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女仆游戲?滾!
因為半獸人不會說話,所以韓逸楓只能跟它伸手比劃,兩個人一來一往,看上去極為熱絡。
唐棠越看越郁悶,于是踩着石頭爬到了一顆矮樹上,托着下巴悶悶吃醋。
遠處是一片暗黑的森林,有終年不散的濃霧,如陰魂般纏繞。
“你好,小家夥。”耳邊突然傳來淡淡的笑聲。
唐棠被吓了一跳,扭頭一看,身邊不知什麽時候居然多了個人,黑衣黑發,眼睛如同最純淨的血色瑪瑙。
“呀!”唐棠吓得忘記自己是在樹上,尖叫一聲後就掉直直了下去。
“棠棠!”韓逸楓被吓了一跳,趕緊上去把他抱起來,“怎麽樣了?”
小家夥沒有說話,暈了。
“不幹我的事!”西墨趕在韓逸楓發火之前辯解,“我什麽都沒做,他就被吓暈了!”
“你最好祈禱小憬和棠棠都沒事。”韓逸楓咬牙切齒。
“這只是一個小游戲。”西墨攤手,“別忘了在第一次見面時你還欠我一個人情,這次算扯平了,走吧,我帶你出去。”
韓逸楓冷冷看了他一眼,攔腰抱起唐棠,回頭一看,那隊半獸人早已無影無蹤。
結界被撤除後,走出亡靈谷變得輕而易舉,在森林的邊緣停着一架馬車,駕車的是幾匹長着雙翼的駿馬。
“你到底有什麽目的?”在馬車裏,韓逸楓盯着西墨問。
西墨沒有回答,只是仔細打量着他,良久之後不得不承認,即使渾身是傷面容疲憊,這人也絕對不可能讓人輕視。
馬車駛入城鎮,最後停到了一座輝煌的宮殿前,不遠處,就是那座高聳入雲的亡靈聖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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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休息。”西墨拍拍韓逸楓的肩膀,并且在他說話之前瞬移消失。
“您好。”穿着燕尾服的管家走上前,恭恭敬敬的鞠躬,“我已經為您準備好了房間和食物。”
“小憬呢?”韓逸楓問。
“親王晚上會回來,他只是吩咐我告訴閣下,您關心的人很安全。”管家微微欠身,“這邊請。”
宮殿門口是黑色巨石雕成的羅馬柱,牆壁上刻着整個魔界的地圖,韓逸楓挑眉,等會可以過來看看。
最盡頭的屋子裏,有柔軟的床和巨大的浴池,還有準備好的衣服和藥物。
等唐棠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下山,天花板上嵌着的銀色六芒星一閃又一閃,寶石般璀璨。
迷迷糊糊的坐起來,發現自己穿着一件白色的絲綢睡袍,身上幾處擦傷也被上了藥。
“主人?”唐棠叫了一聲,卻沒有人回答,于是跳下床蹬上拖鞋,跑出門去找。
走廊很黑,唐棠咬咬嘴唇,小心翼翼的貼着牆往前走,還沒走兩步,就被人一把擁進了懷裏。
“放手!”唐棠大驚失色,情急之下狠狠張嘴
咬了下去。
“是我。”耳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帶着四分溫柔,四分寵溺,還有兩分哭笑不得,“松口!”
“主人!”唐棠心裏一喜,伸手攬住他的脖子。
抱着唐棠進了卧室,韓逸楓刮刮他的鼻子,問:“怎麽亂跑?”
“睡醒後主人不在。”唐棠坐在床上四處看,“這是什麽地方?”
“魔界的一座城堡裏。”韓逸楓好笑的看着他,“今天怎麽這麽丢人,嗯?”
“怎麽丢人了。”唐棠莫名其妙。
“被吓暈還不丢人?”韓逸楓掐他的腮幫子,“下次再這麽膽小,小心我打你屁股。”
“才不是。”唐棠爬進被子裏,把自己卷起來默默生氣。
暈過去是有很多原因的,比如說自己那時候本來就很郁悶,再比如說自己這幾天沒吃東西一直都是靠吃青草汁,肚子很餓當然會暈……所以親王的出現只是其中一個很小的原因!!
“出來,不許一生氣就捂腦袋。”韓逸楓拍他,這什麽毛病?
被子卷蠕動了一下,縮的更小了一點。
“出來!”韓逸楓強行把他拎了出來。
唐棠怨念的看了他一眼,“咻”的一下變回了小恐龍。
韓逸楓目瞪口呆的看着手心裏小小的綠家夥,開始後悔讓他學會了這段咒語。
“變回來!”韓逸楓敲他的腦地。
“啾!”唐棠瞪着水汪汪的眼睛和他對視——不變!你恥笑我!
“不變回來是不是?”韓逸楓揪起它的尾巴,在它鼓鼓的屁股上彈了一下。
“唔……”唐棠很惱火,撲騰着想爬走,卻被捏住了脖子。
“變回來!要不然我生氣了!”韓逸楓沉了臉色。
這還是韓逸楓第一次這麽兇,小恐龍愣了一下後,乖乖變了回來。
門外的精靈适時端上豐盛的晚餐,小家夥抽抽鼻子,肚子咕嚕嚕亂叫。
“吃吧。”韓逸楓遞給他一塊草莓蛋糕。
唐棠接過蛋糕,一邊啃一邊偷偷擡眼打量韓逸楓。
唔,主人都不正眼看自己……
小恐龍很郁悶,把水果盤子往韓逸楓跟前推了推。
沒反應……
再拖着椅子往他跟前湊湊。
還是沒反應……
抿抿嘴唇,唐棠壯着膽子湊上去,啾~
……
三秒之後,韓逸楓終于再也裝不下去,把小家夥抓到懷裏一通蹂躏。
“癢癢!”唐棠咯咯笑,然後坐在韓逸楓腿上好奇的四處看,“這是誰的城堡吖?”
“我也不清楚。”韓逸楓遞給他一杯牛奶,“不過我猜應該是西墨的。”
唐棠條件反射,聽到西墨的名字就想暈,不過這次成功忍住了。
而在亡靈聖殿裏,黎斯特正對着面前的一大堆報紙發脾氣。
“你別生氣啊。”弗萊迪飛快
的把那堆報紙丢進垃圾桶,“這些都是八卦小報,沒人會相信的!”
“你給我去死!”黎斯特尖叫,“這些報紙的記者都是瞎子嗎?我什麽時候和你玩女王游戲了!我什麽時候穿着空姐制服誘惑你了!我什麽時候被你捆綁SM了!我什麽時候和你在游泳池裏瘋狂的做愛了!還有,最可惡的是,報紙配圖裏那個滿身蠟油雙腿分開姿勢淫蕩手裏拿着一條皮鞭臉上打有馬賽克的家夥是誰,為什麽旁邊标注的是我的名字!!”
“是他們亂寫的。”弗萊迪一邊安慰一邊噴鼻血。
“我要離開這個可惡的地方!”黎斯特丢枕頭。
“不行!”弗萊迪撲上去抱住他,“不許走!”
“混賬!我讨厭你!”黎斯特掙紮。
“你再多陪我幾天,就幾天好不好?”弗萊迪把臉埋在他的脖子邊,聲音悶悶的,“和光明之域的戰争馬上就要開始了,到那時候我就不能陪着你了。”
“……誰要你陪。”黎斯特嘴硬,掙紮的幅度卻小了一點。
弗萊迪沒有說話,只是把他抱得更緊了一點。
沉默良久之後,黎斯特戳戳他:“光明之域的那些混蛋很卑鄙,你要小心一點。”
“我知道。”弗萊迪答應了一聲,在他脖頸邊印下一個吻,“別生氣了,嗯?”
“不行!”黎斯特斷然拒絕,居然稀裏糊塗被騙訂婚,一想到就窩火!
“那你要怎麽樣才能原諒我?”弗萊迪捧着他的臉苦笑。
黎斯特和他對視了片刻,覺得好像不怎麽生氣了。
“我跟你一起去。”黎斯特突然開口。
“什麽?”弗萊迪一愣。
“你讓我跟你一起去,我就原諒你。”黎斯特重複了一遍。
“不行!”弗萊迪搖頭,“戰場上很髒,會有很多屍體,很多食屍獒,很吵很惡心,沒有紅玫瑰也沒有水晶燈,你不應該出現在那裏。”
“随便你。”黎斯特推開他。
“我贏了戰争就回來陪你。”弗萊迪伸手想摸他的臉頰,卻被一把拍開。
“說不定等你回來,我就已經和別人在一起了。”黎斯特冷冷的看着他。
“你敢!”弗萊迪炸毛。
“你有什麽權力約束我?”黎斯特冷笑,“憑你騙我訂婚?還是憑你随時都有可能死在戰場上?”
“你——”
“滾。”黎斯特打斷他,自己鑽進了被子裏。
弗萊迪無奈的看了他一眼,轉身出了房間。
沒有了弗萊迪的屋子安靜的有些吓人,黎斯特蜷起身子,抱着枕頭出神。
那些報紙上整版整版都是各類香豔的八卦,其餘的消息只能被壓縮到角落裏。
在一則征婚啓事的上方,及其不起眼的刊登着一句話。
“據悉,阿刻戎河水位近日有所上漲
。”
魔界沒有人會注意到這則消息,即使有人注意到,估計也只會幸災樂禍——阿刻戎河位于光明之域的上游,要是它河水上漲,第一個倒黴的就是光明之域。
可是黎斯特清楚,能讓阿刻戎河水上漲的理由只有一個,那就是位于河底的封印開始出現裂縫,才會導致地下水大量湧入河裏。
背上的傷口隐隐作痛,原來逃了一千多年,該來的,終究還是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