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神父(一) 幼年時
教廷的存在是溫予自己心血來潮設定的, 不然為啥血族不傷人這個理由就整不出來了,他也确實想讓教廷介入人類的現實,只是劇情似乎沒有按照他本來的構想發展……
是游戲系統在暗示着什麽嗎?
溫予想起了過第三章劇情談判時, 詹姆斯提起的“艾理斯”,那個不知犯了什麽大罪引起教廷覆滅的神父, 很快就明白了角色卡設定的方向。
只是這次沒有前景介紹了, 他沒法摳介紹裏的字眼, 只能以章節裏已經提到的部分當作固定方向,以此來構築整張卡面。
溫予默默地掏出了一張永久角色卡, 精心地構建着自己的又一個親生兒子。
……
“該死的, 我明明沒設置啥技能啊,這個扭曲度怎麽就下不去。”
溫予看着自己随便填上的武力加成,和随随便便就爆表的扭曲度, 開始懷疑自己是漏掉了什麽東西。
“明明設置西奧多的時候加了很多技能,扭曲度也沒上去多少啊?”他翻到前面幾頁開始對比卡牌的不同, “難道這個神父又雙叒叕不當人了?”
溫予将信将疑地将[種族:人族]給删掉,添上了他的另一個想法,果然這次再輸入設定的技能, 扭曲度就勉強挪了挪, 可造空間瞬間就提升了n倍。
溫予又換了幾個種族, 選擇了一個能添技能最多的那個,然後就接着往下雕琢了。
“樣貌方面不需要太在意,反正系統随機的也醜不到哪裏去……氣質方面得點滿, 不然不好忽悠人。”
“性格, 嗯……性格!”溫予想着還未知的章節劇情,覺得自己不能限制得太死,思考了一下, 填了個“表面和善可親”。
反正表面和善,既可以內心也和善,也可以換個角度考慮嘛……
OOC風險大幅度降低,就是不知道進去又得“被失憶”多少了。
花了幾個小時來回修改,溫予終于找回了自己做梁霄卡的時候那種訂制劇本的興奮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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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他突然反應過來,既然更改種族就可以提高技能的上限,那麽梁霄為啥添一個技能就到頭了?明明給他設置的種族也很牛逼啊?
溫予頓時開始懷疑是不是又被系統給坑了,或者說那個百分之三十的上限是可以後來解鎖的?
從個人信息中翻出梁霄的卡面,溫予将所有能選的地方都點了一遍,終于在一個極為不起眼的角落看到了特殊的一行小字。
——“可成長角色卡”。
溫予覺得自己悟了,他又故技重施,檢查了其他所有的卡,發現只有梁霄的卡面上有這行隐藏的小字。
“好家夥,這就是新手大禮包的隐藏部分嗎?”他錘了錘手上的抱枕,一臉譴責,“太陰了,放這麽不顯眼的地方。”
不過這也說明他的梁霄的上限依舊可以提高,那麽他也就安心了。
畢竟梁霄不僅是第一張卡,也是唯一一張沒有由系統插手任何背景設定的角色卡。
紀念意義極大!
溫予将整好的“艾理斯”放到個人信息中,切到了梁霄視角。
此時快過去一個半星期了,官方終于來了消息,發短信跟梁霄确定了下個月初進行交易的事項,其中瘋狂暗示多備一些存貨,種花國不缺錢的信息,讓溫予又好笑又暖心。
不管怎麽說這裏都是自己國家啊……
盡管詭異複蘇是世界的,但也沒規定他不能給自己國家開小竈啊!
溫予暗搓搓地劃分好價格,準備以後兜售到國外的時候再讓價格翻倍,把在國內虧的錢都補回來。
既然交易時間還早,那他也就可以繼續先把手上的游戲劇情過完。
至于差點被他遺忘的花國以及其它國家,雖然沒有馬甲全都覆蓋,但消滅詭異所掉落的各種道具使用得當,也能讓一個國家平穩地接受世界的變化了,而且随着靈氣的充裕,各國所謂的“修煉者”也會漸漸産生變化,在世界大意志的影響下,并不會察覺到不對。
比如櫻花國所謂的“陰陽師”,烏拉國所謂的“降頭師”等——至少低級詭異還是能對付的。
而高級詭異的出現也往往是游戲劇情的開始,他相信系統不會漏掉這塊的。
溫予花了點時間追了追好久沒看的番,讓自己的心态板正一點,又去網上查了查關于米國宗教的事情,然後就回到了游戲之中。
……
“[百年的夢]究竟是誰的虛妄?”
随着一句簡單的開場白,溫予睜開眼就發現場景變了。
此時他正處在一個破舊的禮拜堂裏,木制的長凳挨個擺放着,左右兩旁依次羅列開,許多穿着同樣服飾的少年雙手合掌,微微觸及額頭,正閉着眼睛虔誠地念着什麽。
溫予看了看自己左右兩邊,只見許多整齊劃一的不同發色的腦袋低着同一個角度,看着格外令強迫症舒坦。
“艾理斯!”一個冰冷莊嚴的聲音從禮拜堂上的講臺發出,“你的心不靜,請在早會結束後來忏悔室找我。”
溫予連忙補了個檔。
有着淺棕色發色的少年一臉不安,朝臺上的人說道:“抱歉,尤拉教士。”
話音剛落,溫予就聽見自己旁邊一動不動的少年呼吸聲突然停滞了一下,接着便是尤拉教士鐵青着臉往他走來的身影。
然後溫予就看到角色扭曲度猛得往上跳了一截,他的心也跳了跳,連忙選擇回檔。
似乎明白了自己的錯處,少年很快閉上了眼睛,随着周圍的同學那樣微低着頭,雙手合掌碰着額頭,默默得祈禱着。
悠揚厚重的鐘聲敲了三下,沉寂的禮拜堂瞬間變得喧鬧了起來。
溫予旁邊的少年猛得睜開眼睛,一臉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艾理斯你怎麽也犯錯了?還被尤拉教士發現了!”
棕發少年有些愧疚地笑了笑,眼裏充滿了憂郁,“只是……算了,是我對不起主……”
那少年一副明了的樣子感慨道:“你是不是又把食物分給外面的野貓了?本來院裏發的就不多,你每天又只吃一點點,不餓得身體發虛才怪。”
想到忏悔室裏的懲罰,少年看向同伴的眼中充滿了同情,“到時候我幫你把午飯存着,願主保佑你。”
艾理斯露出一個感激地微笑道:“謝謝你,希德。”
似乎有其他的課,衆人匆匆忙忙地離開了禮拜堂,只留下艾理斯一人朝忏悔室走去。
——溫予還在整理艾理斯的記憶,這個時候的他還是個十三歲的小少年,但朦朦胧胧東缺一塊西缺一角的記憶讓他整理起來很吃力。
跟随着系統标識的線路,溫予不緊不慢地朝忏悔室走去,期間路上碰到急匆匆來往的學生,見他所走的方向,都忍不住對他露出了憐憫又意外的表情。
看起來“艾理斯”在這個學院知名度還蠻高的啊……
溫予下意識在忏悔室外存了個檔,艾理斯從未犯過錯誤,這是他第一次來忏悔室,因此他根本不知道忏悔室裏的懲罰是什麽。
總感覺是很嚴重的樣子……
艾理斯深吸了一口氣,低垂着頭敲響了忏悔室的門。
清脆的敲擊聲很快就引起了裏面的人的注意,剛剛在禮拜堂見到的尤拉教士拉開了門,将艾理斯一把扯了進去。
尤拉教士是本院少有的女教士,似乎為了彰顯自己的威懾力,她就像是一只鷹隼,成天用着陰冷又銳利的眼光,盯着整座學院發生的一切,從未有學生在她眼皮子底下犯錯沒有被看出來的,同樣,她的懲罰也格外嚴重。
尤拉教士将艾理斯扯進忏悔室,然後從內側鎖上了門。
忏悔室是一個極小的房間,只有兩只小小的煤油燈燃在兩側,正中央則放着主的神像,神像前面則是一塊小小的蒲團,顏色灰蒙蒙的,一看就歷史悠久。
尤拉教士讓艾理斯跪在蒲團上,自己站在旁邊,從身後抽出一支竹制的教鞭。
“将右手伸出來。”仿佛面前的少年犯了驚天大錯,尤拉教士的臉色極其冰冷,“在主面前陳述你早上犯下的過錯。”
艾理斯将右手伸平,蒼白瘦弱的手臂微微發顫,他的臉上寫滿了愧疚和不安,“我的過錯——在早課時沒有虔誠向主禱告,讓雜念污染了我的心,沒有全心全意與主同在。”
竹鞭發出破空的聲音,重重地落在他的手上,瞬間,沒有血色的手心上出現了一道血痕。
“再重複一遍。”
艾理斯冷汗從額角滲出,他咬着牙,又重複了一次。
只聽見“啪”的一聲,他的手上又多了一條紅痕。
“将早課的禱告詞重新說一遍。”
尤拉教士的臉色并沒有好轉,她死死地盯着艾理斯,在判斷他是否認真在悔改。
“天父,您是偉大的神,是配得稱頌贊美的神……”
每一句話說完,都有一鞭落在他的手心,漸漸地,血順着手掌一滴一滴地滑進袖子裏,浸紅了身上灰褐色的布料。
艾理斯全心全意地盯着面前的神像,眼睛因生理性的疼痛有些泛紅,但他依舊吐字清晰地念着,“我感謝您,使一切的邪惡從我身體裏都出去了。感謝贊美您,一切榮耀都歸于您……”
見眼前的少年依然保持着平靜端正的姿态,尤拉的臉色終于好看了不少,她慢慢放下了染血的竹鞭,朝艾理斯說道:“我相信主會原諒你的罪過,等鐘聲響起後,你自己離開忏悔室。”
艾理斯血肉模糊的手掌微微抽動了兩下,他朝尤拉教士露出了一個笑容道:“感謝您的教誨。”
聽見她越來越遠的腳步聲,艾理斯收回了溫順柔和的笑容,他默默地看了幾眼自己仍在滴血的右手,閉上了眼睛。
一句極輕的話語從他唇邊吐露。
“感謝您……”
我忠誠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