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27

在褚行的努力之下,三人故事成功的從狗血轉為沙雕。

包廂內氣氛陡然一變。

龐門發出短促一笑,又覺得不大合時宜,連忙捂住了嘴巴。

雲辭意無語的從喉間發出一聲輕嘆。

揚子垩醞釀了半天的勇氣都被打斷,氣急敗壞道,“褚!行!你是不是以為我真的不敢說你的事?”

“呵!”褚行不屑一笑。

他按鈴叫了侍應生,加了兩個菜,氣定神閑的看着揚子垩,“你慢慢說,我今天就坐在這裏聽,看你能說出什麽花樣。”

雲辭意的心動搖了。

他忍不住朝揚子垩投去一個目光,盼着揚子垩最好趕緊說出點兒什麽震撼他的話,不然他真的要相信褚行了。

菜還沒上,但上了些小食和果盤。

褚行叉了塊水果,喂給雲辭意,看着坐在那裏不知是氣的,還是喝的,總之滿臉漲紅的揚子垩,揚着唇角笑的一臉反派模樣,“你倒是說啊!我很好奇你哪兒來的底氣威脅我的?”

揚子垩怒極反笑,他掏出手帕擦了擦唇角,抽松領帶,手臂搭在了桌面上,不服輸的看着褚行,“當然是——憑我和你是二十多年的兄弟。”

褚行直言,“誰和你是兄弟,你別裝的一副和我很熟的樣子。”

揚子垩本來想放過他的,畢竟是真兄弟。

被褚行一而再的挑,他也就不客氣了,“你說話注意點兒,別忘了你還有三百萬在我的戶頭上。”

三百萬?雲辭意看向褚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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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行不假思索開口,“是的,我們是兄弟,很熟。”

這也太随意了吧?

雲辭意心底倍感無語,但他現在開始相信揚子垩和褚行是兄弟了,不是二十年的兄弟捏不住這麽準的死穴。

褚行跟揚子垩商量,“你能不能先把錢給我?”

這回換揚子垩主場了,他慢悠悠的給自己倒了半杯酒,“別急啊,我還什麽事都沒說呢。”

他看向雲辭意,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才道,“你想知道什麽?”

雲辭意也不扭捏,立馬問出了自己的疑惑,“褚行為什麽會有三百萬在你那兒?”

揚子垩道,“我們兩個在炒股,用我的賬戶方便。”

雲辭意點點頭,“褚行的三千萬也是這麽賺來的?”

揚子垩看了褚行一眼,才問,“他跟你說了?”

雲辭意想起那輛嚣張至極的跑車,“差不多吧。”

他現在終于弄清褚行的錢是怎麽回事了。

不過,竟然真的有財富密碼?

“等等!三千萬?”龐門忍不住發聲,“你們倆賺了這麽多為什麽不帶上我們?”

揚子垩身體往後靠,側轉看向龐門,“帶你們?”

他擺擺手,“你們炒什麽股啊,想體驗炒股的感覺,直接給我打錢就行了,反正都是虧。”

雲辭意心裏一痛。

隐約感覺又被侮辱到。

他連忙忽略這個問題,仔細想了想其他事。

倒是真想起來一件,“你十月的時候,是不是也回來過一次?”

揚子垩點頭,“嗯。”

“十月十八?”是褚行性情陡變那天。

“不是。”揚子垩疑惑的看着他,不過并沒有隐瞞什麽事情,“是前一天。”

前一天啊。

雲辭意不抱希望的問,“那天褚行有什麽不對的地方麽?”

揚子垩搖搖頭,看他似乎在确認什麽事情,便回憶了一下,“沒有。我早上下飛機,然後他說他出車禍了,不方便來接我……”

雲辭意忍不住打斷道,“他不是出車禍了麽?”

這個叫什麽不對的?

揚子垩轉着手裏的酒杯,搖搖頭,“四月份,我回國的時候,他說家裏的狗摔斷腿了,要陪狗在醫院打針。”

雲辭意看向褚行,“我們家沒養狗……”

“是啊。”揚子垩毫不意外道,“他就是不想接我,找的借口。出車禍那個也是,那天見面根本沒什麽問題。”

這也是他這次回來發消息威脅褚行的原因。

雲辭意:……

多麽離譜,但是竟然意外的合理,像是褚行做得出來的事。

雲辭意掏出手機去查褚行車的情況。

很快便查到了。

十月十七,褚行确實出了一場小車禍。

問題不大,估計也是因為覺得沒什麽事情,所以沒有立刻去醫院。

雲辭意把所有的事情串起來,小聲的講給褚行,“你十七號出了車禍,但是沒有及時去醫院檢查,所以後面出現了記憶混亂,認為自己是龍王。”

褚行恍然大悟,“原來在這兒等着我!”

他手裏叉着的水果,半路塞到了自己嘴裏,啧啧稱奇,“雲辭意,你為了證明我有病,真是煞費苦心啊!”

“要不是我知道我沒病,我就真的信了。”

雲辭意無語扶額,扭頭不想看他。

這句話應該他來說才對,要不是知道褚行是真的有病,就被褚行糊弄過去了!

揚子垩盯了半天,問,“你們兩個嘀咕什麽呢?”

“沒什麽。”雲辭意到底是顧及着褚行的面子,沒在褚行這幫親兄弟面前說出來,不然等褚行恢複記憶,這事怕是能被他們說上十幾年。

褚行鼻腔發出一聲哼笑,也沒說。

适逢侍應生來上菜,褚行便讓人把菜都擺到了雲辭意面前,“先吃點兒東西吧。剛剛在那邊都沒怎麽吃東西。”

方才談合同,一桌上除了導演,還做了不大相熟的幾個主演,菜色也有些不合胃口,雲辭意象征性的吃了些,便打算回家再吃。

褚行點菜的時候他也沒多想,現在……

衆目睽睽之下,雲辭意也有些耳熱,“你們還要吃點兒什麽麽?今天我請客。”

龐門抗拒的擺着手,“已經吃了。”

雲辭意便道,“那就拿些飲料吧。或者你們去後面玩兒?”

龐門朱福衆人零零散散的起身,唯獨揚子垩還坐着,“我再吃一些不介意吧?”

雲辭意搖頭。

原本起身的數人,又坐了下來,打哈哈道,“那我們喝點兒東西。”

雲辭意拾起筷子,視線在他們身上轉了一圈,懷疑還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不過褚行的問題已經解決完了,錢和腦袋壞了的原因都找到了。

他現在心下松了一大口氣,只等着褚行恢複。

雲辭意邊吃邊想,又對揚子垩和褚行的事情好奇起來。

“你們是發小,可是我記得高中的時候,你們兩個好像不是很熟?”

他這話一出口,明顯看到對面的人全都緊張起來。

雲辭意還以為自己戳到了誰的傷心處,連忙道,“我随便随便問問。”

揚子垩打破了怪異的氣氛,他道,“沒什麽不能說的。”

雲辭意心說,這看起來不像是沒什麽的?

他有些後悔問了。

揚子垩望了他一眼,便收回目光,“跟我們第一次見面也有關系。”

“落花巷你還記得麽?”

雲辭意遲疑着點頭。

他父母雖在S市定居,但他初中卻是在北方他爺爺身邊。

而落花巷是他念的初中附近的一條小巷,之所以至今還記得,是因為那條巷子過于特殊,承載了他初中一半的生活——打架。

“初三那年……”

揚子垩開了個頭,雲辭意便扭頭看向褚行。

他記得他跟褚行相遇,已經是高二的時候了。

“不用懷疑,就是初三。”揚子垩瞧見他的動作,肯定道。

從揚子垩的視角講

那是初夏傍晚,晚霞給雲打了光,半面炫彩半面陰,像是從動漫裏溜出來的風景。

他,作為二十九中的代表,跟二十七中的老大決戰落花巷。

具體是因為什麽,揚子垩也不太記得了,無非是謠傳誰搶誰喜歡的人,又或者是搶了球場之類的。

他記得最清楚的便是落花巷裏發生的事。

落花巷,這條三米寬的巷子,兩側皆是院牆裏伸出來的樹枝,每到夏日便會簌簌落下粉色的絨花。

在他們學生中間,有三個傳聞。

一說百餘年前,有位書生同官家小姐相愛,卻遭小姐父親阻攔,書生奮發圖強考中狀元郎,重回這裏,迎娶心愛的女子,這份心感動草木,當場灑下漫天花絮為他慶賀。

也有說,落花取自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在他們那個年紀的少年眼裏,則是第三種,打的仇家落花流水。

凡是約戰,必要選落花巷。

那日。

揚子垩倚在牆邊等自己的對手,等來的便是雲辭意。

跟他比起來,雲辭意的身形顯得纖弱無力,面貌精致到讓人下不去手。

但那又如何?

他肩膀上挑的可是二十九中的面子,說打必須要打。

就算是不打了,也得對面的人求饒才行。

揚子垩沖了出去,然後,就被打了個落花流水。

聽完揚子垩帶了心裏獨白的描述。

雲辭意心情很是複雜,坦白來說,他……完全不記得當初還打過揚子垩。

因為收拾過的人太多了。

跟他同一個初中的,還有他二爺爺那邊的堂哥,那位嚣張到幾乎跟附近每一個學校的人都約過架的堂哥。

因為這位,他轉過去不足半月,就開始被人堵回家的路了。

然後因為他從小習武,也把附近的學生給得罪了。

落花巷則是回他爺爺家的近路。

後來他便想,反正走哪兒都要被堵,就走落花巷吧。

雲辭意的沉默,揚子垩看在眼裏,他補充道,“當然,後來我也知道那件事是誤會,認錯了人,跟你沒關系。”

雲辭意道,“沒事,都過去了。”

現在追憶對錯也沒什麽必要,而且當時吃虧的也不是他。

他又想起來最重要的一點,“這裏面好像沒褚行?”

不是說是個三人故事麽?

說到這個,揚子垩當即一聲冷笑,“我那天給自己留了後路。我叫了褚行過來幫忙,他說晚點兒就去。”

雲辭意輕輕點頭,“嗯。”

那是褚行沒來?

揚子垩不用猜都知道他想什麽,“褚行來了。”

雲辭意不解看他。

哪怕時隔數年,揚子垩再次說起,都被氣笑了,“我說過,你把我堵在牆邊打得落花流水。”

“褚行——”

“他當時就坐在牆上看。”

雲辭意:……

不愧是你!

褚行。

作者有話要說:[落花巷]

褚行:他好飒,我要他做我老婆。

揚子垩:?你就沒看你兄弟麽?我、我正被他按着打呢!

·

揚子垩:我有你把柄。

褚行:你随便說。

揚子垩:我這裏有你三百萬。

褚行:我們是兄弟。

·

我攤牌啦!攻叫褚(chu)行(性),就是公開處刑的褚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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