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其實你知道的

巡演前的最後一次彩排,大家都很認真很賣力,彩排結束時接近晚上12點,大部分演員和工作人員都已經離開。因為巡演的路線需要修改,千樂團四大帥哥、濱姐、吉吉和千樂社社長幾人仍圍坐在前排低聲談論。

自從那天安蕾被摔個四腳朝天後,一直沒能跟符千陽說上話,他也沒看她一眼,有時候覺得他很親近,但似乎瞬間又能變得很冷。有時候覺得他體貼,但隔天又可以誰都不關心誰都不在乎。

安蕾一邊收拾舞臺上的道具和燈飾,一邊胡思亂想,那探照燈燈罩還未冷卻,安蕾直接伸手去解上面的繩子,待痛覺傳到大腦神經時她的手已被燙傷,猛一抽手,手肘打在身後的牆角,一陣酸麻,差點沒叫出聲來。怕被臺下的人看到了丢臉,特別是某人,安蕾龇牙咧嘴想躲回幕布後面,慌忙中搖搖晃晃一頭撞上了身後的牆角,腦門上蹭破了皮,疼得一陣頭暈目眩。

倉皇躲到幕布後邊,安蕾感覺額頭有粘稠的液體流下來,用袖角胡亂擦了擦,手上粘了不少血跡,估計現在她的樣子挺吓人的。安蕾坐在地上緩緩氣,打算等大家都走了再出來,夜黑風高的,沒有鏡子也不知道血跡是擦幹淨了還是抹了一臉,所以她還是不要頂着這麽驚悚的造型在外面晃,吓到花花草草可就不好了。

過了不大一會,人聲漸漸少了。

最後聽到的對話是濱姐對符千陽說,“肩膀還疼麽?”

“好多了。”

“自己小心些,別老不當一回事,讓人看着心疼。”

“知道了,濱姐。”

“那我走了。”

“好,明兒見。”

之後隐約聽見櫃子開關的聲音,塑料袋翻動的聲音和腳步聲,再後面就一片寂靜了。

安蕾在幕布後又坐了幾分鐘,确定沒什麽聲音,才從牆角站起來。她走到舞臺邊上把剛才沒收拾完的道具放好,把幕布收起,正準備關燈,看到觀衆席上好像有個黑影,吓了她一跳。因為她處在亮處,看臺下視線有些模糊,她揉了揉眼睛想再看清楚,那黑影說,“過來。”

安蕾向他走去,腳踩在綿綿的地毯上,像是走進一個夢裏,那麽不真實。

黑影拍了拍他旁邊的位置,“坐這。”

她坐下來,因為周圍的昏暗,她大膽從容地看着他輪廓鮮明堪稱完美側臉,心歡快地砰砰亂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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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千陽另一邊的座位上放着一只藥箱,他拿過來擱在腿上,轉過頭看着她。

“頭破血流了。”他輕笑。

“你不會全看見了吧?”

“沒有,我什麽都沒看到。”他聳聳肩說。

符千陽輕輕撥開她額前幾縷青絲,拿出棉球蘸了些藥水,“會有點疼,”他的手指很輕柔,他的氣息很醉人。

安蕾呆呆地看着他,痛覺都被遺忘了。

把傷口周圍的血跡擦拭幹淨,符千陽說,“手呢?給我看看。”

“還說沒看見呢。”安蕾沮喪地說。

“配合你自欺欺人呗,沒看見我怎麽會留下來。不但看見了,以後還會經常從腦海裏拿出來重播取樂。”他拿出另一個小瓶子,“看看你的手都七分熟了。”符千陽的手指是溫熱的,他輕輕地将藥水塗在她的手指上。

還好黑暗中看不到安蕾的臉燒成了幾分熟。

安靜的禮堂裏,安蕾似乎能隔空聽到一種心跳聲,但不太确定是他的還是自己的。

“符千陽。”

“嗯?”

“你為什麽會一個人留在這裏?”

“為了給你擦藥。”

“我是指……為什麽……”

“你不知道嗎?”他挑起眉毛看她。

“不知道。”這話說得心很虛,如果他說只是對社員的關心,就是一般程度的那種關心,此時她滿臉的害羞豈不是自作多情丢死人。如果說真的跟她心裏想的一樣,這樣的明知故問難道是要讓他騎虎難下自動表白?

“你是知道的,只是不敢相信罷了。”符千陽輕輕地說。

他低頭把小瓶子和棉花都放回小藥箱裏,合上蓋子遞給安蕾,“這個送給你,總是冒冒失失的,不是摔跤就是撞頭,留在你那可以提高它的利用率。別看它小,應急的外傷藥都有,每個小瓶上都标有名稱用途和用量,隔層有棉球和創口貼。”

“你一直把它放在身邊嗎?”安蕾接過來端詳,盒子很輕,但感覺很硬,并不容易變形,不知道是什麽金屬做的。

“這個我放在更衣室的櫃子裏,我車上還有一個。”

“那還是放你那好了。”

“為什麽?”

“為了下次受傷還有人幫我擦。”真是赤裸裸的厚臉皮啊。

他笑而不語,收回小藥盒。

空蕩蕩的禮堂裏,氣氛有些尴尬。

過了一會,安蕾問,“那現在……回去?”

“好,我送你。”

“我去關燈。”安蕾說。

“我去關,你在門口等我。”他搶先一步走向舞臺。

滴答一聲,整個禮堂伸手不見五指,他在黑暗裏似乎摸索了好一會才向門口站着的安蕾走來。

“我剛才好像聽見有碰撞聲。”安蕾說。

“嗯,我的眼睛在黑暗的地方視線不太好。”

“夜盲症?”

“輕微的。”

安蕾樂于助人的壞毛病又犯了,她向他伸出手,剛想說,“牽着我的手吧,我帶你出去。”

“牽”字才說到一半,符千陽就準确無誤地拽住了她的手,她後面的話都被生生憋回去。

走了兩步,安蕾回頭狐疑地看看他,問,“你真的有夜盲症?”

他強忍着笑說,“輕微的,輕微的。”

“……”

走進光亮裏符千陽還沒松手,兩人就牽着手走了一段,見到有路人經過,安蕾輕輕将手抽回。

從未這樣并肩走在清涼涼的校道上,空氣中有不尋常的味道。

美男在側,安蕾頭腦一片空白,總想說些什麽但又覺得說什麽都是多餘的,眼睛貪婪了幾秒,安蕾趕緊低下頭,不能丢臉不能丢臉。

“你學什麽專業的?”符千陽先開了口。

“傳媒設計。你呢?”他有一米八幾的個,安蕾看他都得仰視。

“我的專業比較複雜,簡單說就是建築設計。呵呵,看來我們還是有些共同點的。”

“都會設計?”

他笑而不答。

過了一會,他又問,“你跟my很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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