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林凱的這一天當真是混亂。
白天聽到大傷自尊的對話，得知自己在別人眼中的形象是如此的龌龊，對他來說，莫過于天大的打擊。灰溜溜的逃回家中，想一個人躲起來好好安靜一下，卻被接二連三的騷擾，整個精神都被弄得疲憊不堪。
簡淩風最後摔門而出，他算是達到了一個人獨處的目的。可是，心裏卻空落落的難受着，小小的兩居室內，竟然給他一種空蕩無比的錯覺。
林凱疲憊的躺在沙發上，動也不想動，四肢像灌了鉛。
其實，有個人在你面前死皮賴臉，似乎也不錯。他忽然這麽想。至少可以趕走埋藏在心底深處的寂寞。
假如簡淩風不是那麽惡劣的話。
不知為何，他又想到了小華。稚子無辜，無論大人之間發生了什麽事，小華在他心中，依然是那個共同生活了幾年的乖孩子。林凱心中是存不下怨氣的，随着時間的流逝，那女人他已經很少再想起，然而小華的音容笑貌，卻時不時出現在腦海裏面揮之不去。
林凱喜歡照顧人。曾經，他對此是多麽的樂在其中。而如今，老媽性格獨立，不願和他長期待一塊，寧願和老太婆們在社區搗鼓些老年活動，他一個人獨自生活，感覺越來越空虛。
分明是想單獨冷靜的，現在怎麽如此空落落的呢？
天黑了。
短短的一天時間，卻似乎有一年那麽長。奇怪的是，當簡淩風離開後，白天那些難聽的話仿佛已經非常的遙遠，林凱就這麽躺着，甚至想都沒想過那些話，沒想過明天應該如何去面對。
他只是在遲鈍的納悶，為什麽簡淩風要摔他家的杯子，摔他家的門？不是都答應如他所願了麽？
簡淩風的蠻橫，只要不過分，林凱是不反感的，而且偶爾還有一種莫名的親切。這種不知由何而來的親切，讓他對簡淩風怎麽也無法真正的厭惡起來。
這樣都不厭惡……他覺得自己真的失敗得連渣都不剩。
沒有胃口吃東西，林凱早早的上床睡了。原本以為會心煩意亂的睡不着，沒想到一沾上枕頭就沉沉睡去，只是做了不少光怪陸離的夢。
半夜時分，他被“砰砰砰”的聲音吵醒，匆匆忙忙跑出去卧室，原來是有人在大力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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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啊？半夜三更的不睡覺跑來捶他家的門？林凱疑惑的透過貓眼一看，辨認出門外的人是簡淩風，不禁吓了一大跳。
他現在跑來做什麽？林凱忐忑的在門內走了兩步。門外的捶門聲一聲高過一聲，怕吵到周圍鄰居，他不得已打開門，把人讓進來，吶吶問道：“這麽晚了，你……”被對方暗沉沉的目光看着，他不由的住了嘴，接着愕然的張大了眼。
簡淩風此時的形象實在讓人不敢恭維。頭發淩亂的搭在額角，濕淋淋軟趴趴的，失去了慣有的精神，衣服上也有了不少的褶皺，和頭發一樣濕濕的，渾身上下酒味煙味混雜在一起，還帶着水汽。
尤其是他的眼，少了桀骜閃亮，多了深不見底的暗沉。
簡淩風定定的注視着林凱，神色莫辯。
林凱緊張的做了個吞咽動作，“你怎麽了？”
沒有得到回答。
“你身上怎麽都是濕的？外面下雨了？”
“你……喝醉了？”
“你冷不冷？”
“你……”林凱說不出來了，頓了一下，忽然走上去把人往浴室裏拖，“趕快洗個熱水澡，喝了酒還濕成這樣，很容易感冒的。”
簡淩風眼神閃了閃，乖乖的跟着他走進浴室，林凱調好水溫之後說：“你先洗，我去找找看有沒有你能穿的衣服……”話沒說完，便被一把摟住了，簡淩風像個孩子似的把頭埋進他的脖子，低聲喚道：“大叔……”
因為淋了雨，他的臉很冷，林凱打了個哆嗦。
“大叔，讓我抱一下。”簡淩風在他脖子上蹭了幾下，林凱的心不由柔軟起來。這樣的簡淩風他從來都沒見過，竟然有種讨好他的意味，以林凱愛心泛濫的性子，怎麽招架得住？
“快洗澡吧，你身上好冷。”林凱柔聲說。
“不。”
“再不洗會感冒。”
“不會的。”
林凱無奈的想，醉酒的人是不是都這樣？
“大叔。”簡淩風緊了緊手上的力道，悶悶的說，“再讓我抱一會。認識這麽久，你從來都沒像現在這樣柔順的待在我懷裏，從來沒有這麽溫柔的對我說過話……每次不是反抗，就是害怕，我有這麽可怕麽？”
林凱默。他想，簡淩風肯定是完全醉了，不然這樣的話怎麽可能從他嘴裏說出來？但是，醉了的人說話能這麽口齒清楚，流利有條理嗎？
“你說，我該拿你怎麽辦？你知不知道，我今天好難過，好心痛？你傷害了我，要是可以，真想把你掐死算了，可我舍不得，舍不得……我想讓你對我笑，就像上次在公司接待室裏那樣的笑，你對張助理說着林涵的事時，笑得好溫暖……”
“……”我傷害了你？這算是惡人先告狀吧？林凱莫名其妙。明明對方是胡說八道，可在他毫無根據的指控之下，林凱硬生生的覺得自己似乎的确翻了十惡不赦的大罪，不由自主的心虛，“好了，是我的錯。你還是先洗澡吧。”
“就是你的錯！我簡淩風第一次對人這麽上心，你竟然不知好歹，巴不得把我趕走！我不想傷害你的，可你總要惹怒我，你居然把我的心踩在腳下……爸爸曾經說過，你會好好照顧我的，你為什麽不好好照顧我？”
林凱哭笑不得，嘆着氣拍拍他的背，“你醉了。”什麽爸爸……都開始胡言亂語了。
“我沒醉！爸爸騙了我，他說過的，你一定會對我好，照顧我，對我很好很好……”
這樣下去不行，林凱靈機一動，說：“不如這樣，你現在馬上洗澡，我以後就照顧你。”
“真的？”
“真的。”明天你肯定都忘了。
簡淩風放開手擡起頭，眼神迷蒙，“大哥？不，是大叔……”
林凱将他的話完全當成了酒醉胡說，毫不在意，走過去試了試水溫，“你先洗，我去找衣服。”
“你幫我洗。”
“什麽？”林凱懷疑自己聽錯了。
簡淩風來到林凱旁邊，趴在他背上噴着酒氣，“我要你幫我洗。你不是說照顧我嗎？大哥幫我洗澡，天經地義。”
“認錯人了，我不是你大哥。”
“不是？”簡淩風湊上去仔細的看了看林凱的臉，忽然吻住他的唇重重吮吸，伸出舌頭在他口腔裏狂掃一通，然後砸吧着嘴說，“嗯，就是這個味……對，你是大叔。大叔，我要你幫我洗澡！”
“……”林凱擦着嘴邊的唾沫喘氣。
“你不幫我洗，我就不洗！”簡淩風開始耍賴。
林凱憤恨的想，你不洗關我什麽事？到時候感冒了難受的又不是我。可想歸想，對上簡淩風，無論他醉酒與否，林凱都只有妥協的份。
幫人高馬大的簡淩風洗澡是個大工程，整個過程林凱都戰戰兢兢，生怕他突然狂性大發。好在簡淩風出奇的配合，倒也沒怎麽折騰。只是在洗到腹部的時候，林凱尴尬的發現，對方下身的器官正一柱擎天，血脈噴張。
“你，你……”
沒等林凱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手已經被簡淩風一把扯下，壓在那個滾燙之處，帶着上下動作起來。一邊動，還一邊享受的眯起了眼，“大叔……快點動，快點……”
“你幹什麽？放開……”
“大叔，快點啊！我好難過！”簡淩風不滿的皺起眉。
林凱臉漲得通紅，偏偏簡淩風力大無窮，他的手無法扯出來。對着喝醉的人，理都沒處講，為了早點擺脫這種狀态，林凱一咬牙，紅着臉把頭偏向一邊，快速做起了手部運動……
直到手酸到不行，簡淩風才低吟一聲，噴發出來。
然後總算安靜了。林凱把人收拾清楚，半拖半攙的帶到卧室，讓他上了床。衣服也懶得找了，直接給他被子一蓋了事。
被簡淩風折騰得全身濕透，林凱苦笑連連，回到浴室匆忙的沖了個澡，另外找出一床被子，睡到了沙發上。
難道是上輩子欠了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