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賈鑫一直在看SCL的人和布路他們交戰的現場直播，對于行動的再次失敗他很惱怒。十分鐘後他火冒三丈，因為那些場面居然被人拍下來傳到網絡上去了。幸運的是那些網民們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去看的人都只是看熱鬧，當然，也順便譴責一下當權黨。這年頭，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還是在即将來臨的世界災難上，大災難嘛，大部分人都傾向于認為是自然災害，犯罪活動現在一點也引人關注，網上點擊率高的新聞是天文氣象一類的，連打個雷都比殺人案更能吸引人們的注意力。
看到這事還沒鬧大，賈鑫那腔怒火消下去了一點，丁華看他心情有所好轉便道：“風城那邊請示你接下來該怎麽辦，這次行動我們損失了不少人，不太好向總部交待啊。”
賈鑫道：“讓他們繼續盯着人，先別輕舉妄動。”
丁華答應着離開了。
賈鑫想着，這種街頭交火的事，相關部門很快便會得到消息，那就按他先前的預案來辦吧，他雖然希望事情順利，但也知道不順利的可能性更大。這次SCL死了不少人，損失很重，但事情鬧大有鬧大的好處，他這個疑難糾紛調查處的主任正好可以派上用處了。
關楷正不是現在正和申钺在一起嗎，一個警察主管和一個犯罪策劃人在一起，很有必要調查清楚這是怎麽回事吧？對了，還有布路在呢，布路雖然和政府關系不錯，但卻不是政府的人，多得是的領導擔心他會生出別的心事，他們肯定也都支持賈鑫去調查這事，這麽一來，賈鑫也就能很自然地接管追捕申钺的行動了。
賈鑫把全部心思都放到了申钺和布路身上，丁華又過來了，“老板，你的電話，是教皇。”
賈鑫一愣，這真難得，這幾天他一直在想方法勸教皇別出國，教皇卻一直不松口，今天卻想通了？賈鑫忙讓丁華把電話接進他的辦公室。
教皇不是來說出國的事的，也不是來說丹加的事的，他說的布路和申钺的事，他說如果政府能撤消申钺的通緝令，那麽他可以同意暫時不出國。
賈鑫很驚訝，“教皇閣下，請問為什麽你對這人這麽在意？”不但幫申钺逃跑，現在還想幫他脫罪？
教皇道：“因為有人托我照顧他，更因為我看到了他和這次的災難有某些息息相關的聯系。”
“什麽聯系？申钺是什麽人？”
教皇道：“創世神厚愛我，讓我能窺到未來的某些片斷，而申钺曾在其中一個片段中出現過。”他沒說的是，他在夢中看到的情景是申钺死了，醒來後他想起黑教皇讓他照看一下申钺和布路，而他也想試試看能不能改變他所看到的未來，所以他決定來找賈鑫。
賈鑫暗罵教皇老狐貍，教皇說願意暫時不出國，這個暫時估計不細究，實際上教皇雖然有私人飛機，但飛機得在天上飛不是，現在任何國家都禁止飛機飛往丹加一帶，教皇想走也沒那麽容易。但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申钺的事，如果教皇願意再找上面的人談，估計是能談成功的，到時不但這功勞落不到賈鑫身上，申钺的事SCL那麽也将更難進行。既然怎樣都避不開這事，賈鑫最終道：“教皇閣下，我會去幫你說服相關部門的人，讓他們撤消申钺的通緝令，但這可能需要一點時間。”
教皇道：“我知道你們的程序總是很耗時間，請盡量在明天解除通緝令吧。”
這老狐貍還真不好糊弄，賈鑫道：“我一定盡力。對了，教皇閣下，您看到申钺後來怎樣了？”他雖然不是很相信教皇的預言能力，但SCL中有很多人信，要不是教皇的身份太不一般，恐怕早就被他們想辦法抓去配合研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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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皇道：“我不方便談還未發生的事情。”他停了停又道，“但如果這事真的發生了，我會告訴你。”憑他的身份，這已算是在向賈鑫示好了。
賈鑫忽略掉自己隐約有點受寵若驚的心情，“好的，請教皇閣下到時務必幫我解惑。”
接完教皇的電話，賈鑫立刻開始工作了，教皇說想希望明天申钺的通緝令能被解除，那提前一天不是更好？賈鑫立刻去見了某些領導，把教皇的話轉達給他們了，果然那些人立刻就點頭了，申钺确實是個罪犯，但一個從沒使用過暴力的罪犯也稱不上多危險吧，給教皇這個面子又如何，況且申钺要真是危險的人，教皇也不會想救他吧？
既然申钺的通緝令被撤消了，那麽那些警察也不用再去追他了，關楷正也可以回京了。賈鑫想着：這算是好事吧？關楷正那些人在是很礙手礙腳，雖然妨礙了SCL，但也妨礙了布路和申钺吧？沒他們在的話，事情會怎麽發展？
開車的關楷正接到了電話，上頭通知他回京。關楷正心裏罵了無數句髒話，叫他來就來，叫他回去就回去，這是耍着他玩吧？關楷正道：“這邊的機場有點不太平，我今天飛不回來。”
他家領導很和顏悅色，“不急，我放你一天假，你可以坐火車回來，汽車就別去坐了，聽說高速還是堵。”
“……”關楷正能說什麽，他盡量禮貌地跟領導道別，然後便把手機摔到了副駕駛上，透過後視鏡看到布路和申钺依然在昏睡中，他們臉色依然很差，既然申钺的通緝令被撤了，那就可以送他們去醫院了吧？不，還是不行，要抓他們的不只是警察，還有那群神秘人，那些到底是什麽人？
關楷正最終還是繼續往前開車了，直到車幾小時後，車快沒油了，他忙上網查詢了一下最近的加油站是在哪裏，然後把車開過去加油。
布路雖然睡着了，但他很警覺，車在加油站一停下，他便醒了，他先查看了申钺的狀況，還是很糟……
關楷正已經叫了布路好幾聲了，“……布路？你聽到我說的話了沒有，申钺的通緝令已經被撤下來了。”
布路擡頭，“哦？”
關楷正道：“難道不是你做了什麽？”
布路搖頭，“沒有。”申钺被通緝對他來說不是壞事，申钺會和他在一起，多少也有這個原因吧。
關楷正道：“那就奇怪了，難道他還真是個好人？”
布路嘆氣道：“他真是個好人，和你一樣。”
關楷正有些不好意思，“你客氣了。”
“不客氣。”布路看向他道，“是申钺說你是個好人。”
“哦。”關楷正很驚訝。
加油站的小哥在他們車外站了好一會兒了，這時忍不住敲了敲他們的車窗，“你好？請問要加哪種油？”
關楷正開了車窗向那個工作人員道了聲抱歉，對他說了油的類型，并讓他加滿。
布路道：“申钺被取消了通緝令你是不是不高興啊？”
關楷正忙否認了，“沒有，怎麽說我們也是同生共死過的人，我也不希望他是罪犯，更不希望他去坐牢，只是他既然不是通緝犯了，我也就沒理由再跟着你們了，上面催我盡快回去。”
原來是這樣，布路立刻想明白了，通緝令的撤消是那些追蹤他們的人幹的吧？看來這些人還很有來頭啊。“沒事，你回去吧。我們會小心的。”
關楷正道：“要不你們同我一起回去？”
“你還想保護我們？別，跟你一起，我們可能會死得更快。”
“怎麽會……”關楷正很不自在，但他想起這兩天他還真沒幫上布路他們什麽忙，要不是那些奇怪的事件，他們可能早就被抓了，“你們身上是不是有什麽秘密？我問過了機場的人，那間地下室根本沒有機關；還有直升機的事，它怎麽會突然就爆炸了？還有那些人也是，他們怎麽突然就倒下了？”
布路道：“我們身上是有秘密。”
關楷正看着布路，等着聽後繼，但布路又低下頭去看申钺去了。
這時，加油站的小哥加好油了，又走過來敲窗。關楷正向他道了謝，然後付了錢。
布路道：“你要去衛生間嗎？”
關楷正道：“不用，你要去？”
布路道：“我也不用。你下車吧。”
“嗯？”
布路重複道：“你下車吧，你該回京了，我們也該繼續往前走了。”
關楷正這才明白布路原本是想趁他去衛生間時把他扔下，“不用，我再送送你們。”
布路回頭看向車後，“那就快點開車吧。”
“哦，好。”關楷正剛發動了汽車，卻見布路拉開車門下了車，“你怎麽了？”通道又要去衛生間了？
布路道：“那些人來了，你帶申钺先走，我和他們聊聊，遲些時候我會趕上你們。快走！”
關楷正本來還想追問到底是怎麽回事的，但布路的話有種不容他拒絕的力量，他直覺地打了方向盤，開上公路，然後猛踩油門，汽車飛馳着離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