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噢噢？”敖滄一震。“我就說她一股雞便便的臭味。”
女子咬牙切齒的瞪着敖滄，她的确是九頭雛雞精，叫做胡喜媚，她多年修煉，近日才得了妲己相助化為人形，不想妲己吩咐她辦的第一件事，就這樣被楊戬與哪吒給攪黃了。她氣極，朝哪吒與楊戬發出吭吭吭的警告之聲。
這聲音太可怕，連她的隊友都吓得不敢動了。敖滄見狀，立刻從哪吒身上跳了下來，蹦跶到那山賊頭子肩膀上，将他手中的銅鈴給搶走。敖滄的動作飛快，那山賊還未反應過來，敖滄已經一蹦一蹦朝哪吒去了，手中的紅肚兜迎風飄揚，顯得更加鮮豔。
“紅肚兜，你看。”敖滄晃了晃那銅鈴，銅鈴發出清脆的聲響，衆人卻絲毫沒有反應，胡喜媚皺着眉頭瞪着敖滄。
哪吒問：“九頭雛雞精，這玩意兒怎麽用？”
胡喜媚：“休想我會告訴你。”
敖滄将臉轉向山賊們，山賊們正慢慢靠攏，呆呆的望着他們——他們心中正在吶喊：出師不利啊！還以為有仙人相助，他們可以放心大膽的做劫匪了，誰知道仙人其實是妖精，而他們要搶的人，比妖精還可怕啊！
胡喜媚：“你覺得我會蠢到教他們解除困魂鈴？”
“看來不吃點苦頭，你是不會說的了。”楊戬将手搭到自己擲出馬車的三叉戟上，他額間的眼睛發出紅光，一團火紅的火焰便由他掌心竄了出來，點燃了三叉戟。
“啊——”胡喜媚發出慘叫。
被搶了活幹的哪吒帶着敖滄飛到馬車邊上，将伯邑考扶到車內，伯邑考俊俏的臉上滿是塵土，敖滄覺得他的臉都平了，忍不住伸手拍了拍他的臉。
“你沒事吧？”
“沒事。”伯邑考一開口，沾在唇上的灰塵就噴開來。
“……”敖滄拍臉的小爪子一頓，将紅肚兜給收了起來，這外面有點髒髒的，還是收到自己身體裏比較保險。
伯邑考一向儒雅，被自己的失禮羞得臉紅了。
敖滄朝雷震子看了一眼。“酷愛看好你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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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震子：“……”
“還是先看看這玩意兒怎麽用吧。”哪吒點了點敖滄的小爪子，小爪子正拽着銅鈴的把柄。“你見多識廣，不知道有沒有聽說過這個困魂鈴？”
被人誇獎的敖滄甩着圓身子。“當然有呀，困魂鈴是妖精的下等法寶，很常見的，只能讓人四肢無力而已，沒什麽大用處。”
“你會用麽？”
“這種妖精的東西。”敖滄在雷震子與伯邑考期盼的目光中，用嚴肅的表情說道：“我這個正派神仙怎麽會用？”
雷震子閉上雙眼，軟綿綿靠在馬車廂裏。小球球看起來就不可靠，果然如此，還是等楊戬的好消息吧。
楊戬拉開馬車簾：“她暈過去了。”
雷震子：“……”
敖滄：“我去弄醒她。”說着便摸出他平日用來洗漱的珠子，跳了出去。
馬車外空空如也。
楊戬：“啊，她跑了。”
雷震子：“……”他從來沒有想過，一向嚴謹的楊戬竟然也有這麽不靠譜的時候。
敖滄晃了晃手中的銅鈴，問：“現在腫麽辦？”
伯邑考憋了一會，還是忍不住開口：“得先将士兵們安頓好。”
“之前我探過附近的路。”雷震子開口：“前面不遠就有房子，不過這麽多人，不知道得搬到什麽時候了。”
哪吒：“這不是有現成的苦力麽？”
馬車外正不知何去何從的山賊們：“……”
山賊頭子：“風緊，扯呼？”
其他山賊一點頭：“撤。”
“哪裏走？”敖滄跳上馬車頂，朝山賊頭子搖晃着小銅鈴。“你們這群壞蛋，這次說什麽都不能放過你們。”
“小神仙，我們知道錯了，求求你放過我們吧。”山賊們都朝敖滄跪了下來，磕頭認錯。“我們上有老下有小，也是迫不得已才出來搶的。”
“你們剛才明明兇神惡煞的。”敖滄的小眉毛飛起來。“一被抓你們就這樣，再也不要相信你們了。”
“我們不想死啊，小神仙，你放過我們吧。”
“沒有要你們的命。”哪吒道：“只是讓你們幫忙，把人送到附近的農舍。”
附近的農舍？附近哪裏來的農舍？附近只有他們的山寨。
敖滄：“就在那邊的小坡後面，很近的，把這裏的人都運過去吧。”
山賊：“……”
迫于哪吒與楊戬的威勢，山賊們只好帶伯邑考的軍隊回家，并且拿出山寨裏僅有的米糧招待他們，不僅要動手煮飯，貢獻出自己的碗勺，還要喂他們吃……喂他們吃！
人吃飽喝足就有各方面的需求，比如出恭如廁撓癢癢。
衆山賊表示自己伺候媳婦兒都沒有這麽體貼。
幾個率先熬不住的山賊撲倒在哪吒與楊戬面前。“神仙大人，求求你們快點解開這個破鈴铛的妖法吧，我們倉庫裏的米糧本來就只夠吃一個月了，你們一來，我們連七天都撐不到了。”
敖滄坐在哪吒腿上啃牛肉幹，“吧擦吧擦”的聲響聽得山賊們口水泛濫。
哪吒：“我們也想盡快解開術法，可是你們老大不肯告訴我們方法。”
山賊頭子：“我也不知道有什麽方法，那個女……妖怪只教我怎麽用，沒說怎麽解除啊。”
“你們怎麽這麽蠢？”敖滄道：“連妖怪跟神仙都分不清楚。”
山賊：“……她長得那麽漂亮。”
敖滄：“她身上一股騷味你們都沒有聞到嗎？”
山賊：“……我們是凡人不是仙人。”
敖滄：“你們分明是以貌取人。”
山賊：“沒有啊，你長成這樣我們都還相信你是神仙。”
敖滄摸出洗漱用的珠子，噴了山賊一臉水。
山賊抹了一把臉：“噗，士可殺不可辱，有本事跟我單挑。”
敖滄：“我這不是跟你單挑麽？來戰。”
“好了，別鬧了。”哪吒戳了戳在自己腿上蹦跶的敖滄，見敖滄将山賊身上的水都收了回來，才問：“你們是怎麽遇到她的？”
“一個月前吧……她突然跑到我們山寨來，自稱是天上來的神仙，說日後朝局将有大變，若是我們能夠推波助瀾，将來必有一官半職。”
楊戬：“你們信了？”
“我們讀書少，沒想到她騙我們。”山賊一見楊戬說話，便想起胡喜媚被天火焚燒的模樣，不禁打了個顫顫，開始拍楊戬的馬屁。“這位神仙神通廣大，求求你幫幫我們吧，近年來苛捐雜稅日益增多，我們老百姓都快沒活路了，如果不是真的沒飯吃，我們弟兄也不會做這殺人放火的勾當。”
伯邑考：“……你們手法娴熟，幹淨利落，若不是有幾位仙人在此，早在第一次見面我就被你殺了。”
山賊：“……”
伯邑考：“而且你的兄弟們對你為首是瞻，即使在我們面前吃了這麽多苦頭，眼神也沒有變化，不似一般山賊。”
山賊頭子沒有說話，他身邊的一個小山賊卻開口道：“我們都是從軍隊裏逃出來的。”
“小三子。”山賊頭子瞪了那小山賊一眼。
小三子長着一副苦瓜臉，一雙眼睛卻炯炯有神，閃爍着堅定的光芒。“大哥，我覺得那妖精說的也不全是假的，我們都看到神仙了，一定有大事發生。”
山賊頭子：“……”
“大哥……”
“你說得不錯。”山賊頭子點了點頭，對楊戬等人道：“我們看不慣那些當兵的魚肉百姓，就做了逃兵，在這裏拉旗為匪，專門打劫富庶。”
哪吒問：“那伯邑考的事情……”
“也是那女妖怪讓我們去的，她說這是蘇護侯的吩咐，我們當時連飯都吃不上，只好收了定金幫她做事，誰知道你們半路殺了出來……”山賊頭子看了敖滄一眼，敖滄見他盯着自己手中的牛肉幹，嗷嗚一口将牛肉幹塞進嘴裏。山賊頭子嘆了一聲：“兄弟們已經十餘天沒有沾過葷腥了。”
“寨子裏的米糧也是收了女妖怪的定金剛買回來的。”小三子補充：“你們要是再不走，不出三天我們就沒有米糧了。”
原來哭窮的目的就是趕走他們嗎？敖滄眯了眯眼睛。“你們不是山賊嗎？為什麽還要買米，不直接去搶？”
“我們雖然是山賊，但是我們只搶富庶，窮人是不搶的，過往的商人留下一部分錢財，我們也不會加害他們。”
“你們自己都這麽窮了，竟然還這麽有骨氣？”原來大壞蛋也不是很壞嘛。敖滄咂吧咂吧嘴，從身上掏出幾片金葉子。“凡人之間以錢換物，這個似乎是很值錢的，就當做我們的米糧費用吧。”
“大哥。”山賊頭子一震，伸手抓住敖滄的小爪子。“啊不，大神仙，以後我們就跟你混了。”
敖滄：“昂？”
哪吒将敖滄搶了回來，将金葉子丢給山賊。
“給錢不過是暫緩之計，你們還是得找點事情做，才能過安穩日子。”
“哪裏有什麽安穩日子，除非換個皇帝。”山賊頭子捏着金葉子嘆了口氣。
“換個皇帝？”敖滄不知為何，腦中浮現出姬發的模樣來。
作者有話要說： 拉客小劇場：
敖滄：小雞，你造嗎？龍對帝王有一種神奇的感覺
姬發：我不造
敖滄：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覺得你好親切噠
姬發：是麽？我沒感覺呢
敖滄：聽別人說換皇帝的時候，我第一個就想到你噠
姬發：呵呵……
敖滄：我覺得若是有人可以當皇帝，那一定非你莫屬，我對你是真愛吧？
姬發：……（求求你不要再說啦，你身後的哪吒已經變出三頭六臂準備好了武器要對付我啦！）
敖滄：小雞你怎麽不高興？你怎麽能不高興！我這麽稀飯你！
[一塊金磚丢過來，正中姬發腦門]
哪吒：不好意思，手抖。
姬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