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2 角色調換
城市裏面又恢複了年前清冷的模樣。
春城實在是太窮, 除去幾個比較大的高樓之外，其他好的樓房基本都是住宅區，但是那邊也是沒什麽人。
租房的廣告沈佳欣剛來的時候, 是三室兩廳兩衛才要幾百塊錢, 現在似乎又在降價，店員打着哈欠, 看到他們雙眼一亮，走過去之後又是神情恹恹。
這樣的城市, 能留住雄心滿滿的年輕人？
太難了。
兩個人吃完螺蛳粉之後, 在外面站了一會兒, 冷風吹過之後, 何止心情很好。
沈佳欣偷偷看了對方一眼，他笑容燦爛, 不管走在哪裏都像是移動的陽光在照耀其他人。
就是這樣性格的人，卻願意為了自己和其他人吵架。
他說的倒也是挺對。
他性格急躁，還有點小心眼。
但是人真的很好。
“你幹嘛這麽看着我？”何止轉過頭就看到沈佳欣正盯着自己。
她微微一愣, 露出一個笑容來，“沒事, 要不要去看電影？我請你去。”
“我剛才就買好啦, 剛準備和你說呢。”
“要看什麽？”
“唔, 這次就是個動作大片！”何止興沖沖的說道：“演員的演技也都挺好。”
“嗯。”沈佳欣點頭, “走吧。”
她走在前面, 察覺對方沒趕上來之後, 轉過頭就看到他又是臉頰緋紅站在原地, 散落臉頰的長發都藏不住他那雙耳朵。
“怎麽了？”
“我，我想牽你手。”
沈佳欣歪頭，“你是小學生嗎？”
“啊？”
“這種時候, 難道不是直接拉住我的手才霸氣嗎？”
何止更是不好意思，“這，這如果直接簽手的話，那多不好！”
回過神的沈佳欣，微微點頭。
她朝着對方伸出手，“來吧！”
“哦！”
假設對方如果在剛才一下就抓住自己的手，或許現在就躺在地上吧？
這個時間段電影院裏面的人實在是少，除去他們兩個人之外，還有兩個人也是情侶。年紀不太大，身上穿着的是他們這邊一中的校服，像是逃課過來。
電影開始就在後面小聲說話，還好他們離得比較遠。
但是中間驚心動魄的時候，後面卻傳來接吻聲音，讓何止有些在意。他側頭去看沈佳欣的時候，對方果然閉着眼。
他看看對方，再低頭看看她的手。半晌像是下定決心一般，慢慢的伸過去和對方交握。
沈佳欣下意識的僵了一下，回過神來睜開眼就看到何止正朝着自己露出一個傻笑。
她也跟着笑了一下，微微收緊雙手。
電影後面演了什麽，何止幾乎是記不清楚。但是卻清楚的能感覺到沈佳欣的手掌。
手指粗粝，骨節的部分突出，虎口和掌心的老繭很厚。
她之前到底是在做什麽工作呢？
不過，不管是什麽，肯定很辛苦。
結束電影之前，兩個學生就先離開了。電影整個結束的時候，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燈光全部都亮起來的時候，兩個人才站着。
何止還拉着對方的手，低頭看着她慢慢聚焦的雙眼，出聲問道：“你的眼，是不是不太舒服？”
沈佳欣擡頭看向對方，好半晌才看清楚他，微微點頭應聲，“嗯，有一個眼，幾乎是要失明的狀态。”
“走吧。”何止把人牽起來，出聲說道：“就算是你兩個眼都看不到，我也能帶着你。”
“啊！我如果那樣的話，也不想拖累你啊。”沈佳欣笑道：“就是又瞎，又沒文化，脾氣還奇怪的女人。”
“瞎說什麽呢？”何止伸手敲了她腦袋一下，“你現在就挺好的。”
沈佳欣揉着自己的腦袋擡頭看了他一眼，“謝謝你。”
何止不自在的別過頭，“不用客氣。”
春城實在是沒什麽好逛，幾家咖啡甜品店大部分都做的不太好吃，除去生日之外，那些蛋糕店很少有人能進去。
這麽一圈下來，買了一杯奶茶也難喝的要命，何止只是喝了一口就覺得齁甜，丢掉了。
沈佳欣嘬着半糖還甜的要死的奶茶，問道：“你要不要去暮城玩？”
“我才剛回來。”
“去游樂園玩。”
“可以是可以……”他有點心動。
“那我們回頭就看看時間，去暮城玩？”
“啊？啊！好！”
雖然說沒玩多長時間，但是晚上回去的時候，還是很晚。
何止現在搬到老宅這邊了，除去早上有施工隊之外，其他時候都是完美，現在甚至他們兩家的後門這條街全都是荒廢的宅子，夜裏……
不對不對！何止急忙甩甩自己的腦袋，将亂七八糟的想法都丢出腦內。
何止把人送到家門口的時候，腳步不自覺的慢下來一些。
對方打開門，瞧見何止還在偷偷看自己，像是想起來什麽一般，出聲問道：“要來坐坐嗎？”
“做做？”何止聲音都有些結巴。
沈佳欣點頭：“嗯，進來吧，反正從後門走，也挺方便的。”
“哦。“
何止覺得自己表情肯定像是木頭一樣的僵硬，但是腳根本上是不受自己控制的！
他女朋友邀請自己，晚上十一點多的時候，在家裏面坐坐！
其實是很正常的吧！！
何止進屋坐下來的時候，還是覺得有些緊張。
目光在屋子裏面胡亂的掃着，家裏面的牌位也早就扯掉。
何止覺得松口氣，不需要在祖宗跟前……唔！打住自己龌龊的想法！
“我之前買的章魚腿，沒舍得吃。”沈佳欣出聲問道：“你能吃芥末嗎？”
“可，可以！”
“那你要喝米酒，還是其他的？”
何止抿着嘴，“我都可以。”
“哦。”
沈佳欣家裏面屯着的東西其實很多，再加上最近一段時間許半夏還知道了自己的具體地址，這兩天更是往這邊寄了不少的東西。
青團就是其中的一個。
“這個是我朋友做的。”沈佳欣說道：“這個裏面有肉松、紅豆、黑芝麻，還有一些比較可怕的餡兒，我朋友沒告訴我。”
“總不能是什麽臭豆腐餡的吧？”
沈佳欣看着何止沒說話。
“你這個到底是朋友還是仇人啊！吃到臭豆腐會死吧！？”
“不會死。”沈佳欣說道：“沒準你還會覺得好吃呢。”
“……臭豆腐味道的青團，我吃了肯定上天。”
沈佳欣聽着笑出聲。
夜裏，屋子裏面很安靜。
沈佳欣的房子是老式的，竟然也不冷。現在裝了玻璃，也能清楚看到外面。
她小院子裏面有幾棵桑葚樹，風吹過的似乎，枝條搖曳。
何止覺得自己實在是有些龌龊，一口氣喝了好幾杯的米酒。
這種米酒度數不高，但是也扛不住何止這麽喝。
他本來酒量就不是很好，連喝幾杯之後，白皙的臉頰上現在竟然還看起來粉潤。
沈佳欣托着下巴看着對方，“你倒是很放心我。”
“這樣的話，是我說才對吧？”
沈佳欣歪頭：“傳統意義上的話，确實是這樣。”
何止雙眼已經有些渙散，但卻還在看着沈佳欣，“你之前談過戀愛嗎？”
她點頭：“我不是說嗎？我是因為男朋友劈腿，我才離開暮城。”
何止張張嘴，半晌才說道：“我以為是随意說的。”
“這是什麽好事兒嗎？”
“搪塞我的話呗。”
“你想多了。”
何止看着沈佳欣，湊近對方一些，“你到底喜歡不喜歡我啊？”
擡頭就看到對方放大的臉，沈佳欣微微後仰一些，伸手抵住對方的胸口，“不喜歡你，我為什麽要和你在一起？”
何止神情恹恹，“萬一你覺得我很煩，然後就沒辦法，和我在一起看看。”
“這種患得患失的話，難道不是應該女孩子喜歡說嗎？”
“你絕對不可能說啊！”何止捏緊拳頭敲了一下桌子，“所以，所以只能我代替你來說。”
“我這麽沒辦法給你安全感？”
何止別過頭，“我總覺得好像你明天就會和我說分手一樣。”
“我哪裏有這麽渣啊。”
“萬一呢？”
沈佳欣側頭看向何止，“你到底在擔心什麽啊？”
“我們明天去結婚吧？”
沈佳欣皺起眉頭，半晌輕笑出聲：“這樣你就有安全感了？”
對方點點頭。
“你确定要在喝多的情況下，和我說這樣的事情嗎？”
“我怕我明天鼓不起這個勇氣來。”
“沒事，我記得。”沈佳欣看着何止半晌，湊近他低頭吻住他。
何止本來就暈眩，被沈佳欣吻住之後，就有些頭腦發熱，伸手擁住她，低頭用力回吻着她。
只是，他的技術差的要命，說是吻，倒不如說是在啃咬他。
齒間細細的嘬咬，從嘴唇移動到臉頰，再到脖頸。
沈佳欣有些微喘，扶着何止的腦袋，看着他手上放肆的動作。
“你不會明天醒過來什麽都不記得吧？”沈佳欣出聲問道。
何止擡頭，之前梳好的頭發現在早就散落，過長的發尖在她身上微微掃過，有些癢。
“我才害怕你會反悔呢。”
沈佳欣伸手抱住對方，“所以，還要繼續嗎？”
何止脫下衣服之後，脖子都有些粉，他把人抱起來，走到卧室。
“這話應該我說才對，還要繼續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