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疑生變故

鄭天野的病房是醫院專設的豪華VIP,完全不似一般病房的白慘慘的單調。反倒像是高檔酒店,床是雙人大床,家具電器應有盡有。說是治病,還不如說是在這裏修養。

羅菲答應是答應留下了,但兩人在沙發上看着電視膩歪了一會,準備去洗漱時,才發覺沒有換洗衣物。

鄭天野當然覺得這不是什麽問題,羅菲是跟他在一起睡覺,哪還需要穿什麽衣服,反正穿了也會被他脫掉。不過這種想法是不能直白表達出來的,他作勢思索了一下,靈光一閃,從衣櫃裏掏出一套幹淨的病號服:“這個給你當睡衣,我現在天天都穿這個,挺舒服的。”

羅菲想了想,時間已晚,也沒什麽其他辦法,便将就着拿了過來。

洗完澡換好衣服,羅菲才發覺,鄭天野的衣服套在她身上,松松垮垮的實在是有點誇張。果然,她一出來,鄭天野就哈哈大笑,跑過來把她抱起:“咱倆現在可是病友了。”

羅菲掙紮着從他身上下來:“要是醫生來巡房,不會真把我當病人吧?”

她這話說完,便響起了敲門聲。羅菲僵了僵,卻被他揉了揉頭發道:“放心,我的主治醫生就是鄭澤詩,除了她,沒有其他人這個時候會來。”

果然,他走過去打開門,便見鄭澤詩目瞪口呆地走了進來,上下打量着穿着病號服的羅菲,啧啧兩聲:“你這果然是真愛,連病號服都穿上了,敢情是跟他一起當神經病!”

羅菲留在這裏,本來就有點尴尬,讪讪笑了笑:“我明天要回家一段時間,所以今晚陪陪他。”

鄭澤詩了然地點點頭:“等等,我去給你們那點東西。”

羅菲和鄭天野都不知道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不過沒出幾分鐘,鄭澤詩又從外面風風火火跑了進來,手裏拿着一個小方盒:“親愛的弟弟,我想你這裏應該是沒有這個東西的。你在治療期,一直在服藥,不适合懷孕。”

羅菲臉頰一下爆紅,鄭天野卻是面無表情地接過小盒子,道:“謝了!”

鄭澤詩看了眼羅菲,不以為然地聳聳肩:“我這裏就一盒,夠不夠?要是不夠,我再去幫你買一盒。”

鄭天野終于是瞪了她一眼,嫌惡地揮揮手:“這裏沒什麽事了,你趕緊走,別礙着我們。”

鄭澤詩冒了一句“白眼狼”,識相地離開了。

鄭天野拿着手裏的盒子看了看,又想到什麽似的嘆了口氣,轉頭看向羅菲:“放心,醫生說我不是遺傳性的疾病,不會影響下一代。就是出院停藥後,得調養一段時間才能要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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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表情看起來像是很遺憾。羅菲卻是好笑地推了他一把:“你現在想這些幹什麽?又不用急。”

鄭天野低聲咕哝一句:“誰說不急的。”罷了,又揚着手中小盒子道,“不過,鄭澤詩想的還是挺周到的。十個裝的,應該是夠了。”

羅菲又羞赧又好笑:“你有這麽厲害?”

鄭天野義正言辭地點頭:“平時是沒有這麽厲害,不過憋了這麽久,這次一過,又是一個月,我今晚拼了老命也得掙點本回來。”

“沒正經……”羅菲一句話未說完,已經被她堵住雙唇。整個人被打橫抱起來,扔到了床上。

鄭天野很快實現了他之前的想法,羅菲跟他睡在一起,要什麽衣服?

一室春,色,一夜旖旎。

“我真的不行了,這是最後一次好不好,你別再弄了。”淩晨時分,羅菲發出可憐兮兮的喘息。

接着她接近尖叫聲的,是一聲低啞的呻,吟,而後便是一時寂靜,除了一男一女像是劫後重生的喘息。

鄭天野喘着粗氣,從羅菲身上翻下來。此時已經接近淩晨。他趴在床邊,看了看地上幾個可憐兮兮的小雨傘,數了數,斷斷續續道:“不……不行,還剩四個呢,我今晚必須得用完。”

羅菲跟虛脫了似的,見他也好不到哪裏去,腦子亂亂的想了想。摸出盒子,胡亂拿出剩下的幾個,統統撕爛:“好了沒了,可以不做了吧。”

鄭天野沮喪地看着從羅菲手裏丢向地上的碎片:“你太可惡了,這麽歹毒的招數都能想出來。”

說着,他哼哼唧唧爬回來,在羅菲旁邊躺下,把她抱在懷裏,不甘心地将她狠狠吻了一通,作勢惡狠狠道:“算了,睡覺。”

羅菲閉上眼睛,伸手回抱住他的腰,心裏不由得湧上一絲甜蜜。

隔日,羅菲起來地比較早,在鄭澤詩到來前,将地上的殘跡收拾幹淨,又換上了自己的衣服。只是,電話開機,父母的電話便奪命連環追的打了過來。她不敢再耽擱,怕二老擔心,便不顧鄭天野的不開心,跟一張臭臉的他告了別。

回到家,羅父羅母果然是陰沉着兩張臉。看到羅菲雙頰緋紅猶存,眼睑下一片青色,都是過來人,自然是知道怎麽回事,更是氣不打一出來。羅母這回卻也不罵她,只道:“說清楚了?可以走了吧。”

羅菲如釋重負,連連點頭:“已經說清楚了,我跟他說回去一個月冷靜冷靜。”

她說完,才發覺有點不對,客廳裏幾個大箱子,走進卧室一看,果然已經空空蕩蕩,她奇怪地問:“爸媽,我又不是不回來了,你們把我東西都打包了幹什麽?”

“回來什麽?家裏工作都聯系好了,以後就在爸媽身邊,哪裏都別去。”

“可是你們不是說就讓我和鄭天野分開一段時間,冷靜冷靜就可以了嗎?”

羅母還要說什麽,已經被羅父拉住:“是這樣,菲菲,以後的事,都沒個準。說不定你在家待一段時間,想清楚了,就會覺得那個姓鄭的小子不是你的良人,那你也就沒必要再回來。這些東西留在這裏就不方便。萬一你要覺得還是想跟他在一起,他也對你是誠心的。到時我和你媽幫你把東西送過來,也沒多大的事。再說,這些東西你都用慣了,帶回家這段時間你繼續用也方便。”

羅菲覺得他爸說的有道理,點點頭:“好吧,我就把這些生活用品先帶回去。”

她不知道的是,羅父羅母根本已經打定決心,不讓她再回來。

羅菲心無他念地跟着父母回了老家城市。但這廂鄭天野弄出的那些事,卻仍舊沒完沒了。

鄭天野強拆致人重傷,後又動手打人。但因為他被鑒證為限制行為能力人,檢察機關不予起訴。不料,那家拆遷戶不服,直接聘請律師向法院起訴。

那律師據說還是江城排名前五的律所裏的金牌律師,想來是下了很大的功夫。那家拆遷只是城市中最普通的平民,會走到這一步,想來是有幕後推手,其中之一就是那個女記者。

郭子正問了幾次鄭天野,他和那記者有什麽過節,但他想了很久,除了想起他和那記者似乎是出去約會過幾次,便再也想不起其他,只覺得那女人精明虛僞企圖心太強,他沒有半點好感,自然是連她的手都沒牽過。

他這樣一說,郭子正就知道又是一樁他不自知犯下的錯誤。

因為這件事鬧得太大,民衆的仇富心理,家上輿論的導向,讓這場自訴案件的風向,全部在拆遷戶一家。鄭天野完全站在了不利方,對方的律師思維缜密,辯才一流。法官和陪審團,幾乎完全采用了他的證據,相信鄭天野至少在拆遷的時候,精神狀況正常,毫無認知上的問題。

好在強拆中致人重傷,最終只能定性為意外傷害,加上他的精神狀況,在刑罰上,遵循從輕處理。

一審最後的判決結果,除了巨額賠償,鄭天野被判處兩年有期徒刑,緩期執行。

鄭家最近在處理這些事情上,可謂是心力交瘁,處在輿論漩渦中,這個結果雖然不算太好,但總歸也不是很差,至少不用坐牢。

鄭天野雖然沒有出庭,對接過也不怎麽在乎,但得知庭審結果後,還是仔細去看了看網上的報道,才驚覺自己真的已經臭名昭著。又才發覺,一個月時間已經到了,他已經可以出院,但是羅菲卻好幾天沒有消息。

他這才意識到不對勁,去打羅菲的手機和她家裏的號碼,一直沒有人接。

鄭家升夫婦和鄭澤詩來接他出院時,看到他穿着病號服,完全不是像準備出院的架勢。鄭澤詩覺得奇怪:“該出院了,你怎麽還是這個樣子?”

“羅菲說來接我的,我在等她。”

鄭澤詩一愣,與鄭家升夫婦相視看了一眼,又道:“羅菲應該在家有事耽擱了,我們先回去呗。她要忙完了,自然會來找你。”

“不行,她說過會來接我的。她不來,我就不出院。”

鄭家升搖了搖頭:“天野,別孩子氣了。你一直在醫院也不是辦法。”

鄭天野已經隐隐覺得不對,反诘道:“什麽叫一直在醫院。你們是不是知道什麽?羅菲她怎麽了?”

“羅菲好着呢。我們先回去。”

“你們不說清楚,我就不回去。”

作者有話要說:貌似很多蟲,明天再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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