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03（捉蟲）
褚行微擡下巴，“怕了？”
他慢條斯理的轉回身，把外套随手挂在衣架上，“怕了以後就給我聽話點！”
雲辭意扭頭就往浴室走。
一時半會兒是弄不明白褚行到底想幹什麽了。
還是先洗個澡吧。
“你給我站住！”
關門聲隔絕了褚行的大聲吼叫。
雲辭意側耳聽着外面的動靜，搖了搖頭。
他洗完澡，穿着一套白T灰色短褲的家居服，在浴室門口換上灰色長毛拖鞋。
拉開浴室門，依舊沒能在卧室裏找到褚行。
再往客廳走。
褚行還坐在剛才的位置上。
不過這次洗過澡了，穿的是件黑金撞色的浴袍。
此刻，他右手手肘抵在褐色木紋的吧臺上，手裏握着矮腳杯，側仰着頭看向窗外。
雲辭意腳步停了下，滿眼迷惑。
“你受什麽刺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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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破産了麽？”
褚行依舊望着窗外，“人類，注意點兒你說話的态度！以及——”
“我的公司，是不會破産的。”
雲辭意很是懷疑。
他拉開高腳凳坐下，“那先來聊聊我們的事。”
雲辭意整理了一下情緒，先問，“這周很忙麽？為什麽每次打電話都在開會？”
褚行理直氣壯道，“當然。”
雲辭意手指搭在桌面上，抿了下唇，才再次開口，“但是，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哈！以前？”褚行手中的杯子落下。
他猛地轉頭，滿臉高傲，“這當然是因為，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了。”
他坐正身體，擡手撫了撫自己的浴袍，低沉緩慢道，“既然你已經發現了，那我就直接告訴你吧！”
“我！就是——龍王。”
雲辭意，“……”
他試探問，“三年之期？”
“群聊龍王？”
褚行蹙眉，“你在說什麽東西？”
“算了。”雲辭意揮了下手，“你是什麽王都行。”
褚行不滿強調，“是尊貴無比的龍！龍的王！”
雲辭意點頭，“嗯嗯嗯。”
“所以，你現在是龍王，以後跟我聊天都保持上周的樣子？”
褚行矜持點頭，“嗯。”
“不過如果你……”
雲辭意琢磨了一下，
也行吧。
這個也不是什麽大問題，他本來也不是非要那麽膩歪的人。
“那下一個問題……”
褚行目光危險起來，“你知道打斷我的話要付出什麽代價麽？”
雲辭意興致缺缺，“什麽代價？”
褚行右手壓在桌面上，上半身探過吧臺。
同時，左手按着雲辭意的後頸，将人拉上前，親了上去。
“唔”
雲辭意勉強撐着桌沿，才沒狼狽趴下。
而罪魁禍首親完之後，一臉餍足的舔了下唇，
“當然是
我親自深入講給你聽。”
雲辭意唇色潤亮，但人卻十分冷靜，“那你知道打斷我的話要付出什麽代價麽？”
“呵！”
褚行不屑一笑。
重複了一遍自己方才的動作，“滿意了吧？”
雲辭意再難維持冷靜，“褚！行！”
褚行露出了一副“你怎麽這麽難滿足”的神情。
雲辭意察覺到不妙，但一有從前的經驗做底，二來也想不到褚行竟然還敢再親過來，後仰的動作便慢了半拍。
他伸手推褚行的腦袋，褚行也不甘示弱。
偏偏他又狠不下心。
場面頓時一發不可收拾。
等褚行坐回去的時候，雲辭意的身體已經有些軟了。
他努力忽視自己泛着熱氣的臉，警告的瞪了褚行一眼，“我還有個問題。”
“你的車哪兒來的？”
褚行端起玻璃杯晃着，“當然是我買的。”
雲辭意，“你哪兒來的錢？”
褚行，“我龍宮豈會沒有半點兒財富？”
“你藏了私房錢？”雲辭意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不對，你哪兒來這麽多錢？”
褚行自己手上肯定是有錢的。
但絕對不應該有這麽多。
褚行暗示他，“想知道什麽事，總得付出相應的代價。”
雲辭意抓着他浴袍的領口，把人拉過來親了一口，“說吧。”
褚行不悅的拉了拉自己的衣服，“你太粗魯了。”
雲辭意沒什麽耐心，“或者你想我給你來點兒更粗魯的？”
褚行不情不願的回答，“去年過年你給了我兩千萬。”
雲辭意冷靜的撐着吧臺桌面站起來，抄起軟墊就往褚行身上砸，“我他媽給你錢的時候說的什麽！”
“我讓你給你爸媽買套房子，你拿來自己買車？”
“住手！”褚行慌亂躲避，“不然別怪我不客氣了！”
雲辭意停住，沖他溫柔的笑了下。
褚行站直身體，清咳一聲，正準備開口。
雲辭意手裏的墊子劈頭蓋臉的砸了下去，“你試試！”
褚行一路躲進了衛生間。
隔門喊着，“你會後悔的！”
他話音落下。
雲辭意一腳踹開了衛生間的門。
·
收拾完他，雲辭意才重回客廳。
坐墊已經不能再用了，棉絮亂飛。
他把坐墊丢在垃圾桶裏，端起吧臺上的杯子喝了一大口。
“……”
這哪兒是什麽酒啊！
明明是可樂！
還是沒氣的可樂，又膩，又沒勁兒。
就跟他這次回來一樣，以為是婚變，沒想到是人病。
還病的不輕。
雲辭意重新把杯子放下，
深吸一口氣。
至少不是婚變。
忍忍吧。
他重新從冰箱裏拿了瓶水。
喝完才回卧室。
卧室裏。
褚行頭發淩亂，胸膛半裸的坐在床中央，見他進門，眯了眯眼睛，“想上床麽？”
“取悅我。”
取悅個屁！
雲辭意一把把他推到了另一頭，自己裹着被子躺下。
褚行大怒，“大膽！”
雲辭意冷漠，“別逼我再打你一頓。”
褚行噤聲。
隔了幾分鐘，才小聲嘀咕，“若不是我讓着你，你以為區區人類能打得過龍王。”
雲辭意，“我還沒睡着。”
褚行徹底閉了嘴。
·
這是幾天來睡的最安穩的一次。
雲辭意睡的渾身舒坦。
更不願意起了。
他的腳從被子裏探出，閉着眼踢了踢旁邊的人，“老公，我餓。”
“我去給你做飯。”
褚行下意識的接道。
他大半宿沒睡。
先是因為生氣，
然後發現雲辭意頭發沒幹，找了靜音吹風機給他吹頭發，吹完之後又後悔，
後悔完恨自己的不争氣。
翻來複起的氣了半宿。
這會兒本能的下床，洗漱進廚房。
洗漱完倒是清醒了些，總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麽。
褚行一邊想着，動作熟練的從冷凍層取出專門拿來做煎餃的長餃子，油條，還有排骨。
先開炸鍋炸排骨，同時把豆子放進豆漿機打豆漿。
最後炸油條、煎餃。
煎餃裝盤，褚行端着往餐廳裏走，
跟正吃着排骨的雲辭意撞了個正着。
褚行臉色大變：！
雲辭意咀嚼的動作都停了。
他就看着餓，偷偷吃一個，以前也不是沒做過，怎麽這次褚行反應這麽大？
是排骨不能吃麽？
褚行端着煎餃的盤子就準備摔。
雲辭意看到他的動作，提醒道，“盤子三萬。”
褚行動作一滞，把盤子重重的丢在餐桌上。
解開自己的身上的圍裙，摔到了地板上。
雲辭意目光看向圍裙。
褚行，“圍裙9.9，我買的。”
雲辭意慢吞吞點頭，“喔。”
“雲辭意！”褚行緩了一會兒，才重新蓄滿力。
他怒氣沖沖道，“我受夠這種生活了！”
雲辭意把手裏的排骨放下，
靜靜等着他的下文。
褚行叉着腰，大聲嚷嚷着，“我堂堂龍王憑什麽要每天給你做早飯，我不做了！”
雲辭意：？
褚行揚起下巴，“我不止不做早飯，我還要讓你為過去奴役我的日子付出代價！”
雲辭意：？？
褚行冷笑，“我要罰你一個月不準侍寝。”
雲辭意：？？？
雲辭意：就這？
雲辭意忍不住确認，“你确定？”
褚行點了下自己高貴的頭顱。
見雲辭意面色微變，頓時春風得意，“怎麽？現在知道怕了？”
“有點兒。”雲辭意點頭。
他看向褚行，“我怕你後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