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難纏的岳父大人

第38章 難纏的岳父大人

喬中将是土生土長的北方人,習得一手擀面絕活,做出來的面勁道足,加上鮮美的配料,口味十足,可以稱為喬家一絕。

喬中将對自己的手藝很有信心,喬彬雖然是人魚,但飯量不小,每頓可以吃兩大碗米飯,還不算宵夜。自己幹的面,他能吃足足四大碗,還是在自己怕他吃多撐壞了,不給他吃的情況下。

擀面杖是喬中将來到西北後,親自砍了木頭,澆油做的,用的極其順手。

比方說,想要打死勾搭他兒子的男人。

只是,他兒子不配合。

喬中将高高舉起擀面杖,喬彬傻傻的道:“老頭子,你大早上擀面了嗎?”

喬中将舉起的擀面杖停在空中,嚴肅的道:“沒有。”

“那你是準備擀面嗎?”喬彬繼續問。

“沒準備。”喬中将否決。

“明天擀面嗎?”喬彬锲而不舍,肚子裏的饞蟲成功被喬中将勾了出來。

“不做。”喬中将要抓狂了,怎麽都是些擀面問題。

“切。”喬彬拉着藍皓的手,不滿的道,“擀面杖拿出來還不擀面,不就和那啥,站着茅坑不拉屎一樣。”

藍皓同情的看着被鄙視的喬中将,為他鞠一捧辛酸的淚水。

“我打死你這個臭小子,打死你。”喬中将沉默一會,認定是藍皓搶走了自己的寶貝。

擀面杖虎虎生威,即将襲來,喬彬拽着藍皓往前面跑:“老頭子得禽流感了,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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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場

“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一。”小班長們喊着響亮的口號。

靠着校場大門的士兵木讷着一張臉,卻用手拱了拱旁邊的戰友。

戰友順着他的視線望去,生氣,哪個混蛋去追他們的軍“花”了。于是,他用手拱了拱右邊的戰友。

右邊的戰友訝異了一下,啊呀,擀面杖闊別半年,終于重出江湖了。

(補充,喬彬去學校半年,喬老爹的擀面杖沒能發揮棒打人魚販子的作用。)。

(再補充,在喬中将心裏,所有想要追求他家寶貝的男人都是人魚販子。)

右邊的戰友是個獨樂樂不如衆樂樂的人,和前幾位一樣,他拱了拱自己右邊的戰友。

右右邊的戰友看到後,和前幾位做了相同的動作。

右右右邊的戰友同上,只是他比較杯具,他旁邊站的是小班長。意識到這個問題後,他打了個冷顫,同手同腳的邁步。

小班長怒:“我已經看到了,誰要你拱我。”

方正的士兵刷刷刷轉過頭,小班長臉紅了,炸毛:“一二一,一二一,不許看人魚,一二一,一二一,不許看人魚……”

校場是個橢圓跑道,中間一個大門,四周是圍牆,後面的士兵詫異:這隊伍怎麽越走越慢了。

藍皓知道喬中将只是氣自己拐走了他家人魚,并不會真的要把自己打死,跑了一圈,想想,老人家估計跑不動了,便停下來,打算讓老人家出幾口惡氣。

看着忤着的藍皓,喬中将高高在上的擀面杖下不來,他腦子清醒的狠,自然知道面前這家夥打不得:“哼,小子,你有種。”

昨天脫離了處男行業的喬彬,視線不純潔的瞄向藍皓的下腹,心想,老頭子這話沒說錯,他的确有種。

呃……說到種這個字,昨天他倆沒帶套,自己不會?

喬彬打了個激靈,他還在上學,他喜歡小人魚,但不想現在生:“爸爸。”

喬彬常年老頭子老頭子的叫,很少喊喬中将爸爸,其實不是他不尊老愛幼,而是,他一叫喬中将爸爸,喬中将就會發傻。

是的,被自家小人魚脆生生叫聲爸爸,喬中将動作停下來了,陷入回憶之中。

包在襁褓裏的小喬。

拿着玩具槍沖鋒的小喬。

突然變成小人魚的小喬……

“家裏有避孕藥嗎?”喬彬問。

喬中将愣住,藍皓淚流,這下肯定完蛋了。

喬中将深吸一口氣,在肚子裏備好罵人的草稿,剛想和沖鋒槍冒火一樣噼裏啪啦罵上一通。不能打你,總能罵吧,他年輕的時候就是個兵痞,粗話會的多呢!

小喬繼續道:“我不該問你這個問題。”

呃……的确,藍皓表示同意。

“母父都去世這麽久了,你一個人肯定用不着。”喬彬同情的抱了抱喬中将。

喬中将擡起頭,兩只眼睛冒火,似乎在道:你小子給我記着。

藍皓心想,要不要給喬彬買個口罩,不接吻的時候,就把他嘴堵上。

邊疆的士兵,很少有回家過年的機會。藍皓是個皇子,大環境下長大的,好逮也有些腦子,年三十的前幾天,訂了大包年貨,以皇室的名義,慰問這些駐守邊疆的戰士,感動了不少人,尤其是新兵們,他們中好多人往藍皓這邊倒戈了。

喬中将看後,還是有些感觸的。如果他不是為了追求自家寶貝才這麽做的,自己會更滿意一些。

前後算算,自己在西北已經呆了二十年了,娶了喬彬的母父,都沒好好陪過他。

西北,是喬中将一個寄托,或許只有等他從這個位置上下來,他才會離開這個寄滿了他感情的地方。

“爸爸,喝茶。”藍皓對泡茶很有一套,行雲流水的動作如同皇室一貫給人優雅的感覺。

喬中将是個粗人,看不慣那套,但這并不妨礙他喜歡喝茶,尤其是濃茶。得了高血壓,不能喝酒後,喬中将将飲酒的樂趣轉移到濃茶上面。

抿了一口皇子牌烏龍茶,喬中将眯起眼睛,細心的打量起面前的年輕男人。這幾天,藍皓圍着他團團轉,他也知道,這厮是想攻克自己這個大BOSS,讓自己承認他的兒婿身份。

他沒打算現在就讓喬彬出嫁,自然不會讓他得逞。

“我不是你爸爸,別和我套近乎。”

“我會做到你答應為止的。”藍皓認真的道。

“哼。”喬中将撇過頭,當做沒聽見。

“哈哈,面熟了,來吃面。”喬彬端着托盤從外面走進來。

托盤上放着四碗熱乎乎的面條,藍皓趕緊接了過去。

“吃,老頭子手藝可好了。”喬彬把湯汁澆的最多,菜最多的那碗遞到藍皓面前。

“我做的,不給他吃。”喬中将吃味了。

藍皓趕緊把自己的那份推到岳父大人面前。

“別理他,你吃。”喬彬把筷子塞到藍皓手上,然後把另外一個碗端到喬中将面前,“老頭子不愛吃青菜的。”

喬中将摸了摸鼻子,看着托盤裏另外兩碗,問:“小琛去哪裏了?”

“剛才在門口擦槍幹,我讓他洗手去了。”喬彬道。

“又在擦槍?”藍皓回想,幾乎每次看到汪琛的時候,他都在擦槍。

“槍是他父親留給他的。”喬中将吞了口面條,道,“那孩子非常愛惜。”

藍皓從喬彬那裏套出了汪琛所有的信息,喬彬是唯一的,他不可能因為同情汪琛或者怎麽樣,就把他讓出去。

“二皇子。”

“爸爸,你直接叫我名字吧!”藍皓谄媚。

“他小名叫小耗子。”喬彬補充。

藍皓黑線,不是小名。

“這名字和你還真配。”喬中将贊同,鼠頭鼠尾,一看就不是啥好東西,“好吧,以後我就這麽叫了,小耗子。”像是占到便宜一樣,喬中将叫了兩聲。

“到。”皇子殿下淚奔中。

“小琛功勳上不來,以後內部有什麽大的功勳任務,知會我一聲,我讓他參加。”

“嗯,我會放在心上的。”藍皓一口應下,心想,這的确是個不錯的辦法,自己怎麽沒想到,姜還是老的辣。

“希望你說到做到。”喬中将見汪琛走了進來,停下話,幫他拉了張椅子。他對汪琛的和藍皓的态度截然不同。

藍皓埋頭,乖乖吃面。

立誓,一定要讓喬中将對自己刮目相看。

喬中将也是個過來人,知道自己兒子鐵了心要跟藍皓。愛情本來就是種感性的東西,兒子長大了,總有一天要有自己的家庭,自己總不能把他天天栓在面前。這幾天,經過粗略觀察,他覺得藍皓人不錯,對兒子是真心的,并不做作。如果他不是皇室的人就好了。

喬中将草根出生,現在的位置,都是他用子彈打出來的。皇子們占了祖上的光,功勳什麽刷起來很容易,追求人魚也不算太難。人魚以和善溫柔出名,能激起男人的保護欲。而喬彬的性子,和這些差到十萬八千裏去了。如果嫁到一般人家,兒子會被當神仙似的供起來,嫁到皇室,還真的說不準了。

為了折磨藍皓,或者單純的為了自己洩憤,喬中将每晚都守在屋子裏,一到十點就把藍皓趕走,理由自始至終就一個——兒子要睡覺。

藍皓好不容易嘗到肉味,看得到吃不到,那個欲火焚身自是不用說。

他要求真的不高,不做到最後,親親抱抱都是好的。

藍皓再一次看到合上的門,轉身,孤獨的背影,被橘色的燈光拉的老長,悲怆!

明天就大年夜,這個時候,自己的母父也該回來了吧!

藍皓掏掏口袋,這才想起,手機塞進行李箱裏,還沒拿出來。

“唉。”藍皓嘆了口氣。

路過汪琛房間,心裏有股說不出去的複雜,他自然知道,喬中将是看好他的徒弟,或者說幹兒子的。用喬彬的話說,奈何他們兩個看不對眼。

其實,現在的藍皓可以肯定喬彬對汪琛沒有任何想法,是純粹的哥們。但他拿捏不好汪琛對喬彬的感覺。

自然人魚的魅力有多大,他比誰都清楚。汪琛和喬彬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好多年,如果汪琛是因為自己的病,怕影響到下一代……藍皓不想往下面想。

人都有自私的一面,藍皓也是如此。可以說,他從小到大受到的挫折加起來還沒有在喬中将這幾天受的多。含着金湯匙出生,上面有父親哥哥,還有一個厲害的皇伯父和一個超級厲害的表哥,他幾乎什麽都不用操心。

可能和天賦也有點關系,刷功勳的事情,像是接待外賓,促進外貿合作交流什麽的,他做的極其順手,普通百姓不是沒有能力,而是有些場合,必須皇室出面。藍皓沒有刻意的去做,但盡管如此,他大一下學期,申請人魚的功勳就夠了。

翻手機的時候,藍皓看到壓在下面的鋼鐵鴨子,順手把它拎了出來。

“這麽多未接來電。”他笑着點開通話記錄,第一頁全是自家老頭子打來的。

藍皓笑了笑,老頭子晚上要看公務,應該還沒睡,就撥了個電話過去。

“過年不回來了?”藍晔道。

“是的。”

“有了媳婦不要爹了。”藍晔委屈,“都不接爹爹電話。”

“沒有啊。”藍皓讪讪的道,“手機上飛機的時候關了,現在才開。”

“不要爹也不要緊,有媳婦就有小人魚,我要小人魚。”藍晔毫不吝啬的表達自己強烈的報孫子願望,“你加快速度,明天我要抱小人魚。”

“第一胎不一定是小人魚。”藍皓黑線。

“我已經許願了。”

“小人魚是許願就能許出來的。”藍皓無語。

“我不管,事不過三,我許了三次,你母父生了你們三個小兔崽子,這次是第四次,而且小喬是自然人魚,下人魚蛋的幾率很大。”

“好吧。”藍皓不想和他糾纏這個問題,“你贏了。”

“答應了?”藍晔道,他腦子沒壞,只是和兒子膩歪着玩兒。

“嗯。”藍皓點頭,“不過請你做好許第五次的準備。”

挂了老頭子電話,藍皓心情好多了。

他上床,揪着鋼鐵鴨子的嘴巴晃了晃,自言自語道:“你主人不在,幹脆你替他陪我睡兩天吧!”

合上眼睛沒一會,手機響了。

“父皇,你還有什麽事?”藍皓打了個哈欠,他好不容易才把睡意醞釀出來。

“我剛才忘記說了,你母父明天過去。”

“過去?去哪裏?”藍皓心裏咯噔了一下。

“去你那,他擔心你搞不定喬中将。”藍晔嘿嘿笑道。

“你們太看不起人了。”被戳到痛處,藍皓極其不爽。

“別生氣啊,你母父只是關心你。”

“我當然知道。”藍皓停頓了一下,繼續問,“他一個人來嗎?”

“不啊,我也去……”

“天哪!”藍晔有種不好的預感,急忙勸道,“你也過來,那誰陪皇兄皇弟過年呢!”

“你怎麽不聽我把話說完!過年,我有三天國假,你的兩個兄弟表示對你的另一半非常感興趣,所以今年我們全家都在西北過年。”藍晔興奮的道。

藍皓炸毛:“不許來!”

這通電話以藍晔的“不是由你說的算的”結尾。

藍皓再打過去時,電話已經是管家接的了。

“杜伯,父皇呢?”

“二皇子,陛下讓我告訴你,此電話欠費。”杜伯哭笑不得,心想陛下越活越回去了。

藍皓黑線,排。

這一夜,藍皓在糾結中入睡。

他該怎麽和喬中将解釋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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