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玉蘭

第二日,王向穿了件天藍色的長衫,緊張的小跺着腳,指使小厮去敲門。

寒羽:“誰啊?”

寒羽打開門,看見菜籃子,伸手接過,完全沒有看王向的意思。

王向急了,上前一步,不曾想寒羽落下一句“不用多說,我知道你來賠償的,有緣再見”,利落關上門。

王向:QAQ差點鼻子碰到門板。

但是!寒羽真是性格太有趣了!

王向完全沒有被吓退,反而升起灼灼戰意,見宅門魏巍,巋然不動,就帶着小厮走了。

明日再來又何妨,反正借口有了。

王向美滋滋的回去了。

寒羽把菜籃子扔到廚房,忽然覺得有點無聊。

兩個小崽子還在學堂讀書,放學後也不知道可以不可以出來,才分開一個夜晚,寒羽想他們了。

轉念又想到蕭玦和陸生,更無聊了。

他們兩個一個進軍統領,一個丞相,都不是閑人,就他一個閑散人員,本以為過着也不錯,沒曾想少了人魚和朋友們,小崽子也不在,反而對什麽都起不來興致。

連續幾日,王向都拎着雲片糕來找寒羽,寒羽剛開始還客客氣氣的接待,後面發現他奇奇怪怪的,直接躲了出去。

王向反而又開始偶遇起來,寒羽:“……”明天還是換回小孩子的身體吧。

就不應該嫌原形比較方便,現在看來,對于一些奇怪的人,小孩子更加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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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羽抿着唇,冷着一張臉,完全不想和王向說話的表情。

王向卻像沒看到一樣,叽叽喳喳的像只喜鵲,講他讀書時的趣事。

王向的小厮生無可戀的看了眼自家主子,看看寒羽又看看他,欲言又止,最後瞧着他熱情的臉龐實在不忍心說出什麽,遞給寒羽一個同情的目光。

視線已經看到家門,寒羽加快腳步,期冀某人大發善心不要再說了,他真的和你不熟。

不遠處,有幾人忽然停住腳步。

一青山女子輕咦了一聲,“盈盈,那不是你表哥嗎?怎會?”

話語未盡,盈盈聞言看去,愣了愣。

盈盈眼中的表哥王向一直儒雅待人,平時看着溫雅,卻透着疏離感,何時會滿心滿眼都是歡喜了,那眼眶裏的神情也頗為怪異。

盈盈猜測寒羽是王向的朋友,便笑道:“也許是認識的朋友,莞莞,我們走吧。”

盈盈勾着那個喚作莞莞的青衣女子臂彎,笑意盈盈走了,卻将此時記在了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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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盈回了家,看見原理澆花的婦人,提着腳嬌笑着迎過去:“姑母,我來罷。”

“好好,盈盈今日玩得可好?”婦人撫着盈盈的發,眉眼清淺笑意。

盈盈抿唇一笑,“多謝姑母憂心,莞莞待我極好,我玩得很開心。”

盈盈瞧着眉眼淺淺透着青黑的夫人,抿了抿唇,不知道怎麽開口。

“怎麽了,是有什麽難事嗎,告訴姑母,姑母幫得到一定幫。”

盈盈遲疑着,婦人眉眼滿是憂心,盈盈瞧了眼四周,附耳過去:“姑母,今日我在東街拿出瞧見了表哥。”

“怎會……”婦人臉色一變。

“你表哥前幾日不是說去學堂靜修幾日,怎會去拿……”

婦人臉色變得格外難看,又詢問了幾句,盈盈不安的捏着手心,如實講出。

見到她神色怔怔不安,身形本就纖弱,此時更是搖搖欲墜,婦人忙收回情緒,安慰道:“盈盈莫怕,姑母不是沖你鬧氣,你先回房,姑母有些事要找你表哥,別怕啊,姑母讓人買了你最愛的梅子糕。”

吩咐完之後,婦人急匆匆的帶上奴仆走出門。

盈盈注視婦人離去,神情憂慮,撫着心口,低低咳嗽幾聲,吓得奴婢小蘭忙過來扶着她進屋。

婦人乃京兆尹正妻,身體不好,但一貫要求嚴厲,吩咐了人去尋人,一邊查這幾日王向的動向。

不多時,婦人便收到了奴仆帶來的消息,婦人看完之後臉色一黑,捂着心口眼一黑,差點昏了去。

“馬上叫少爺回來!”

婦人啪的把資料扔到地上,吼出聲。

又是一通兵荒馬亂。

王向回來時,婦人正低頭抿着茶,不知道在想什麽。

王向如同尋常喚了聲:“母親安好。”

一邊讓小厮拉開椅子坐下,問:“喚兒子回來有何吩咐。”

還未坐下,婦人一聲呵斥:“你給我跪下。小蘭,傳家法!”

王向一愣,“娘,怎麽突然傳家法,是兒子做錯了什麽嗎?”

婦人瞪着他,捂着心口憤怒不已。“這幾日你到底去了哪裏?”

“兒子在書院……”視線卻看到幾張随風飄散的紙張。

王向心裏忽然生出一陣恐慌,拿起紙張一看,低着頭沉默不語。

婦人大怒:“跪下!你知不知錯!”

“娘!”王向跪着,肩膀立得直直的,眼神直視着婦人:“這是我自己的事情。”

“我喜歡誰是我一個人的事,娘一定要說這是錯的話,我唯一錯的地方,只是欺騙了你在學堂這件事。”

“荒唐!荒唐!”婦人到底出神禮儀之家,說不出幾個罵人的此,罵了幾聲,見他猶不悔改,又苦苦哀求起來。

王向巋然不動。

婦人氣急揮袖離去:“随你的便吧,我會告訴你爹。來人,送少爺回房,沒有我的口令,誰都不可以讓他出來!”

“娘!”

婦人疲憊的捏着額角,靠着仆人:“我這是造了什麽孽啊,一個兩個都不讓我省心,他大哥這樣,怎麽他也這樣,嬷嬷,我心裏難受啊。”

“夫人莫急,少爺還年輕,還有機會改變,先等老爺回來。”

寒羽不知道這裏發生的事。

被陌生人‘騷擾’了幾天,寒羽乘着夜色,變小熟練的爬牆進宮找人。

“嘟嘟,我想好了,我要和你一起去學堂。”

寒羽靠在軟乎乎的軟塌上,一口一個葡萄,敲着二郎腿語音含糊說。

淩君渡放下玉簡,神情難掩愉悅:“真的嗎,那哥哥來當我伴讀怎麽樣,我還有伴讀呢。”

寒羽無所謂:“都可以,反正在你們身邊就行,外面太無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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