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香氛
寒羽剛打開門，一個身影飛快過來。
淩君渡抱住寒羽，手勁大得驚人，身上體溫滾燙。
寒羽訝然，推開他。
本以為會很難推開，他卻輕輕一堆淩君渡就放開了他。
寒羽揉了揉他的臉：“太醫呢？太醫怎麽說？怎麽沒在床上休息。”
“我難受，哥哥，我熱。我想抱你睡。”臉頰發紅的淩君渡像是需要哄睡的寶寶，蹭了蹭寒羽。
他的眼神亮得驚人，又抱住寒羽。
身下有什麽東西對着自己，寒羽臉頰微紅，卻沒有推開他，他輕輕嘆了口氣。
“你忍得住我就讓你抱，我現在還準備好……”
淩君渡撒嬌似的拱了拱寒羽肩窩，“哥哥真好。”
像是回到了小時候。
寒羽的心軟得一塌糊塗。
推着他往床上去，“喝過藥了嗎？”
“喝過了，哥哥別怕。”他保證似的：“哥哥，我很乖的。”
所以，不要走好嗎……
“知道了知道了，怎麽越來越粘人了。”寒羽好笑地牽着他的手。
“睡覺吧，我困了。”寒羽打了個哈欠。
淩君渡乖巧的點頭，又靠近了些寒羽，緊緊抱着他，像是大龍抱着最愛的珠寶玉石。
一覺睡到早晨。
身邊的人身體滾燙得驚人，寒羽喜涼，睡得不太踏實，懶洋洋的靠着人不願意起身。
淩君渡心裏身上的那股灼熱早就消去，此時看着他眼睑下的暗黑色，心疼地撫着他臉頰：“都怪我，阿玉。”
想到昨日的事情，淩君渡眼神發寒，鄭重起色的道：“哥哥放心，我不會讓人再來打擾我們，我會處理好他們的！”
寒羽掩唇打了個小小的哈欠，窩在他懷裏：“人昨晚交給君寒，他們應該也問出來了，後續的你看着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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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過去，寒羽和淩君渡的感情越發好起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淩君渡做了什麽，寒羽沒再看到宮裏有人試圖送人進來，雖然還有些不甘心的人搞些小動作，但寒羽和淩君渡誰也沒放在心上，就當調劑生活的樂趣便過去了。
小美人和淩君寒不出意外在一起了，因着寒羽和淩君渡表率在先，加上淩君寒本身有些本事，不是随意任何人可以磋磨的人，婚事辦得很順利。
淩君渡很羨慕，說的話都帶上酸氣：“他們可真幸福，哥哥你就沒有想到一些其他什麽嗎？”
寒羽手上正擺弄一塊頗為奇怪的石頭，聞言也沒看向他。
唔，這石頭有點奇怪……
給他一種很玄乎的感覺，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寒羽抓起石頭往眼前細看……
沒曾想，被淩君渡一手攬住，他整個人墜入熟悉的懷抱裏，寒羽掙紮了下尋了個舒服的姿勢靠着。
淩君渡見他毫無想法，心口越發發酸，俯身輕輕啃了啃寒羽的耳，“哥哥！”惱羞似的。
寒羽推開他的大腦袋的，“別鬧，我正在看東西。”
“你剛剛說什麽？”他後知後覺詢問。
淩君渡吸了吸氣，語氣委屈：“哥哥，我們辦個婚禮好不好。”
寒羽身形一頓，剛經歷完一場婚禮，寒羽有些後怕，古代人就是麻煩，幹嘛整出個這麽繁瑣的禮節呢。
因此，寒羽答得毫不猶豫：“現在也挺好的啊，幹嘛還辦個婚禮，好麻煩。”
“不幹不幹，你要是想辦，你自己去。”
淩君渡：“……”
他嘆了口氣：“哥哥，為什麽？我不相信你會嫌累，告訴我理由好嗎？”
寒羽眼神閃了閃，石頭也不能吸引他了，偏過頭去不打算搭理人。
淩君渡捧着他腦袋對着自己，寒羽這才勉強道：
“等我找到回家的路再說，可以嗎？”
寒羽知道他害怕自己離開，可他不願意一個人在這裏完成人生中重要的婚禮。
父王母後，艾瑞克還有浩寧、阿骨……甚至是賽修哥哥，他都想要在婚禮上看到。
“哥哥，我可以幫你，你可以試着相信我，好嗎？”
淩君渡知道他心裏有事，可他不願意說，他也沒辦法提供幫助。
淩君渡說：“我知道哥哥的家似乎很遠，可我始終不知道哥哥怎麽來的，哥哥的家在哪裏……哥哥相信我好嗎，我可以幫你。”
“我也想早日看到岳父岳母，見到你的朋友們，哥哥。”
他說得虔誠，神情是說不出的認真肅穆，寒羽不由自主點頭，向他說起自己的事。
“……就是這樣，我到了這裏，認識了你們，後面的事你都知道的。這次是因為一個海上漩渦，我才忽然到這裏的，之前我都是在夢裏靈魂出現在這裏。”
淩君渡揉揉他的腦袋：“別怕，哥哥，事在人為，家裏的路，一定會找到的。”
話是這麽說，可淩君渡心裏卻升起一股恐慌。
他終于從寒羽的口中知道他們分隔兩個世界，他們能夠相遇已經是幸運，可他想要的陪伴，卻那麽的缥缈。
淩君渡很害怕，如果找不到回去的路，寒羽會日漸消瘦。
他也害怕，寒羽回去了，卻再也沒有一個漩渦，讓寒羽再次來到他身邊。
寒羽靜靜地靠在他懷裏，忽然感受到背後的人懷抱抱得更緊，好像在害怕什麽似的。
寒羽不說話，因為他知道，這是他們之間早晚需要面對的事情。
他們之間的距離是兩個不同的世界。
他不願意抛棄來之不易的父母朋友和大海，也不願意抛棄忽然到來的愛人。
他知道，淩君渡同樣如此。
掉在地上的石頭一閃一閃，仿佛在輝映兩人起伏不定的情緒。
溫存過後，寒羽和淩君渡都平靜下來，沒人再提起方才的事。
寒羽撿起石頭，石頭是淩君寒從海邊的某個部落裏得來的，也不知道有什麽用。
寒羽當時瞧着，心裏微動，下意識就抱了回來。
他沒看到石頭發光閃爍，但卻知道，石頭有一種神秘的力量，讓他無端地着迷。
仿佛是大海、仿佛是海浪，又仿佛是父母耳畔的呢喃。
總之，很親切的感覺。
淩君渡放下奏折，見他還在翻來覆去地看石頭，皺了皺眉：“哥哥很喜歡這個石頭嗎？你都看了一天了，都不看看我。”
寒羽聽着這話，聽出一股幽怨的味道，他好笑不已。
“也不是喜歡，就是這個石頭給我的感覺比較奇怪。”
青年的眸漆黑如墨，在這暗紅木頭的房子裏越發襯得神色幽怨。
寒羽放下石頭，走過去飛快地在他臉頰上親了下，笑着道：“好了，不要鬧啦，你看你還有好多奏折沒看呢。”
淩君渡視線看向疊得十足高的折子，眼神發黑，心裏發苦。
這個日子越發沒辦法過了。
看來繼承人的事是要盡早提上日程了。
淩君渡垂眸苦思，小十五讀書去了，也不知道适不适合。
淩君寒……算了，他最愛他的船。
若是實在不行，在宗族裏随便找一個，安排幾個輔政大臣，他和寒羽就可以撒手不管了。
至于輔政大臣……
淩君渡覺得，陸生和蕭玦就是很好的選擇。
寒羽又在鼓搗他的石頭，淩君渡在批折子，室內安靜祥和。
內侍們均早已見慣這樣的風景。
這個端朝在我無比殘暴的君主，在他所愛的人面前是如何的柔和溫順，像是一只露出柔軟肚皮任rua的大貓咪。
在外的血腥寒羽不會看見，淩君渡也不會讓他看見，他知道如何守候一個人的笑容。
就算他的聲名在外如何之差。
我愛他勝過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元旦快樂鴨~（^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