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們是鄰居哦

“怕你搶他位置,怕你東山再起吞并他,他就用這個方式把你養廢,你變成個廢物他就高枕無憂了!自私狹隘,嫉賢妒能!”

親手足,一奶同胞,至于這麽斬盡殺絕嗎?這是從根源廢掉一個人最好的辦法,酒色財氣沉迷奢侈不思進取,只要貪戀那就等着別人施舍口飯吃。

“我爸媽一直求我大局為重。生意不能垮,一奶同胞,于公于私我都不能争搶。”

嚴慎苦笑出來,不是他不想東山再起另辟自己的天地,而是家裏不允許。

他已經是個棄子了,家裏邊已經把他當廢人了。

“這局面是你打開的!他坐享其成!還不給你留條路,這樣吧,我開辟市場,你和我簽下合同我們倆開辟二三線城市,對外宣稱你是給我打工,做個負責人,其實我們合作關系,你順勢就勢離開這。在外省站穩腳跟也同樣有自己的天地。靠誰都不如靠自己,誰有也不如自己有。”

讓嚴慎搖尾乞憐去要飯吃?白三而都看不過去。

在京受到掣肘,那就離開這,遠離家庭。

白三兒把合同收回去。

“你等我幾個月,我先和董事會的開會,做開發二三線城市的計劃,計劃實施了咱們倆簽合同,你就負責這項目,別回來了。”

遠離是非之地,遠離是非之人,惹不起躲開總行了吧。

嚴慎想了再想,點了下頭。離開也好,他離開都不會擔心也不受到約束,東山再起指日可待。

白三兒高興了,就怕嚴慎真的一蹶不振,只要嚴慎想幹,絕對拉他一把。

“不過是少了半截腿不是少了半個腦子,別把自己當廢人了。保持精氣神,要什麽有什麽。”

嚴慎笑了,他有好哥們。

“你先想想,做個計劃,到時候一塊開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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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三兒雷厲風行,說到就做到。不在這喝茶,有更重要的事去做。拟定計劃進攻二三線城市,順便把嚴慎送出去。

剛搬完家的楚洛看到白三兒急匆匆的從門外經過,挑了下眉頭,白三兒和嚴慎這關系可真夠好的。

白三兒出櫃弄得滿城風雨,嚴慎和他關系這麽好……

楚洛瞄了一眼手邊的資料,資料上說,嚴慎和白鶴鳴只是關系很好的同學,任何私情都沒有。

那麽,物以類聚,嚴慎是不是也……

楚洛笑了笑。

嚴慎這日子要是放在普通人身上真的非常好。睡覺起來保姆已經準備好飯菜,他溜溜鳥,澆澆花,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出門有司機,買什麽直接簽單,都不用自掏腰包。想幹嘛就幹嘛,喜歡什麽自然有人送來。被人羨慕啊。何必再拼死拼活的去争爾虞我詐,商場沉浮?提前退休的日子也不錯。

可他就是看到過高處風景,才不甘心。

更不甘心等待別人施舍要飯吃。

白三兒也沒有大張旗鼓的宣傳,秘密進行,等事成之後再說。

所以嚴慎還是離退休老幹部的日子,拎着鳥籠子從公園散步回來,只要經過臨街的小店鑽小巷轉彎就到了他的四合院。

臨街小店門口站着楚洛。耳機挂在脖子上,一個肩上背着雙肩包,手裏還拿着不少課本,沒有酒會富家貴公子的精致,像普通的大學生,牛仔褲格子襯衫白色休閑鞋,看起來普通可價格不菲。

小朋友眉頭皺着,似乎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正聽着小店老板在哇啦哇啦的說話。

“爺們兒我和你說,你過這村兒沒這店兒不信你滿大街打聽打聽去我這是不是最低價兒,買了你不吃虧買了你不上當,吃一口甜掉牙齒兩口等于喝蜂蜜,吃三口四口你就蹲在我這不走了,嘿,爺們不信你嘗一個。”

當地方言兒化音很多,說起來語速飛快都不來停頓的,關鍵是跟含着一口水在說話似得,所有話都在嘴裏擠着往外說,更加含糊不清。

“我,我只是買瓜。不買蜂蜜。”

小朋友的眉頭都快擰一塊了。

“嘿你這爺們兒怎麽哪壺不開拎哪壺啊,我也沒說買蜂蜜呀我這是水果店。你這不是瞎胡鬧嗎?”

嚴慎都快笑死了,雞同鴨講。

北方人和北方人交流還無障礙,這個從小就長在南方,哥們兒,說成哥兒們的,還真難為他。

“挑個甜的就行。”

嚴慎走過來和店老板解釋着。別再為難小朋友了,小朋友的眉毛都快打結了。

楚洛看到嚴慎,松了好大一口氣,随後就不好意思的笑。鈣片網址永久五十元扣九二四靈二八五二五

“我記得這是水果店,他怎麽還賣蜂蜜?”

“他說的是瓜很甜。”

楚洛漏出一個想不通幹脆放棄不想的表情。不繼續這個話題了。

“你怎麽在這?”

“轉彎進去不到五百米就是我家。你呢,你大學不在這方向?”

“我剛搬過來。宿舍我住不習慣,酒店太亂,租了一個地方清淨。”

“這麽說還是鄰居了?家裏有人做飯嗎?要不要來我家吃飯?”

“會不會打擾你?”

“就我自己,保姆把飯做好就走。多雙筷子的事兒。”

“太好了,今天去你那裏吃。”

楚洛挺高興的,拎着新買的水果跟着嚴慎一起回家。嚴慎走得慢,他也溜溜達達的走。

他們倆只隔着一家,楚洛在東,隔壁的隔壁就是嚴慎。楚洛都沒回自己的地方,直接跟着嚴慎回去了。一邊走一邊閑聊。四合院有半米高的門檻,楚洛剛把手伸過去想扶他一把,趕緊把手縮回來。

嚴慎不喜歡處處把他當殘疾人,那就把他當正常人對待,沒必要小心翼翼的,這不是關心,而是一種提醒,提醒嚴慎你就是個殘疾人。

保姆負責三餐打掃衛生,平時都不見人,四合院東西廂房中間的院落,裝修得精致,門口的丁香樹據說有幾十年的歷史了,青石板鋪路,留出花圃。花開的争奇鬥豔。丁香樹下是石桌石凳,搭起來的葡萄架碩果累累,一個紫檀木的茶幾,一套茶具,再來一個搖搖椅。

轉着圈的擺着花盆,把鳥籠子挂在葡萄架下,珠簾挂在正房門口,嚴慎讓楚洛去西廂房拿刀切瓜。

大概就只有他們倆,都挺放松,楚洛也不客氣,一溜小跑的跑進跑出,西瓜切好了,坐在搖椅上啃瓜。

嚴慎看他吃的汁水橫流就忍不住笑,年紀小呢,随心而至。

“鶴鳴帶你認識的人都記住了?”

“我開學了,要上學,沒那麽多時間去參加酒會,白三哥喊我去過兩次,認識的都差不多了。”

“不用太着急,先認個臉熟,知道有這一號人物,日後打交道的時候多的很。”

“這些我還可以。就是功課有些難。我不該學中文,我該學商才對。太難了。”

就連好吃的甜西瓜都吃不下去了,楚洛愁眉不展唉聲嘆氣。

“研究了詩經,開始研究論語,研究完國內的,還要考國外的。研究了現代文學,還有古代文學,文學研究完了還要有古畫研究,書法研究。這還只是衆多課程中的一小點點。我現在都擔心我畢不了業。信心滿滿準備考研究生,到這邊一看什麽都不會,我特別想回到高中再讀一次,我再選一次專業。都說勸人學醫天打雷劈,我覺得,醫學比文學要好得多。”

下巴放在茶幾上,可憐兮兮的,就像小孩子玩了一個暑假,最後一天沒寫暑假作業,那麽絕望。

垂眉耷拉眼,因為趴在茶幾上嘴巴還有點噘,剛啃完西瓜帶着水潤的粉。滿臉膠原蛋白,說着在成年人眼裏微不足道的煩惱。

小孩兒,就是小朋友。

嚴慎好笑也覺得心軟。擡手摸摸他的頭發。

“那你怎麽傻乎乎的選了這個專業?”

楚洛擡起漂亮的眼睛看看嚴慎。

“我讀了一首古詩詞。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時,日日與君好。我覺得很美。”

眼神明亮,脈脈的能蜇人似得。

嚴慎笑了笑,收回手。

“所以說中文系還是很浪漫的。就這些古詩詞都夠研究一輩子的。”

“你大學什麽專業?”

“我上的商學院。”

“你可以教我嗎?”

“我在國外上的商學院,古詩詞研究我也一竅不通。”

“教授給我們布置作業,希望我們去參觀博物館,周末一起去嗎?”

“再說吧。”

“那就這麽定了。”

楚洛眉開眼笑,神采飛揚的。

嘴上說着去你家吃飯會不會打擾你?實際上不僅吃了飯,吃了水果,還霸占了沙發,霸占了電視,順便霸占了嚴慎,不許嚴慎去書房,要陪他打游戲。

去掉兩年的昏迷時間,大學還沒畢業嚴慎就已經開始經商了,哪來的時間打游戲,忙得腳不沾地,被小朋友拖着打游戲,嚴慎就是個菜雞。打吃雞游戲還沒晚幾分鐘就被斃了。

保姆過來做晚飯,很奇怪,自從嚴慎住進來以後,家裏有人也像沒人,不說話沒動靜,一天天在書房裏悶着,不喊他吃飯不出來。今天怎麽這麽熱鬧?連喊再叫哐哐亂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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