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主角君們的爛桃花

傅聽夏等傅清泉走了,才回過頭上去就給了方海一腳,對別人的私房話好奇,又真能做得出來去偷聽的除了方海,不會有其他人。

方海嘟囔道:“那女人一看就不是個善茬,我不是怕你會吃虧嘛。”

他倒真是因為擔心才去聽牆角的,他的背景要比其他同學大一點,知道的多一點,膽子也要肥一點,可是他也沒想到聽到的會是這麽私密又讓人氣憤的話,正吃驚的時候就被季景天勾住脖子給扔了出去,後面又挨了傅聽夏一腳,他也覺得挺委屈的。

傅聽夏懶得理會他,轉頭對大家道:“我要不了這麽多,大家看看,有什麽喜歡的就拿走吧。”

室友們沒聽牆角,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他們都相對要出身貧寒一點,也更懂事一點,傅聽夏不提,他們也就裝作不知發生過事情。

傅清泉買過來的東西就算不是上上品,但也都是品質不錯的,再加上東西又多,大家分起來倒也高興,就算自己不用,也可以拿去讨好教授,若是就此能弄點印象分那就實在太美了。

院子裏的人光顧着熱鬧,季景天在邊上突然抓住了傅聽夏的手,從口袋裏掏出一樣東西拍在他的手裏,傅聽夏低頭一瞧,是只bp機。

“送你的新年禮物,數字我貼在後面了。”

傅聽夏轉過機身,見上面用便簽紙貼着5201314,這句話太肉麻了,即使季景天在這方面天賦異禀也不好意思說出口,所以特地搞到了這個特別一點的數字送給傅聽夏。

傅聽夏看了一下bp機,心裏想得是唉,往後沒太平日子了,嘴裏則誇了一句:“數字挺好記的。”

說完他就将bp機塞兜裏了,回頭見季景天直勾勾地看着他,傅聽夏有些不解地眨了一下眼,季景天那漆黑的眉毛微微一揚,傅聽夏只好再眨了一下眼。

季景天這人又不爽了,但哪裏不爽,傅聽夏一時還摸不到梗,只好試探地道:“我明天給你新年禮好吧?”

季景天只好深吸了一口氣:“走了。”

傅聽夏連忙殷勤陪他到路口道:“路上小心開車。”

季景天突然将傅聽夏抵在了旁邊圍牆的牆壁上,這個鐘點鄰居們的确都在家裏忙年夜飯,可是也保不準會有人出來打酒什麽的。

傅聽夏連忙向左轉,季景天右手一伸攔住了他的去路,他轉頭朝右,季景天又伸出另一只手抵住牆,這樣就把傅聽夏圈在了他的手臂之內。

Advertisement

傅聽夏沒辦法了,只能貼着牆站,事到如今他也只好希望要是鄰居偶然看到,能理解成他們倆的關系是《小子,你欠我的錢什麽時候還》,《關于我妹妹的事,我們要好好談一談》,這樣正常邏輯的事情。

季景天微微俯下頭,對視着傅聽夏雙眼,傅聽夏這才發現季景天這人其實有點邪性,怎麽他以前沒發現呢。

“不管你的心裏……裝了幾個人,但你是我的,明白嗎?”

他自己的個子那麽大,人又那麽霸道,他傅聽夏心裏還能裝別人嗎,但是傅聽夏當然不會那麽笨的把心裏話說出來給自己惹麻煩,而是滿面無辜地道:“你不是早已經……驗過好多少貨了嗎?”

季景天噗嗤笑了一聲,總算放過了傅聽夏,道:“明天晚上我來接你。”,他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道:“別忘了我的新年禮。”

傅聽夏看着那個颀長高挑遠去的背影輕嘆了口氣,第二天他值班的時候,一整天都在頭痛地抓頭皮。

給季景天送禮物那可不是一件輕省的事情,随便送件東西肯定別想過關,送貴的東西,他會覺得你只是花錢來打發他,那樣東西不但要體現出他季景天在傅聽夏這裏獨一無二的地位,還必需同時表現出他季景天的眼光不俗,至少沒因為看上他傅聽夏而看走眼。

傅聽夏嘆了第n次嘆氣的時候,眼光突然就落在了蔣範範的辦公桌上,那是兩汀啤酒,是上次他們聚會的時候喝剩下的,蔣範範就拿回來放在桌子上。

傅聽夏立即走了過去,将啤酒拿起來,拿到衛生間拉開易拉罐,把裏面的酒統統倒光,他在原家別墅裏就是靠做菜跟做手工來打發時間,所以用只易拉罐做個什麽東西對他來說不是件困難的事情。

時間不多,他也做不了太複雜的東西,就拿易拉罐做了只帶花瓣的小花盆,為了确保有得挑選,他索性把兩只易拉罐都做了。

做好後,撕下一張便條寫下了一句我也愛你,然後連忙劃掉,又撕了一張寫下了我也喜歡你,想了想還是把它揉成了團,重新撕了一張想了半天才寫了一句,你是我這一世最大的驚喜,謝謝。

然後他剪了只乳膠手套的手指,把那張條子塞在了套子裏,紮好埋在花籃的下面,又在上面蓋上了易拉罐的蓋子,然後把蔣範範窗前那株多肉刺球連泥帶球一起挪到了易拉罐的花盆裏。

傍晚的時分蔣範範搖晃着來接班了,他觸目看見自己的窗臺立即怪叫道:“我,我家的肉肉呢。”

“什,什麽不見了?”傅聽夏佯裝什麽也不知道地問。

蔣範範氣得直腳跳,嚷道:“那可是我在美國留學的同學給我寄回來的墨西哥肉粉球,我本來等着再長大點送去讨好人事部妹子的!”

傅聽夏一邊用腳将腳底下放花籃的紙盒子踢到辦公桌下,一邊伸了一下脖子道:“老鼠叼走了吧,都怪你,沒事就愛在辦公室裏放吃的。”

蔣範範不解地道:“老鼠連泥巴也吃嗎?”

“這誰知道呢?”

蔣範範的目光落到了辦公桌上,指着桌面道:“哦,哦,我的進口啤酒也沒有了!”

“這個,難道……”傅聽夏眨了一下眼睛,困惑地道:“老鼠都進化到會拉易拉罐了?”

蔣範範氣道:“這肯定又是讓哪個值夜班的混蛋給順走了,別叫我給逮到!”

傅聽夏問道:“你……怎麽逮?”

蔣範範冷笑:“這還用問嗎?順走了我的肉肉還不是為了送妹子,我只要在哪個妹子的臺上看見就能找到那個混蛋了。”

傅聽夏頓時氣定神閑,悠悠地道:“魯教授留條讓你把資料整理一下交給我,什麽資料?”

“哦……”蔣範範總算被挪移了注意力,打開抽屜道:“是新的做介入手術的志願者名單,我這兩天就能整理好。”

傅聽夏走過來拿起資料翻了翻道:“把所有患有糖尿病的病人都剔除。”

蔣範範詫異地道:“現在患糖尿病的病人可不少,尤其是冠心病人,這一剔最少要剔掉三分之一以上的名單。”

将金屬支架送入血管過程中,不可避免會對血管産生損傷,而新一代的金屬支架由于缺乏藥物塗層,所以沒法對這些傷口産生有效治愈,這樣血管內部就會産生疤痕,這些疤痕就會重新使得血管變得狹窄,這當中尤其以糖尿病人最甚。

傅聽夏沒法對蔣範範解釋得這麽詳細,所以只道:“先從典型性的冠心病人開始吧,糖尿病情況比較複雜,以後再試。”

蔣範範點了一下頭道:“說得也是。”

時間一到,傅聽夏立刻就背起包走了,也不理會蔣範範在背後大喊:“我請你吃飯,求你別走!”

他奔到停車場,果然見季景天的車子已經停在了那裏,他拉開車門坐了進去,季景天撐着頭看着他,傅聽夏立即識趣地将易拉罐制品連同那株順來的多肉植物一起拿了出來。

“這是我的新年禮。”季景天的眼睛果然亮了起來。

“啊,你的新年禮。”

季景天接了過來問道:“你做的嗎?”

“費了一點功夫……”傅聽夏想了想誠懇地補充道,“不太熟練,做了好幾天,今天才算做完。”

季景天微微一笑道:“你不用解釋你不是因為我送新年禮給你,你才想起送禮給我的。”

“的确不是。”傅聽夏睜大了眼睛認真地道。

“沒想到你還喜歡種多肉綠植啊。”季景天把多肉那兩個字說得有一股暧昧又情、色的味道。

然後他的一只手就勾住了傅聽夏的後脖俯身上去,齧咬着傅聽夏的嘴唇,這個時候他的bp響了,但季景天沒理會,直到吻夠了才松開傅聽夏。

他開車先跟傅聽夏買了點東西,然後把傅聽夏又送到了齊大爺那裏,傅聽夏知道季景天會留下來吃飯,特地給他做了道蔥烤大蝦,季景天吃的時候嘴裏淡淡地道:“油刷得多了一點。”

他嘴巴上這麽說,但卻吃得一只不剩。

齊大爺年紀大了,一過八點就上床了,季景天立即拉着傅聽夏回他的公寓,在這裏雖然房間多,但總歸沒有公寓裏只有他們兩個那麽肆無忌憚。

期間季景天的bp機一直不停地在響,季景天也一直沒理會。

季景天摟着傅聽夏又看了會兒醫藥書,bp機又響了,傅聽夏終于嘆了口氣道:“你還是去看看吧,否則它會一直響下去的。”

季景天在他的耳邊親了一下,道:“那你等我回來,不許睡。”

“我等你。”傅聽夏拿起書道,其實他知道是誰在給季景天打bp機。

那群人傅聽夏個個都熟知,他們跟傅君浩不是一個圈子的,但卻跟原俊楠是同一圈子的人,雖然沒像傅君浩認識的人那樣欺負過他,但這些公子哥兒也都個個是禽獸。

禽獸堆裏會不會跑出一個人,過去傅聽夏是很篤定,現在只不願意去細想。

今天是個叫許超群的人生日,許超群跟季景天背景類似,從小又是跟季景天一個院子裏長大的,因此一群人裏只有他敢直着脖子朝季景天嚷嚷。

這人有點炮竹的脾氣,一見火星就燃,炸完就算,過去傅聽夏倒覺得他還挺直爽,不過現在因為原俊楠連帶着對他整個圈子的人都厭惡。

傷害完別人就忘的人,那不就是标準的禽獸智商嗎。

傅聽夏翻了一頁書,原俊楠要比他們都年長幾歲,他們還在學校裏的時候,他已經有了獨立的經濟能力,再加上家裏從商,房産很多,他又長袖善舞,因此這些人的聚會經常就是放在原家的別墅的。

今天許超群的生日宴十有八九也可能是在原俊楠家的別墅裏舉辦的。

傅聽夏心裏很讨厭他們,卻不能阻止季景天跟他們來往,因為很簡單,他們對于他來說也許面目可憎,但對季景天來說卻可能是發小,好友,死黨之類的人。

季景天把手插在口袋裏走進了大廳,廳裏已經支起了好幾張桌子正熱火朝天的砌長城,當中一個平頭的年輕男子擡起頭來陰陽怪氣地道:“喲,稀客呀,你怎麽舍得露面的。”

“你最好給我一個合适的理由,你奪命call把我叫來幹嗎?”

“景天,今天是超群的生日。”旁邊的人笑道。

季景天面色不變,道:“那又怎樣?”

許超群氣得把手裏的麻将一推,道:“我可不敢勞動您的大駕,把你叫來是因為有一個人要見你。”

“誰?”季景天挑眉道。

“是我。”

季景天轉過頭去,看見面帶微笑的方連雲,這才真正面色有些動容:“雲哥兒,你回來了?!”

“是啊,好久不見啊,景天。”方連雲又轉頭對原俊楠笑道,“俊楠,借個地方我跟景天談會兒話行嗎?”

原俊楠擡頭來微笑道:“怎麽不行,你們上二樓我的書房談話吧。”

許超群看着季景天上了樓,才扭頭對旁邊的趙天禦道:“你快說,你都弄了個什麽檔次的好貨給景天,弄得他這麽神魂颠倒的,都快從我們圈子消失了。”

趙天禦擡起眼道:“跟我真沒關系,而且人家也不是圈子裏的人,是個單純踏實的人。”

許超群嗤笑了一聲:“欲擒故縱那套罷了,不是個高段的老手,能把個風流坯子弄成個住家男人?他季景天什麽樣的人沒見過?”

趙天禦看着自己手裏的牌不吭聲,許超群又道:“你至于嘛,不是有雲哥兒嗎,有正宮在,你還怕得罪個消耗品?”

趙天禦擡頭道:“這個真不好說,我只能說跟你想的可能不大一樣。”

許超群上下打量着他道:“這妖精的段位可以啊,不過我早說了,大家要找的人是男是女的都随心意,但就是別出現一只妖蛾子,那絕沒辦法接受。”

趙天禦煩燥地丢出一張白皮道:“你們要幹什麽千萬別告訴我,我不想踩進去。”

傅聽夏翻着書等了大半夜也沒見季景天回來,不知道什麽時候就睡着了,迷迷糊糊裏電話鈴響了一次,可是等傅聽夏擡手去接的時候,它又不響了。

他睡到後半夜,才突然覺得一股涼氣襲來,季景天渾身寒氣地鑽了進來,傅聽夏迷迷糊糊地道:“你回來了?”

季景天好像半撐着身體俯看着他,傅聽夏剛轉過身子,他就整個人壓了上來,壓制着傅聽夏讓他無法動彈,傅聽夏只得微微調整了個舒服點的姿勢貼着季景天睡了。

早上起來,季景天黑着一張臉拿着傅聽夏做的手工制品上下地看着。

“你找什麽呢?”傅聽夏咬着油條問。

“這上面怎麽沒給刻字啊?”

“刻什麽?”

季景天放下手工制品道:“當然是傅聽夏贈這些字,你不應該刻一個嗎?”

傅聽夏略有些困惑地道:“你不知道嗎?”

“但是別人不知道啊!”

“別人知不知道有什麽關系?”

“怎麽沒關系,你不刻別人怎麽知道你是屬于我的?!!”

傅聽夏頭痛地攪拌着白粥,心裏想着簡直就是在找茬,嘴裏道:“回頭我給你弄一個,行了吧。”

季景天這才放下手工制品,拿起筷子,但也只是拔拉着碗裏的小菜,又道:“你怎麽沒想起來送我鋼筆這樣的東西,我随時可以貼身放着,時不時可以拿起來摸一摸,用筆的時候,別人只要看到傅聽夏贈這四個字就知道你跟我關系不一般,你怎麽沒想到?”

傅聽夏壓根不知道他在說什麽,只在心裏想着會把鋼筆這麽正經的東西想得這麽下流的人大概也只有你自己本人了,他不想大過年的跟季景天找不痛快,于是剝了個茶葉蛋放在季景天的碗裏道:“節日多着呢,輪着送,遲早會輪到鋼筆的。”

“那就是在四月十七日我的生日送,刻上只屬于你一人的傅聽夏贈。”

傅聽夏抿了一下唇道:“這樣……你那支鋼筆就用不成了吧。”

季景天看着他冷冷地道:“你管我!”

隔了年,西格奧特新的一批支架就運到了,燕津這邊的手術也被當作課題的臨床實驗群之一,為了能與西格奧特讨論方便,傅聽夏連續值了很多個夜班,而季景天好像晚上似乎也有很多事,兩人的見面一下子就少了起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