意見,也不能去逾越身份的幹涉尊上。
祁弑非讨了一個沒趣,表情不自在了一瞬,轉過來臉更黑了。
一眼看見罪魁禍首更不爽,殺了算了!誰讓他在這個時候時候冒出來,算他倒黴!
那恐怖的殺氣,吓得賀鶴凄厲的叫了起來:“別殺我,我有用!我我我……我可以做您的奴仆,做您的狗!您讓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
死亡的威脅前所未有,賀鶴丢棄了最後一點節操,就差滿地打滾真的化身為狗去讨好眼前的死神。
祁弑非冷笑一聲。賀鶴這樣的人他沒少見,這些人現在吓破膽當然是滿嘴的好聽話,真要放了他,之後他不會心存感激,只會想方設法的報複回來。
“你以為我會相信?”祁弑非目光淩厲,月白色的外衫無風舞動,周身的氣勢鋪天蓋地。魔修至尊的強大氣場壓迫了賀鶴彎下了腰,不由自主的五體投地。
葵卯望着祁弑非線條鋒利的側臉,簡直目眩神迷。這樣的祁弑非好像很久都沒有見過了,那樣冷酷、那樣威嚴、那樣的深不可測、強大到無法撼動!
賀鶴的心思被祁弑非看的很透徹,他根本就是存在僥幸心理,想要先蒙混過關,過後再找機會逃走。不過報複什麽的,他真心不敢。
只可惜祁弑非見多識廣,根本就不給他可趁之機。賀鶴毫無辦法,他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怎麽您才肯相信?!小人是真心想要歸順您的座下,聽從您的差遣!只要您能放小人一條活路——”賀鶴遲疑了一下,吃力的擡起腦袋,看着祁弑非說:“您要是不相信,小人可以對您發下魂誓。”祁弑非臉色一變,賀鶴心中一喜,以為有戲,當下毫不遲疑:“我賀鶴,願意在此——”
不等他說完,祁弑非直接沖過去,用比剛才更大的力量掄起胳膊直接把賀鶴抽飛了!
“??!!!”
賀鶴驚恐萬分,不知道哪裏觸怒了祁弑非,讓這位南境魔尊比剛才更兇殘的抽他。
這一下差點把賀鶴抽成天邊的星星,祁弑非還不解氣,又追着賀鶴就是一頓狠揍。這一頓打,直接把賀鶴的神魂打得都開裂了。
神魂開裂那是什麽概念?魂祭修真者神魂就是根本,神魂破碎,就跟普通修真者修為被廢是一個道理的。
賀鶴吓得肝膽俱裂,凄慘而哀怨的叫着:“求不打——不打——神魂,讓我留下這可憐無用的身體為您服務吧——”
葵卯都被他悲慘的叫聲弄得難得不忍心了。
魂誓號稱邏垣大世界最牢固的誓言,也是最狠的毒誓,發魂誓還被揍成這樣,賀鶴真是又可憐又倒黴。
“尊上。把他留下吧,好歹是個助力。”葵卯終于忍不住開口。
祁弑非一身冰冷的怒意。
賀鶴最不可原諒的就是發魂誓,而且還是對着他發魂誓!
現在他的紫府當中依附着葵卯的半個神魂,要是賀鶴的再來,那不就是第三者插足了?!
祁弑非怎麽可能讓人破壞他和葵卯之間的雙向魂誓,自然是勃然大怒。
這纏綿的心思葵卯怎麽能理解的了。
但是好不容易小掠影對他提出要求了,祁弑非再大的怒氣也立刻消失了一半。
祁弑非站在原地優雅的整理衣袖,旁邊賀鶴奄奄一息的如同一灘爛泥,倆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祁弑非冷淡而厭惡的看了賀鶴一眼,葵卯走過來,他立刻便立刻和風細雨起來。
“就算是把他留下,像他這般奸猾的東西,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背主逃跑。”祁弑非對葵卯說,“所以使喚他的時候還要格外精心。”
葵卯垂眼看了看把自己縮着快要團成一團的賀鶴,他擡頭認真的看着祁弑非說:“尊上為何不接受他剛才的魂誓效忠?”
衆所周知的,魂誓是最牢固的誓言,一旦發下除非同歸于盡,否則絕對不會有背棄的行為。
祁弑非一滞,然後不情願的編造理由:“多他一個紫府裏很擠。”
葵卯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紫府神念都是凝魂境才會出現的,葵卯現在還差一階,所以自然不知道祁弑非說的是真還是假。
不過只要是祁弑非說的,葵卯都不打折扣的相信。于是他就打消了讓賀鶴對自己發下魂誓的念頭,也就讓賀鶴又逃過了一場無妄之災。
葵卯看着賀鶴蹙起眉心。他想要留下賀鶴一命,是想着為之後的魔道大戰打算,能多一個化神境也好。
只是……
他眼神有點惋惜,尊上說這人奸猾,要花費大量的功夫去看着他。要是在東渡洲還好,可是在這個西泗洲他們是沒有這個精力的,那還不如了結了省事。
賀鶴這下幹脆直接打起了哆嗦,現在算是徹底體會到了生死一線間的感受。
然而祁弑非卻轉念一想,有了主意。他越想這個主意越不錯,就對葵卯傳音說:“他不能對你我發下魂誓約束,卻可以讓他對另外一人宣誓。只要這人絕對忠誠就足矣。”葵卯開始冥思苦想,在這西泗洲誰能夠絕對可靠?祁弑非擡起手伸向他,葵卯不解的回望,祁弑非面不改色的說:“把茂辰給你的那枚傳訊符拿出來。”
葵卯驚訝,不知道他怎麽會知道這件事情。
遲疑了一下,葵卯就乖乖的把茂辰給他的掠影衛內部專用傳訊符拿出來交給了祁弑非。
至于祁弑非怎麽會知道,他當然又用神念跟蹤這個笨拙的小掠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