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無罪釋放
戈德裏克辦事很有效率,他很快就說服斯克林傑同意對盧修斯?馬爾福進行公審,由于他上次就馬爾福莊園的事就找過斯克林傑,所以對方早已認定他和馬爾福一家之間有某種關系,這次的請求也就不那麽意外了。
斯克林傑本身是一個斯萊特林,他會同意也有他自己的考量,如果大馬爾福真的有罪,公審無疑能置其于死地,與此同時收繳馬爾福莊園的大批財物,上一次把馬爾福關進阿茲卡班因形勢混亂并未審理,所以對馬爾福莊園的清查也只限于黑魔法物品。反過來,若大馬爾福無罪,這個男人在這個時間做這種事顯然把自己放在黑魔王的對立面,他也正好賣個人情,作為抗擊黑魔王的斯萊特林,他多了個盟友,何樂而不為?
當天下午,馬爾福夫人傲然的站在部長辦公室正式提交了申請重審的議案,并提出由最高法庭威森加摩審理。斯克林傑眯着眼睛,也省略了那些客套,直接把時間定在第二天早上,作為魔法部部長,這點權力還是有的。
威森加摩的首席魔法師,即是最高長官的鄧布利多當日就接到通知,請務必出庭審理此案,否則權力将會被移交給部長,與此同時,數十只貓頭鷹從魔法部飛出去,紛紛通知其他的法庭成員。
當天晚上,《預言家日報》第一次變成了晚報,斯克林傑把馬爾福公審的事情大力的宣揚出去,他的想法是,要麽就讓馬爾福死,要麽就讓馬爾福徹底和黑魔王決裂。所以越鬧大越好。
整個巫師界都沸騰了,一個從阿茲卡班逃逸的邪惡食死徒被抓到了(魔法部的謊言),在現在這個充滿食死徒襲擊的時期,這是多麽振奮人心的消息,當然,更多人是不解,是憤怒,為什麽要公審,直接讓攝魂怪吻了不就得了!
某山谷,鄧布利多的家裏。
鄧布利多笑着遞過蜂蜜水:“威爾森教授,暑假時候,你這是為馬爾福在奔波?”老人眨眨眼,其實心裏很不解這個神秘教授和盧修斯之間有什麽交情以至于要來找他:“我以為你清楚威森加摩的審判模式。”
審判是以審問者提問題的形式進行,書記官負責作記錄,最後以舉手表決的方式進行裁決。鄧布利多在強調自己這裏并不是重點。
“您的論調很重要。”戈德裏克揚起眉,而且他不是來求人的,他是來給個建議:“鄧布利多,救下他對您有好處,而他,也不可能再回到黑魔王的行列。”
“恩?”鄧布利多表示疑惑。
“這是順水推舟的人情,你明天就知道了。”戈德裏克聳聳肩離開,點到為止,鄧布利多又不是不識時務的傻瓜。
當晚,馬爾福莊園。
盧修斯和納西莎在彩排明天的應對,德拉科在一旁聽,順帶着也補充幾句。
戈德裏克沒回來,他回到店裏幫魔法部做魔藥,斯克林傑又找他要了一批,薩拉查也沒回來,沒人知道去哪裏了。
唯一閑的發慌的就是雙胞胎,兩少年關在房間裏咬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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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迪今天不回來了嗎?”弗雷德嘆氣。
“等他回來一定要問清楚怎麽回事!”喬治看着這局面,心裏像貓抓:“如果他願意說的話。”
兩人同時聳拉下頭,馬爾福一家人都不對勁,連帶着最不對勁的小迪和阿布,他們的好奇心已經快膨脹到極點了。
“對了,你帶我來這裏,家裏其他人知道嗎?”弗雷德問。
喬治脖子都僵硬了,他這下知道麻煩大了,他是偷偷出來的:“怎麽可能……”話語有氣無力。
“已經好幾天了,要不,我們寫封信回去?”弗雷德提議。
喬治搖頭,小迪說他們一個星期不能離開這裏,若是他們不回家,寫信的結果只會更糟,說他們在馬爾福家?說弗雷德死而複生?一樣都不靠譜,沒準父母會沖到馬爾福家來的:“等能走了,我們一起回家。”
弗雷德偏頭,也不再多說,輕輕的靠着哥哥的紅腦袋。
……
第二天一早,盧修斯就站在了魔法部部長辦公室漠然的看着斯克林傑。
“馬爾福先生,能再次見到你真好。”斯克林傑審視着對方如往常般的氣勢,随後做了個手勢示意:“還請委屈你跟着傲羅們走一趟。”既然是魔法部抓捕的逃犯,自然得由傲羅押送到最高法庭。
盧修斯掃了眼皺眉瞪他的金斯萊?沙克爾,輕蔑的揚起眉毛,拉長聲調:“希望到頭來不要成為一個笑話才好,斯克林傑。”若判無罪,那魔法部少不了為那些通緝和關押被責難。
斯克林傑攔下金斯萊想用個咒語禁锢盧修斯的動作,他皮笑肉不笑:“唐克斯,沙克爾,護送馬爾福先生去法庭。”是護送,不是押送。
唐克斯剜了鉑金貴族一眼,無可奈何的遵從指示,拉着不情不願的金斯萊,一前一後為馬爾福護航。
盧修斯沒有絲毫的驚慌情緒,他處之泰然,直到站在法庭的被告席上也一樣。
除了在座的近五十名法庭成員,法庭還擴張了場地,迎來一批觀看者,這也是魔法部的特許,其中,斯萊特林這邊來了不少貴族,他們面色凝重的坐在位置上,其中也有沒有暴露的食死徒,納西莎則坐在第一排的位置上,而鳳凰社這邊也來了人,亞瑟?韋斯萊也來了,他的精神略顯不振,他的雙胞胎兒子,一個死了,一個失蹤了,找了幾天都無下落,可現在,他同樣必須關注他的死敵馬爾福的這次審理。來的另一個韋斯萊是珀西,他是法庭的書記官,并不是多麽重大的職務,只是負責記錄雙方的問話和對答而已。
霍格沃茲的教授們也基本全體到齊,除了斯內普,而麥格正好坐在亞瑟身邊,她時不時寬慰着這個可憐的父親。戈德裏克坐在靠邊的位置上,對着首席魔法師的位置笑的一臉燦爛。
這次的審問官瑪奇班女士是位資歷頗深的女巫,她在去年為了表示對于派高級調查官介入霍格沃茨的抗議而辭職,其後在鄧布利多恢複職務後複職。
鄧布利多拿起象征審判的銀錘子輕輕敲擊桌面,表示審理開始。
“你的名字?”瑪奇班依照規矩問些基本情況。
“盧修斯?馬爾福。”鉑金貴族目光掃視了場下一眼,淡淡的開口。
“你能立誓在此所說一切均為事實,絕無虛假嗎?”瑪奇班很嚴肅。
“當然可以。”盧修斯揚眉,心裏補充說,才怪。
“去年,你服從神秘人的命令,前去魔法部神秘事務司奪取預言球,可有此事?”瑪奇班直奔主題。
觀看席上的鳳凰社成員都瞪着眼睛注視着鉑金男人,要知道,他們都參與了那次戰鬥。
“不,我不記得。”盧修斯的表情絲毫不變。
“怎麽可能!”底下有人發出叫喊。
站在盧修斯旁邊的唐克斯則握緊拳頭,控制住自己不要上前給上一拳,這個該死的颠倒是非的食死徒!金斯萊同樣咬牙切齒,這個家夥居然敢推的一幹二淨。
“肅靜!”鄧布利多面色凝重,示意瑪奇班繼續發問。
“可是有很多人證可以證明你的确到過神秘事務司,并參與了那次戰鬥。”瑪奇班黑着臉:“你需要見那些證人嗎?”言外之意,若是盧修斯不承認,自有人出面指正。
“不需要。”盧修斯眯起眼睛掃向很是義憤填膺的觀看席,随後他用招牌式的詠唱調開口:“我建議使用吐真劑。”
頓時,底下一片嘩然,在正規審訊中是禁止使用吐真劑的,也極少有被告會主動提出來,更何況是這個鐵板釘釘子的食死徒!
鄧布利多愣了一下,然後看向觀看席上的黑發某教授,後者挑眉笑的意味深長,難道這個男人的魔藥水平已經高到能夠破解吐真劑?
“讓他用!”大聲嚷嚷說出這句話的反而是鳳凰社的成員們。
鄧布利多點頭,同意了這個方案。
幾滴吐真劑下去,鉑金貴族的雙眼變的空洞,而瑪奇班則開始對在神秘事務司的那場戰鬥的具體情節進行盤問,令她本人和底下幾乎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是盧修斯?馬爾福的回答從頭到尾只有兩句話“我不知道”或者“我不記得”。
這是馬爾福一家人綜合訂立的策略,裝成中了奪魂咒的樣子,把一切都推幹淨,那麽“不知道”和“不記得”足以搞定一切。
法庭成員們和臺下的觀看者都小聲議論着,有部分民衆開始将信将疑,懷疑是不是魔法部搞錯了,但也有一部分對盧修斯身份堅信不疑的,比如某些貴族們,再比如曾與之戰鬥的鳳凰社成員。亞瑟咬牙切齒:“他要不是食死徒,我就去死。”兒子死于食死徒之手,讓他更加怨恨黑暗勢力。
就個人觀點,瑪奇班也認為馬爾福是個食死徒,但她無能為力了,眼見鉑金貴族的雙眼恢複清明,她表示提問結束。
“他有标記,黑魔王标記!“不知從哪個角落爆出這樣一句話。衆人的目光一下子又全集中在被告席的男人身上。
盧修斯仰起下巴,勾起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他緩緩的擡起手臂,仿佛慢動作回放一樣拉開袖子,空白一片。
全場立刻噤聲,寂靜無聲。
貴族們通通瞪大眼睛,尤其是某些食死徒們,黑魔王标記,怎麽會消失了?
鄧布利多摸摸胡子,他現在知道什麽叫做順水推舟的人情了,沒有證據,沒有誰能定的了盧修斯?馬爾福的罪,不過,那個标記也是威爾森弄沒的嗎?或者只是個隐藏咒?
很顯然,瑪奇班也想到隐藏咒的可能,她征求鄧布利多的同意後,拿出魔杖做了個魔咒檢測,卻什麽反應也沒有。
“看樣子我們的書記官今天沒有記錄到多少有內容的東西。”鄧布利多站起身來,看着珀西窘迫的臉繼續說:“舉手表決吧,一切讓證據說話。”這場類似鬧劇般的審判鄧布利多無意在進行下去。
法庭代表們稀稀拉拉的舉起了他們的手,很明顯不到半數。
“我宣布,盧修斯?馬爾福無罪釋放!”鄧布利多一錘定音。
聽到這一宣判,底下的人态度不一,大部分貴族不動聲色,其實心裏都很高興,其中包括不少中立的斯萊特林以及立場不怎麽堅定的食死徒,小部分死忠于黑魔王的斯萊特林則很惱怒,鳳凰社大部分都很氣憤,小部分懷疑自己冤枉了人。而幾乎所有的民衆都聽信了鉑金貴族的謊言,認為他并不是食死徒,只是被冤枉了。
納西莎擡頭挺胸的走到丈夫身邊,陪同他一同往外走。
突然,一個紅頭發湊上前來,是亞瑟,他惡狠狠的瞪着死對頭:“我不相信……”這個男人剛把話開了個頭,就把跟着過來的麥格一把拉住。
盧修斯極為不屑的打量了紅發男人一眼,哼了一聲,擦身離開,心說:你的兩個兒子現在還在我家吃閑飯,小心我一個賬單寄過去,讓你們家賣光了都還不起,馬爾福家的夥食可是很貴的。
戈德裏克在觀看席上看着兩人的互動,嘆了口氣,這鉑金貴族還真是在薩拉查面前一個樣,在外面又是一個樣,活脫脫像極了庭院裏養的白孔雀,明明眼睛不小卻總愛眯着眼睛看人,還擡高了下巴看,傲慢啊真傲慢。
法庭上的其他人陸續離場,戈德裏克故意落在了最後面,他知道,鄧布利多會找他。
果然,白胡子校長拍拍他的肩膀:“這是你的安排?”
“不全是。”戈德裏克淡淡的回答。
“為什麽?”鄧布利多輕聲問。
“你知道為什麽有些斯萊特林會跟随黑魔王嗎?”戈德裏克提問。
鄧布利多不語,這個問題并不如看上去那麽好回答。
“因為有些人即使不願意也找不到更好的路。”戈德裏克觀看時局看的真切。
算了,這個貴族在戰局中也不是敵人了,徹底不是了,鄧布利多何嘗沒有看到來自斯萊特林的掙紮,比如這一年的德拉科?馬爾福,他雖不知詳情,卻聽西弗勒斯提及過。
“就算曾經犯過錯,也給斯萊特林留下一席之地,否則到頭來只會兩敗俱傷。”戈德裏克留下這句話就離開了,留下校長一個人在那裏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