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深夜，披着裕袍的艾特安出現在廚房，他挑挑揀揀地拿了一大托盤的食物，剛走出廚房，便看到優拉坐在餐廳，他友好地笑道：“你也來找東西吃？”
優拉掃一眼艾特安随意掩着的浴袍，心裏罵了一串髒話，這人身上滿是歡愛過的痕跡，沒想到他這麽快就和陛下死灰複燃。“本來我們該在昨晚十一點出發的。”昨晚她能知道過艾特安，這人卻一點也沒放心上，結果現在已經淩晨三點了。
艾特安笑了笑，“抱歉，我不小心睡着了。”
優拉瞪了他一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麽！”
艾特安不在意地道：“哦。随你怎麽想。”你想得越歪越好啊。
優拉怒道：“閉嘴！你為什麽要這麽做？你就不能不找事嗎？”
艾特安看一時半會走不了，便把手上的托盤放到桌上，在優拉對面坐下，“好吧，我很抱歉耽誤了你的時間，但不能全怪我，昨晚許悟很生氣，這造成我現在還腰酸腿軟，多走兩步腿就會發抖，十一點時，我真地爬都爬不起來，實在沒辦法趕去和你彙合，對不起。”
“……”優拉把目光從對面那張笑容燦爛的臉上移開，“你是我見過的臉皮最厚的人。”
“多謝誇獎。”艾特安的笑容能晃花人眼，“那我走了。”他重新拿起托盤，快步走出了餐廳。
優拉看着他矯健的步伐，低聲罵道：“你腰酸腿軟個屁……”
艾特安把食物放在客廳裏，然後推開暗門回到西奧多的卧室，床上的人還在睡，像一尊精美的藝術品，裸着身，連一角毯子也沒蓋，睡姿非常端正，筆直地平躺着，雙手交叉放在腹部，紋絲不動，似乎連呼吸都沒有。
艾特安站着像欣賞雕塑一般看了西奧多很久，然後沒能控制住蠢蠢欲動的心，他在床沿上坐下，伸手摸上了西奧多的臉頰，拇指在西奧多緋色的唇上輕撫着，然後低頭吻下去。
西奧多醒了，他沒有睜開眼睛，也沒有用他已經恢複的能力來解決目前的問題，等艾特安停下親吻後，他才道：“我累了。你要是不想睡就去客廳。”
艾特安沒動，他伏在西奧多身上，拉了西奧多的手放到他後腰上，“我才累，腰快斷了。”
“自作自受。我倒是沒想到你現在連給人下藥的事都做了。”一層柔軟的布料出瑞西奧多身體上，化成的一套睡衣把他裹住，也把艾特安的手與他的皮膚隔離開。
艾特安的手在西奧多衣服上尋找入口，“一點而已嘛，你真不願意我怎麽也不能得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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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奧多沉默了幾秒，“沒有能力時，身體抵抗力會很弱。”
艾特安也沉默了，過了一會後，他忍不住問道：“你的衣服怎麽回事，天衣無縫嗎？”
西奧多道：“我說了我累了。”
“你躺着就好，我不累啊。”艾特安脫口而出。
西奧多按了按艾特安的腰，“你腰疼。”
艾特安若無其事地道：“這個程度的酸痛可以忍受。”精神能力者，調節一下神經靈敏度就好。
西奧多把身上的人推下來，讓他躺在自己身邊，“睡吧。你要是睡不着，可以看着我睡。記住，可以看不能摸，要不我會把你扔出飛船。”
“……”艾特安默默地看着西奧多仍然閉着的眼睛，“你怎麽會變成這樣，不過我喜歡。”
“……”西奧多睜開眼睛，坐起身，“好吧，先不睡，我們聊聊。你那個下藥的行為很無恥，我沒想到你會對我做這種事，離開的人是你，要回來的人也是你，會跑去另一個空間救我的人是你，對我下藥的人也是你……”
艾特安側躺着，用一只手支着腦袋，用欣賞美人的目光打量着西奧多，“但你現在看起來好多了，不再那麽死氣沉沉了。”
西奧多臉色微沉，沒被下藥前他只是心情不好而已，現在才是真的要氣死了，因為生氣所以看起來有生氣？“艾特安，你到底想怎樣？”昨晚，他最生氣時想說，你要是這麽喜歡這身體，那就複制一具給你好了。但最終還是忍住了，太傷人的話，他并不想說。
艾特安輕快地道：“就是我們好好在一起。要是有一天你心甘情願那就更好了。”
“……”西奧多重新閉上眼睛，倒回床上，“到了七點，如果你還在這艘船上，我就把你扔出去。”
“啊？”艾特安下了床，“我去客廳看看時間。”不過幾秒他又跑回來了，“還有幾小時，那現在我是不是想對你做什麽都行？”
“……”西奧多沒說話。
艾特安這次沒有自作主張地理解為默認，他握住西奧多一只手，小聲道：“明明在一張床上，什麽也不做，這太為難人了。”看西奧多不說話，他輕嘆口氣，“好吧，別生氣了，我走了。我拿了吃的放在了客廳，你餓了就去吃……和談你肯定會來吧？我會和優拉商量的，你沒出現和談就不開始……”
艾特安絮絮叨叨地說個不停，一小時，再小時……西奧多後來被他催眠了……
西奧多和艾特安再次見面是兩周後，那天是光海星系歷史上最重要的日子之一，帝國和聯盟開始和談的第一天。
和談地點在帝國境內，但和談的場地是一艘飛般，它是聯盟的。帝國和聯盟的人在同一時間出現在飛船入口，艾特安在，西奧多也在，兩邊的人都看着他們，等他們先開始第一句寒喧。
艾特安走近兩步，單膝跪下，握住西奧多的手，親了下去。
西奧多的第一個念頭是：還好帶了手套，第二個念頭是：艾特安你找死！
在場的所有人都安靜得像靜止的空氣。要說艾特安這種行為是某種羞辱，似乎也不是，但聯盟統帥閣下，你敢不敢正常一點？
西奧多拉起艾特安，扯出一個微笑，“時間差不多了，閣下，我們該去會議室了。”
“我帶路。”艾特安拉着西奧多往飛船裏走去。
後面的所有人都僵硬地跟在他們後面走，沒人去提醒前面的兩位領袖有比步行更為便利的方式可以到達會議室，大家都默默地跟着他們一層樓又一層樓地步行。
進了會議室後，西奧多瞪着那張巨大的會議桌上的數個花瓶，插的都是豔紅的蓠花。
帝國的人都和西奧多一樣，被那些花朵給驚到了，貴族們打量一下聯盟的高官們，這是怎麽回事，什麽時候會議流行插花，而且還是蓠花了？
詭異的氣氛一直維持到和談開始，在第一個問題上大家就吵得不可開交。帝國和聯盟要合并，這個大家在和談前已經接受現實了，但合并後是接帝國體制來，還是按聯盟體制來，這是大家最在意的事，但這不是大家現在争論的事，現在大家争的事是：合并後要叫什麽名字，無論是叫帝國還是叫聯盟，都有一半人反對。
艾特安很安靜，看起來安靜而已，其實他在和西奧多說話，“你看起來瘦了，我很想你……你要喝什麽，我讓朱麗去準備……你說他們會為了個國家名字吵上幾天？我很困，這幾天想到要見到你了，就很興奮，一直沒能睡着……他們好吵，我更困了，我能不能提前退場去休息，反正他們還要吵上很久……”
“光海星系聯合國。”午飯前，一直沉着臉的西奧多開口了。
在聯盟人眼中，今天極為安靜的艾特安也開口了，“加一個字，光海星系聯合帝國。”
西奧多道：“可以，就這麽定了。休息兩小時，下午繼續。”
“我帶你去休息室。”艾特安殷勤地道。
西奧多沒理他，回頭看優拉他們，“一起去餐廳。”
艾特安走到西奧多身邊，“我帶你過去。”這次他沒有去拉西奧多的手，大家都松了一口氣。
午餐是自助式的，菜式不錯，大家看着艾特安取走了西奧多的盤子，然後裝了滿滿一盤的東西回來，西奧多沒說什麽，道了謝便坐下安靜地開始吃，然後大家又看到艾特安取了食物後，也在西奧多身邊坐下，他吃完自己那份便開始盯着西奧多，直到西奧多停下來，把盤子推給他，他笑眯眯地從西奧多盤子裏分走一部分食物，然後把盤子推回給西奧多。
優拉嘀咕道：“真是要人命……”
朱麗朝她友好一笑，“可不是麽。抱歉啊，我們統帥有時神經……”她胡亂地比劃了幾下，“但不管怎樣他對陛下沒有惡意的啦。你不用太擔心。”
優拉這才注意到朱麗正站在她身旁，“我是很擔心，我怕我們陛下失去耐心，忍不住揍你們統帥。”
“哦。”朱麗發現自己被艾特安的行為連累了，“沒關系，我們統帥肯定罵不還口，打不還手。”
“……”優拉默默地走開。
羅銳，聯盟的和談代表之一，他正站在附近，他聽得笑出了聲，他是新聞部的，可惜寫的是正統新聞，不能寫八卦，不過将來或許可以寫本回憶錄，名字就叫：聯盟與帝國的往事。
“別留口水了，帝國的貴族們會鄙視你的。”朱麗默默地看了羅銳一眼，然後也走開了。
羅銳摸了摸嘴角，迅速地看了一下周圍，然後若無其事地走開，另找個地方繼續聽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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