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35章
啊, 想起來了。
所以那之後兩個男生大打了一通,我和硝子将理子妹妹安頓好後,會和的四人便就窩在一間寝喝起酒磕起花生米來了嗎?
好像是有那麽一回事……
其間迫于無奈, 除去系統還有黑羽的事情, 記得我還挑挑揀揀地将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夏油也按着五條的頭,在雙方又進行了一通不正式的土下座,碰了碰杯重歸于好以後, 這一頁也就算這麽翻過去了。
說起來碰杯喝酒這件事,我是沒有想到五條悟這身高都快有一米九的高男酒量居然是那麽小。
簡直是一杯倒的程度。
本就是買來喝着玩的一些巧克力酒和一些濃度在10°上下的果酒, 結果五條悟那家夥似乎是挨個嘗了少許就已不太會說話的樣子了。
雖然我和夏油還有硝子三人都深刻懷疑他是裝的。
可見五條這家夥之後一個人抱着個酒瓶離群縮在角落,嘴裏嘀嘀咕咕說着什麽腦袋也一點一點釣魚似地像是上課打瞌睡的不對勁狀态,我們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到這個家夥這一回确實沒有在裝。
別說,眼尾和臉頰跟被人欺負過似的都有點紅紅的,嘴唇也不高興地抿着,垂眼只是呆坐着。
如此老實乖巧的樣子,還……真挺可愛的。
不由想要是這家夥平日能一直都這麽能維持這麽少見安靜, 人緣和受歡迎程度準能再翻上二百翻。
只不過, 他就算醉掉了也很讓人頭疼就是了……
就像是現在, 雖然是不清醒的狀态, 手裏死死扒住一只酒瓶不放,占有欲可以說是非常強了, 任何人想喝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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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那瓶桃子口味的剛好又是我最喜歡、有且只有的唯一一瓶。
偏偏他這種狀态護食還護得挺緊。
……
可惡。好想搶過來。
想想我每次想要吃點什麽美食,最終都會讓這個家夥給打亂節奏呢。
那一邊, 見我喝着喝着心不在焉、眼巴巴地總是往五條悟那邊看着, 猜測到我內心小渴望的夏油還有硝子嘗試去拿了幾次。
結果每每一靠近就會被恍惚狀态下突然回神警惕起來的五條撓回來。
實乃……
靜若處子, 動若瘋批。
“哎喲, 我都怕他突然嚎起來咬人。”
晃了晃手裏啤酒罐,硝子挪得離醉鬼遠了點。
“怎麽嚎?”夏油傑撐着臉笑了笑,似乎想起了什麽,“喵喵喵嗎?”
“哈哈哈哈哈哈哈,”酒灌了一半,家入硝子險些沒噴出來,“悟嗎?他要能這麽喵喵喵的叫,我當場五條煙一起抽。”
比了個全塞嘴裏的手勢。
夏油傑:“還是不要吧……”
這一邊,親自上陣的我和雙眼迷離、眼圈紅紅的白毛醉鬼為搶一只瓶子不分勝負地搶了好幾個來回。
最後他無恥到把腦袋當做武器,化身憨憨鑽地機撞過來直接拱我。
好在頭發軟綿綿的,人也軟綿綿的,醉着呢,沒什麽殺傷力。
不像是在拱,反倒像是什麽無害動物在努力埋頭撒嬌。
于是我接棒球一樣的将人頭接在了手裏,從他手裏輕松拿走他迷迷糊糊會抱着嘬上幾口的酒瓶,心情很好地去撓已經成長為大貓貓并且還是巨型緬因貓個頭五條貓貓的下巴。
見被我這樣對待,他先是愣了一下,喉嚨發出一聲低低的咕嚕,好像有點想要發脾氣。
可能是因為從前有因為這類似的事情捉弄過他的緣故,自那以後他很抗拒我把他當做貓咪看待。
不過五條悟也只是小小掙紮了一會兒,甚至都沒太大動作的抵抗,就軟乎乎地松懈掉了大半的防禦。
畢竟我撸貓的手法是相當娴熟的嘛。
就這樣,很容易就被我rua到乖乖平躺了下來,五條悟像液體一樣睡好,雪白的肚皮也露在外面。
不過,雖說是俗稱為“肚皮”的“小腹”,但是這只五條悟的腹部顯而易見還是不能用萌萌讓人聯想到肉肉的肚皮來形容的。
咳,就……
非但不存在一絲贅肉,其上還收斂地覆着一層薄薄的腹肌,屬于介乎于少年到男人間漸變的那種并不很誇張的程度。
性感中又殘留有一絲恰到好處的青澀,是顆有點想叫人上手摸的好肚子。
看着看着不由動了點歪心思。
就……
稍微敲敲……不,戳戳看,應該不會被發現吧?
一面不動聲色地想着,我悄悄探出伸頭,确認過腿上緊閉雙眼的少年呼吸在有一下沒一下撓下巴的舉動中逐漸變得均勻,似要安逸睡熟下去了。
為了防止翻車,我先是試探地戳了戳他有點薄紅的耳朵,确認沒有反應過後,這才敢将罪惡的爪子挪向那手感應該會十分不錯的腹部。
靠近。
靠近。
一寸。
兩寸。
三……
可就在指尖堪堪觸上的一瞬……
身邊忽而拂起一道微風。
一張疊成四方形的小毯子便就這麽輕飄飄蓋在了五條悟看起來毫無防備的肚子上。
轉過頭,我看向對我含着笑意的夏油傑。
也不知是我錯覺還是怎麽,背着光的他稍稍看起來有一些邪乎。
“即使是夏日,肚子露出來也很容易着涼的,”他笑着,解釋的聲音和平時一樣溫和,“所以幫悟多少蓋上一些吧。”
我:“嗷、嗷……”
心虛咕嚕咕咚咕咚喝起了手中的酒,我一面內心吐槽着不愧是夏油傑,小時候是個男媽媽,長大了是個超進化形态的男媽媽,一面放棄了搞事。
回憶結束。
唉。
回想起昨天我沒有摸到肌肉不免還是蠻遺憾的。
雖然好肚子的主人現在還在我身邊持續酣睡着,近在咫尺到了能夠一根根數清楚對方睫毛的程度……
但昨晚的熱情過去了終究就是過去了,被打斷一次就不再執念的我決定這就起身,爬下床去尋找能夠填飽肚子的食物。
畢竟終于擺脫了原來的體質,變得能夠食用正常的食物,禁欲了好久身體終于可以飽餐一頓了!
所以說當初不能吃人類的食物果然是因為黑羽的緣故嗎?
想到熟悉的名字不由略又陷入到少頃低迷。
狀态沒有持續太久,甩了甩頭,我将硝子磕在我身上的腦袋輕拿輕放、小心翼翼地挪到了一旁,下邊墊上從五條悟手裏猛牛下山一把蠻狠扯出的枕頭。
完美。
欣賞着。
覺得女孩子的睡顏是如此地可愛。
在內心微微一笑,莫得感情的我轉身就把還在酣睡的五條悟包在被子裏卷吧卷吧圈成花卷,行為粗魯地塞到了床與床之間的夾縫中。
……
一頓操作下來的結果便是:
夏油傑分到了一張床。
家入硝子占了一張床。
而作為報複對象的五條悟,則被随意地丢在中間,十分沒有人權地睡在床縫裏。
幾分鐘後……
……
五條悟是插/在床與床之間豎着醒過來的。
頂着一頭翹毛,盤腿坐在兩張幾乎把他夾癟床中間的地板上。
像只等待被拔的蘿蔔——只露出來一顆腦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将殘局收拾好,又給衆人一一掖好被子最後睡下的夏油傑是在家入硝子的瘋狂笑聲中醒過來的。
“你卡在那裏幹嘛?修行嗎?噗哈哈哈哈!太搞笑了我要拍下來發給一年級!”
看了看比平常更加亢奮的硝子,五條悟就知道這位可能多半是沒醒酒。
嘆了口氣,少年又瞅瞅被放置在夏油枕邊眼藥水的小瓶子,和自己手背上……被不知誰畫上的一只還未完全幹透的紅眼線筆小烏龜。
大概率能猜得到自己這波是被白鳥坑了。
小姑娘報複心還挺強。
——幾日後——
五條悟總覺得白鳥不太高興。
雖然以前也是一副沒太多表情的安靜模樣,但每當需要有人充當吐槽役的時候總是會在第一時間愉快地頂上。
可是最近以來,也不知是四人都有各種各樣各自的事情很少聚在一起有趣的事情變少了,還是對方給一年級當代理助班的任務結束了,可能是感到有少許無聊的白鳥閑下來的時候總是會不由自主地出神。
沒精打采的,像是在想什麽,又像是在神游的樣子。
就像是現在……
此時此刻,任務結束的某個白天,五條和白鳥正一起坐在沙發上其樂融融地看着幼兒頻道裏正在放送的《海O寶寶》。
本來好好的,突然這時,毫無征兆又斷片掉的少女手裏塞薯片的動作便就那麽停在了空中。
“……”
叼着甜口,一直有在默默觀察的五條悟注意到這點,當下敏感順着她的目光朝屏幕看去,恰巧對上了這個動畫片裏長得最像咒靈的獨眼痞老板。
唔哦……
一瞬間,腦後好像有靈光閃過,困擾了許久的五條悟這也總算明白白鳥這幾日都魂不守舍的最重要一個原因了。
不行啊,得讓這孩子盡快走出來開心起來才行。
……
等待系統消息的這段時間是最為煎熬的。
都快一個星期了那邊還是遲遲沒有消息,正在我想着該不會又出了什麽問題而變得有些焦躁的時候、
身邊那道熟悉的氣息緩緩湊近了過來,和身上相似的洗浴用品及柔軟劑的氣息傳來,五條悟悄無聲息地拉近了距離……
“咔嚓”一聲叼走了我手上的薯片。
“啊……什麽嘛,是鹹口的啊。”
他像個小孩子一樣癟了癟嘴,做出個有點失望的表情,然後大喇喇撐開雙腿伸着懶腰埋回了沙發靠墊裏。
“甜鹹搭配才不容易膩吧。”
回神,無所謂地說了一句,我拿走了他身前桌上的一枚麻薯作為交換,直接塞到了自己的嘴巴裏。
“嗯……”
鼻腔輕輕發出聲音,五條悟作出偵探思索的标準姿勢打量着我,數秒後,超元氣地高聲宣布——
“決定了!要實施能讓白鳥重新高興起來的計劃!”
“啥?”我一頭霧水,“我沒有不高興啊?”
呃。
其實比起不高興,我現在的情況更像是……
等待某件事情發生過程中,處于的一種焦慮和無所适從的狀态。
就像考完試等待着成績出來前,幹什麽都不太盡興的痛苦時光。
可偏偏我的幼馴染是不好好聽人說話的類型,就他一個人也可以很嗨皮,在那邊自顧自地開始邊點頭邊自語起來。
他:“唔唔唔唔,女孩子一般都喜歡什麽呢?”
我:看樣子真有很努力地在沉思啊……
他:“看帥哥照片?出門逛街?可愛的小孩子呢?會不會喜歡?……”
我:好像還……分析得挺像那麽一回事的。
啊不過事先說明,關于最後一條,熊孩子什麽的我是堅決不會喜歡反而還覺得煩人的。
但是千壽郎那種可愛又乖巧的類型就很可。
想起來和七海還有灰原相處的那段時間,感覺我這個人可能還是蠻喜歡帶年紀小于自己的聽話孩子、能夠很輕松同他們好好相處的。
“好的!”拍拍手,五條那邊似乎決定了什麽,“白鳥,請看向這邊——将将将!”
“哪邊?”我到處亂轉着頭。
“這邊啦就是這邊!”他支撐着下巴将社交距離迅速拉近,很活潑的聲音蓋過了電視機裏海O寶寶的經典憨笑,“看我看我看我看我~”
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幾乎不怎麽戴墨鏡的他,此時雪色的睫毛這時都快要和我的睫毛輕觸交疊在一起,視野裏全都是他蒼藍色璨光流轉、塞下了星辰大海的大眼珠子。
太近了……
“怎麽的你想用這種方法閃瞎我嗎?”
維持着沒有起伏的平調嗓音,注視眼前人間迷惑行為的我默然無語地問道。
啊……不過。
如果是這樣的話,被近近在咫尺的五條悟眼睛強行閃瞎……
之後我确實全部的精力只能放在受損的視力上,而無法顧及其他煩惱了。
我覺得我悟了。
“不是啦,看帥哥,給你看免費的帥哥。”
他終于曉得要退開一點,一條長腿支放上來在沙發上,沒有半點不好意思地指向自己,笑得燦爛。
“多看看我這張世間難得的盛世帥臉,用心體會一下——”
“這樣一來,是不是覺得自己所有的不開心和不愉快,通通都消減了一大半?”
我:……
這是哪裏來的自信boy?
雖然好像也沒哪裏不對但不知為何就是超級想打他。
自信點,把“超級想”改成“必須要”。
改過之後我付諸于行動,抓過了背後的抱枕朝着面前白毛腦袋一頓輸出。
“嗚哇,投降投降!”
五條悟癱開表示自己無害。
雖嘴上這麽說,下面還是一勾腿給我膝蓋使了個絆。
于是……沒有防備地身體栽倒,在他胸口撞了個滿懷。
果然玩戰術的心都髒。
似乎是被我撞得弄得有些癢,他悶聲輕笑了一下,在我生氣又要跳起來錘爆他前,伸手将我攬了,大手在背後安撫性質地一下一下輕拍了起來。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
另一只手在我身側擋了一下,防止我從沙發上和他鬧騰地掉落下去。
“既然計劃一失敗了的話,我們就實施下一個計劃好不好?”
哄小孩的語氣。
我:“怎麽?”
歪了歪頭。
有些變扭地撐起身盡量避免壓到他。
我臉擡高一點這才得以脫離讓自己貼上去有些臉熱的胸肌。
我承認我剛剛又小小doki了一下。
我:“你要陪我逛街?帶我去美特斯X威,讓我覺得鏡子裏的這個女孩都不知道是誰?”
“啊呀……”五條悟笑了笑,笑得還蠻寵溺,“和小白鳥聊天總是能學習到新鮮的梗呢~”
挪開他的腿,牽着這體.位明顯處于下風還游刃有餘之人的大手,一用力,把他從沙發上拉起來。
“別皮,”我說,理了理被弄亂的頭發,“比你和你,我倒不如等硝子閑下來再去找她。”
“啊,殘念,那就只能最後一個選項了。”
“?”
“小白鳥,”捏了捏少女還和自己指尖相觸的、那只未來得及抽離溫熱的小指,五條悟微笑問道,“想不想要一個孩子呢?”
白鳥:?
白鳥:????
她是不是漏看了幾季?
這個世界可以無視前邊所有程序,直接跳到生孩子嗎?(這難道不比《總之就是非常可愛》熱血?.jpg)
還是說這位“最強”有什麽我不知道的術式,能夠……自、自己來什麽的?
男媽媽啊,真……真不容易呢。
沒有注意到我臉上驚訝的表情,他摸着下巴自顧自說:“啊,順帶一提,名字叫做‘惠’哦,‘恩惠’的‘惠’~”
我:什麽連孩子的名字都已經想好了嗎?
不愧是你五條悟。
他:“全名是伏黑惠。”
我:?
……不該是五條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