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貳
第六章——貳
原本我以為是我身邊的每個人都有什麽,不過,現在看來,反倒是我什麽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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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會議室裏開例會,我才忽然間發現,我竟然對我最鐘愛的“演藝事業”産生了厭煩的情緒,我倦了,就在我和丁綮萱打電話說我要為了藝術獻身的三天之後,我居然倦了。
記得當時丁綮萱十分特別以及極其之不相信地說:“哈,羅默語,哼,我還不了解你,哼,就你小樣兒,哈,還為藝術獻身呢,哼,你先獻身給許唯落再說吧,哼,我就不信了,哼!”
真是,她也不怕哼哈二将丢了飯碗。
“丁綮萱,你積點兒口德吧,對了,不,是不對,你怎麽知道我把許唯落勾到手了?”
聽到這兒,我可是由衷的佩服咱們21世紀的通訊方式了,那不能夠呀,我和許唯落這兒好了還沒幾天呢,莫非這丫頭有預知未來的能力?
“行了吧,默子,我最親愛的師母,也就是我最親愛的羅教授的夫人,也就是你最親愛的老媽,一回來就和上了發條似的到處說你小子找了個極品男朋友,都同居了,畢業了就領證兒了。你問問現在K大裏的人誰不知道呀?我那天也就是好奇,問了一句,沒想到你勾搭上的是我們家頂級校草許唯落,當初還說不認識,一個勁兒讓我們給你指,你裝個什麽勁呀你……”
看來這女人的嘴巴是越來越厲害了,以後誰娶她誰倒黴。
“行了吧,春節放假回去看你,給你帶禮物,成了吧。”為了堵住丫的嘴,豁出去了我。
“不成,把許唯落帶過來給姐妹們見見。”
“你又不是沒見過......”
“性質不一樣啊,告訴你羅默語,你就是個天生被欺壓的命!說!你答應不答應!”
許唯落,對不起你了,讓這幫無良的人欺壓。
“NO PROBLE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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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默語!”
這聲兒大的,弄得我耳朵有點暈。
但在兩秒鐘之後我又立刻清醒過來,魯迅先生說“慘象,已使我目不忍視了”實在是說得極對。
“什麽時候才能不走神,嗯?”許唯落說得威嚴,可這又與情話頗為相似的口氣讓我難以接受,雖然,我很享受。
“哦,對不起。”
“明天‘女生節’,大後天舞會,你還有什麽要補充的麽?”許唯落翻着手中的文件,一眼也不看我。
“沒有,大家說的都挺好的了。”
這就是走神的壞處,就算有意見你也得說沒意見。
“好了,大家各自準備吧,祝各位成功。”這怎麽和祝酒詞一個調調呢?想來許唯落剛才開會的樣子實在是......怪不得辦公室的白領美女們都喜歡他們帥氣多金的老板,不顧一切地要來一段辦公室戀情。
有些男人在工作的時候,的确很有魅力。
諸如許唯落之類。
“喂,人都走光了,你還在愣什麽呢?沒聽到我剛才和你說的話是不是?”許唯落靠在桌子上,優雅懶散得像一只貓。
我這才回過神來,是呀,連剛才口水流了一桌子的淩北都走了。
“走吧。”
“走哪?”我順口問着。
只見許唯落眼睛一眯,那家夥,我的身體裏面就和通了220伏家庭電路的交流電似的,渾身酥麻的緊。
他慢慢踱到我身邊,拿起我的包,把我從椅子上拎起來:“親愛的,你忘了我們要一起去聽尊敬的劉芸芝主任的新聞課麽?”
“那不是下午四點半麽?”
“那你覺得我們該幾點走呢?”他把他腕上得手便擡起來給我看,愚蠢的我竟然看不出這就是電視雜志上都報道過的新款百達翡麗。
我扒住他的手腕看了半天,思考了一下:“嗯,四點了,可以走了,不過,許唯落,你的這塊破表是在哪兒買的呀?還沒你手好看呢,要不然我給你咬一個純天然的?”
許唯落當時肯定在笑,這個傻子,這塊表可能夠你不愁吃喝的過個幾十年了。
他什麽都不說,只是拉着我走出門口,卻又說忘了東西要回去拿,讓我在前面等他。
而在我走過樓梯的那個轉彎的時候,許唯落已經不着痕跡的把他的表脫了下來,放進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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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唯落到底是什麽東西投胎轉世的?
這個問題困擾了我很久。
看着講臺上的老劉頻頻點頭,恨不得和林老頭兒打一架讓許唯落轉到我們系來的表情,我都快崩潰了。
以前我只知道許唯落算是優秀,可從不知道他這麽優秀。
下課後老劉仍然戀戀不舍的拽着許唯落,就和見了親兒子似的,要不是許唯落在老劉侃到天昏地暗的時候十分有禮貌的說:“老師,快吃晚飯了,要不然和我們一起去吧。”順便表現出一副很為難的表情看看我,好像我是餓死鬼投胎一般,如果不是看到我這樣的表情的話,老劉是不會輕易放手的。
出了教室,緩步走着,我懶得理許唯落,他竟然走到我身邊問我是不是生氣了,切,我有什麽好生氣的。
他不語只笑,更是看得我牙癢癢。
“喂,你別笑,我告訴你,明天你得送我禮物。要是讓我不滿意了,你就好看了。”
“我本來也不算太難看吧。”天曉得為什麽許唯落并不像其他帥氣男生那樣自戀到極點。
“你不是不難看,你是很好看。”要不然就我,也不會和王寶钏似的苦守寒窯阿,我是典型的登鼻子上臉型的,從前在許唯落面前我真的裝得很辛苦,如今,我只想任性的和她談戀愛,盡管我并不知道他對我的感情算不算得上是那種成度上的愛情,不過,既然他說是了,那就是了。
“那為什麽又要送禮物?”
“明天我過節。”
“可是明天既不是三月八號,又不是六月一號,你過什麽節呢?”這家夥在裝傻,順便再把我損一頓,這是他一直以來的興趣之所在。
“許唯落你找死麽?”
許唯落輕笑,滿面陽光,攬過我,抱在懷中:“如果死在你手裏,我也認命了。”
我怔了,許唯落的話說得這麽“血腥”,我卻感到那把沾了血的刀上絲絲香甜。
我們是怎麽開始的?
這一切都如細流一般,來的悄無聲息,看上去是那樣的水到渠成理所應當。這意味着什麽呢?是簡單的小幸福,抑或是人生中的片段,一個過客,若是此,那豈不可悲,沒有過轟轟烈烈,到最後會不會是連彼此的名字都難憶起的悲哀。
我抱住他,不想讓他遠離,可我還是心虛,因為我不知道是否有一天,他的心會與我的漸行漸遠,到了那時,我的一切動作都會是個笑話,大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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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同的時間,不同的地點,每個人都在忙忙碌碌的進行着自己的生活。
吃過晚飯,淩北就“蹲”在電視機前面看他的NBA,我不懂那個東西,無聊中回了房間去玩“火拼俄羅斯”,可憐的許唯落在洗碗,邊洗還邊沖着我房裏叫喚:“羅默語,你玩游戲一直叫個什麽勁啊。”廢話我能不叫麽,眼看着那一層一層的就上去了,姑奶奶我今天就不相信了,再來一局。
方紫淇正在趕她的論文,直至眼前出現了一杯牛奶她才擡起頭來。
“這麽晚了,別太辛苦了。”方紫淇的媽媽說道,“你爸爸讓我給你拿杯牛奶,喝了就睡吧。”
“哦,謝謝爸爸了。”
寧泺從一輛奔馳上優雅的下車,對給她開門的男子客氣地說了一聲:“麻煩你了。”
繼而轉身,微笑的臉上盡是厭惡。
此時遠在B市的那翎正沉浸在一堆書裏,十分享受的翻着,這個女人真是少見的熱愛學習。
“喂,還不走麽?”
那翎放下書,對上一雙清澈的眼睛,幸福的笑了笑,“好啊,馬上就走,不過,賈航,你得幫我拿書才行。”
賈航拍拍腦袋,把那翎在桌上的書一股腦的抱了起來,那翎不由得叫道:“傻子,你在幹嘛?”笑容依舊留在唇角。
丁綮萱和一幫小姐妹在路上叽叽喳喳的,引得人們都不由得扭過頭看她們,丁綮萱卻認為是自己變得漂亮了許多才争得了這百分之不知是幾的回頭率,得意地轉了轉她的眼珠子。
這一轉不要緊,确是看見了趙凡他媽正在和趙凡争執着什麽。好奇心使然,丁綮萱告別了姐妹們,偷偷聽着什麽。
“凡凡,你去和李部長的女兒多接觸接觸,這樣你爸爸明年才可能升校長。況且人家姑娘挺漂亮的,學歷也高......”
“媽,別這樣成不?”
“你還想着那個方紫淇呀你看她那個樣子,我一眼看上去就覺得她不是正經的人。”
“我們沒什麽。”
“那是為什麽?你給我說個一二三出來呀。”
“我喜歡小語。”
趙凡的媽媽聽了這話不由得一震,“凡凡,小語是個挺好的姑娘,不過,媽媽問你,小語喜歡你麽?”
趙凡不說話了,其實他剛才想說的是我喜歡小語,我曾經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