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汝瓷白瓶 此生的想法很簡單,和他共度……

衛玠目光未曾移開, 只是略微探身,回道:“陛下洗發時臣便在。”

只是礙于宮女在,他沒有現身, 實屬不忍打擾她。

浴池裏霧氣氤氲,半掩着蕭扶玉水下的身子, 淡淡的花皂,與她的體香類似。

此時的她緋紅了面容, 雙眸瞪得圓圓的, 這副羞憤的模樣着實難得一見, 只見她咬緊貝齒,捧起浴池水,濺到他身上。

“為何不出聲, 你是故意的!”

衛玠沒有避開,濺起的水花弄濕他的衣擺,他開口道:“陛下不想讓臣看到?”

蕭扶玉輕哼,側過身子去,方才碰過的手藏在水裏, 這種事誰想被看到, 她只是有點不舒服而已。

衛玠頓了頓,從矮桌上站起身, 身形一如既往的修長, 他将外袍脫下, 扔在坐過的位置上。

蕭扶玉只聽輕輕的撲通,回過首來, 衛玠已經下了浴池,純白的裏衫打濕後,貼着緊實的肌肉, 身軀精壯。

蕭扶玉心頭泛熱,道:“你......”

衛玠則将裏衫揭去,步步向她逼近,氣勢壓人,使得蕭扶玉靠在池壁處,退讓也不是。

很快,他的身軀便到了她身前,将她環繞了個嚴實,衛玠輕輕低首,道:“很好看。”

言罷,他伸手一攬她的細腰,緊貼柔軟的身子,蕭扶玉咽了咽喉,試着推開他,“你...放開朕!”

衛玠則用鼻尖輕蹭了下她的臉蛋,修長的手探入熱水裏,蕭扶玉力氣沒他大,被按在池壁處,難以躲開他,她登時便軟了手腳。

衛玠深眸微低,墨玉般的瞳孔裏映着她的模樣,那裏頭剩下的東西不多,但在深處仍是觸得到,他還是将此引出來。

蕭扶玉忍不住撓他的臂膀,手指粉嫩嫩的,指甲不長,修得剛剛好,是之前被衛玠修去的指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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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趁着她困累,他都會将裏頭清出來,也不知他是有心還是無心。

衛玠緩緩開口道:“除此,我有事同你說。”

蕭扶玉呼吸微促,只聽他繼續道:“慈心宮送來的東西莫碰,恐有傷身之物。”

蕭扶玉微微收斂心神,擡眸看着他,桃花眼裏帶着水潤,唇紅膚白,分外嬌媚。

衛玠頓了頓,将一顆棕色藥丸放入口中,蕭扶玉這才發現他另一只手裏還有瓶汝瓷白瓶。

他将白瓶放在池岸上,蕭扶玉剛剛啓口欲問,就被他吻上了唇,藥丸被推入她口中。

這藥不苦,卻被他堵着唇舌咽了下去,蕭扶玉用手拍着他的肩膀,衛玠安撫似地輕舐後才松開她。

蕭扶玉唇瓣水潤,纖手抵着他的胸膛,啓口問道:“你給我吃的什麽。”

衛玠眉宇微低,沒有回避她的詢問,聲線放柔,“避子丹。”

蕭扶玉頓住,随後眸色微黯,她就知道他在暗暗準備這個,他不想與她有孩子,氣惱道:“不是說不再過問這事了嗎。”

衛玠欲想低首親近她,卻被她別開面容躲避,他輕頓,低聲開口道:“陛下。”

蕭扶玉低着眉眼,濕透的長發垂在豐盈前,美人嬌俏卻有些不開心,“你松開我。”

衛玠卻扣緊蕭扶玉的細腰,聲線低啞,“現在不适合懷有身孕,待到臣重啓諜網司,陛下想同臣怎麽懷子都行。”

蕭扶玉望着他的雙眸片刻,非并是不想與她生子……

諜網司掌管天下情報密信,如到那時,便沒有截取不到信息,相對來說要安全許多,衛玠的想法是周全的。

她神色松動,輕瞥他放在浴池岸上的藥瓶,見她詢問的眼神,衛玠開口道:“此物用得都是較為溫和的藥材,不會有傷身的副作用。”

上一次便是蕭扶玉以涼湯傷身為由,沒有喝下去,好在那幾日對她來說相對安全。

蕭扶玉回眸,可她好像更熱了,浴池的熱水分明有些轉涼,她低聲道:“這藥不對。”

衛玠略微停頓,高大的身軀環着她的身子,他輕輕低首,池水裏的東西存在感明顯,将它壓着城門。

蕭扶玉措手不及,意識迷.離又清明,心頭越發燥.熱,只聽他在耳邊道:“藥不傷身,但會令這裏溢水。”

衛玠話語說得一本正經,卻讓蕭扶玉羞紅了臉,心抖得厲害。他眸色微燙,浴池中碾着城口,道:“臣會替陛下解決。”

“你......”蕭扶玉呼息淩亂,話語一下子哽在喉中,霧氣氤氲的水裏發出輕輕的卟聲,溫潤且緊實。

蕭扶玉額頭靠着他的頸窩,腦子還在混沌一片,衛玠沒有動,有力的手臂将她從池水裏托起來,她倒吸了一口氣,雙手發着顫攀住他的肩膀。

衛玠則抱着她退出浴池,低沉着聲道:“水涼了。”

他每走一步,對她來說都是煎熬,蕭扶玉在他頸窩裏輕泣,奈何身子的變化來得太快。

浴間有內外兩間,外間是供休息梳發的,不算寬敞,但屏榻與梳妝臺皆有。

因蕭扶玉是女子的身份,一般沐浴時周身都不留人,有的也是在浴間之外,僅紅袖守在門口。

屏風內,蕭扶玉被放入榻,榻上墊有柔軟的白色絨墊,潮濕的長發貼着豐潤,随之浮動。

她泛紅的眼眸半阖,被撥開的長發打濕了絨墊,他低首輕銜玉尖,不遠處的屏風,莺燕雙飛,做工精細。

梳妝臺上的銅鑒倒映着她的身影,像支被風吹動的花枝,蕩漾且美豔,讓人沉迷其中。

蕭扶玉面頰紅撲撲的,不敢再看那銅鑒,黛眉輕蹙,绛唇翕動,“衛玠...”

衛玠的手掌扣緊她的腰肢,拇指輕研,氣息萦繞着玉頸,他親吻住她的唇間......

***

許久之後,清雅的浴間變得平靜,空氣裏是淡淡的花香,幹淨的地板上陳鋪着錦褥。

蕭扶玉坐在錦褥上,眼眶尚有些粉紅,白金的薄衫掩着姣好身段。

衛玠則一襲白衫坐在她身後,衿帶未系,他用巾帕擦幹她的青絲長發,不遠處的屏榻上的絨墊濕了一灘,淩亂不已。

蕭扶玉的心神漸漸平靜,一旁的紫檀方桌上靜靜地放着那汝瓷白瓶,她微微嘟唇,什麽鬼避子丹,還催.情,簡直耗盡了她所有體力。

衛玠見她看着汝瓷瓶,微不可察地暗嘆,重活一世,她對太子的執着似乎格外明顯,不只是因為他,還是別的。

但他想推遲孩子的出現,前世蕭扶玉五月初旬有了身孕,誰都沒有準備好,慌亂之餘是滿心歡喜。

蕭扶玉似乎沒能接受過來,問他會因此高興,他說會,他也怕她有流掉孩子的想法,但她沒有,只是說孩子歸她。

衛玠欣然同意了,他想他們可以有一個,便可以有第二個,不過最終只是空想罷了。

之後随着蕭扶玉小腹的越發隆起,最後他将她安于一處隐蔽的尼庵靜養。卻在太子出生當日,太後的監察衛暗自查到尼庵,險些出事。

好在蕭扶玉自行有防範,并沒在尼庵生子,而是回到皇後的寝宮。可因為他沒能及時察覺監察司的動靜,才出現這種意外。

那時蕭扶玉多疑,認為此事因他走露風聲,于是他們有了第一次隔閡。

她的隔閡永遠是悄無聲息的,她滿面笑容,聞聲細語,心底卻隔得越來越遠,衛玠能見太子的機會少之又少,直到幾乎見不到。

待太後勢力落馬,衛玠重啓諜閣,不久後他又不得不離開京都,征戰周國。

他們隔了整整一年沒有相見,來往的書信裏只有軍務,沒有提及思念。

随之攝政王有意将衛玠暗殺于周國境內,他早有察覺,借助諜閣的勢力,反将攝政王一局,斬殺于劍下。

由此衛玠便迎來了權勢的鼎盛,半年後平息邊境,第一次在書信裏,她提及了兩情相悅,可這樣的情深卻是為了金羽令。

不久後梧州叛.亂,皇帝被擒的消息傳來,将他不辭風雪從邊境千裏奔襲,一身甲裝風塵未去,卻一場騙局......

雅靜的浴間,衛玠微垂的眼眸染上些許冷沉,擦拭蕭扶玉長發的手不經意的攥緊,卻扯痛了她。

蕭扶玉回過首過來,他的氣宇微寒,使得她心有不安,也不知他在想什麽不悅的事,她輕聲喊:“衛玠玠......”

衛玠回過神來,忙松開指間的長發,将心神斂下來,“抱歉。”

蕭扶玉卻瞥見他眼裏細微的黯然,不知為何她随之有些不好受,回看一眼那汝瓷瓶。

她知道他想求穩,前世的太子來得着實意外,她都花了好久才反應過來,好在衛玠比她想象中的高興,即便是處境尴尬,也沒有提讓她流掉孩子的想法。

蕭扶玉輕語道:“那就等等,太子早晚也要有,有一個便會有第二個,朕養得起。”

衛玠微頓,沒有回應,像是默許她的話語,拾起桌上桃木梳,梳理着蕭扶玉的長發。

這次要事事周全,孩子來遲點沒關系,理應規避曾經的風險,他不會再給她欺騙他的機會。

此生的糾纏是從她開始的,那麽她一旦有抽身想法,他便有義務關着她,囚着她,坐在人人都觸及不到的位置,成為他一人之上的皇帝,承他一人的歡。

衛玠手中的桃木梳停下,挽起蕭扶玉耳側的發縷,薄唇親吻在她的頸側,聲線沉啞,“過兩日早朝後,陛下記得給臣玄鐵。”

蕭扶玉輕輕颌首,平緩着心緒,回身過來趴進他懷裏,啓唇道:“好。”

此生的想法很簡單,和他共度餘生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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