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誠王的鴻門宴

周哲帶着淩聞澤和東方沃見了不少的礦石,跟東方沃你一句我一句地比賽似的向淩聞澤介紹。淩聞澤感覺到了這兩個人之間競争一般的氣場,倒也樂得聽他們多講一些東西。

走到一堆黑色礦石面前,淩聞澤整個人都激動了,他沖過去拿起一塊放在手裏,簡直要淚流滿面:A級礦!這絕壁是A級礦!

壓着內心的激動,淩聞澤聽周哲介紹說,這墨耀礦石是淩朝現有最優質的礦産,是在幾年前發現的,整個淩朝目前只有一家朝廷自由礦場産出這種礦石,産量也不算太大,而且以目前的冶煉技術,還做不到将墨耀的品質高效利用。

淩聞澤讓周哲帶着他去看了兵部冶煉的設備和流程,很快就發現了其中的問題。他心中有了解決方案,但不能現在就說出來,畢竟他現在還只是個“半道出家的新手”。當然,他的解決方案只是大幅提升,要想充分利用,還是得靠實驗室的高科技。

淩聞澤向周哲要了一定數量的墨耀,還要了點別的礦石、一套冶煉設備,打算放自己府上裝裝樣子。

周哲貼心地派了人跟着淩聞澤和東方沃幫他把東西送到了澤王府,甚至還問他需不需要工匠,淩聞澤拒絕了,說自己就是随便弄着玩玩。

臨別之時,淩聞澤舉手拍拍周哲的肩膀,笑道:“日後怕是少不了麻煩周大人,多謝了。”

周哲垂頭拱手道:“卑職分內之事。”

上了馬車,東方沃突然提到一個人:“殿下可知影千?”

淩聞澤搖頭,又聽東方沃說:“此人乃江湖中一代大俠,不僅武藝高強,手上更有一把神兵利器,名曰‘銀刃’,據說這把劍是其家傳之寶,削鐵如泥。殿下要是有興趣可以去尋下影千,想必會對殿下的冶煉之術有所幫助。”

淩聞澤默默吐槽:就憑這個時代的冶煉水平,再牛逼的冷兵器在老子面前也是個渣渣。

東方沃又絮絮叨叨了一些影千的事,淩聞澤并不是很感興趣,就沒太仔細聽。他掀起窗簾,看了眼幫他們運送東西的人,感慨道:“這兵部的人,除了洪大人,好像個個都長得很是彪悍啊。”淩聞澤發現不只周哲,兵部之中冶煉捶打和幫他們運送東西的人都長得膘肥體壯的。

東方沃被打斷也不生氣,淡定說道:“兵部這些人只是長相兇惡,殿下哪天去刑部轉轉,就知道什麽叫兇神惡煞了。”

淩聞澤想起來淩聞錦的外公程尚書,印象之中,程尚書已年近六十,而且長相溫和行為儒雅,實在與兇神惡煞四個字沾不上邊,倒是他手下那位白侍郎,似乎長相有些陰沉兇惡。

淩聞澤想着就笑了:“兵部尚書是個娃娃臉,手下一衆膘肥體壯;刑部尚書溫和儒雅,手下一衆兇神惡煞;禮部尚書唯唯諾諾,手下一衆嚣張跋扈;這搭配倒是挺有意思。倒是東方大人,您的手下什麽樣子啊?”

東方沃沒想到他會說這樣一番話,自己先思索一番,覺得淩聞澤總結得挺到位,這才忽地嘆了口氣:“卑職手下,一群…老實人。”

“大人這是承認自己奸猾狡詐嗎?”

東方沃一臉的“隊伍不好帶,哥也很無奈”:“弟兄們都太實在,卑職自然是得替他們多費心啊。”

淩聞澤笑出了聲:“那還真是,辛苦東方大人了。”

突然想到什麽,淩聞澤問道:“大人可知附近哪兒有書局?藏書閣的書我是不打算去借了,現在搬出了宮,找個書局買些書也挺好。”

“斜街上就有一家‘白丁書局’,就是白侍郎那位男妻開的。”東方沃笑得揶揄,“如今殿下占了人家的老宅,去照顧一下生意也不錯。”

淩聞澤默默囧了:這貨是想看他挨揍吧?

中午東方沃在澤王府吃了飯,就老老實實地告辭走了。

淩聞澤差人将冶煉的東西在院子裏安置好,還裝模作樣地燒起了火,然後讓府裏的幾個護衛照着常規的冶煉方法看着,便拉着執鳶進了屋。

壓着心裏的激動,淩聞澤沖執鳶說:“我已經把一些礦石放進實驗室了,你在這外屋幫我守着,有事的話就來內屋叫我。”

執鳶點頭應了,淩聞澤便去了內屋,關好門進了實驗室。

先用系統檢測了這批礦石,果然是A級的,淩聞澤開開心心地照着昨晚完成的設計圖開始打造,算算時間大概總共需要十幾個個小時,就想着要不要今晚來個通宵。

剛完成一只手掌兩根手指,淩聞澤就聽到執鳶叫他。趕緊放下東西,這才發現時間已經過去近七個小時了。從實驗室出來,淩聞澤發現外面天色已經見暗了。

執鳶對他說:“外面的爐子我先讓歇了,還有,誠王差人送來了請帖。”

淩聞澤接過那帖子,掃視一番,有些納悶地說:“誠王竟然請咱們兩個去他府上吃飯。”

執鳶一愣:“咱們兩個?”

淩聞澤點點頭:“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明知誠王這番宴請是鴻門宴,淩聞澤還是得帶着執鳶前去。林丞相他可以不管,畢竟林丞相只是個臣子,可誠王他現在還不能得罪。

淩聞澤想着,畢竟執鳶是他從誠王手上要來的,如今他娶了執鳶為正妻,估計誠王是要把他們倆叫過去羞辱一番了。除此之外他也想不出誠王還能使出什麽手段來,就算執鳶是個小倌,如今也是他的澤王妃了,雍帝那邊都同意的事,誠王不會有膽子跟雍帝對着幹。

兵來将擋,水來土掩,總得去了才知道。

淩聞澤将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執鳶,也做好了心理準備接受嘲諷,可等到了誠王府,他才發現還有個更讓他惡心的人在——陳子烨。

陳子烨近日剛遭了雍帝的罰,丢了半年的俸祿,心情很是沉郁。

在藏書閣整理期間,他打罵了一個笨手笨腳的小太監,誰想那小太監被他打出了鼻血,斑駁的血跡滴落在雍帝最愛的幾個珍品孤本上。

這事不是能瞞得了的,陳子烨告訴舒妃之後被她一通臭罵,然後主動去向雍帝認了錯。陳子烨自然是将所有責任都推在了那個小太監身上,但他自己也沒能逃過監管不力的制裁。

在舒妃的勸解下,雍帝只是罰了陳子烨的俸祿,這件事被壓了下去,沒幾個人知道,淩聞澤自然也是一無所知。但是這并不妨礙陳子烨把挨罰的賬算在他頭上——要不是淩聞澤從誠王手裏搶走執鳶,他陳子烨能在這時候整理藏書閣嗎?能有後面這些事兒嗎?

正好誠王這時候來找他,告訴他淩聞澤娶了執鳶為正妻,還邀請他帶着童兒一同前來參宴,陳子烨便動了點心思。誠王聽到他的想法之後笑了笑,不僅沒責罵他,還跟他商讨了一番。

看到站在淩聞澤身邊的執鳶,陳子烨露出個猥瑣的笑來,想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便覺得被罰了半年俸祿也不算什麽了。

誠王笑着招呼淩聞澤和執鳶坐下:“本王聽母妃講了才知道,三皇弟竟然娶了執鳶為正妻,實在是令本王感到吃驚。不過說起來,本王也算你們二位的媒人,所以今日設下此宴,請你們前來一聚。”又指着陳子烨身邊的那個人說道,“這童兒曾是執鳶的侍兒,如今是陳侍郎的侍寵,本王便想着把他也叫了來,讓他們主仆二人聚上一聚。三皇弟,可別怪本王多事啊。”

聽到“童兒”這個名字,淩聞澤才意識到他是“代替”執鳶被誠王送給了陳子烨。

瞥了眼笑得不懷好意的陳子烨,淩聞澤裝着惶恐的樣子沖誠王說:“豈敢豈敢!還是二皇兄想的周到。”

誠王滿意點頭,沖執鳶和童兒:“旁邊便是個清淨的屋子,你們二人可前去坐坐。本王還有事要與三皇弟和陳侍郎說。”

執鳶和童兒互相望了一眼,各自起身行禮,随着下人一起出去了。

淩聞澤看着執鳶離開,總覺得有點不大對勁,可是執鳶如今的氣力體格應該不是童兒那個柔弱的侍寵可以欺負的,淩聞澤便沒再細想。

陳子烨一改往日嚣張的态度,主動端着酒杯來向淩聞澤敬酒,說什麽之前在藏書閣不是故意為難,如今已整理完畢,讓淩聞澤随時可以去借書。誠王也應和着說了些沒營養的廢話,然後話題就轉到了淩聞澤和執鳶的婚事上。

“三皇弟,不是皇兄說你,你怎麽能娶一個小倌為正妻呢?這不是給我皇室丢人嗎?”

淩聞澤看着誠王那副裝出來的惋惜嘴臉,垂下頭怯懦道:“小弟實在是…情深于執鳶…顧不得許多…”

誠王笑了:“倒是難得,三皇弟竟然是個情種。來來來,本王再敬你一杯。”

三人喝了幾杯酒,陳子烨突然捂着肚子說要去茅廁。

誠王面上嫌棄地擺擺手讓他去了,又拉着淩聞澤繼續喝酒聊天。

淩聞澤看了眼離開的陳子烨,皺起眉頭來沒了心思繼續跟誠王閑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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