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慣性018
唐擎宇和林安曉都守在帳篷外面,韓開宇急的在一邊走來走去。陳清末急忙掙開蕭鳴政攙扶着的手臂跑過去,拉着唐擎宇手臂焦急的問他陳讓濤的情況,“哥,小叔怎麽樣了?有沒有危險?”
“你怎麽過來了?這裏這麽危險,不行,我立馬找人送你回去。”
還來不及敘舊,唐擎宇看見陳清末的第一反應是這裏危險,得盡快讓她離開,本來林安曉他都不允許她跟着來的,她竟然以離婚相要挾,實在拗不過她那執拗的性子,才不得已讓她跟着,現在唐擎宇都後悔了,不應該縱容她的任性的。
“你先告訴我小叔情況怎麽樣了?”
林安曉扶住情緒激動的陳清末,搖了搖頭示意唐擎宇別發火,人都已經來了再理論那些已經沒用了,這種時候大家的心情都是一樣的,都急切的想要知道裏面的手術情況。
“好了,末末,你先別激動,爸爸正在做手術,我們相信會沒事兒的。”
韓開宇看見陳清末的時候和唐擎宇一個反應,直覺她不應該跟來,向她身邊走去的時候,林安曉注意到跟在陳清末身後的蕭鳴政,挑了挑眉松了手,讓韓開宇把陳清末摟了過去。
這麽公然的挑釁,蕭鳴政嗤之以鼻,這女人,總有人收拾她的時候。
除了林安曉以外,沒人注意到現場還有一個蕭鳴政,兩個軍銜不低的軍官也是憂心忡忡的盯着帳篷,明知道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可還是執着的盯着,好似這樣就能安心一點。
唐擎宇後來也注意到了蕭鳴政,兩人心照不宣的彼此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轉頭看見一邊正在向陳清末解釋什麽的韓開宇,雙手搭在陳清末雙肩上,低着頭小小聲的安慰着她,而陳清末的情緒也慢慢的趨于平靜。
瞪了林安曉一眼,唐擎宇現在真想把這女人抓過來在她屁股上揍一頓,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總拿着蕭鳴政的軟肋欺負他,殊不知那男人也是個狠角色,只怕她現在得意滿足了自己的惡趣味,将來不被雙倍的報複才怪。
将妻子抓過來摟在身邊,不準她再火上澆油,看了看一直注視着另外兩人的蕭鳴政,唐擎宇咬着林安曉耳垂輕聲警告她,“昨晚的事兒我回去再收拾你,今天不許給我惹事,否則回去我一并收拾了,到時候求饒都沒用。”
想到自己的腰,而且有可能好幾天不能睡覺,林安曉後怕的縮了縮脖子,不敢再對着蕭鳴政造次,乖乖的呆在唐擎宇懷裏,等那三個人自己去糾纏。
看着難得聽話一次的妻子,唐擎宇覺得倍爽,看來要想女人在床下聽話,床上就應該不留情面一點。
随着時間的流逝,手術時間也越來越長,每一刻鐘的消失都牽扯一次衆人的神經,只有來時那短暫的交談,之後幾人都沒有說過話,也沒有人不知趣的去打破那壓抑的沉默。
兩個女人都在唐擎宇身邊,一個是他的妻子,他孩子的母親,一個是他的妹妹,在他心中永遠長不大的妹妹,兩個女人他都有責任保護,兩個女人他都舍不得她們難過,而此時此刻,他只能借助手臂的收攏給予她們力量和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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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陳清末擔心的叫着唐擎宇,她都還沒有見到小叔,小叔還沒有見到他最最疼愛的小侄女,不能出事兒,千萬不能出事兒。
“別擔心,相信哥,沒事兒的。”
無所不能如唐擎宇,此時也只能這麽蒼白的安慰着。
蕭鳴政本不想打破這傷感幸福的畫面,可是從昨晚到現在陳清末滴水未占,他擔心她的身子再在這冰天雪地裏這麽站下去會吃不消的。
“我先帶你去吃點東西吧,等你回來小叔就出來了。”
蕭鳴政小聲溫柔的勸說着,但是陳清末對他的提議一口回絕,固執地一定要站在那裏等着手術結束,“不要,我要在這裏等小叔。”
“你別胡鬧,這樣下去下一個倒下的就是你自己。”
“我怎麽胡鬧了,你是誰,憑什麽管我......”
“末末。”陳清末的話被唐擎宇打斷,不贊成的看着她搖頭,“不許沒禮貌。”
林安曉不敢出聲,雖然她本來就沒想添油加醋,同情的看了眼蕭鳴政,愛莫能助的聳了聳肩,她現在也是你菩薩過河,自身難保的節奏。
陳清末說完就後悔了,亡羊補牢的往蕭鳴政身邊靠了靠,輕輕拉了拉衣角小聲解釋,“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太擔心小叔了所以語無倫次了......”
“我知道,不怪你。”
蕭鳴政善解人意的對着她點點頭,将外套脫下來搭在陳清末肩膀上,“穿上吧,別凍着了,”然後不動聲色的往她身邊靠過去,将人往攬在了臂彎裏。
韓開宇生氣的要走過去,被唐擎宇攔住了,“你進去看看,怎麽這麽久了還不出來。”
醫生是韓開宇帶過來的,人傲氣得不行,除了韓開宇誰都不搭理,而且脾氣還古怪,讨厭別人問他問題,更不許閑雜人等進入帳篷內,所以此時這樣的任務理所當然的交給了韓開宇。
韓開宇忍住了沖過去将人拉過來的的舉動,點了點頭往帳篷走去,卻和裏面出來的人碰個正着。
“姥爺,我叔怎麽樣了?”
韓開宇詢問的是一個老軍醫,頭發已經花白了,曾經是陸軍醫院的骨科專家,骨科方面的權威,李政委的老丈人,李莫西的姥爺。
老人家特別喜歡韓開宇,早就把他當成了自己的外孫女婿,才不管當事人是什麽反應。昨晚韓開宇連夜去接他的時候,不管對方軍銜多麽高,職務多麽大就是不買賬,就連自己的女婿李政委親自出馬也是枉然,後來非得逼着韓開宇承認自己是他外孫女婿了才肯妥協上直升機。
“死不了,但是這裏太冷了,沒有保溫條件,為了傷口不化膿必須盡快轉移。”老人一邊擦手一邊大概說明了病人的情況,連續工作十來個小時,身子骨一直很硬朗的他也有點吃不消了,一個踉跄就往旁邊栽去,幸好韓開宇在一邊扶着。
韓開宇将老人扶去休息,另外兩個軍官立馬去安排直升機轉移病人,幾人終于被允許進入帳篷內。
局部麻醉的陳讓濤清醒着,雖然臉色蒼白,但是虧得身體素質好,精神頭一直不錯,看見幾個小輩進來,釋然的笑笑安慰衆人,“就說了沒事兒,你們何必趕過來呢。”
“小叔,我來看你了,你傷口疼不疼?”
“臭丫頭,終于舍得回來了。”雖然說着埋怨的口氣,但是陳清末的出現還是讓一身戎馬的鐵血硬漢陳讓濤濕了眼眶,一個勁的拍着她手背,“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以後不要再走了,哪裏都不如家鄉好啊。”
“嗯,還是家裏好,我想死你們了。”陳清末說着給了陳讓濤一個大大的擁抱,讓還在傷病中的他一激動差點碰到了傷口。
“你這丫頭,還是一副沒長大的樣子。”陳讓濤看了眼兒子兒媳,對着他們安心的點了點頭,唐擎宇心裏的大石終于落了地,“小蕭也來了。”
“是的,陳叔叔,我陪末末來的,祝你早日康複。”
“好好好,你爸媽呢,身體還硬朗吧?”
“他們身子骨一直都不錯,就是北京太冷了,老太太至今都還沒适應。”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閑聊着,不知不覺時間久過去了十多分鐘,韓開宇掀開簾子進來,陳讓濤臉色立馬沉了下來。
大家都感受到了老爺子的不高興,只是不明白他的怒氣從何而來。韓開宇剛走近陳讓濤身邊,就被他出聲罵了一頓,大家面面相觑的沒人敢勸,最後還是林安曉出馬安撫了老爺子。
“爸,你剛做完手術,要保持心情愉快傷口才能愈合得快,小宇做錯了什麽您好了再教訓他就是。”
韓開宇一直立在一邊不說話也不走,就這樣聽着陳讓濤罵了一通。而他那油鹽不進的樣子陳讓濤更火了,“還杵在那裏幹嘛,你是來救災的還是來望哨的,這幾天不訓你,你小子就忘記自己的身份了是不是,你說說你對得起你身上那身軍裝不?”
其他人陳讓濤管不了,但是韓開宇穿上了那身軍裝就是他的兵,就有沖鋒陷陣為人民服務的義務,而不是為他一個人忙前忙後。
不僅是韓開宇,就連随後進來的兩個軍官也被教訓了一通,“我有兒子兒媳,死活誰要你們管啊,還不快去給救災去,時間就是生命不知道啊?”
唐擎宇看情況不對,自家老爺子認準了一個理固執起來有點不管不顧,現在在他看來救災工作比一切都重要,所以才不管衆人是為他耽擱了還是怎樣,固執起來近乎蠻不講理。
“你們先去忙吧,我先把他送回去,你這裏忙完了再回去。”道理韓開宇都知道,但是軍人也是人,他也有自己的七情六欲,也會擔心自己的親朋好友甚過別人,只是這些在陳讓濤這種當了一輩子兵把任務放在第一位的人看來并不理解。
“放心吧,我會幫你看住末末了,你們公平競争我絕不插手,當然,你嫂子以後也不會插手。”三人之間的關系唐擎宇雖然不了解,但是想必也就那麽回事兒,怕他是尹未擔心蕭鳴政趁虛而入不肯先離開,所以拍了拍他的肩膀給他保證。
林安曉違心的點了點頭,其實她心裏早就有了偏頗,覺得末末更适合蕭鳴政,而韓開宇最終一定會是李莫西那丫頭的,這就是所謂的吃人嘴短拿人手軟,李莫西和蕭鳴政平時沒少賄賂她,所以她得對得起自己的信譽,但是這些她都不敢說,在唐擎宇的微笑注視下只得僵硬的牽動嘴角假笑。
作者有話要說: 都木有人留言,木有變身打字機的動力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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