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吻和告白

星期五,二年級只有一堂課,魔法史。因為戈德裏克一直都沒醒,所以薩拉查毫不客氣的逃了課,其實這構不成因果關系,但薩拉查潛意識裏已經把照顧戈德裏克排到了首位,連帶着,他也沒去格蘭芬多學院竄門,更別說教德拉科黑魔法了。

好在接下來是周末雙休,薩拉查的缺席也就不那麽明顯了,若是有人問起,德拉科還會打馬虎眼,比如忙着做作業什麽的,當然,德拉科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還以為蛇祖有事外出了。

戈德裏克睡的很香也很安心,等他迷迷糊糊的張開眼時,不明也不暗的光暈告訴他應該是白天。

“醒了?”淡淡的聲音傳來。

戈德裏克瞬間醒了半截,他徹底張開眼,看見的是薩拉查一成不變的面孔,呆愣了片刻,記憶回籠,那個時候……

“傻了?”薩拉查蹙眉,臭小子怎麽一臉癡呆樣。

猛的垂頭,戈德裏克笑出了聲,在他最虛弱的時候他的本能為他做出了選擇,把他帶到了這裏,在本以為血脈相連的族人那裏他得到的是背叛和追殺,而在這個本該是敵人的孩子身上,他獲得的卻是信任和安全感。哦,不,他們早已經不是敵人了,他們是朋友,或許還有更多。

他下意識回避的某種感情,油桐花卻告知了真相,戈德裏克重新擡起頭,碧藍色的眸子裏閃爍着無與倫比的光澤:“早安,薩拉查。”

這次輪到薩拉查怔住,他不明白臭小子高興什麽,撇撇嘴,他嘟嚕道:“已經下午五點了。”

戈德裏克維持着笑容撐起身體,床上不同的觸感提醒他有東西,低頭,戈德裏克僵住,獨角獸幼崽……薩拉查用這些給他暖床……

“你自己送回去。”薩拉查語氣随意,他不負責善後。

戈德裏克笑起來,聲音越來越大,大到令薩拉查不爽的地步。

“薩拉查,你真可愛。”當笑聲終于停住,戈德裏克如是說。

薩拉查的臉瞬間全紅了,他能清晰的感覺到面頰上的灼熱溫度,不,他該惱怒才對,他擠出一股怒氣:“臭小子——”

格蘭芬多是地地道道的行動派,從發現自己的心意到做出行動不會超過二十四小時,戈德裏克不同于現今格蘭芬多的唯一特性就是他善于思考和算計,不過如果對方是薩拉查,那麽他願意選擇更為天然的方式,只見他一只手撐在床上,整個身子湊出去,堵上了那個人的唇——用自己的唇。

柔軟的觸感鎖住了薩拉查未罵完的話,少年獨有的如同陽光般的氣息随之襲來,金色的頭發炫目到薩拉查刺傷般的閉上眼。

他,在做什麽?

醒過神來的薩拉查迅速後撤,連帶着椅子一同摔倒在地上,他坐在地上,茫然的擡頭看,不是憤怒,不是懊惱,而是茫然,戈德裏克在做什麽?

“我喜歡你,薩拉查。”金發少年聲音不大卻透露着入骨的溫柔。

三秒鐘後,薩拉查做了他能做的唯一的事情——他移形幻影了。

格蘭芬多一族的少年族長面色不改的用了個無杖咒語把身上的衣服調整成合适尺寸,然後從床上起來,理理衣角,薩拉查沒有生氣,沒有一個黑巫術扔過來,光憑這兩點就足以讓戈德裏克肯定在薩拉查心中,他也是不同于其他人的存在。

格蘭芬多一族血統至上,可惜現在沒有什麽家族約束他,戈德裏克整整頭發,他的眼裏滿是堅定,就算是有家族,他所認定的人也絕不會放棄。

撇頭看向在床上微微發抖的五只獨角獸幼崽,戈德裏克又是一笑,薩拉查也真是的。

決定暫時放過逃掉的薩拉查,戈德裏克首先把獨角獸們送了回去,移形幻影來回了三次,然後他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那裏的儲物櫃裏有他需要的增齡劑和變色劑。

“院長……”可憐巴巴一直在辦公室等候的幽靈眼睛一亮:“您沒事吧?”

戈德裏克揚起笑容擺擺手:“我很好。”

尼克松了口氣,随後露出內疚的神色:“院長,阿不思那邊……”他一時嘴快,那個老頭肯定聽出了名堂。

“恩?”戈德裏克歪頭,原來那個時候他聽到的聲音是這個幽靈發出來的,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沒事,我去處理。”

幽靈徘徊了一陣,猶猶豫豫的繼續說:“……斯萊特林教授生氣了嗎?”那個人眼睛變紅的時候就是生氣了,尼克記得很清楚。

疑惑的看了尼克一眼,戈德裏克頓了下,道:“別去找他。”

尼克忙點頭,又蕩悠了一陣,覺得院長的确沒什麽問題了才離開。

校長室。

鄧布利多看着這位失蹤三日又突然出現的戈迪?獅祖?威爾森發愣。

“不招呼我喝杯蜂蜜水?”重返教授模式的戈德裏克笑的很燦爛。

啊!頓感失禮的鄧布利多站起來:“請坐。”霍格沃茲的第一任校長和格蘭芬多院長還活着這個事實很刺激他,更重要的是這個死而複生的獅子祖宗還救了他的命!

“不必這麽拘束。”戈德裏克端起杯子抿了一口:“下次見我的時候不要想着藏糖果盒就成。”說着,戈德裏克拿回桌子上的魔杖,這是他掉落的。

戲谑的話令老校長不由有些窘迫,不過很快,他就适應了對方的脾氣:“您有什麽打算?”使用尊稱是應該的,另外,他的确不解獅祖來教書的目的,幫助馬爾福的目的,還有那另外的模樣。

“做個教授,無憂無慮。”戈德裏克回答精辟,他托起下巴,看着老人,停了兩秒鐘,繼續說:“鄧布利多,戰争有時的确會為了顧全大局而犧牲小部分。”話鋒一轉,戈德裏克的聲音很清澈:“如果你有那個能力的話,想想同時保護四個學院的學生怎麽樣?”

不用彼此殘殺而得到共存,戈德裏克知道鄧布利多也有他的無奈,可現在有自己和薩拉查攪局,時局已經變的大不相同,既然已經被鄧布利多發現身份,有些事幹脆說明白,也算是給鄧布利多提供另一條路,雙贏的路。

“您的意思是?”鄧布利多不太确定自己是否理解對了含義。

“我見過黑魔王,他目前只是個腦殘的瘋子。”戈德裏克回憶着,語氣變的漠然:“我相信沒有人生來會願意匍匐在他人腳下,更何況是那些生性高傲的貴族們,我會給他們另外的路,自己的路。而我希望你,能給霍格沃茲學生們真正的公正。”

鄧布利多是個好校長,可是在無意識間,還是會更偏向于格蘭芬多學院,這并不算過分,有些隔閡來自于家庭教育,來源于戰勢,有些敵對更是身不由己,那甚至不是學生們可以決定的,一個校長,在這種局勢下,做到此,已經夠了,雖說手心手背都是肉,但總有厚有薄,鄧布利多更鐘愛格蘭芬多算不上什麽過錯。

“……您在幫助斯萊特林?”鄧布利多緩緩的說。

“你讨厭斯萊特林?”戈德裏克直視老人的眼睛。

“不……”鄧布利多憶起了什麽,他眼睛裏泛出一絲痛苦的神色,轉瞬即逝:“我只是……不知道該如何信任他們。”充滿野心、狡猾的人群,昔日的某個人,後來的湯姆,他無法相信就只能選擇猜忌,然後相距的越來越遠。鄧布利多面對這位獅祖時不由自主的說出了真心話。

“為什麽你沒有進入魔法部?”戈德裏克突然問出了另一個問題。

“恩?”鄧布利多蹙眉,有人曾問過他這樣的問題,他那時的回答是他更樂意和孩子們在一起,可是其實不是,他拒絕接近魔法部的真正原因是:他擔心觸碰到權力的他會變成什麽樣子,會不會變的像某個人一樣瘋狂的追尋着不實際的夢想,變的漠視生命。

“你該學會相信你自己。”戈德裏克的敏銳無人能敵:“相信自己的能力和眼光,相信自己沒有看錯人,因為當你懷疑的時候,你也許已經毀掉了一個可能性,而當你拒絕的時候,你毀掉的也許更多。”

鄧布利多活了這麽大歲數,可有些道理至今沒有參透,所以他寧願默默守在這個學校,也不曾去探望某個人,某個擁有斯萊特林品性偏執的把自己囚禁起來的人,他曾經的摯友和愛人。

“……這些孩子真的很好。”戈德裏克的目光變的深遠:“無論哪個學院都一樣,也許性格有些差異,但品性都很好,比我那個年代要好太多。”比他們家更是要好太多。

兩人沒有再說話,喝着蜂蜜水,吃着甜點,兩頭獅子都在回憶着什麽,無限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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