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沒錯他不行的

影千沉默了。他這次受傷就是遭到了一衆朋友的背叛,本來引以為友的幾人竟然聯合起來奪他手中的銀刃,他中了散功的藥而受了傷,只得連夜逃到了這巷陌之中。

這些年他孤身一人游蕩江湖,居無定所,如今那幫“朋友”也盡數成了敵人,自然是無處可去。

影千看向淩聞澤,淩聞澤看不清他,他卻是能将淩聞澤的表情看得清楚的。這位澤王殿下滿臉的坦然,似乎真的只是想讓他教些武功。之前影千就聽說三皇子淩聞澤軟弱無能,體質也差,自小沒有習武,現在看來,體質差是真的,性格卻并不如傳聞所言。

淩聞澤正在很有耐心地看着影千,他不着急,影千要是有地方能去也不至于大半夜躲到黑暗中來了。

終于,影千将自己的事講了一遍,又說:“殿下願意保我?”

淩聞澤笑着:“我家大得很,你可以随便住,你的敵人應該也不會敢殺到我王府中來。住宿費就用教武功來抵好了,哦對,我還可以付你薪水。”

影千突然伸出手摸到淩聞澤的手腕,搖了搖頭:“我從沒見過你這麽差的資質,完全不适合習武。年齡又這麽大了,還是不要心存妄想了。”

一時不知該從何處開始吐槽,淩聞澤只能深深嘆了口氣,說:“不是讓你教我,是我的王妃。”

影千這下愣了:“鴛鴦樓的那個小倌?”

淩聞澤警告他:“他是我王妃!”

影千沉默一瞬,說道:“我得看到他本人,才能決定。如果他與你一樣不适合習武,我也沒辦法。”

淩聞澤剛點了點頭,又聽影千說:“不過應該也不會再有資質差到你這樣的人了。”

淩聞澤:“……”

從巷陌之中出來,借着鴛鴦樓的燈火淩聞澤總算把影千的相貌看了個清楚。

這人的長相不像他想的那樣正義淩然,倒是有些風流不羁的意味。

影千看了眼鴛鴦樓,又看着淩聞澤,譏笑道:“澤王殿下果然對這地方情有獨鐘。”

淩聞澤:“……”懶得跟你解釋!

把影千帶到澤王府附近,淩聞澤給他指了個方向:“那面牆後面那個小院,你就住那。我先進去給你安排安排,一炷香時間之後你自己進去。畢竟你這樣子也不好跟我走正門,□□跨院什麽的你應該挺熟吧?”

影千一噎,他堂堂一個大俠,怎麽就熟悉□□跨院了?不過知道淩聞澤其實是在考驗他的功夫,他還是跟淩聞澤分了兩路,等了一炷香的時間,□□進了澤王府。

淩聞澤在安排給影千的小院裏等着,看影千捂着傷口進來,默默想着自家府上這幫侍衛水平真的是不高啊,這麽個受傷的人翻進來都沒發覺。

淩聞澤已經差下人拿來了藥箱和熱水,指着東西對影千說:“你自己能處理吧?”

影千點點頭,也不避諱什麽,脫下衣服開始給自己清理傷口。

淩聞澤看着影千的胸肌和腹肌,滿心的羨慕嫉妒恨。

等影千收拾好自己,淩聞澤指指屋中的卧榻:“今兒晚上委屈一下,你就睡這吧。”

影千看着淩聞澤朝床榻走去,納悶道:“殿下不去找王妃嗎?”

淩聞澤氣悶道:“睡你的覺!少管閑事!”

想着淩聞澤娶了個小倌當正妻,還半夜去逛鴛鴦樓,影千覺得,這位澤王殿下真不是什麽正經人。

淩聞澤已經倒在了床上,自然沒看到影千鄙視的眼神。

淩聞澤是被吵醒的,睜開眼就看到執鳶站在門口,盯着卧榻上的影千看。

影千也睜着眼睛,躺着的動作卻是不變:現在天都還沒亮呢,昨晚那麽晚才睡着,身上還有傷,他就是再勤勞習武也不想動。

被執鳶盯着,影千也打量着他:敢這麽闖進來、長得又這麽好看,也只能是那位叫執鳶的澤王妃了吧?

看執鳶跟影千大眼瞪小眼,淩聞澤起了身,執鳶這才朝他看過來。四目相對,淩聞澤有些尴尬地走過去自己把門關上,指着執鳶沖影千說:“我要你教的人就是他。”

影千瞥了眼執鳶殘缺的右手,才不情願地起來,走過來伸手抓了他左手的手腕。執鳶沒反應過來被他抓個正着,剛想說什麽,就見影千雙眼一亮,抓住他的肩膀順着手臂往下摸。

執鳶僵直在原地,淩聞澤也給看呆了,他慌忙推開影千,把執鳶護在身後,怒道:“你瞎摸什麽呢?”

影千并不在意淩聞澤的動作,而是興奮地說:“我從來沒見過這麽适合習武的根骨!”

淩聞澤:“……”麻蛋!怎麽就老子是個廢物!

執鳶在淩聞澤身後,擡起左手放在他的肩上,淩聞澤這才回過頭,解釋道:“這人叫影千,是我請來教你習武的。”

執鳶怔愣地看着他,陷入了沉默。

本來昨晚淩聞澤沒回房間,執鳶一直忐忑地想着自己是不是逼他太緊了。今早聽下人說淩聞澤跟一個男人住在這屋,他便趕了過來,心中起了萬般猜測,卻沒想到這個男人是影千,這位大俠的大名他也是聽說過的。

看執鳶不說話,淩聞澤怕他還是在生氣,不覺柔聲哄道:“既然影千說你很适合習武,你就跟他好好學吧,有武藝傍身,一切都方便。”淩聞澤沒說的是,武功+機械手,将來他再給加上子彈,這簡直天下無敵了好嘛!

執鳶點了點頭,若是能習得一身武功,他不僅可以自保,也可以保護淩聞澤了。

突然想到什麽,執鳶問淩聞澤:“阿澤,你不與我一起嗎?”

淩聞澤滿臉哀怨地指指影千:“他說我完全不适合習武。”

影千沖執鳶一笑:“沒錯,他不行的。”

淩聞澤:“……”不行你妹!

感覺到自己的右手被牽住,淩聞澤側頭看向執鳶,便撞入了一雙滿是擔憂的眼眸。心中一動,淩聞澤沖他笑着:“沒事兒,你學好了保護我!”

執鳶這才笑了。

影千看着他們倆眉來眼去,只覺得身上發冷,他揉着肚子問:“殿下,有吃的嗎?”

淩聞澤在無比的怨念中吃了早飯,離了家去上朝。

執鳶依舊送他到大門口,在他上馬車之前突然牽了他的手,說:“昨天晚上是我不對,阿澤你…不要生氣了。”

淩聞澤仔細看着他,只覺得不過一晚,這人臉色竟然這麽差了,有些心疼地握了握執鳶的手,淩聞澤說:“都說了沒生你的氣。”

猶豫一瞬,淩聞澤還是伸手将執鳶抱在懷裏,在他耳邊說:“請你再給我一點時間,我需要好好想想。”

淩聞澤的動作和話語都讓執鳶欣喜若狂,壓抑着翻湧的心緒,執鳶回抱着他:“好。”

如淩聞澤所想,禮部侍郎陳子烨稱病沒來,說是不小心受了傷。

淩聞澤心中冷哼,他那一腳踢得極重,陳子烨肯定是徹底廢了的,不能人道這種事,他肯定會瞞得密不透風。看了眼前方沒什麽異常的誠王,淩聞澤想着該怎麽報複。

下朝後林昭諾總算沒有再來煩他,上車前倒是碰到了誠王的馬車。

誠王掀着簾子沖他笑:“三皇弟,聽聞你近日愛好冶煉,本王尋了些礦石,下午差人給你送府上去,也算為昨夜之事賠罪。”

淩聞澤也沖誠王笑着:“二皇兄有心了。”

目送誠王的馬車離開,淩聞澤趕緊回了自己府上,他要繼續把機械手做完。

進了大門,淩聞澤問了下人執鳶的所在,知道他在影千院裏跟他習武,便回自己院裏去了。

讓院裏的人又燒上礦,淩聞澤看着冒出的煙只覺得這架勢更像是在煉丹。囑咐好沒有傳喚不準進來,淩聞澤關好外門,又從裏面插好內屋的門,這才進了實驗室。

三個小時過去,突然聽到敲門聲,淩聞澤知道能進到外屋敲門的也就只有執鳶了,便連忙出了實驗室。

打開門果然看到了執鳶,他額上還挂着些汗水,看來跟影千學武挺不容易。

看到淩聞澤,執鳶說:“午膳已經備好,可要用膳?”

淩聞澤摸摸肚子:“走,正好我也餓了。”

這頓午飯他們倆是跟影千一起吃的。

淩聞澤給執鳶盛了碗湯,問道:“你們練得怎麽樣?”

執鳶還沒說話,影千先開口了:“我徒弟學得相當快,就是現在沒什麽內力,不過只需練上個幾年,應該就沒什麽對手了。”

淩聞澤愣了:“你徒弟?”

影千笑得一臉得意:“他根骨奇佳,我自然是想傾囊相授的,內功心法豈能随意傳人?所以我将他收為徒弟,有什麽問題嗎?”

執鳶看着淩聞澤,他其實是不大願意拜師的,但是影千說不拜師便不教他。執鳶想要成為影千這樣的高手,不說複仇的事,起碼将來的日子裏他能保護得了淩聞澤。所以他還是行了跪拜之禮,認了這個師父。只是這事并沒有經過淩聞澤同意,執鳶不知道他會不會因此生氣。

淩聞澤剛剛只是有些驚訝而已,反應過來後便笑道:“沒問題,好事兒。既然收了徒弟,你可得好好教。”

影千笑了一聲:“那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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