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十八
白水蘇話音剛落,兩名黑衣女子便出現在了她的面前,單膝跪下,“小姐。”
白水蘇看了眼兩人,将信封好交給了春雨,小臉神色鄭重,“春雨,你能幫我送一封信到神醫谷麽?”
春雨愣了愣,神色有些為難,“可是我奉少主的命令要保護您片刻不能離開……”
白水蘇拉了拉她的手,“放心吧,我身邊還有冬雪保護呀,這信十萬火急,用信鴿我也不放心。表哥如果問起來,我會去說的。”
“……好,那我馬上就出發。”春雨猶豫了片刻,這才接過信,起身往外走去。
白水蘇松了口氣,信的內容不過是她百般懇求薛漏月能出谷來白府,并沒有些別的內容,就算春雨拿給溫明庭看也沒什麽問題。畢竟薛漏月會不會來她并不在意,她只是想支開春雨罷了。
白水蘇視線轉向屋內另一名女子身上,五官平平,眉目低垂,只挺直的脊背散發着冷傲。
白水蘇眉眼彎彎,“以後就要拜托阿雪一個人了。”
蕭殘雪嗓音毫無起伏,“小姐盡管吩咐。”
另一邊,白府水榭裏,溫明庭看完了信又重新将其封好交給春雨,淡淡的道:“蘇蘇這麽着急白叔叔的身體,你便快馬加鞭去吧。回來的時候,記得一定要好好将薛神醫的反應轉達。”
他敢百分百确定薛漏月是不可能來的。溫明庭看向平靜的水面,暗暗勾唇嘆息,“蘇蘇要信賴的人,有我就夠了。”
……
是夜,白水蘇泡在浴桶裏,一頭如瀑烏發挽在腦後。
蕭殘雪一身黑衣坐在屋檐上,以她的耳力幾乎能夠聽到屋內纖白的手腕掬起一捧花瓣輕拍在玉雪似的脖頸上的聲音。
忽然,她聽到屋內的人出聲叫道——“小鈴在麽?”
蕭殘雪還以為出了什麽事,一個翻身便進了屋內。
她警惕的快速檢查了一遍四周,并未發現異樣,這才将目光放在面前的人身上,“小姐何事?”
白水蘇此時整個身體埋在水裏,只露出個盤着烏發的小腦袋,她黑亮的眼眸眨了眨,“阿雪,怎麽是你?我只是想讓小鈴來幫我擦個背……”
蕭殘雪頓了頓收回劍,淡淡的道:“小鈴姑娘不在。”
白水蘇笑了笑,“這樣呀,那阿雪你能幫我擦一下麽?”
蕭殘雪身體一僵,貼身侍衛跟婢女,似乎也沒什麽差別。她緩步上前,拿過一邊的帕子。
“謝謝阿雪~”白水蘇彎了彎眉眼,轉身半趴在浴桶邊緣,背對着她。
她的背很白,似乎比雪山之巅的雪還要白,皮膚觸感瑩潤滑嫩,蕭殘雪都不敢用力。
因為她半趴着,小巧的肩窩像是盛滿了兩汪清水,纖細的脊柱曲線一路延伸,沒進層層花瓣裏……
空氣太安靜了,蕭殘雪皺了皺眉,覺得自己莫名有些熱。
正好白水蘇無聊的扒拉着花瓣,打破了寂靜,“阿雪,你是哪裏的人呀?”
蕭殘雪自然不能告訴她,冷淡的道:“不記得。”
白水蘇有些好奇,“那你的家人呢?”
蕭殘雪沉默了會兒,“我是孤兒。”父母在她小的時候就死了,哥哥……不如沒有。
白水蘇驚訝的轉頭看她,水眸有些慌亂,“對、對不起,阿雪,我……”
她伸手想要拉她,又有些手足無措,像是不知道怎麽安慰她。
蕭殘雪看她比自己還要難過的模樣,眼眶發紅仿佛愧疚的要哭了一般,竟然有些過意不去。她本來就是騙她的……
她心情輕松了些,冰冷的眼底竟然閃過一絲暖色,“沒關系,多年前的舊事,我早就不在意了。”
白水蘇看着她怔了怔,下一瞬才彎了彎唇,“阿雪,你好像我一個朋友呀,他人很冷,話也這麽少,但是心卻很好。”
白水蘇說着握住她的手,揚起腦袋看着她,“阿雪看着冷,其實也是內心柔軟的人呀。”
是麽?……蕭殘雪還是第一次被人誇心腸柔軟,她如果知道她是怎麽對待羅剎教水牢裏那些人的,大概再也不會笑得出來了吧。
白水蘇握緊了她的手,笑容燦爛,“以後,阿雪也可以把這裏當作家,把我當成阿雪的家人,我也會對阿雪好的。”
她明明說着最可笑的話,但偏偏純粹的笑意讓人竟然恍惚想要當真。
蕭殘雪面容有些僵硬,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畢竟上次她就知道這人有多……單純了。
她沒說話,只轉身拿衣服給她,轉移話題道:“水要涼了,趕快出來吧,別生病了。”
“好。”白水蘇乖乖點頭,踩着浴桶邊緣的階梯一步步走出來。
她的腳嬌小雪白,一個個指甲此時被熱水蒸的粉嫩,仿佛漂亮的貝殼。
階梯被水打濕,白水蘇一個不慎腳下一滑,身體便直接倒了下去。
“唔!……”
她緊閉着眼,預想中的痛卻沒有到來,只砸進了一個溫軟的懷抱。
蕭殘雪手裏還拿着衣衫,此時因為接住了白水蘇,衣衫全部淩亂的半裹在她身上。懷裏的身體柔軟,肌膚雪白,掌心的腰身纖細,仿佛稍微用力便能折斷一般……
“阿雪你好厲害,吓死我了!”白水蘇吐了吐舌頭,似乎還心有餘悸一般收緊了環住她脖子的手。
蕭殘雪失神了片刻,她的呼吸有些急,心髒不正常的跳的快了些。
冰冷嗓音帶着嘶啞,“小心一些。”
白水蘇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剛想站起身小腳丫又是一滑。
蕭殘雪:……
她幹脆一把将人抱了起來,還暗暗皺了皺眉,這人怎麽這麽瘦?
“小姐!我回來了……”小鈴輕快的聲音傳了過來,她一進屋就看到自家小姐正被一個女人抱上床。
“你你你……”小鈴指着人手都在抖。
蕭殘雪冷着臉将人放進被子裏,也不說話,下一瞬間人已經從窗戶出去消失不見了。
小鈴轉向被窩裏被裹着只剩個小腦袋在外面的白水蘇,哭唧唧——她感覺自己第一侍女的位置岌岌可危!
屋外,蕭殘雪半躺在屋檐上,望着夜空有些失神。蕭清狂向來對女人只有三分鐘熱度,把她帶回去豈不是害了她?說不得過兩天,他就把她給忘了。更何況如果她現在帶走她,也出不了白府……她還是再等等吧。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道說什麽,那就親你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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