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廢太子x賢良皇後(十三)

和春園的杏花早已經謝了,專為賞杏花的春風樓也就空置了許久。

傅瑜君一路行來,見路邊的紫丁香與山茶花等繁花各色,不免可惜這被浪費了的春景。

到春風樓的時候,傅瑜君駐停在了門前。

太後雖有意讓她與後齊修培養感情,但後齊修從未當真逾矩。他總邀她去暢音閣聽戲、萬獸園瞧獅虎,可不論是去哪裏,身旁的太監宮女那是一個都沒有少。

為什麽春風樓前,竟無一個看門等候的宮侍?

“吱呀”一聲,門開了。

先前塞給她紙條的小太監從樓內跑出來,道:“傅姑娘到了?我家主子馬上就到,有勞傅姑娘在樓內稍候。”

傅瑜君盯着他,道:“你家主子可曾說為何邀我至此?”

“這個……小人就不知道了,主子只說和姑娘上次相見的事有關,具體是什麽事小人也不清楚。”

傅瑜君沉吟片刻,道:“那我就站在樓外等他吧。”

小太監欲言又止,但傅瑜君的目光仿佛能洞徹人心,被瞧上一眼他就情不自禁地噤了聲。

傅瑜君覺得今天這事處處都透着古怪,小太監語焉不詳,她自然會以為後齊修是想和她談孝德仁皇後的孩子和他調換的事。可後齊修說過,等他們成親,他什麽事都不會瞞她。挑在宮宴前把她約過來,這根本就沒什麽道理。

“傅姑娘,起風了。”小太監忍不住道,“這要是主子爺過來,瞧見姑娘立在風中,他一定會責罰小人的。”

傅瑜君嗅了口從風中傳來的花香,絲毫不為所動:“有風香更遠,又不是大冬天,只在門口站一會兒罷了,怕什麽吹風?”

小太監急得汗都要冒出來了,傅瑜君用餘光将他這副情态盡收眼底,趁有宮婢路過之時,道:“他現在都還沒來,怕太後娘娘找我,我要先回去了。”

小太監“哎?”了一聲,傅瑜君就已趁着有旁人在,趕緊想離開這不祥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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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地一聲。

才走到石子路上,傅瑜君腦後就受到了重擊。

她眼前一黑,登時軟倒在地。

“你瘋了!!”小太監急忙跑過來,道:“那邊還有宮人在,萬一被看見了怎麽辦!”

穿着侍衛裝的男人道:“那就把那個宮人也一塊兒解決!”

男人把傅瑜君留給了他,制住了那看起來甚至不知發生了何事的宮婢。

宮婢神色蒼白地求饒:“大人饒命,我真的什麽都沒看見啊!!”

“那你現在看見了。”男人幹脆利落地把她的脖子扭斷,把屍體扔進了最近的池塘。

傅瑜君迷蒙地睜眼,只覺得做了個光怪陸離的夢。

一股花香摻雜着奇怪的甜膩香味鑽入鼻間,她費力地動了動四肢,渾身酸軟。肉眼可見,就近的雕花窗棂緊緊地閉合着,窗外的天色甚至都還沒有暗下來,日光同樹影一并地婆娑。

怎麽回事?她竟是躺在這春風樓臨窗的榻上。

斑駁的光影從窗外漏撒進來,可屋內的香卻沒能散出去多少。

傅瑜君驟然想起了前事,費力地想要起身,可她擡個手臂還行,一想翻身就仿佛身上壓了塊千斤重的石磨。

四肢酸軟,熱意上湧。

這屋裏點了催情香?!!

傅瑜君盯着天花板,一時之間渾身發寒。宮廷內院,陰私的事多,但她本身并沒有經歷過太多。傅靈君雖然搶走了她的一切,但按前世她的系統所言,她多是間接地搶她的功勞,直接做得最過的一件事也就是調換了她的繡品。

傅靈君沒有買通後齊修宮裏的人的能耐!難道是陸氏?前世她就被人污蔑與侍衛有染,今生這樣的情況,難道真是傅承恩與陸氏冒着禍及全家的風險,單單只是為了讓自己的嫡女做太子妃?!

傅瑜君閉上了眼,只覺得他們都瘋了。

就算她是庶女,到底也是傅家的人。有誰能選擇自己的出身?嫡庶之別在他們心裏就這麽重要,竟要用如此下作的方法毀了她!

“吱呀”一聲,春風樓的門開了。

傅瑜君的手臂慢慢往上挪,從自己發上拔出了根珠釵,緊緊地攥在手心。

後齊修甫一進門就聞見了那股甜膩的氣味,他皺了皺眉,關上了門,先走到最近的窗戶前,把窗子推開。

傅瑜君屏着呼吸,聽見男人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她猛然睜眼,卻見後齊修正站在床前看她,半歪着頭,桃花眼一如既往地盈耀,說不出的流光溢彩。

“是,是你?”傅瑜君沙啞着聲音道。

“你這也太狼狽了。”後齊修不由笑道,“我若真想約你‘私會’,肯定會讓貼身的大太監過來,像福壽那樣的頂多跑個腿,你都認不全我宮中的人,竟還敢來赴約?”

“你宮中的人,自是……你沒管教好。”她瞧出有異時,走已經來不及了。何況先前後齊修只讓福壽送過她東西,她怎知此人非但不是親信竟還會背叛?

“水至清則無魚。”後齊修道,“能進東宮的太監總有點身份的,再說他們也有父母親朋,這親朋關系一多,如果想徹底防死。那就只能無人可用了。”

傅瑜君難受地道:“你,你能不能先去把那香給滅了?我現在聽不進你說的話。”

“再忍忍。”後齊修坐到床榻邊,柔聲道,“還不知道他們要拖誰下水,要抓總要徹底抓全。”

傅瑜君不由瞪他,就算開了窗戶這屋裏的香氣也沒淡多少,他也在這房內!如果他倆一起中招,打雁的可真的要被雁給啄了眼了!

時間就像沙漏裏的沙,明明流速是一致的,卻好像流得越來越慢。

傅瑜君氣喘微微,極力克制自己不發出任何暧昧的呻.吟。她只覺得有什麽東西在撓她,像是柔軟的絨毛,又好像是被炭火烘熱了的竹簽。那竹簽在她皮膚上狠狠地刮了一道,然後很快就有絨毛湊上來,把所有輕微的痛楚都變成了瘙癢。

後齊修離她很近,不過只背對着她坐在床邊,倒像是沒事人一樣。

“香,香……”傅瑜君喃喃地道,“不行,你快去把,把香給滅了!”

後齊修似乎終于認為這是個好主意,真的去把香爐給滅了。

傅瑜君才松了口氣,就見後齊修走回她的床前,高深莫測地盯着她。

“你,你沒事吧?”傅瑜君被瞧得渾身發毛,情不自禁攥緊了手中的珠釵。

“細看來,你這個樣子還挺好看的。”

後齊修喃喃地俯身,鴉羽般漆黑柔軟的長發從肩頭滑落,垂到了傅瑜君的身上。

作者有話要說:  =L=咩嘿嘿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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