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來圍觀吻戲吧
之後就是混亂。
觀衆席上的女生瘋狂沖進球場裏,不一會符千陽身旁就圍了裏三層外三層的快要哭出來的女生。安蕾原本也是揪心地想奔過去,但是一來周圍的人都比較淡定,只是站着看熱鬧,她飛奔過去太過顯眼;二來場內幾秒鐘頓時人潮湧動擁擠不堪,她也被這樣的混亂的場面吓得縮了回去。
過不去,她只好心裏自我安慰一下:唉,有這麽多人關心着,也不差她一個。
小武拼命擠拼命擠才擠到符千陽身旁,看見他皺眉咬牙撫着右肩。
“千陽,怎麽樣?”
“沒事,歇一會就能緩過來。”
小武想扶他起來,他輕輕推開小武的手,“沒事,我自己能起來。”
對方的8號和11號球員在旁邊一個勁賠不是,一個說自己不小心一個說只是輕輕推一下沒想到就摔了。小武一改平時的優雅,朝那兩人人怒吼,“都他媽滾遠點!”
符千陽在地上又坐了會,等稍好些,自己站起來,看了眼對方的幾名球員,然後拍拍自己隊友的肩,輕輕說了聲,“加油。”便跟小武回休息室去了。
比賽的最後十分鐘,聖德的觀衆似乎更關心符千陽的傷勢,仍有人希望他還能回到場上,可惜,直到散場,符千陽都沒有再出現。雖然聖德的隊員個個心中憋着一股怒火,使出渾身的蠻勁,但終究技不如人,青沖最後還是以七分之差毫無懸念地贏了比賽。
結束時大家互相握手,青沖隊員表現得特別友善,聖德隊員也比較克制。雖然聖德無論是觀衆還是球員都不甘心不服氣,但比賽就是比賽,輸贏就是輸贏。
散場後,新禹邀請安蕾一起去慶功,安蕾原本不想去,正要推辭,my過來熱情邀請,說了好幾重理由,實在盛情難卻,只好同去。
青沖隊員贏了球,大家都很開心活躍,my在飯桌上就喝有些高了,一個勁地過來敬酒,說要感謝安蕾。
安蕾卻總心事重重,提不起勁來。
她有幾次想提前離席,奈何新禹哥哥不斷把她介紹給同學認識,也不好掃大家的興致。
新禹送她回來的時候,已經近12點,校園裏靜悄悄,女生宿舍門已經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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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蕾不願打攪前門守衛大爺,從後門栅欄一個專為身材苗條的女生半夜溜進宿舍開的小縫裏鑽進了院子。
她蹑手蹑腳上樓,一進門,小米就從床上坐起來,吓了她一跳。
“你回來了?”小米問。
“哦。”她放下包包。
“怎麽手機關機。”
“沒電了。”
“見到符千陽沒?”
“沒有,他怎麽樣了?”
“右肩腫了一大塊,在旁邊看他疼得,就看一眼我都要掉眼淚了。現在我一閉上眼就是他皺着眉忍痛的樣子,真讓人心疼啊。”
“醫生怎麽說,傷得嚴重嗎?”安蕾走到小米床邊。
“他死活不肯去醫院,你沒見小武那着急的樣子,我估計他打暈千陽綁上車去醫院的心都有了。我回宿舍的時候見符千陽一個人坐在女生宿舍門前小院的凳子上,誰過去跟他說話都不搭理。你回來沒見到他嗎,我猜他是……哎,安蕾我話還沒完……唉,你去哪呢……哎!”
安蕾飛奔下樓,從小門鑽出去繞到前面小院,為什麽身體裏有這樣無法抑制的沖動,要向他飛奔去,一秒也不容停留地朝他飛奔去。
月光如水地灑在這片草地上。
一個修長的身影坐在樹下,聽到安蕾的腳步,他轉過臉來。
“你怎麽從後面鑽出來,我以為女生宿舍只有這條路……”他一臉的疑惑好生可愛。
“我們女生圍欄裏有個小秘密,但不能告訴你。”
“你早回來了?”
“沒有,剛回到。”安蕾還嬌息未勻地喘着。
“去哪了?”
“跟我哥他們慶功呢。”
不用看臉,聽他的呼吸聲就知道他怒了。
“自己學校球隊輸了,跑別人學校慶功你可真有良心。”
“為對手的勝利喝彩才凸顯我們聖德海納百川有容乃大的胸懷。”
“為什麽這麽多場球都不來?”
“專心複習期末考試,好多門課我都沒聽明白,要想及格不抓緊複習不行。”
“今天為什麽坐在青沖那邊。”
“我哥來了,我陪陪他,其實我心裏時刻在為聖德隊加油。”
“為什麽跟my走那麽近。”
“my找水喝,我們占主場優勢總得有禮有節吧,舉手之勞,助人為樂,無可厚非。”
“為什麽我傷了不來看我。”
“這麽多人圍着你,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再說你怎麽知道我沒去,我個頭不高,被人擋着你沒看到而已。”
“你動都沒動一下。”
“需要這麽計較嗎。”
“當然要計較,因為我不高興。”
“不高興什麽?”
“不高興你和別個男的在一起,不高興你對別個男的好!無論是my還是你哥,都讓我不高興。”
見過霸道的,沒見過這麽霸道的。
硬碰硬是下策,要避其鋒芒,圍魏救趙。
趕緊轉移話題。
“你的傷嚴重麽,怎麽不去醫院?”她目光關切地問。
他沒說話,只看着她。
她被他的眼神逼得垂下眼簾,輕觸他的右肩,她又問,“好像腫起來了,不疼嗎?”
他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拉近自己,另一只手将她芊芊細腰一摟。安蕾仰起臉,看他深情的眼,在黑夜裏顯得更加幽深。令人迷醉的氣息撲面而來,她迅速沉淪卻又本能地想要掙開。
“疼,別推我。”他右手力道很輕卻始終拽着。
她只好乖乖待在他懷裏,望着他的臉像望着天上繁星般飄渺。
“不閉上眼?”他輕聲問。
“符千陽……”安蕾知道自己的心,也知道他的心,令人炫目的未來只有一層紙的距離,可是這般無法言語的歡愉裏同時帶着不确定的恐懼。
“我不想再壓抑自己,那實在很累人。”他的聲音仿佛隔空傳來,“你也別再自欺欺人,就讓我們……往前一步吧。”
他俯下來在她的雙唇上留下一個深深的吻,薰衣草般的清香,浮雲般的柔軟,山泉般的冰涼。
一時間四周仿佛清晰得能聽到蟲鳴鳥叫,又仿佛什麽都聽不到。
“烙個印跡,你就是我的。”他微微一笑,足以迷倒衆生,何況只是小小安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