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捆妖繩認主

林笑坐在王衛民家破舊的沙發上,撫着自己的胃,揉啊揉的,明知道不是這裏撐到了,可是心理上,還是往這在揉會舒服一般。

王衛民帶着王小寶去收拾厲鬼弄亂的小院,阿蠻則被林笑放到了自己對面的桌子上,忽視掉她那一賣萌的碧綠豎瞳,問道,“說說吧,怎麽回事,我就不信你自己搞不定?”

阿蠻舉着兩個厚實的肉墊,将一條細細的散發着金黃流光的細繩放到了林笑的面前才道:“呢,就是它,我一時大意,就快要把那女鬼滅了的時候,被她暗算,困了起來,一時間脫不了身,所以才叫你的,嘿嘿,別生氣了,我以後會謹慎的,看……戰利品,我都送給你了,笑笑最好了,是不是。”

收起利爪,只拿肉墊按着林笑的膝蓋,阿蠻笑的讨好又獻媚。

“哦……”林笑好奇的也顧不上自己的胃了,拿起眼前的細繩,還沒有一根筷子粗,長約一米左右,由不知名的東西編織而成,但是樣子灰撲撲的,除了偶欠滑過的流光,跟本一點也不顯眼,還沒有店裏買的梆袋子的繩子好看,就這麽個東西……還能困的了阿蠻。

試探着往裏輸送靈力,不想那繩子竟自己跳了起來,随着她靈力的強弱擺動着繩體,甚至還有一頭彎起,輕輕的碰觸了一下林笑的鼻尖,林笑分明從它身上感覺到了讨好的意思。

林笑被自己的想法囧到了,想多了吧,一個繩子而已。

一旁的阿蠻似是知道林笑的想法似的,“笑笑,可別小看它哦,這可是捆妖繩,再強大的大妖,只要被這繩子困住,那就別想跑。”

“切,你說的那麽好,那你怎麽脫困的?”林笑嘟嘴,拿手指戳向阿蠻的鼻尖。

阿蠻晃着腦袋,一邊躲林笑的手指,一邊解釋道:“因為我不是妖啊……其實我也妖……哎呀,說不清了,我雖然是妖,可是我死了,又修成了鬼仙,又在地府當職,它當然就困不住我了,那老怪蠢的,光看我外形,就把它甩了出來,結果白白讓我撿了便宜。嘿嘿!”

“可是我從來沒聽說過什麽捆妖繩啊,我只聽過捆仙繩……啊,它咬我。”林笑還是有些疑惑,不想,剛剛說出來,就被那繩子委屈的絞住了手指,像是被咬一樣,微微的刺激,可夠狠的了,都浸出了血。

直覺的甩手,可是怎麽也弄不掉它,就在這時,天地規則降下,有什麽銀色的符紋自林笑與繩子的腳下閃現,而後消失。

咿咿呀呀如孩子學話般的聲音在腦活裏響起,讓林笑哭笑不得,這繩子竟然以為她說自己比不上捆假繩,為了辯白,就硬是跟她訂立了奴仆契約。

當然林笑為主,捆妖繩為仆。

但是這也改不了她是被強制契約的啊……

“放開,快放開,這個狡猾的家夥,嗚嗚……居然越我們不注意跟笑笑定下契約了。嗚……”不等林笑發話,阿蠻已經跳了起來,那捆妖繩也自林笑的手指上脫了下來,沒了林笑的靈氣支撐,竟自己在空中翻動着,跟阿蠻鬧了起來,貓撲繩索……什麽的畫面,林笑決對不承認,實在是太好笑了,免的傷了阿蠻的自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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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那捆妖繩極其狡猾,足足五分鐘過去了,硬是半點沒讓阿蠻粘身。

這時候王衛民帶着王小寶進來了,林笑趕緊收笑,讓阿蠻與捆妖繩停止打鬧,必竟有外人在。

阿蠻憤憤不平的撲到了林笑的懷裏,顯然很不甘心,而捆妖繩則在空中扭了一下腰後,瞬間竄進了林笑的精神海,與黑石各占一方的修習了起來。

這時屋門也正好被打開,王小寶端着水果盆害羞的放到了林笑面前,大眼睛裏滿是對于她的感激。

林笑拿起一個蘋果,笑着塞進了王小寶的懷裏,知道他們家裏不富裕,在這種蘋果都要七八塊斤的時代,只怕如果不是她來,也不會買。

“林小姐,別客氣,小寶他不用吃。”王衛民搓着手,有些不好意思的坐了下來,将兒子一把抱進了懷時在,蘋果卻被他又放回到了盤子裏。

“我說讓孩子拿着就讓孩子拿着,大叔也不用客氣,我不愛吃蘋果的。”林笑看着小寶盯着蘋果那不舍的大眼,笑着重新将它又塞入了孩子的懷中。

“呵呵,這怎麽好意思。”搓着手,王衛民老實的并不善于交談,滿心都是對林笑的感激,可是除了那包古,他再也拿不出什麽了,但是那些怎麽夠,那些不過是身外物而已,可是林笑對于他們家裏來說已經算是再造之恩了。

“大叔,別客氣,以後什麽也別想踏踏實實的找份工作,帶好小寶就比什麽都強,”林笑擺手,她明白王衛民的心理,對于他們父子,林笑還是比較有好感的,現如今這麽純粹又老實的人可不多見了。

就在這時,阿蠻舉起肉墊晃了晃林笑的手臂。

“還沒有完結!”

“什麽?還有什麽問題,那鬼不是已經除了嗎?”林笑還沒有開口,王衛民就猛的站了起來,看的出他實在是被吓怕了。

“怎麽回事?”林笑也不是很明白。

阿蠻沒想到自己一句話,結果引起這麽大王衛民那麽大的反應,急忙解釋道:

“都是小問題,不用那麽緊張,其實陰靈這東西本就不尾于陽間,留在這世間是逆天而違的,初一、十五受陰風洗滌,長久下去要麽魂飛魄散,要麽身上所積的陰氣越來越重變得越來越兇殘,人性越來越少,到最後人性盡失化成厲鬼。而今天的這個兇惡老鬼,算得上法力了得,雖然一部分是生前就有些門道的原因,另一方面原因卻是因為有什麽至陰的東西被它依附着,不然它才不過死了不到二十年,怎麽可能有百十多年的強勁。我的意思,是要把那東西找出來,不然說不得以後還能養出個兇鬼來。”

聽到阿蠻的這些話,王衛民這才舒了一口氣,算是放了一半的心,只是挖東西的話,那就好辦多了。

你知道那東西在那裏麽?“

阿蠻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嬌傲的昂起了小腦袋道:”當然,這東西瞞不過我阿蠻的眼睛,它就在後面的半山腰那裏。“

林笑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這一翻忙活下來,已經半夜零點多了,me着下巴,想了想道:”大叔,你在家裏照顧小寶就行了,讓孩子早點睡,我跟阿蠻去看看就可以了。“

王衛民拖着小寶幫不上忙,于是點頭,有心勸她們明天白天再上山,可是林笑堅持,沒辦法,只能找來手電筒等物來,不放心的叮囑着小心。

第五十九 山上的發現

其實林笑用不上手電,只要将靈氣運轉至眼睛,夜視什麽的,其實看的還是很清楚的。

不過還是接過了手電筒,抱着阿蠻,慢慢的向山上走去。

夜,極靜,漆黑一片,無星,涼涼的風撫過樹梢,樹影斑駁,山影重重,如一張張大的網,翻天覆地的蓋下。

在走了近十幾分鐘後,林笑已查覺出不正常,盛夏的夜裏,竟然沒有一聲蟲鳴,太奇怪了……

“阿蠻,你知道怎麽回事嗎?”

阿蠻早與林笑成就十足的默契,只她一眼,便知她在想什麽,擡頭看向黑黝黝的山林,那濃重的黑,如攪不開墨一般,讓人壓抑。

“這便是那東西的威力了,差點養出個夜叉來,你可以想像一下,所以必須收了它。”

林笑點頭,不再說話,只一個勁的抱着阿蠻趕路。

終于,約走了半個小時後,她們找到了那東西的位置,此時她們離那東西,也不過幾仗遠。

四周飄浮着大大小小的靈,蒼白的臉,呆滞的表情,看的出來,是被那東西吸引來的新生靈,還沒有被感染,沒有惡化。

林笑一步步,走向那個‘東西’的所在地,一處鼓起的,像是墳包一樣的土疙瘩。

阿蠻掙動了一下,跳上了林笑的肩膀上,它不如林笑一樣可以将四周的靈視而不見,誰讓它曾在地府做過工,職業習慣的,跳到地上,身形一轉,那優雅的黑貓已經不見,原地出現了一個白衣女發的小女孩,碧綠的豎瞳散發着幽幽的光,不過三歲左右,顯眼的貓耳朵,和尾巴,讓一眼就可以認出她就是那個阿蠻。

白嬾的雙手結印,形成一個奇怪的手勢,閉着雙眼,嘴裏快速的念着什麽,很快,當那眼簾再度掀起,有銀光自豎瞳裏一閃而過,手上結印,暴發出的力量,周圍的空氣突然形成一股極其強大的震動和詭異的風力,清晰的傳出如同秋風掃落葉一樣的聲音,一道道透明的靈魂,被席卷不知何時出現在空中的黑洞中,那黑洞就像是一頭黑暗中的兇獸,裏面是恐怖的黑暗深淵,透着說不出的詭異。

當所有的靈魂消失後,那黑洞又無聲無息的閉合,與黑暗溶為一體,再也分辯不清,像不曾出現一般。

林笑自古竟中拿出一把鐵鍬,慢騰騰的搗鼓着那個小墳包,只在阿蠻收工的時候掃了它一眼,已經記不清多久沒有看到阿蠻人形的狀态了。

莫名的有些感慨,但是必竟不是直接的已經化形的妖獸,變形時間長了,阿蠻會吃不消,所以還是勸告道,“太消耗力量的話,還是變回去吧。”

“嗯,我自己有分存,”阿蠻點頭而後,黑霧升起,再看還是原來那只優雅、傲嬌的黑貓。

林笑還是從阿蠻的眼中看到了一絲失落,安慰道,“別失落,早晚我會找到化形草給你,到那時候,阿蠻就可以變的跟我一樣了。”

“嗯,我等着笑笑的化形草,我不傷心。”一躍到林笑的肩膀上,阿蠻看向那個林笑刨出來的坑洞,隐約可見有一個盒形的東西浙浙露出形狀。

“找到了!”

“嗯,等我把它拿出來。”小心的将盒子拿出來,鐵制的鎖芯已經被腐蝕,林笑拿着小刀輕輕的撥動了兩下,就聽‘咔’的一聲輕響,鐵盒應聲打開。

印入眼簾的一塊帶血的信封,在信的下面是十幾節斷裂的鐵片,烏黑如墨,并不起眼,但是林笑還是決定不要小看它,而她肩頭的阿蠻卻是直接瞪大了貓眼,碧綠的豎瞳裏滿是不可置信,“怎麽會……星辰!。

只可惜這句話只在它的嘴裏轉了兩轉,卻并沒吐出來,再加上它刻意控制了自己的情緒,林笑并沒有查覺這一刻老夥計不正常的呼吸。

”咦……這裏面還有夾層。“林笑将信拿了出來,卻發現,盒子底的深底與盒子的深底不成正比,疑或的曲起手指,輕輕的一敲,空洞洞的聲音傳入耳膜,讓林笑确定裏面有故事。

”笑笑,信打開看看說的什麽,東西放進古鏡中,我們回去再看。“阿蠻的眼底滑過幽幽的光,催促林笑道。

林笑擡頭也覺的現在不是研究的時候,再加上阿蠻從來不會說無用的話,所以她麻利的将東西往古鏡中一扔,除了那封帶着血的信。

”打開來看看,說不定這就是王家遭難的原因。“

林笑自語道,那兇鬼滅了,王家的謎卻并沒有解開,林笑被勾起了好奇心,想到就做,将信封小心的拆開看了起來。

原來二十多年前的時候,王家老爺了,是個盜墓的,他們師兄妹,一共七人,這事做了十幾年順風順水的,直到王家老爺子結婚第二年的時候,他們遇上了平生最難的一次活,那時候的他兒子剛剛出生,正是歡喜的時候,看着jiaoqi,幼兒,生平頭一回萌生了金盆洗手的想法,可那也只是想想,除了這盜墓的這一手絕活,他拿什麽吃飯。

當時兒子剛過百天,大師兄來到他家裏,說了有這麽一個活,很簡單,一行七人也沒怎麽當回事就卻了,結果卻遇上了生平最大的劫,那墓地的機關,血池,那地下密密麻麻的怪蟲……死……死……全都死了,除了他跟他的三師姐。

他們兩個也不是憑本事出來的,而是被人放出來的,明明暈倒在了墓裏,本來以為死了的,卻不想,再睜眼,已經跑在了離墓地很遠的另一邊的山嶺上。

當時他從墓地裏出來,什麽也沒有拿到,反倒是傷了腿,而他的師姐就暈倒在他的另一邊,手裏還緊緊的抱着一個盒子,他不知道他當時想是什麽,大腦一片空白,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只看到了師姐那睜大的不甘的眼睛,流着血淚,陰狠狠的瞪着他,早已經沒了生息,而他自己的手中正舉着一塊染血的青石。

他當時一個抖索将手中的石頭丢掉,顫抖的晃了晃師姐,在确定她真的死了後,驚謊的搶了她手中的盒子就跑了。

從此以後,他帶着妻兒隐姓埋名,切底的金盆洗手了,憑着一些墓裏帶出來的東西,過得也還算是幸福,可是好影不長,直到沒幾年他老婆瘋魔着,拿着石頭要讓他嘗命的時候,他才知道,這事沒完……他師姐找來了。

他想盡了辦法,從他師姐那裏拿出來的東西再也沒有敢用,用盡了生平所學,将他師姐的鬼魂封印在了後山腰上連帶那些東西,本來以為這事應該就算是完了,直到他兒子也大了要娶媳婦了,他為了打副好家具,他踏足十幾年沒去過的後山,差點死在上面,才知道不知道為什麽他師姐不知道何時竟破了封印,馬上就要修成了夜叉,他很怕,很害怕,還好他當初選的宅子好,而且有師傅留給他的古幣鎮宅,再加上他的一身本領,雖打不過他師姐,他師姐也拿他沒辦法,山上有什麽東西助了她,卻也困了她,她每年只能出山一次,只要T過了,他這一年都是平安的。

只是他可以宅在家裏一輩子,他的兒子,兒媳卻不肯如他的原,最終争吵,分家,散了……孫子還是出事了,兒媳也死了,一切都都晚了,他也累了,他知道自己做了孽,他求過他師姐,用他的命換家人的平安,可是他師姐,卻只是陰恻恻的看着他笑。

”小七啊……死太便宜你了,我要你生不如死,你這個叛徒!“

那個時候他就知道,他師姐不會放過他們家的,他什麽也做不了,留着命也沒用,于是老人用了禁術,為了自己的孫子,而後寫了這封信在正午時分,上山放進了那個盒子裏,算是他的自悔書。

只盼……如果有能人看到,能幫他滅了他師姐,哪怕他家裏人已經遇難,但是下面村子裏卻上上百戶人家,他想要贖罪。

許久才嘆口氣,林笑看向山下王衛民家,深深的還是覺的真像不要讓他們知道的好,那樣有點太毀王家去世的老爺子在他們心目中的形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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