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章節
下來慢慢挑選。”
“聽音樂幹嘛要把燈關了?”
“我覺得吧,幽暗的空間更有利于我們體會音樂,所以就把燈給關了,您不介意吧?”
“那紅酒是怎麽回事?”
“這是為了答謝您今晚的晚餐。我用這個來謝謝主人的招待,這樣也不過分吧?”
說來說去都是他的理,劉銘彥也就沒說什麽了,幹脆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這裏是自己的家,還能怕他吃了自己不成?
張翼見他不反對,按下了手裏的遙控,音響裏頭就傳來了悠揚的樂曲。
張翼坐在了劉銘彥旁邊,把桌上的紅酒杯遞給他。
劉銘彥搖曳着杯中的酒液,淺聞它的芬芳,輕啜一口,醇香慢慢地在口中散開。
把身子靠在柔軟的椅背上,閉上眼睛,感受着音樂和美酒。
音響裏播的樂曲是La Valse D 'Amelie
這是一段輕松愉快的口琴,像是在對着午後的陽光吹奏,溫暖而惬意。
它讓人想起了《天使愛美麗》,那兩個古靈精怪的年輕人。
一對富有愛心的小情侶,騎着一輛小摩托車,穿行在巴黎的大街小巷裏。
那種自由自在和無憂無慮,那種甜甜蜜蜜的小愛情,讓人豔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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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銘彥又啜了一口酒,那口齒留香的芬芳,好像讓自己也同化成了波爾多某個酒莊裏的一串葡萄,正沐浴在幸福的陽光下。
這樣的曲子,這樣的酒,讓人感覺有些懶洋洋……
張翼也靠在椅背上,側過臉,看着身邊的劉銘彥。
他還是和以前一樣,喝一點酒,就臉色微紅。
此時的他看起來很放松,微合的眼睛,輕揚的嘴唇。
張翼看得……竟也有些醉了。
我知道,你心裏是有我的。
聰明如你,怎麽可能看不穿我這點小小的詭計?
但是你沒有把我拒之門外,而是讓我走了進來。
也就是說,你的心門沒有完全關上,它為我留下了一道縫隙。
或許連你都沒有發現,你是喜歡我的……
我該不該自私一點,把你從別人手裏搶過來呢?
張翼就這麽想着,忍不住一點一點地靠近……
突然間,一道不搭調的鈴聲響起,打破了在房間裏頭默默醞釀的暧昧。
劉銘彥猛地掙開眼睛,煩躁地嘆了口氣,向那個鈴聲大作的手機走去。
他的“專線電話”又來追殺了。
25
25、疑心
劉銘彥把客廳的音樂關了,避開張翼走進了房裏,才接下了王梓峰的電話。
“喂?”
“喂,是我啊。你怎麽那麽久才接電話?”
“剛剛在浴室裏面洗澡嘛,我衣服還沒穿就跑出來接電話了。”
電話那頭傳來了暧昧的笑意:“真的嗎?”
劉銘彥只是随便地回答了一句:“不信你跑過來看啊。”
“可惜啊,我在香港……好無聊啊,要是你在我身邊就好了。”
劉銘彥真是沒法想象,一個奔四十的男人了,還在向自己撒嬌。
“你怎麽不說話啊?在幹什麽呢?”
又來了,每次都要問起的三句半話……
“還能幹什麽,吃飯、洗澡、工作、睡覺。”
“怎麽,就只有這些?”
“除了這些,還有哪些?”
“你就不留點時間想想我嗎?”
劉銘彥滿頭黑線,只好哄一哄他:“有啊,有想你的。”
“哦?你整天在工作,什麽時候會想起我呀?”
劉銘彥簡直快要無力了:“睡覺前會想一下……”
然後很快就睡着了。
“那你今晚不用想我了。”
“哦?你今晚讓我解放了?”
“你今晚抱着我睡,就不用想我了。”
“切,除非你會變戲法。”
“那我就變一次戲法給你看看。”對方好像詭計得逞一樣,電話那邊可以聽到他得意的笑聲,“開門。”
劉銘彥深吸口氣,一下子就從床上站了起來:“你在開玩笑吧。”
劉銘彥的驚訝讓王梓峰很滿意:“有沒有開玩笑,你打開門就知道了。”
劉銘彥走出房間,看見張翼還一臉郁悶地坐在沙發裏,自己輕手輕腳地跑去大門的貓眼往外一看——王梓峰果然就站在那裏!
“喂,怎麽不說話了?”
“等……等一下,我去找件衣服穿。”
劉銘彥按掉了電話。
張翼見他有點慌張,問道:“怎麽了,沒事吧?”
劉銘彥尴尬地嘆了口氣:“他就在外面。”
劉銘彥知道,王梓峰在感情方面可不是個大方的人,剛剛為了不讓他問東問西,沒有告訴他張翼在自己家裏,現在要是被他撞見,那可是了不得的事情……
張翼看出劉銘彥為難,起身說道:“那我走了。”
“你怎麽走?”
“從窗戶走。”
“你瘋了?這可是十二樓!”
“三樓和十二樓是一個道理,不掉下去就行。”
張翼說着,果斷地走到客房,那裏面的一個小窗戶,離隔壁的陽臺最近,只要摸索着房子突出的地方,走過去就行。
不等劉銘彥阻止,他已經探出身踩到外面去了,小心翼翼地貼着牆壁走着。
劉銘彥只能屏住呼吸,生怕自己一出聲,他就會掉下去。
就這樣懸着一顆心默默看着,直到他攀進了自家陽臺,回頭給自己做了一個OK的手勢,才終于松了口氣。
劉銘彥站在那裏,心裏面五味雜陳,有一些感動,又有一點酸溜溜的……
直到那邊響起了不耐煩的門鈴聲,劉銘彥才想起了王梓峰這回事,轉身給他開門去了。
張翼見劉銘彥走了,心裏也就空了,一下子癱坐在陽臺上,這時候才發現,原來雙腿發軟。
從口袋裏頭掏出一包煙,默默地将它點燃。
吸了幾口,突然像發了瘋似的,狠狠地抽了自己幾巴掌:“我操!裝什麽大方!明明心裏難受得要死,還要裝詹姆斯邦德!直接開門讓那家夥滾蛋不就成了,大不了打上一架,誰怕誰啊!張翼,你個孬種的東西!我從心裏瞧不起你!”
張翼知道他已經有愛人了,自以為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是當那個人登門入室的時候,心裏還是像針紮般的難受……
憑什麽他喜歡了十年的人,就這樣被一個陌生人搶走啊!
那個人會親他嗎?會抱他嗎?
只要想起這些場景,張翼就要發瘋,恨不得一腳踹開隔壁的門,把他搶到這邊來。
可是他也知道,如果剛才再來一次,他還是會選擇離開。
不為別的,就為了不想讓劉銘彥為難。
他已經不是從前那個想怎麽樣就怎麽樣的張翼了,要為自己喜歡的人着想……
如果那個人也可以給他幸福的話……自己就該默默地祝福?
說是這麽說,可是做起來——真的好難好難!
十多年的愛慕,哪裏是說放下就能放下?
想追又不敢追,想忘又忘不了,這種感覺真讓人撓心撓肺!
狠狠地掐滅手頭的煙蒂,吐出最後一口煙,枕着手躺在陽臺上。
“張翼啊張翼,你就是個笨蛋……”
劉銘彥終于打開了門,王梓峰走進來,不高興地問:“怎麽這麽久?”
“剛剛去找衣服穿了……”
其實劉銘彥身上,也就披了件浴袍而已。
王梓峰低頭親了親他:“和我在一起,還用穿衣服嗎?”
“總不能赤條條的吧……”
王梓峰将藏在後面的禮盒拿了出來:“禮物。”
“謝謝。”劉銘彥接下了它,放到一邊去了。
心裏還在想着剛剛張翼攀上陽臺時的背影,對其他東西都滿不在乎。
王梓峰摸了摸他低着的頭:“怎麽了?我突然過來吓着你了?”
劉銘彥搖了搖頭,笑着問他:“你這次去香港順利嗎?”
“挺好的,如果順當的話,明年可以在香港上市了,不過在這之前還有很多事情要做……”王梓峰一邊說一邊脫,把西裝扔到了沙發上,突然瞥見了小圓桌上的紅酒瓶和兩只高腳杯,“怎麽,有誰來過嗎?”
劉銘彥心裏“咯噔”了一下,走過去把它們收拾走。
剛剛太匆忙了,竟然把這個給忘了。
奇怪,他和張翼明明沒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可為什麽心裏面就那麽不想讓王梓峰知道呢?
劉銘彥在廚房裏頭洗着杯子:“一個人太悶,聽聽音樂喝喝酒。”
“一個人要用兩只杯子?”
“不行嗎?我就喜歡聽碰杯的時候那清脆的聲音。”
“呵呵,你要喝酒,等我回來嘛。”王梓峰從後面攬住他,“來,我陪你喝。”
“我沒興致了。”劉銘彥擦幹酒杯,把它們收進櫥櫃裏頭。
“那我去洗個澡,你等我。”
王梓峰輕輕地吻了一下從浴袍裏頭露出來的半邊肩膀。
劉銘彥知道他想要什麽,只能在心裏嘆了口氣。
劉銘彥打開電腦,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