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藥不能停
好在鄭澤詩還算行動派，在得出鄭天野病情加重的結論後，當天中午就去找了羅菲。
自從羅菲和鄭天野所謂的交往後，她每天都是在他的強烈要求下，共進二人午餐。好不容易吃完飯，借口去上班後，她才得空，跑去大廈樓下的咖啡廳見等候多時的鄭澤詩。
相較之下，等了快一個中午的鄭澤詩倒不見任何急躁不耐，看到她心急火燎地跑來，還笑得一臉風輕雲淡。
羅菲苦着臉在她對面坐下，猛灌了一口面前水杯的水，拍拍胸口喘着氣對她開口：“怎麽樣？确定治療方案沒有？我真的快受不了了！”
鄭澤詩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看着她：“這麽嚴重？”
“昨天的情況你也知道了，他不分青紅皂白就跟郭子正動手，晚上還把我搖醒五六次，要我确定和郭子正沒有關系。”
“哦……那你和郭子正有關系嗎？”
“當然沒有了。”羅菲下意識就否定，有點煩躁地嘆了口氣，“我跟郭子正就是普通校友，幾年都沒見了，哪能有什麽關系。”
“這樣啊！”鄭澤詩了然地點點頭，“好吧，我得再跟你确認一下天野的病情。唔……他現在睡眠和食欲如何？”
羅菲想了想：“睡眠除了昨晚，平時都還好吧。吃飯也挺正常的。”
“沒有失眠，或者亢奮的食欲？”
“失眠好像真的沒有。食欲……”羅菲想了想剛剛結束的午餐，鄭天野吃光了一大盒飯，還把她沒吃完的也都扒光了，這應該也算是亢奮吧！于是她點點頭，“食欲是比常人好點。”
鄭澤詩：“情理之中，低級意向亢進是他目前症狀的表現，比如食欲和性，欲。”說着，她像是想起什麽似的道，“對了，你們的頻率是多少？”
“什麽？”羅菲一時沒反應過來。
“你們做的頻率是多少？”看到羅菲臉色蹿紅，一臉尴尬惱羞的表情，她白了她一眼，“我是個心理醫生，不是八婆，問你這些都是為了更好的治療。我必須知道天野在低級意向上亢進的程度。當然，嚴格意義上，食欲和性，欲都是人的本能需求，用低級二字有失偏頗。不過話說回來，我們都是女人，你也不用這樣害羞吧。”
“我又不像你們從國外回來的那麽open。”羅菲紅着臉嘟囔一句，想了想，低聲道，“一兩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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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
“差不多。”
鄭澤詩摸了摸下巴：“還真是挺亢奮的呢。那時間怎麽樣？”
“喂喂！這個也要？”羅菲忍不住斜了她一眼。
鄭澤詩呵呵笑道：“我就是看我堂弟功能方面有沒有受心理疾病影響。”
羅菲看着她的模樣，終于确定她是在半開玩笑，不免翻了個白眼：“心理醫生都要像你這麽猥瑣嗎？”
鄭澤詩揮揮手：“好了，不開玩笑。不過我說的這些也确實是事實。如果低級意向繼續亢進，會讓他的病情加重，影響情緒，脾氣也會愈加易怒。”她邊說，邊從手袋裏掏出一個藥瓶，“這是我給他開的藥，目前用來抑制情緒，一天服用一次。”
羅菲拿過藥瓶，上面全是專業性的英語，一時也看不懂，只猶豫着問：“他會吃嗎？”
鄭澤詩白了她一眼：“他要是會吃，我還要你做什麽。反正你用什麽方法都行，就是別告訴他這是我給他開的處方藥。”
“哦。”羅菲點點頭。
鄭澤詩見她愣愣的模樣，再叮囑一次：“反正不能讓他知道是我開的藥。”
羅菲皺着眉看了看藥瓶，忽然又好笑道：“忽然有點像要謀財害命的感覺。”
“我看你确實想害命。”鄭澤詩也笑，頓了頓，又稍稍正色，“藥物作用不大，最重要的還是要他保持最輕松愉快的狀态。這個就全靠你了。”
羅菲瞬間哭喪着臉：“不怕告訴你，你們家這位大爺，我真是都快把他供起來了。可他還是時不時莫名其妙發脾氣，你要我怎麽辦？”
鄭澤詩表示理解的點點頭：“你确實辛苦了，不過想想最多也就忍半年，我伯伯和張姨到時不會虧待你的。”
羅菲微怒：“你以為我想他們的錢？”
“當然不是。我的意思是既然吃了半年的虧，走的時候也得拿到足夠的補償才合理。好啦，我就這麽一說，你出來已經一會兒了，回去上班吧，繼續保持聯系。”
回到辦公室，羅菲坐在座位上，對着那滿是英文字的藥瓶，苦思冥想怎樣才能讓鄭天野每天吞下一粒。
這時辦公室正好有年輕女孩在網購，小聲讨論打折的保健品。福至心靈，靈光一閃，羅菲計從心來。
趁着手頭工作清閑，她偷偷溜出公司，跑去了家藥店，買了一瓶複合維生素，将鄭澤詩開的藥與維生素換了藥瓶。
晚上吃完飯，鄭天野對着電腦在沙發上工作。羅菲偷偷摸摸拿出白天的那個維生素瓶，醞釀了一會，繞到他身邊，挽着他的手，柔聲問道：“最近工作很忙？”
“嗯。”鄭天野睨了她一眼，點頭，“最近在做城中村的項目，拆遷得差不多，準備動工。”
“哦。”羅菲頓了頓，再醞釀了下，聲音愈加溫柔似水，“那你累不累？”
鄭天野愣了下，轉頭狐疑地看向她，“你今天有點不對勁吧。”
羅菲心裏默默翻了個鄙夷的白眼，臉上卻仍舊巧笑嫣然，半嬌半嗔道：“我就是關心你。要是你像上次再病倒，我又要照顧你，很麻煩的。”
她說完，自己晚上吃的飯都差點給吐了出來。
不過她天生模樣清麗娴靜，這樣柔着聲音，關切的語氣，倒真有幾分讓人酥軟動容的味道。只見鄭天野眯眼微微一笑，伸手将她抱在懷裏，在她唇上親了一下：“怎麽？還不想照顧我了？”
羅菲簡直覺得自己可以直接加冕金馬影後了。強忍着惱火，嘿嘿笑了笑，将手中的藥瓶遞給他：“我給你買了一瓶維生素，聽說工作忙碌身體疲憊，需要補充這個。”
鄭天野拿過那個小瓶，嫌棄地看了一眼，随手往身後的沙發一抛：“這些鬼東西都是唬弄人的，我身體好得很，不需要。”
羅菲瞥道那小瓶子快要滾下沙發，緊張兮兮地撲過去抓住。
鄭天野見他緊張的模樣，眉心微蹙，将她拉起來：“不就是瓶維生素麽？”
羅菲不滿地抱怨：“我好心給你買回來，你又不吃，我當然不高興。”
“行吧，我吃！”鄭天野一把搶過她手裏的小瓶，擰開蓋子，随手倒了一小把，全部塞進嘴裏。
羅菲一時有點呆住，半天才反應過來，吓得趕緊去摳他的嘴巴：“你瘋了嗎？一次只能吃一片的，你幹什麽吃這麽多？”
可到底是晚了幾步，只摳出了幾粒，其他的至少五六粒已經被他吞進喉嚨。
“維生素而已？吃多了又不會怎樣。”鄭天野不以為然道，拿起茶幾的水，将喉嚨裏的藥片咽下，“我現在吃了，你該高興了吧！”
“高興個屁啊！”羅菲腦皮發麻地從沙發上彈跳起來，臉色驀地已經發白，“補藥也是藥，是藥三分毒，你這都不懂嗎？吃這麽多，你不怕吃出問題啊？”
“維生素能有什麽問題？”鄭天野莫名地白了她一眼，吧唧了下嘴，“不過，你這維生素味道似乎不太對。”
羅菲心裏一驚，又氣又怕，實在怕他真的出什麽事，也不管其他，搶過他手上的小瓶，跑去了卧室，将門甩上。
撥電話的時候，羅菲才發覺自己手都有點抖，好不容易撥通電話，那邊很快傳來鄭澤詩慵懶的聲音：“怎麽？又有什麽情況報告？”
“那個……那個藥吃多了會不會出事？”
“多是的多少？”
“大概五六粒吧。”
“五六粒？”鄭澤詩沉默片刻，“大問題倒是不會有，不過副作用肯定是有點。”
“什麽副作用？”
“這個藥含鎮定成分，如果他剛剛吃的話，你去看看，現在應該已經睡着了。不過話說回來，他最讨厭吃藥，包括任何藥片狀的東西，你怎麽能讓他一下吃五六粒的？簡直太厲害了！我崇拜你。”
羅菲顧不得她說什麽，拿着電話，跑出卧室一看，果真見鄭天野已經倒在沙發睡着，微微的呼聲均勻響起。
“他不會不醒吧？”她貼着電話擔憂地問鄭澤詩。
“放心，這藥不會有那麽厲害。不過他不是傻子，你還是想想他醒來後，你怎麽跟他解釋吧？”
作者有話要說：看了看這個時間～～～好想淚奔～～～窩的日更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