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大乘境至高強者的神念撒開,方圓數百裏所有的情況盡收眼底。
那只斑紋飛枭長的體型碩大,一雙長翅展開足足有三十米長,一雙利爪鋒利非常。一身灰白的羽毛,寬闊的脊背上有着點點的黑色斑紋。大早上的,這只飛枭就盤旋在高空中,似乎在尋找自己的獵物。
有眼尖的修士發現了飛枭,而飛枭也發現了修真者們。
說不清楚到底誰是獵物,飛枭夾雜着雷霆之勢,呼嘯的劃過天空,向着位于低空的修真者撲了過去。
那飛枭的速度非常的快,快的只在天空當中留下一道殘影,鳥爪卻已經像是捏爆一顆熟透的西瓜那樣抓爛了一個猝不及防的道修的腦袋。
一群人一哄而散,迅速的散開避讓到樹木巨石遮擋的地方,同時還不忘記向着飛枭扔着各種法術和靈符。
顯然他們不是第一次遭遇這只飛枭的突襲,已經很有應對的經驗。飛枭清脆的鳴叫一聲,調轉方向飛高,盤旋一圈就掉頭回來繼續俯沖,一個修士沒有來得及躲閃,直接被它用鳥喙給叨成兩截。
三個關岳派的道修早就被這慘烈的情景吓到,要不是葵卯推了他們一把,還傻站在原地不知道躲閃。
鄭淵驚駭不已:“這飛枭好霸道好厲害!難怪這麽多的人彙聚在這裏也拿它毫無辦法。”
他那個曾經冒失的向祁弑非索要賠償的師侄心悸不已,臉都已經發白了:“師叔,這飛枭這樣厲害,真的可能被捉到嗎?”
鄭淵也不确定,但是他嘴上卻不能動搖師侄的信心:“它不過是沒有智慧的靈獸,肯定是鬥不過我們的,遲早會被人降服!”
師侄對鄭淵很信賴,見他這麽說也沒有剛才那麽慌張了。
葵卯躲藏起來,就習慣的用出隐匿的技巧,在不知不覺當中,關岳派的人就失去了他的蹤影。
祁弑非對上這只飛枭絕對沒有問題,可是他現在是假裝白揚帆,只能用符合凝魂境的實力,難免縛手縛腳。葵卯卻不一樣,之前沒有人見過他,也不會有人知道他有着什麽樣的能耐。
用青帝鷗的絨毛制作的罩衫上天然的附帶适應任何環境的法術,不用葵卯花費半分的力氣,他乘風而起,像是一只翺翔在波濤洶湧的海面上也靈活翻轉的海燕。
千霖派和禦靈宗的人作為主力吸引飛枭全部的注意力,而其他的那些小門派或者散修則散在一邊時不時的攻擊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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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們經過一段時間已經磨練出來的陣勢,千霖派和禦靈宗盡管互相競争,可是他們知道分則兩害,會被飛枭一個個擊破,只有暫時先合作才能夠成功。
比較倒黴的是這些修士是要捉活得,而這飛枭卻是不用顧忌的大開殺戒。
千霖派的人用的一手好法術套索,每次飛枭飛過的時候,他們都會用真元向着這只巨鳥的脖頸套去,想要把它像套馬一樣束縛住。
然而飛枭太過靈活警惕,不等那法術套索飛到腦袋上就用爪子抓碎,讓千霖派的打算每次都落一個空。
禦靈宗的修真者則使用靈符,這種靈符能夠制造一大團黏性非常大的膠團。禦靈宗的幾個人是想要把飛枭的翅膀給黏住,這樣它就只能從天上掉下來,任人宰割。
其他的修士并沒有什麽特別的方法,只是用傳統的法術法器攻擊,也沒有專門為這次抓捕特意做準備。
千霖派和禦靈宗兩種方法裏,千霖派的方法就算是套住飛枭,也拉不住它,反而會被這只巨鳥拖到天上回過頭來給弄死。只有禦靈宗的方法還算是靠譜,只要能夠扔到飛枭的身上成功的可能性非常的大。
這基本是在場的人共同的看法,下邊就看禦靈宗的運氣如何了。
為了能夠把這種靈符準确的在飛枭的身上引爆,禦靈宗已經死了一個,重傷了三個。
“有沒有看見白揚帆?”長老一系弟子當中修為最高的潘文奎沉不住氣的問身邊的人,那個人正是之前和馮松德交好的男子之一名叫裴笠,他已經飛快的抱上了新的大腿。
“沒有看見他的身影,沒準是看到飛枭這麽兇悍,被吓破了膽吧?”裴笠譏諷的說道。
馮松德被關禁閉,說到底還是白揚帆引起的,裴笠原本就對白揚帆又嫉妒又羨慕,馮松德這個靠山倒了之後,裴笠更是徹底的怨恨上了白揚帆。
“白揚帆不是那種會膽怯的人。”潘文奎淡淡的瞥了裴笠一眼,雖然他也跟白揚帆不對付,可是卻不會因為這樣而低估對手,“不管怎麽樣,這只飛枭我們勢在必得,絕不能讓白揚帆得了去!”
這也算是一次長老系和宗主嫡系之間的較量,潘文奎之前在內鬥的時候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正好想要借此機會教訓一下白揚帆。
只不過他也不敢真的弄死白揚帆,讓他暗中吃個虧,卻是可以的。
“這次我上去吧。”潘文奎的師弟徐堅見飛枭再一次的飛了過來,說。
“好,你當心一些。”潘文奎點了下頭。
徐堅趁着同門用法術掩護的功夫就拔地而起向着飛枭靠近,這一次他打算飛到高空當中,從上邊撲到飛枭的脊背上,再用靈符困住飛枭。
徐堅的計劃非常的好,他的動作也足夠的快,在飛枭轉彎飛旋的時候他升到高空,等飛枭到他下方的時候就直接落向飛枭的脊背。
飛枭和道修的經驗太豐富了,潘文奎他們這些道修并不是第一批打它主意的人,上一次那批人铩羽而歸,足見這只飛枭的能耐。
徐堅從高空帶動的氣流變化讓這只千年靈獸機警的翻身,在空中翻滾了起來。這一下徐堅沒辦法落到它的脊背上,這時他距離飛枭太近了,雙方幾乎交錯而過,徐堅抓住機會把靈符捏碎向着飛枭扔了過去。
這時靈符最靠近飛枭的一次,飛枭的動作很快,卻沒完全的避開。
飛枭惱怒的鳴叫一聲,它的一只翅膀被整個包裹在一團黏膠當中。飛枭失去動力,像是一只斷了線的風筝一樣落了下去。
下邊的道修歡呼一聲,争先恐後的從藏身的大樹和巨石後邊向着飛枭落下來的地方沖去。
“都不許動!這飛枭是我們禦靈宗打下來的!”裴笠大聲吼道。
千霖派的跑的最快,遙遙的傳來他們的諷刺:“這可說不定,最後落在誰的可沒準!”
“欺人太甚!”裴笠咬牙切齒,沒想到千霖派的這麽不講道理。
潘文奎沒說話,只是飛快的趕往飛枭落下來的地方。
千霖派的幾個修為最高的和潘文奎一前一後的趕到,都向着落在地上掙紮着站起來的飛枭沖過去,想要第一個控制住它。
但是他們太看輕飛枭了,等他們一靠近,飛枭兩只強壯的大腿一蹬地,尖利的爪子在地面上抓出深深的痕跡,一只翅膀展開,迎面就向着幾個人沖了過來。
“唳——”它翅膀猛的一拍,一股飓風平地而起,把毫無準備的幾人扇得狼狽地摔倒在地,滾地葫蘆一樣四處亂滾。
飛枭仍舊不依不饒,它邁動爪子,奔跑得飛快。追趕上去,它低頭,堅硬的鳥喙就是一啄,千霖派那個打頭的胳膊連帶肩膀整個被撕扯了下來。
他慘叫一聲,其他驚魂不定的千霖派弟子暈頭轉向的爬起來,吓得魂飛魄散。
飛枭連撕帶扯的弄死了這一個,銳利的鳥目兇狠的盯着眼前的幾個人。
潘文奎定了定神,只是一聲大喊:“打!”
其餘的人才如夢初醒的從飛枭的震懾當中回過神,各種法術向着飛枭招呼過去。
飛枭的羽毛防護性太好了,它的身體經過千年靈氣的淬煉,天然的帶着一層法術反射罩一般。之前是打不到,而現在打到了才發覺法術攻擊收效甚微。
飛枭舉着完好的那只翅膀,極其兇惡的晃動着龐大的身體,速度快得不可思議,連抓帶啄,讓千霖派和潘文奎幾個死傷慘重。
後邊趕來的道修們見前邊兩大宗門的弟子都損兵折将,這下就更不敢上前了。只有兩個宗門的弟子不得不硬着頭皮沖進去救人。
葵卯隐藏在周圍,不解的環顧四周,他以為這個時候尊上會出手,可是看了半天熱鬧,也沒有等到祁弑非。
就在葵卯不知道該怎麽辦的時候,祁弑非出現了。
他用一股真元把飛枭向着後方推了很遠,葵卯見他來了,也不再隐身,而是上前輔助他進行攻擊。
葵卯的真元屬性是木為主,他大量的催生了地面的草叢絆住飛枭,祁弑非再抓住機會使勁一掀,飛枭就仰面朝天的摔倒了。
它身體龐大,摔倒之後只有一邊的翅膀能動,站起來非常的費勁。
祁弑非用法術纏住了飛枭的雙腳,讓它暫時翻不了身。趁着這個功夫兩個宗門的弟子趕緊把還活着的同門拖走。
就在衆人以為這一次飛枭終于被抓到了的時候,飛枭一陣大力的掙紮,它翅膀上那團膠竟然脫落了下去。這一下翅膀自由了之後,它拍動了兩下翅膀翻身飛起來,高高的離開了這塊空地。
潘文奎大驚,害怕飛枭回來報複,捂着受創不小的胸口急促地說:“趕緊撤到樹林裏去!”
兩個宗門折損了不少的人,徐堅和裴笠扶着潘文奎快速的撤走,看也沒看祁弑非一眼。
千霖派的幾個倒是臉色不好的沖祁弑非點了下頭,畢竟是他拖延了飛枭一下,才讓他們幾個生還。
這一次飛枭走後并沒有回來報複,讓這些道修能夠收拾善後。
“白前輩,這飛枭這麽厲害,還是算了。之前是我們不懂,現在再來要求您遵守約定,我們也太不像話了。”鄭淵看了之前的大戰,徹底明白飛枭不是他們能夠肖想的,幹脆的死了心。
祁弑非擡眼看他,溫和的說:“白某答應的事情還從來沒有做不到的,我答應你們會用飛枭做補償就一定會辦到。”他從納物空間取出一個臉盆大小的蛋,白中發青的蛋殼上帶着點點的斑紋。
看着這巨大的蛋,鄭淵的眼珠子都要突出來了。祁弑非把這顆蛋放進了鄭淵的懷中,鄭淵趕緊抱緊,這顆蛋甚至還有着溫暖的溫度。
“那只大的我沒有辦法,只能用這馬上就要破殼的蛋來補償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