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賣身系統君

許一夫不停跳的手術引起了很大的哄動,京醫大想盡了辦法把他弄了回去,縣醫院則開始有省醫院的醫生輪值,傅聽夏也要準備回京城上大學就背起包先回了自己的家。

傅聽夏撐着腦袋坐在自己的房裏,外面騎在牆上的宋大力正跟鈴子媽鬥嘴鬥得唾沫橫飛。

“我家鈴子要不是你們家傅聽夏,她會年紀輕輕就離家出走嗎?她要是有個三長二短,我絕饒不了你家傅聽夏。”

“拜托,嬸你也太小看鈴子了吧,就鈴子那能耐說不定都給你添了一大二小三個孫子了。”

“你,你……”鈴子媽氣得到處找磚頭砸宋大力,但是宋家的外面就是被打掃得幹幹淨淨,連個木片也休想找到。

宋大力正得意,突然聽人喝道:“下來!像什麽樣子。”

宋大力回頭見父親皺着眉頭,只好從牆上滑了下來道:“爸,你不是去奶奶那邊了嗎,奶奶又想做什麽,大哥上次不是給過她錢了嗎?”

傅聽夏也轉過了頭,見繼父朝着自己的房間走來,便起了身,繼父進來之後道:“聽夏,傅家來人接你了,收拾收拾東西,準備回京城吧。”

“我說過了我不回去!”傅聽夏說道。

繼父道:“是你父親……親自打電話來了,說他已經查過你的高考成績了,是我們省狀元,你回去吧,他們從此以後絕不敢小看你,你爸爸承諾會重點培養你的。”

“我說過了,我永遠都不回傅家的。”

繼父從門背後拖出傅聽夏的行禮箱道:“放心吧,我跟他們談過了,過去有一點誤會,不過能說清就好。你就要進京都大學了,以後也會留在京城裏,傅家是你唯一的依靠。”

傅聽夏看着繼父忙碌的背影道:“這是第幾次了,你攆我回京城?如果我父親當年也派人來接我母親,你也會拱手相讓嗎?你知道我在京城過的是什麽樣的日子嗎?你知道他們從來不跟我坐在一起吃飯,你知道我每頓都只能吃他們的殘羹剩飯,你知道我弟弟三天兩頭找人揍我,你知道姐姐到處散播我是個怪物,以至于從來沒人把我當人看嗎?”

繼父整個背都僵直了,傅聽夏平靜地說道:“即然你從來沒想過要保護我,幹嘛允許我喊你爸爸呢。”,他說完拎包轉身就走了,連宋大力在他背後連喊了兩聲大哥他也沒理會。

傅聽夏返回了胖姨家,正好撞見沈叔回家,沈叔看見他便興奮地拉着他上樓。

原本的二樓早就不是雜貨間了,被重新裝修過了,也添置了不少家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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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叔輕手輕腳将二樓的隔壁放下,然後把插銷插上,頓時整個二樓就成了一個封閉的空間,傅聽夏失笑道:“不用這麽小心,叔。”

“怎麽能不小心,錢財不可露人眼。”沈叔拿過破破爛爛的旅行包,将裏面的東西都倒了出來,然後将包整個翻過來,露出了裏面的底,底部被縫了一塊布,拆掉那布,是一疊疊的百元鈔,還有幾本存折。

“這裏都是按你的要求,三十萬現金,還有五十萬放在了存折上,十萬一本。”

傅聽夏指着現金道:“這三十萬中,當中十萬塊是給叔你的,十萬塊付咱們定下的後街街坊的鋪子錢,還有十萬塊……你幫我按月彙給我爸。”

沈叔道:“我怎麽能收你十萬塊,我這次幫了你,自己也賺了不少,收你一萬塊當工錢就很不錯了。”

傅聽夏笑道:“沈叔收的怎麽少,下次我該不好意思麻煩沈叔了。”

沈叔道:“我這一趟出去不到半年,就賺了都有三四年的錢了,做人不能太貪心。”

傅聽夏笑了笑,也不勉強道:“那剩下的錢,我替你換成別的好了。”

沈叔又問道:“你買下的這些後街鋪子,打算收街坊們多少錢一年。”

傅聽夏笑道:“算了吧,我在這裏承蒙街坊們照顧就不收他們的錢了。”

沈叔搖頭道:“一碼歸一碼,你不收錢,大家會不自在的,而且會招人眼紅的。”

“那都沈叔你看着辦吧。”

沈叔頓了頓才問道:“你爸爸……那裏,為什麽要我彙啊,你自己不能彙嗎?”

“我要去京城讀書了,再聯絡也不太方便,但如果一下子把錢給了他,最後也不知道給了誰。”傅聽夏淡淡地道。

沈叔嘆了口氣道:“你奶奶跟大伯一家真是太不講究,專欺負你爸爸那個老實人。我來彙也好,省得你爸一下子就被你奶奶給掏空了,如果你從京城彙錢,我還真怕你奶奶會跑到京城裏去跟你胡攪蠻纏。”

傅聽夏垂下眼簾輕嘆了口氣,沈叔又指着傅聽夏畫的紙道:“不過聽夏,我一直不太理解,你幹嘛不成片買鋪子呢,東一間西一間的,租起來多不方便。”

傅聽夏微微笑道:“因為将來會有人因為這個而求我賣鋪子給他的。”

“房産證還是都放齊大爺名下嗎?”

“對。”

沈叔不解,但在他們的心中早建立了傅聽夏是個絕頂聰明,從不會預料錯事情的人,因此問過也就不再追究了。

傅聽夏又取過存折,拿了二本給沈叔道:“這兩本你留着,明年可能要再去一趟s市,到時我會告訴你買什麽的。”

沈叔興奮地問:“還是股票嗎?”

傅聽夏搖頭笑道:“不是,但比股票更十拿九穩的東西。”

沈叔小心地收起存折道:“那行,我聽你的。”

等沈叔走了,傅聽夏靠在沙發上轉頭看着外面街燈心裏想道,也許他跟繼父注定是命中不該有父子緣分的吧。

傅聽夏嘆了口氣起身将自己的東西整理進行禮包,當年他的成績沒有現在這麽好都考進了京都醫科大學,現在的成績那更不在話下了,雖然出了圓圓這個插曲,可是傅清石即然這麽說了,想必不會讓自己因此而名落孫山。

本來,這世上就沒有比傅清石更懂得利用跟積攢資本的人了。

許一夫按照前世的軌跡就是會回到京都醫大當教授的,圓圓這件事情從頭到尾媒體也只針對他,而卻很少殃及許一夫,想必京城裏的那幫人是為許一夫留有後路的,畢竟回頭出國領榮譽,争名氣也是需要人的啊。

傅聽夏笑了笑,将自己床頭的書也放進了旅行包,做完這一切他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可是卻翻了一整晚都沒睡着。

到了省城之後,他猶豫了再三,還是走到了公用電話亭給村長打了個電話。

陳村唯一一部電話就是設在村長的家裏,等繼父過來接電話的時候,傅聽夏能聽出他的聲音也很沙啞,想必也是一整晚沒睡着。

傅聽夏抿了下唇,在心裏組織了下語句,繼父已經開口了:“是我不對。”

繼父的語調充滿了懊惱:“我總覺得聽夏你是大戶人家的孩子嘛,怎麽能呆在鄉下呢,跟着你爸爸怎麽也比跟着我這個種田的強!我怎麽就沒想到你那個新媽媽居然會是那種人,不說了也是大戶人家的嗎?我總覺得你怎麽說都是你爸爸的親生兒子嘛!還真是有了後爸就有後媽,老話一點都不錯!”

傅聽夏都快聽笑了,他低頭輕咳了一聲:“昨天我不該那麽跟爸爸說話,我……”

“你說得一點沒錯,你叫我爸爸的嘛,是我沒有保護好你。不行,我一定要找你爸爸好好談一談,他怎麽對得起明宜?”

傅清石如果想着對得起他媽媽,又怎麽會把他們母子抛棄得如此幹脆,傅清石恐怕是半點也瞧不起繼父,傅聽夏可不願意繼父跑過去碰一鼻子灰,于是連忙道:“千萬別,爸,你不了解傅家的人,他們是很陰險的,跟他們打交道的最好方式,就是不要他們打交道。惹不起,我們還躲不起嗎?等我到了京城一切都安定了,我就回來接爸跟大力聽荷。”

“你來接我們做什麽,做人就該種田的好好種田,行醫的就該好好行醫,那才是正理。你好好的當醫生就行了,其他的都不用想,明白嗎?”

“我會看着辦的。”傅聽夏挂完了電話,突然就覺得整個人的心情都好了,彎腰拎起行禮朝着火車站的方向走去。

“我想買一張去京城的卧鋪票。”

“有介紹信嗎?”

“有。”傅聽夏将手裏的介紹信遞了過去。

“你是清水縣縣醫院的,叫傅聽夏。”

“對。”傅聽夏說,“已經有人過來幫我預定過了。”

“對,有你一張下鋪票,一百三十元。”

傅聽夏給了錢,接過車票,就進了車站,因為車是從省城始發的,因此上車的時間比較早,傅聽夏上了車,見行禮欄上擠滿了各式的行禮,根本沒處放包,對面鋪那個年輕的小夥子更是行禮放了半床。

他看見傅聽夏手上只拎了一個簡單的行禮包還很吃驚地道:“你就帶這麽點東西去京城?”

“嗯。”傅聽夏笑着回答,他的包裏其實放得都是些書,否則行禮會更簡單。

現在的列車還沒有提速,他們到達京城還需要二天的時間,因此傅聽夏就從包裏取出了一本《臨床基礎醫學》看,那個小夥子一看見他的書立即道:“你也醫學生?”

“對。”

“幾年級的。”

傅聽夏轉過頭來笑道:“是新生。”

小夥子大聲道:“我也是啊。你是x城人。”

“我是清水縣的。”

“清水縣……”小夥子突然睜大了眼睛語調神秘地道:“那你們縣的傅聽夏你知道嗎?”

傅聽夏看了他一眼:“啊。”,他看了幾眼書又下意識地轉過頭去,見那小夥子死死地盯着他,然後顫聲問:“你……不要告訴我,你就是傅聽夏。”

傅聽夏只好說:“我……确實是傅聽夏。”

小夥子立刻大叫一聲就撲了過來,傅聽夏本能地往後一縮,只不過他身後就是車廂壁也無處可退。

那小夥子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仔細細地把傅聽夏看了一遍,有些困惑地道:“也沒什麽特別的地方啊。”

“本來……就是平常人嘛。”傅聽夏幹笑了幾聲。

可他才笑完,那個小夥子又撲了過來,好像發現新大陸似的把傅聽夏的手拽到了手裏,上下翻看着感嘆道:“這就是天才的手啊,在幾十秒的時間裏能給個心衰的病人做縫合的手術。”

“也沒那麽短啦……”傅聽夏見那小夥子抓着他的手一副想要供起來的模樣,只好艱難地把手給抽了回來:“你是……”

“啊,我是燕津醫學院的臨床系新生,我叫方海。你那場手術,我爸爸去觀戰了,回來整整說了一個月啊,一邊說一邊看着我,我就覺得我在我爸的眼裏那地位,啊……直線下降,最後都變成了一馱狗屎。”

說完他就哈哈大笑了起來,傅聽夏也笑了:“不會的啦。”

“你一定是去參加京都醫學院的入學考試的吧。”

“對。”

“啊,羨慕啊,天之驕子。”

燕津醫學院的地位實在跟就京都醫學院沒法比,不過傅聽夏想了想道:“我記得燕津學院有個魯伯成教授,對不對。”

“你也知道魯伯成教授!行內人啊。”方海驚訝地。

傅聽夏笑了笑,他不是什麽行內人,只不過在他印象裏魯伯成以後會成心內科方面的領軍人物。

于是他轉頭看着方海笑道:“想辦法拜到他的門下吧。”

“你也看好魯伯成教授,對吧。”方海看着傅聽夏啧啧地道,“天才就是天才,果然眼光一點也不會遜于我。”

他又小聲問:“那你知不知道季景天啊。”

“不認識。”傅聽夏道。

“那也是個天才啊,你去了京都學院就知道了。你做的那臺心髒不停跳手術對吧,我搜資料的時候才發現季景天原來在一年前就做過類似的論文了。”

傅聽夏咳嗽了一聲,抿了一下唇,有些人吧,不管你作弊重生多少次,他就是能給你仰望的感覺,因為他們本身就是真正的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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