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我愛主角君啊

“怎麽你喜歡這種四合院小平房嗎?”方海奇怪地道,“破破爛爛的,沒有公寓房方便啊,連抽水馬桶都沒有,你租來幹嘛?”

傅聽夏笑了笑,道:“齊大爺住慣了帶院子的房子,有個院子清靜一些。”

方海看着院子裏的一棵茂密的棗樹,以及樹下那個已經倒塌了一半的破爛石桌,還有牆角雜草叢生的金魚缸,嘟哝道:“可這也太不劃算了,這麽個鬼地方要交一年的租,還不能退……。”

以前屋子的主人早搬到新公寓樓裏去了,這個四合院因為地段偏了些,也沒什麽人租,聽說傅聽夏要買,房主立即就痛快地答應了,不過這樣也花了傅聽夏近二十萬。

方海是聽說傅聽夏要給齊大爺搬家便自告奮勇跟過來幫忙的,傅聽夏不想跟這位熱心的八公解釋太多,就跟他說是租的,因為租了一年,所以不能退。

弄得方海義憤填膺,認定別人瞧着傅聽夏面嫩就欺負他了,傅聽夏好說歹說才勸服他把精力放到打掃衛生上來。

傅聽夏買的四合院不是很對稱,門樓連着座卷棚懸山式北屋,推門進去則是道刻有竹梅的影壁,正房是朝南的上下兩層樓,東西邊各有兩間小偏房。

房間雖然保養得很差,但還是能看出以前是個殷實的人家,一溜的青印小磚,間或夾雜着幾塊花磚,依稀是些五蝠吉瑞圖,拿水仔細擦洗過兩遍,倒也光鑒照人。

其實傅聽夏只是憑着記憶裏挑了座以後會靠地鐵近的住處,至于離市中心過近的地方,他也不想買來太紮眼。

打掃好了衛生,先把齊大爺接過來,因為年關将近了,他就把裝修押到了年後,而是先買了不少東西。

這裏的地段雖然偏遠,但附近市中心拆遷過來的住戶小區挺多,還伴着一個公園,倒也是個挺合适的養老的地方。

天氣比較冷,傅聽夏就沒買冰箱,倒是想辦法買了一臺電視機,又買了些家具被褥,方海則讓他出去想辦法買了點取暖用的媒回來,到了傍晚兩人才把齊大爺接回了家裏。

三人在新房興高采烈地吃了一頓火鍋,傅聽夏才與方海踏着夜色返回燕津學院。

他剛低頭從公交車上下來,就聽見方海詫異地道:“季景天?!”

傅聽夏連忙擡起了頭,見季景天果然站在車站臺前,漆黑的眉毛微微上揚着,正面帶寒霜地看着方海,偏偏他看的那個人是全世界有數不會看人臉色的人。

“季景天,你也是聽說聽夏要搬家,所以才過來幫忙的吧,哈哈,你來晚了,我已經什麽都幫他搞定了,感謝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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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聽夏連忙一拍方海的肩膀,阻止了他這惹禍上身還不自知的毛病,道:“你先回去吧,我師兄找我……可能是我師傅那邊有事。”

方海敲了敲腕上的電子表道:“那好吧,別談太久,快到點了。”

“沒事,要是談太晚,他就跟我睡了。”季景天淡淡地道。

傅聽夏差點因為那個睡字而心髒漏跳了幾下,方海絲毫也沒有起疑心,聳了聳肩嘆了口氣:“有個牛人的師兄照着就是好啊,宿舍想回就回,想不回就不回。走了!”

傅聽夏臉皮僵着看着方海一籲三嘆搖晃着走進了校門內,才轉過臉來道:“季景天……是齊大爺要出院了,必需有地方住,他又需要随時接受檢查,所以我就給他弄了個地方……”

他解釋了一通,見季景天仍然面帶冰霜,只好住了嘴,改口道:“我忘了跟你說,你不會介意的,對吧?”

“你在外面弄個地方住,能告訴你的室友,卻沒想到第一時間告訴我。”季景天冷冷地問道,“是因為你心裏本來就不想讓我知道,對嗎?”

傅聽夏有些心虛,他沒有想得太清楚,可确實在內心中有些想要跟季景天保持距離,因為他覺得自己陷得太快了,快到讓他本能地覺得不安。

季景天一針見血地指出來,他只好佯裝無辜地擡頭道:“要我現在就領你去看嗎?”

“你這麽晚回來,有沒有想過我會等你,有沒有想過我一天都在等着下課,因為下了課就好見到你。你甚至都沒有想過要給我打個電話,因為你其實沒有像我這麽渴望見到你那樣見到我,對吧?”

傅聽夏硬着頭皮摸着包驚道:“哎呀,你給我的bp機號碼哪去了?”

季景天轉身就走,傅聽夏連忙快走幾步,把手遞給他低頭道:“我錯了,你再給我寫一遍吧。”

季景天看着那只白皙手指修長的手,側目看着傅聽夏低聲沙啞地道:“我該怎麽懲罰你?我真想做個袋子……把你整個裝進去。”

傅聽夏只好厚着臉皮道:“還是讓我裝你……的一部分吧。”

季景天再好的忍性也擺不住冷臉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傅聽夏聽見他笑了,心裏松了一口氣,只聽季景天淡淡地道:“這可是你說的……今天晚上,一秒也不能少。”

傅聽夏立時覺得自己的頭皮又抽緊了。

不過季景天也只是說說罷了,即便是傅聽夏的臉上沒有疲倦之色,他也不會像第一次那樣按着他搞上四五次,那愉快的是盡情發洩的人,不是承受的人。

有時季景天會用比做愛更長的時間摟着傅聽夏一起看臨床醫學的書,他的下巴擱在傅聽夏的發頂,心中就有一種說不出來,那是他無法解釋的,跟做完了愛一樣的松馳與滿足感。

“傅醫師!”

傅聽夏剛出換衣間出來,就聽見有人喊,他轉過頭來見是那個實習醫師李奧。

“傅醫師,這邊3號科室有個急診病人,今天病人比較多,你能先來看看嗎?”

傅聽夏立即朝他奔了過去,沖進診所見一個年紀較大的老人正在抽搐,另一醫師正在滿頭冒汗地做着心髒按壓。

傅聽夏一邊戴手套一邊問:“什麽問題。”

李奧道:“左心室輕度增大,心電圖顯示心肌缺血,高血壓,冠心病,主要用藥為卡托普利25mg,硝笨地平10mg,250ml葡萄糖液,加12.5mg硝普鈉。用藥十分鐘左右,不明原因,病人就突然意識不清,尿失禁,心電圖顯示有窦性停搏。”

“怎麽辦?快去給魯教授打電話!”做急救的徐醫師喊道。

傅聽夏突然走過去将靜脈輸液扯掉,然後對錯愣的徐醫師道:“心髒按壓不要停。”

然後他掉頭道:“阿托品1mg注射,腎上腺素0.5mg,10%葡萄糖250毫升,多巴胺20mg入壺。”

李奧看着有條不紊指揮着急救傅聽夏,黑色短發,白色醫師服,輕微地擡了一下下巴,輕眨了一下眼睛。

“抽搐停了。”護士長松一口氣。

徐醫師滿頭大汗,喃喃地道:“這是怎麽回事,我明明沒有用錯藥。”

“心肌缺血,用硝普鈉擴張血管是對的,但是病人年紀大了,動脈血管硬化比較嚴重,用了擴張血管的藥之後,正常的血管擴張了,但是病變狹窄的血管卻沒變,這樣反而更易導致心肌缺血,只要停用硝普鈉就好了。”

他說着摘掉手套轉身就走了,李奧看着他的背影嘴角輕彎了一下。

原俊楠将紅酒将将倒入醒酒壺,門就被推開了,他擡起頭看着門口那個俊秀的年輕人笑道:“leo,我還以為你真不在乎,不會回來了呢,沒想到你悄沒聲息的人都埋在燕津醫院了。”

李奧笑着走了過去,道:“還不是……你口才好嗎?我真被你說動了。”

原俊楠擡起手剛想給他倒酒,李奧笑道:“酒還沒醒好,別給我倒。”

“幾年不見,你還是那個完美主義者。”原俊楠失笑了一聲,“那麽我們的完美的主義者,見過他了吧,感覺如何。”

“不錯……的确像是個會令景天動心的人。”

原俊楠轉過頭來道:“怎麽,你好像一點都不擔心,真不在乎了嗎?也是啊,在國外這麽多年了。”

李奧微笑道:“我不擔心,那是因為擔心于事無補,我從來不會做于事無補的事情。景天喜歡的是強者,我只要……比他強就可以了。”

“比他強……你知道他做了世界第一例心髒不停跳的手術,去了心內又做了全國第一例心髒介入冠心手術……”原俊楠轉過頭來,微笑道:“連雲,你真得覺得你能比他強嗎?”

李奧微笑道:“他即然去了心內,那麽心外那例手術就不用談了,至于心內那例手術,它的成功是建立在心髒支架成熟的工藝上的,沒有支架……他什麽也做不了。”

原俊楠的眼睛微微發亮地道:“你的意思是說……”

“全世界在研究心髒介入手術的可不是只有西格奧特,我導師歐吉滋不但是歐州研究心髒介入手術的第一人,而且他同時也是心髒支架的主要設計者之一,擁有支架的專利權。這次我們跟美和合作,不但可以推出介入手術,也可以跟原家一起合作心髒支架的制作。”

“冠心病介入手術的完善,标準以及規則的制定,你看我們是不是會有很多事情要做?”李奧微笑道,“現在,酒醒好了。”

原俊楠輕笑了一聲,将酒給李奧倒好,心裏卻微微念了一聲:“聽夏,你該怎麽辦呢?”

他擡頭微笑道:“季景天,方連雲,果然是天生的一對,是我白擔心了。你打算什麽時候正式進入美和。”

“過完年吧,總要讓別人過個踏實的年,對吧。”李奧拿起酒杯湊近了原俊楠微笑道,“俊楠,你對他有很深的欲望,我是指傅聽夏,對吧?”

“我嗎?”原俊楠失笑道。

“啊,你的眼睛是這麽告訴我的,我印象裏原俊楠是個善于藏住自己的人,你現在都無法克制自己的眼神了,你不覺得該做點什麽,免得突然崩潰起來會很難看嗎?”

原俊楠微笑道:“leo,你想利用我。”

李奧微笑道:“像你利用我這麽多。”

原俊楠擡起酒杯舉了舉笑道:“那祝我們都能得償所願。”

“cheers!”李奧笑着跟他碰了一下杯。

傅聽夏拿着魯伯成遞過來的紅包拆開來看了看道:“教授,這是什麽?”

“你的押歲錢,今年最後一年,明年就別想了。”

“為什麽?”

魯伯成沒好氣地道:“明年你就超過二十歲了,福斯曼給自己插管時才二十五歲,格林特茨格設想心髒介入手術的時候也才二十七歲,你二十多歲了還想要紅包?!”

傅聽夏掃興地道:“我問問罷了,即然是最後一年,那怎麽才給一百塊。”

“今年廠子的收成不太好,美和跟仁安都先後斷了那邊的供貨,你師傅業大家也大,你湊合吧。”

傅聽夏自然明白其中的原因,湊過去讨好地道:“那教授想不想發財?”

“發財誰不想?”魯伯成道,“你想做什麽?”

“心髒支架啊,做心髒支架,我們跟西格奧特大夫談談,從他那裏引進技術。”

魯伯成一點即透,笑道:“小子,這可是一本萬利啊。你真要談成,師傅出面去跟廠子你談,至少分你二成。”

傅聽夏笑了笑,只算我二成的利,你們真是賺到了。

他拎起包道:“那我先走了。”

魯伯成困惑地道:“今天有聚會啊,你最近都在忙什麽,一下班就不見人影,給你宿舍打電話,也是十打九不在……你小子不會談戀愛了吧?”

“沒有,沒有,我……不是還要照看齊大爺嗎。”傅聽夏連忙道。

魯伯成頓時了然,道:“過了年,可以讓這位大爺再過來做個造影,如果狀況一切都良好,我們就可以招更多的志願病人了。”

“知道,以後咱們院財流滾滾……”傅聽夏笑道,“燕津醫院那怎麽獎賞我,不會跟教授的紅包合并了吧。”

“你想怎麽賞你啊?”

傅聽夏想了想道:“比如說心內最年輕的科長什麽的……”

魯伯成拿起桌子上的書就砸了過去:“做夢吧你!”

傅聽夏笑着出了門,迎面遇上了李奧,他點了點頭,剛想擦肩而過,李奧卻停下腳步來道:“正要去找傅醫師呢。”

“找我?有事嗎?”

李奧微笑道:“我的實習結束了,所以想見傅醫師一面,感謝一下傅醫師給過的關照。”

“算不了什麽,應該是你的帶班徐醫師付出的更多吧。”

李奧沒有回答這句話,而是伸出手看着傅聽夏微笑道:“希望跟傅醫師再見的時候,我們還能是朋友。”

傅聽夏握住了他的手笑道:“那是當然,都在京城嘛,總會見面的。有空約出來喝茶。”

“總會見面的……的确如此。”李奧握住了他的手微笑着重複了一遍,然後道:“那我以後約傅醫師出來喝茶,傅醫師一定……不能拒絕我哦。”

“怎麽會?”傅聽夏感覺有些奇怪但卻沒有多想,話別過後他就匆匆拎起包走了。

李奧看着他的背影,露出了一個很淺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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