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愛上你是簡單的事
準備巡演的這段時間,安蕾忙着聯系會場,布置場地,制作海報,還要籌劃尋人“陰謀”,整個人累得快虛脫了,但她心裏是快樂的。千樂社是個溫暖的集體,特別是有重要的演出的時候,整個社團上上下下都齊心協力,各盡其職的間隙也不忘相互幫忙鼓勵,在這樣的氛圍下,即便是累些也累得充實而幸福。
符千陽沒再找安蕾的麻煩,安蕾心裏有鬼也遠遠躲着他。
那天石頭讓安蕾給符千陽送一份節目表,她滿懷期待送過去,以為他會借此機會與她多說兩句,結果他只是冷冷說了句,“謝謝!”
倒是小武見到她,會找些話題跟她聊,比如問問安蕾喜歡什麽甜品,喜歡哪種郁金香的顏色。
讓安蕾感到很驚訝的是從未去過荷蘭的小武不但知道荷蘭人在正式場合跟中國人一樣會先介紹自己的姓,而且知道在荷蘭朋友見面的時候,不分男女,都會互相在對方臉上吻三下,小武還開安蕾的玩笑說這樣的習俗她應該堅持下來,畢竟這是對她朋友的一種福利。
安蕾不太喜歡男生帶耳釘,但不可否認小武是為數不多帶耳釘好看又不娘的男生。如果說符千陽像灼眼的太陽,讓人不敢直視,那麽小武就像反射着太陽的月亮,散發溫和的光,他性格溫和,對人彬彬有禮,與千樂團上上下下的關系都處得很好。作為千樂團的二號人物小武也擁有衆多的粉絲,經常遭到狂熱女生的騷擾,不像符千陽拒絕得剛硬直接,小武總會有辦法把話說得委婉而不讓人難堪。
沒能成為臺上的一員,安蕾還是很遺憾的,不管怎麽說,能跟這麽優秀的四個大帥哥同臺演出是畢生難忘的榮耀,那種舞臺燈光打在身上的感覺,每每想起都讓人感到幸福。有一次小武看到安蕾在幕布後面默默看他們彩排時的落寞,他過來安慰安蕾,說其實符千陽不是意氣用事的人,他撤掉伴舞一定有他的理由,讓安蕾別難過,以後一定還會有機會同臺共舞的。
巡演的第一場定在青沖。
那天寒潮突然來襲,溫度驟然下降了幾度,冷風陣陣,還有蒙蒙的霧氣,但絲毫不影響會場的熱度。
青沖的體育館外形像兩片修長的葉子,會場能容納1.4萬人,館內架起了一個200平米的舞臺,幾個大音響高高地挂在舞臺鋼架上,安蕾看到燈光師和焰火師調試舞臺的時候,燈光閃耀,很是壯觀。
離開場還有半個小時,館場內外就已經人頭攢動,觀衆從幾個門口陸陸續續進入會場。
舞臺背景架上幾個大音箱裏傳來石頭的聲音:
——“喂喂,新禹新禹,能聽到麽能聽到麽?”
——“劉新禹,您從荷蘭來的妹妹安蕾在後臺等你。”
——“新是新鮮的新,禹是大禹治水的禹。”
——“麥克風ok嗎?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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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時等候出場,符千陽一般都是在休息室,但今天他恰好走出來透透氣,聽到石頭在外面反反複複的“測試”麥克風,他眉宇輕輕一皺。
轉身看見火焰,衣服還沒換好,正在打電話,神情有些凝重。
等火焰挂了,符千陽過去拍拍他手臂,“還沒換衣服呢,還有二十分鐘就開場了。”
“這就去換。”
符千陽指指電話,問,“怎麽了?”
火焰無奈笑笑,“沒什麽,遇上些蠻橫無理的人。”
“蔣爺?”
“你怎麽知道?”
“蠻橫無理的人不少,但他的确出類拔萃。”
這話讓火焰樂了。符千陽給他胸前輕輕一拳,說,“趕緊換衣服去吧,演出完了再說。”
會場座無虛席,熒光棒星星點點。
燈光漸漸暗下來,入場音樂也停止,演出即将開始。
安蕾不由自主地興奮起來。
音箱驟然響起,四周煙花綻放,燈光閃爍,升降機将他們四人從舞臺中間一點一點升起,“酷斃了”、“帥呆了”都不足以形容他們的出場。
全場頓時沸騰,焰火通明,瘋狂的尖叫聲此起彼伏。
雖然看過若幹次彩排,但是正式演出就是正式演出,四個大男孩帥氣十足,神采奕奕,節奏舞步把握得恰到好處,讓人賞心悅目心潮澎湃。
安蕾終于理解為什麽他們會有這麽多追随者,這麽多瘋狂的粉絲,因為她站在舞臺邊上也忍不住要沖他們尖叫。
四顆耀眼的星星,安蕾眼裏符千陽閃耀着更絢爛的光芒,專注的眼神,貴氣的笑容。想象不到平時不茍言笑少言寡語的他在舞臺上卻能如此潇灑迷人。
那一刻,愛情就像子彈一樣穿越心房,無法抵擋,猝不及防,安蕾從未如此清晰地感覺到自己愛上一個人。
這種感覺驚人的強烈。
原來,愛上一個人竟可以是這麽簡單的一件事。
一串勁歌熱舞之後,四個人會輪番上場,一來可以展現個人功力,二來其他人也有時間休整一下。
節目串接的中間,大屏幕上放出一張碩大的照片,引來臺下觀衆竊竊私語。
直到符千陽走上舞臺階梯,那張相片還沒換成演出背景。他仰頭看見屏幕上安蕾小時候那張胖胖的、充滿童真的笑臉,頓時變了臉色。
小武見狀無聲無息飄移過來,問符千陽,“你安排的?”
符千陽陰沉着臉,“我一點都不知道。”
“那是什麽情況?”
“這群家夥,居然敢在我背後偷偷搞小動作。”
“到底怎麽回事?”
符千陽冷冷說:“演出完了,我把安蕾扔出社團。”
“就怕你不舍得。”小武邪惡地壞笑。
這話讓符千陽聽了更為光火,兩眼怒成火焰山,臉憋得跟紅燒乳豬似的。
小武趕緊一邊推着他上臺一邊小小聲說,“注意表情,注意表情……臺下上萬人,上萬人呢。”
一曲熱舞之後,接下來是小武和大頭兩首獨唱,趁這個間隙,符千陽打電話給石頭,開口就問,“這怎麽回事?”
“什麽怎麽回事?”電話那頭的石頭額頭開始冒汗。
“背景上那相片是怎麽回事?”
“啊?什麽相片?說什麽?”石頭一邊說一邊把手機放遠,“會場太吵了,聽不清,聽不清。”
“我-說-背-景-上-的-相-片!”符千陽對着電話一字一字吼。
“啊?信號不好,斷斷續續的……”
“……”話筒裏只剩下符千陽憤怒的呼吸。
石頭一邊晃動手機一邊喊,“什……麽……你……再……說……一……遍!聽……不……清……先挂了!”
“……”好你個石頭,回頭再收拾你!
石頭挂了電話随即撥了安蕾的號碼,通知她趕緊找個地方先躲躲。電話還沒說完,安蕾就見到符千陽陰着一張臉找過來,她踮起腳,左看看右看看想找地方遁形,轉身正要跑,不想她身後貼着幾個醒目大字“尋找劉新禹”,讓符千陽更是火冒三丈。符千陽兩三步追上她,拽着她胳膊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