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清醒狂躁
也不知過了多久，羅菲才終于緩過勁兒來，可渾身一動就疼。為非作歹的鄭天野自然是早就不見蹤影。她忍着痛從床上坐起來，抱着不着寸縷的身子，看向床上床下被撕成碎片的衣物，不免又差點崩潰。她沒忘記，這是一棟人來人往的寫字樓，位于這座城市最繁華的地段。她現在連件遮體的衣服都沒有，根本就不可能走出這個房間。
“混蛋！”羅菲咬牙切齒地罵了一句，想到鄭天野剛剛的瘋狂，恨得牙癢癢，又忍不住擔心他的狀态。
她用床單卷住身體，輕輕走到休息間門口，小心翼翼将門拉開，沒有看到鄭天野的影子。謝天謝地，他離開的時候，将外面的門帶了上，不然羅菲都沒有膽子走出去。
她快速走到外間門口，伸手将門鎖打上。又折身來到鄭天野的辦公桌前，這種時候，她也沒辦法向其他人求救，只能打電話給鄭澤詩，說鄭天野發瘋，把她的衣服撕爛，讓她給送一身衣服過來。
好在鄭澤詩很爽快，不多久便拎着衣服袋子趕了過來。羅菲聽到聲音，趕緊躲在門後給她開門，待她一進來，又快速将門合上，像是做賊一般。
鄭澤詩看到她裹着床單，一副撞鬼的倒黴樣子，嘴巴脖子上到處都是紅腫的痕跡，腳趾頭想想都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她眉心一皺，伸手将羅菲身上的床單往下一拉，果然見身前更加誇張的痕跡，簡直和她看過的那些被虐待的案例，如出一轍。
“畜生！”作為一個女性權益維護者的心理醫生，她毫不客氣地問候了一句她堂弟，罷了，将衣服遞給羅菲，“他人呢？”
羅菲接過袋子，搖搖頭：“不知道。”
鄭澤詩憤憤道：“幹完這不是人幹的事，就跑了？”說完，看了看羅菲的倒黴樣子，道，“你怎麽這麽沒用？竟然能讓人欺負成這個樣子？”
羅菲撇撇嘴道：“他好像受了什麽刺激，完全失控了，跟個瘋子似的。”她頓了頓，聲音小了下去，“再說，是你們說為了他的病好，讓我順着他，盡量不刺激他。”
鄭澤詩被噎了下，恨鐵不成鋼道：“真是服了你，活該被人欺負。真不知那兩個家夥怎麽會喜歡你這麽慫的女人？”
羅菲讪讪地扯了扯嘴角：“我去換衣服了，剛剛鄭天野走的時候，好像狀态不是很好，你最好快找到他。”
鄭澤詩嘆了口氣，在羅菲進屋換衣服的時候，開始打電話，但第一個電話鈴聲，在辦公室內想起，顯然鄭天野的手機被落在了辦公室。她又去給鄭家人打電話，讓他們幫忙去尋。
鄭天野失蹤整整一晚。
發生了白天的事，羅菲當然不想見到他，但是躺在床上才驀地發覺，這竟然是幾個月以來，她第一次獨自一人睡在這間房這張床上。而她竟然因此而覺得有些焦慮不安。她不得不懷疑精神病也是會傳染的。
Advertisement
加上身上猶在隐隐作痛，一個晚上輾轉反側，幾乎沒有合眼，早上起來，身上的痕跡還未消失，她又加了兩個熊貓眼，總之是異常狼狽。
她心裏擔心着鄭天野，随便漱洗一番，便出門前往公司。
到了樓下，又驀地發覺，這麽長的日子，她每天早上都和鄭天野一道出門，他開車帶着自己上班，自己一時站在路邊等車，竟然覺得好不習慣。頓時便覺得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才短短三個月，她竟然已經習慣一個神經病待在她身邊。
一進辦公室，羅菲便發覺整個辦公室氣氛不對，三三兩兩的同事，擠在一塊，激動地讨論着什麽事。看到羅菲進來，立刻有人拉過她，幾個人争先恐後地問：“羅菲，你說鄭總怎麽那麽沖動？”
羅菲不明白他們說的什麽，但也知道是鄭天野幹了什麽她不知道的大事，便問：“他怎麽了？”
“天啦！你竟然不知道？你們不是住在一起嗎？他昨晚夜不歸宿做的事，你都不知道？”
羅菲聽到夜不歸宿，下意識想到鄭天野難道是惹了什麽桃色新聞。但顯然他低估了鄭天野惹事的能力。只能有同事急急為她解釋：“就是我們公司城中村項目，最近不是在拆遷嗎？有兩家釘子戶對補償不滿，一直不答應搬走。昨晚鄭總不知道怎麽回事？親自跑去開了挖土機，給人家強拆了。本來拆了也就算了，偏偏中途出了點意外，一家的男戶主被磚石砸成了重傷。當時有人通知了媒體，今早一早就出了新聞。各大網站都是頭條。”
羅菲愣了半響才反應過來，正想問鄭天野有沒有來公司。但旋即想到自己身為鄭天野女友的身份，便将這問話吞了進去。也不理會還在原地打了雞血八卦的一衆同事。轉身去了十八樓。
意料之中的，鄭天野并沒有來公司。從他辦公室出來，恰好撞見拿着文件夾上樓的郭子正。隔着幾步距離，他蹙眉看了看低着頭憂心忡忡的羅菲，大步走過來，在她面前站定：“他在鄭家。”
羅菲回過神，擡起頭看他，怔忡了片刻，忽然一股憤怒升上來：“你明知道他有問題，為什麽還要刺激他？你害的不光是他，還有我，還有那個被砸傷的拆遷戶？”
郭子正愣了下，平靜道：“我只是說了一些事實，他的問題本來就在于不面對現實。我只是做我想做并且該做的事。”
羅菲揉了揉額頭，擺擺手：“算了，既然我們說不通，那麽就別再說了，我去看看他。”
她越過郭子正的身體，只是還未走開兩步，已經被他抓住手腕：“羅菲，我不相信你會喜歡鄭天野。我想聽到你親口告訴我答案。”
羅菲轉過頭看他，有點悲怆的無奈：“我自己也沒有答案。”她頓了下，“但是，對于你，我已經有了答案。當年你沒等到我的答案，現在我把那個遲到多年的答案告訴你。對不起，我的答案是No。”
“羅菲……”郭子正目光一閃，卻在呼喚中，被羅菲掙開了手腕。
來到鄭家大宅，一屋子人都在，見到羅菲也沒有人意外，幾個人神色都比較嚴肅，鄭老太太更是焦急萬分，急急對羅菲道：“天野在上面？誰也不見。小菲，你去看看。”
羅菲看了眼鄭家升沉沉的臉，見他不着痕跡地對自己點點，便挪步上樓。鄭天野的房門緊閉，她猶豫了片刻，才舉手敲門：“天野，你在嗎？是我。”
裏面許久才傳出一道冷冷的聲音：“哦，你還要來繼續騙我嗎？”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可以談談嗎？”
她的話落音半響，卻沒有得到半點回應。直到她正準備轉身離開時，身前的門忽然被打開，鄭天野一張冷臉杵在門口。
羅菲吓了一跳，戚戚然問：“你怎麽樣？”
鄭天野居高臨下地看着羅菲憔悴的臉，聲音卻出奇的低：“你怕我嗎？我昨天對你做了那種事，你怕我嗎？”
此時的羅菲已經不想再騙他，她點點頭：“有點怕。”
鄭天野忽然嘲諷地嗤笑一聲：“你看，你明明只是怕我，怎麽會愛我？你只是因為害怕，所以一直在騙我，”
羅菲這才意識到，此時的鄭天野精神是正常清晰的，不知該不該欣慰，只是想起此行目的：“昨晚的事很嚴重麽？”
鄭天野像是不在意地冷嗤一聲：“我不關心。”他說完，定定看着她，目光一動不動，半響之後，嘴唇微啓，一字一句開口：“羅菲，我會接受系統的治療，不會再纏着你。”
他說着，不知從哪裏掏出一張支票：：“昨晚我想了很久，不得不承認一些我從來不願承認的事實，我是個j□j，犯，是個妄想狂，過去幾個月，我對你做的事情，已經完全夠得上犯罪。”他說完，忽然詭異地大笑起來，“當然，我是個神經病，法律不會給我定刑。我也只能給你這個當做補償。”
“鄭天野！”羅菲看到他手上支票一連串的零，怒道，“鄭天野，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你知不知道，你昨晚做的事，外面媒體已經炒上天了，你要不處理好，後果會很嚴重的。”
“嚴重？有多嚴重？”鄭天野不以為然地聳聳肩，“惡名昭彰？還是恒天總裁位置不保？就算是又有什麽關系？反正我就是個神經病。”
羅菲完全想不到，他接受自己生病後，會忽然變成這樣自暴自棄的狀态。
他将她推出門外，又将支票塞在她手裏：“你走吧！別再理我這個神經病了。郭子正也好，還是別的人也好。我祝你幸福。”
羅菲急得不知該說什麽，一把抓住他的手，急促着呼吸片刻，才擠出一句完整的話：“你別這樣，我求求你。你已經欺負我那麽久？不能再這麽欺負我。”
鄭天野看着她泛紅的眼睛，像是被刺痛一般，忽然狂躁地将她推開：“是的，我一直在欺負你，我再不出現在你面前，總可以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狀态不佳，快來捉蟲嗎，整體感覺好咆哮馬～～點只蠟～～～明天如果還是這個德性還拖到這個時候才更新，鹵煮就去吃翔啦啦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