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路見不平
安蕾最看不得女生被男生欺負,雖然自己并不彪悍,但愛管閑事的毛病還是犯了,安蕾快步上前狠狠掐了一把那車裏的手,車裏的人吃疼大叫一聲,松了手。安蕾趕緊扶着那女生,跑了幾步,車裏的男人沖出來,畢竟跑得比她們快,沒幾步就追上了,那男的攔住她們的去向,一邊上下打量安蕾一番,一邊摸摸被她掐疼的手。
“你是符千陽的女人?”看來安蕾的知名度因為符千陽的緣故成爆炸性增長。
顯然安蕾不喜歡這樣的稱謂,沒回答他,只說,“讓開!”
那男的藐視地吸了吸鼻子,擠出些笑意,說,“看在你男人的面子上我讓你幾分,”然後,他閃開一個身位,安蕾扶着那女生走過他身邊,他湊過臉來小小聲說,“不過你別太得意了,我看你能高興多久,等符千陽不要你的那天,就知道你有多慘了。”他咧開嘴笑,“他不罩着你,這學校裏誰都能上你,信不信!”
安蕾瞪着他,不想再對他說任何一個字,拉那女生頭也不回地離開。
走到一棟矮樓後,那女生雙腳一軟在一個拐角坐下,安蕾一旁陪着,看她捂着臉流淚。
過了一會,那女生哭泣聲漸小,安蕾伸出手,介紹道,“我叫安蕾。”
她擡起頭,擦了把眼淚,哽咽着說,“叫我小容吧。”
女生一般哭成這樣,是什麽原因大致也能猜出幾分了。
安蕾也不心急知道來龍去脈,只是小心翼翼問,“是不是送你回寝室?”
“等一會。”小容回答得很快。
“好的。”安蕾在她身旁坐下,也不好說什麽,只得看天看地看樹葉。
小容漸漸停止哭泣,她擦擦眼淚,猶豫了一會才問,“安蕾,能拜托你一件事嗎?”
“嗯,你說。”
“陪我去趟醫院好嗎?”
“你怎麽了?”安蕾轉過身來看她,臉色略顯蒼白,額頭盡是細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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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懷孕了。”
安蕾一驚,問,“你要去……堕胎?”
“是的,我需要馬上去,已經見紅了。”
也不再耽誤時間,安蕾扶着她在路上攔了一輛的士,往山下開。一路上小容一個勁地流眼淚,安蕾只得在一旁安慰她說情緒不好對手術不利,讓她趕緊安靜下來,關于她的事情安蕾一個字也沒問。
到了醫院,安蕾幫她挂號,排隊,交費。一系列檢查後醫生說懷上沒多久,胚胎還不大,可以藥流。可是小容吃了藥後,幾個小時內流了很多血,卻一直不見胚胎流出來,後來只好改手術。手術時間并不長,但是因為流血過多,身體虛弱,醫生建議小容住院修養。
安蕾正跑上跑下幫小容辦入院手續,接到符千陽的電話。
“你在哪呢?”他問。
“呃……和朋友在逛街。”總不能說正陪人堕胎吧。
“怎麽出去也不和我說一聲,在哪呢,我去接你。”
“不用了。”安蕾心情不是太好,語氣也變得生硬。
“那你現在就回來。三十分鐘之內出現在我面前。”
“為什麽?”
“天快黑了。”
“我又不是小孩會迷路,沒認識你之前我一直半夜到處瞎跑不也活到現在。”
“那告訴我你在哪裏,坐什麽車,什麽時候回到。”符千陽語氣很嚴肅。
“就不告訴你!”不是安蕾任性,為了能到一家遠一點的醫院,她陪小容坐了近一小時的車才到,她還真不太清楚這是哪裏。
符千陽正準備跟安蕾擺事實講道理,安蕾打斷他,說,“好了,回到我打電話給你。”
安頓好小容,安蕾打的回到聖德,她沒有去找符千陽,直接回自己的寝室,因為疲累她特別渴望洗個熱水澡。小米躺在床上敷面膜,見到安蕾進門,仰着腦袋坐起來。
“去哪了?”小米問。
“上街買東西。”
“我的煎餅呢?”
“天,”安蕾拍拍腦門,“sorry,我忘了。”
“我餓了一天。”
“別告訴我你今天都沒下過床。”
“我下床上了兩次廁所。你怎麽突然說上街就上街,跟誰去,符千陽嗎?”
“我自己去的。”
“啥都沒買着?”
“是啊,光看沒找到合适的。”說謊真是件痛苦的事情。
“今天石頭打電話問我,知不知道是誰在網上散布你的謠言說你壞話,我說我怎麽會知道。石頭說符千陽非常生氣,發誓找到那家夥絕不輕饒。”
“有什麽大不了的,只要我不上網去看,當它根本不存在,不就什麽事都沒有了?眼不見為淨,說得再難聽也傷害不到我。”
“你心态可真好,但符千陽的角度不一樣,他可不能容忍別人這樣說你,你可以當什麽事都沒有,他不能坐視不管,如果可以任那惡人逍遙自在的話,也就不是符千陽了。”
安蕾想想也是,“噢,頭好疼,先洗個澡。”
煩心的事情先丢一邊吧,她可真累壞了。
随後她給符千陽發了個信息說,“我回到了”,便拿着衣服進了浴室。
溫熱的水沖刷着她的身體,白色的霧氣充滿整個空間。安蕾的心裏有一絲難過,不知從何而來,也許是她眼見着一個小小的生命被殘忍地扼殺,也許是那個男的說的那句話,她在想她究竟做錯了什麽,為什麽會變得這麽不快樂,變得這麽累。
如果夫婦還在世的話,她一定能從他們那裏得到啓示和安慰,以前他們就像一座山,仿佛永遠在那裏,只要她需要,他們就在那裏。可現在安蕾心中的山崩塌了,沒有什麽是永恒可以依賴的,更何況是冰山符千陽。
安蕾在浴室裏待了很久,想了很多。直到小米敲她的門,“你電話響好久了,還沒洗完哪。”
穿好衣服出來,她翻開手機,3個未接來電。
她撥通號碼,“找我?”
“幹嘛去了?不是讓你過來我這嗎?”符千陽有一點點不高興,不算多。
“先回寝室洗個澡。”
“我在你樓下。”
每次離開符千陽的身邊,她就像是充電機器人離開了電源,不斷地消耗,直到再次見到他俊俏的臉,她又才重新活過來。
她帶着浴後的清香跑下樓,鑽進他的大衣裏,貼在他胸前,聽他的呼吸。
“為什麽不聽話?”他輕輕說。
“有些不舒服,想自己一個人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