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章節

這裏還有兩個肉包子,我看每天好多人在排隊買的。”

劉銘彥看着桌上的東西,頓時有了食欲:“多少錢?”

“朋友之間,提什麽錢不錢的……”

“不要錢的東西我不吃。”

“15塊。”

劉銘彥從錢包裏頭掏了錢給他:“謝謝。”

張翼打開另外一份,在他對面吃起來:“你最近看起來很累。”

“……還好吧。”

“他不知道你很累嗎?”

“他也很忙很累。”

劉銘彥知道,如果自己在王梓峰面前喊累的話,他一定會說:辭職吧,我養你。

所以自己寧可累死,也不會在他面前抱怨。

兩人就這樣默默吃着,吃到一半,張翼突然冒出一句:“你到底愛他哪裏?”

劉銘彥愣了一下:“幹嗎突然問這個?”

“我想知道。”張翼咬了咬牙說,“我想知道我到底輸在了哪裏……好讓我徹底死心。”

他好嫉妒,嫉妒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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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印象中,劉銘彥除了對爸媽之外,就沒對其他人這麽好過。

然而讓他心疼的是,他這樣付出之後,看起來并不快樂。

那不是一種心甘情願的付出,而是苛待了自己,想要完成任務一樣的付出。

“他在我最困難的時候幫過我。”劉銘彥終于對張翼說了實話,“五年前我媽媽得了重病,是他給聯系的醫生,還幫我付了大筆的醫藥費。”

“就為了這個?你欠了他多少錢?還給他不就得了……”

張翼的話一出口,才發現自己犯傻了。

如果王梓峰只是要錢,那憑劉銘彥這幾年的努力,也夠還這筆債了。

“也不全是為了報恩……他确實是很喜歡我。”

經常送名貴禮物,為了自己一擲千金……雖然這些都被拒絕了,但怎麽說也是一份情。

可惜的是,他不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麽,而自己也無法融合到他的世界裏去。

試着想要溝通,卻總是有無形的隔閡。

也想過要離開,但他總會用一條溫情的鏈子,把自己鎖得死死的。

劉銘彥清楚王梓峰的性格,除非他自己先厭倦了,否則這輩子就得和他栓在一起。

或許從他看上自己的那時候起,就注定逃不開了。

泥潭一旦踏進去了,只會越陷越深,根本無法自拔。

“那你愛他嗎?”

張翼又抛給他一個難題。

叫他怎麽回答呢?

幾年下來,要說完全沒有感情是不可能的。

但是,什麽是“愛”?連他自己也模糊了。

被工作和生活折磨到麻木,已經沒空去想這個字了。

“愛”是什麽?不就是兩個人湊合着過日子嗎?

只要不到完全爆發的時候,日子就還能過下去。

“午休時間到了,你該回去工作了。”

劉銘彥冷冷地回應。

張翼默默地站了起來,捧走了他桌上的大部分資料。

“你這是幹什麽?”

“讓我幫你分擔一些吧,我不想看你那麽累。”

“下星期就要競标了,你還是把全部精力放在那件事上吧。”

“你放心,”張翼拍了拍手上的文件夾,“這些我會幫你做好,競标的事我也會拿下的!”

張翼說着,自信滿滿地走了出去。

劉銘彥看着他高大的背影,突然發現,他也不是十年前的那個張翼了。

28

28、破裂

周末的時候,劉銘彥按時回到家裏,給王梓峰做飯。

把炒鍋裏的菜一勺一勺地盛放在盤子裏,突然有人從背後攬住了他的腰,伸手要染指盤子裏的菜……

“洗手去!”劉銘彥拍掉了那只偷腥的手。

王梓峰笑了笑,乖乖地洗手去了。

“要是你以後每天都待在家裏給我做飯,該有多好。”

“那樣也就證明我已經廢掉了。”

王梓峰擦了擦手:“你工作那麽累,還不如在家伺候我,又不是養不起你。”

“我又不是寵物,幹嘛要你養?”

經濟獨立才能有人格獨立,這一點,劉銘彥清楚得很。

“我這也是關心你……”

劉銘彥把筷子碗碟擺到飯桌上:“吃飯。”

王梓峰只好作罷,安靜地喝着劉銘彥遞給他的湯。

“我周一要去出差。”

王梓峰一聽,皺了皺眉頭:“要去哪裏?”

“北京,飛馳公司總部,我們有個大項目要競标。”

“都有哪些人去?”

“老板,業務經理,副總監,資深設計,還有我。”

王梓峰聽到名單裏面有張翼,更加地不放心。

“去那麽多人,那誰看着公司?”

“公司還有其他主管在嘛,大家又不是小孩子了,再說有什麽事,打個電話就能聯系上了。”

“我的意思是,都去那麽多人了,你就不用去了吧?”

“我是創意總監,怎麽可能不去?”劉銘彥堅決道,“我已經決定了,只是通知你一下而已,不是來征求你意見的。”

王梓峰還想說什麽,突然間手機聲大作,一看是秘書打來的,不耐煩地把它按掉了。

剛想繼續剛才的話題,鈴聲再次響起。

“你還是接一下吧,說不定有急事。”

“這幫操蛋的家夥,離開一會兒都不行!”王梓峰罵罵咧咧地接了電話,“喂?!”

“喂,王總……”秘書宋剛在電話那頭小心翼翼地說,“我們的人下午又去找那家釘子戶了,她還是不肯搬……”

“你們這群廢物,告訴她最高賠償金了嗎?”

“說了,我們好言好語地跟她說,只要馬上搬走,不僅給她同樣面積的房子,還賠償100萬……可那老太婆倔得很,說是她死去的老頭留給她的三間房,死活不肯搬……您看,是不是要把賠償金再提高一些?”

“當然不行!這事要是傳出去了,以後人人都變釘子戶,個個坐地起價,那我們還做不做生意?”

“那您看要怎麽辦?”

“所以說你們是一群笨蛋!一大幫人連個七十多歲的老太婆都搞不定!難道要我親自去請她出來?你們不知道,有困難找政府嗎!我們在那邊投資,當地官員很歡迎我們的,遇到什麽事一定會幫忙解決。我們上次還跟那個錢局長吃過飯……”

“是權局長。”

“不管是錢還是權,能給我們辦事就行!你等會兒就給他打個電話,讓他明天找幾個人去開導開導老太婆。實在不行,他手下不是還有專業部隊嗎……當然,盡量和平解決,不要把事情鬧大。”

“是,我知道了。”

“沒什麽事別來煩我了!”

王梓峰放下了電話,擡頭一看,劉銘彥正在冷冷地盯着他。

王梓峰抱歉地陪了個笑臉:“吃飯吧。”

劉銘彥卻放下了筷子:“我說,你們的手段就不能溫和點嗎?”

“銘彥,我夠溫和的了。我們跟這家談了一個多月,賠償金一漲再漲。你到外面去問問,有哪家開發商像我們一樣,用一百萬賠三間破房子的?”

“梓峰,那不是錢不錢的問題。”劉銘彥試圖說服他,“人家一輩子都在裏面住,那裏就是她所有的記憶,你出多少錢她都不會賣的。你們的圖紙能不能改一改?挪開一點地方,別動她的房子。”

“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別那麽天真好不好?挪開一點地方,我要少建多少房子?每套房子少賺多少個萬?我向銀行貸了幾個億,花了多少錢給設計院做設計,結果為了一個老太婆,你讓我挪一挪?你知道這一挪我要損失多少錢嗎?”王梓峰喃喃地說了句,“我又不是開慈善機構的!”

那句“慈善機構”,在劉銘彥聽起來,真是相當刺耳。

他心裏也明白,王梓峰這個人,做什麽事都是有目的的。

作為一個商人,從來不做賠本的生意。

劉銘彥冷笑道:“哼,虧你還要我幫你設計廣告,說什麽‘和諧家園’,敢情就是這麽個和諧法?”

“你知道‘和諧’是什麽意思不?和諧就是和諧掉社會上的不穩定因素!那個老太太思想狹隘,阻礙經濟發展,她就是個不穩定因素,就是和諧的對象!”

“強盜邏輯!”

劉銘彥簡直忍無可忍了,站起來離開了飯桌,朝樓上走去。

“你那是婦人之仁!”王梓峰朝着他叫道,“要是照你那麽做,開發商都不用幹活了,中國靠什麽拉高GDP!”

“砰!”地一聲,劉銘彥摔上了房門。

他沒有去主人房,而是待在了客房裏,把自己鎖了起來。

跟那個人,簡直無法溝通,連說話都快要窒息。

劉銘彥躺在床上,連太陽穴都一跳一跳地發痛。

好不容易熬到了星期天晚上,劉銘彥像逃難似的收拾着行李。

跟這種人住不下去了,他要逃得遠遠的,再也不回來這裏!

剛剛收拾好拉杆箱,就有一雙手,從後面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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