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殺蟬六

春花把話帶到後又進來了。江綠枝問:“外面情形如何?”

春花說:“他們已經快動手了,仙娘挑了幾個可靠的宮人去支援喜鵲和周猛了。您就安心吧。”

話音剛落,就聽見外面打了起來,春花看着江綠枝說:“主子莫急,他們打不進來的。”

江綠枝閉着眼睛,咬緊了牙,然後說道:“打進來是遲早的事,現在就看秋葉了。”

外面的打鬥還在繼續,江綠枝坐在那裏氣定神閑,實際上已經無所謂了。死過的人心境和一直活着的人是完全不同的。

眼看着時間一點點過去,喜鵲和周猛也支持不住了,柳承徽的人一部分牽制住喜鵲和周猛,一部分被柳承徽帶了進來。

柳承徽威風凜凜地帶人進來了:“怎麽江姐姐如此排斥我呢,不知是何緣故讓下人堵我于門外啊?”

在她進來前,春花已經将銀針取下了,江綠枝笑着說:“那你不也進來了嗎。”

“哎呦,姐姐這臉色不大好,怕不是吃壞了什麽東西吧。”柳承徽一改往日的親厚,全然是一副小人的嘴臉。

“是呀,不知哪個畜生給我的茶飲裏下了瀉藥,一早上折騰了好幾回,本想着多睡一會兒,誰知妹妹不依不饒的非要來擾人清夢。”

柳承徽歪嘴冷笑一下:“我哪裏敢打擾姐姐,實在是知道了一些不該知道的事。”

“不該知道就不要宣之于口。”江綠枝說道。

“可我偏是個不能藏奸的性子,有什麽必要一究到底才行。聽說昨夜姐姐私自出宮了?我想知道姐姐是幹嘛去了?”

“沒有這回事,你聽錯了,回去吧,我還要休息。”江綠枝懶得聽她廢話。

柳承徽皮笑肉不笑地說:“姐姐別趕人啊,有什麽不能承認的,有很多人都看見了,難不成還得我把她們叫來當面對質嗎?”

“你去叫吧。”江綠枝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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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承徽是真的恨了江綠枝這個性子:“江綠枝,你都到現在這個田地了,還這麽端着呢。我也是很佩服你了,身中劇毒啊,你就算不承認也無用啊,你活不了多久的。”

“就知道是你下毒害我。柳念兒,你是怎麽了,突然反了性子,怎麽就張狂起來了呢?”江綠枝諷刺到。

柳承徽滿臉的不屑:“你不必知道這些,反正你私自出宮,定有陰謀。你這毒藥不是不可救,只要在三個時辰內你說出真相,我就饒了你。否則一會兒殿下回來了,你就真的沒活路了。”

江綠枝這下明白了,原來柳承徽只知道自己私自出宮,還帶走了身邊所有的親信,然後借此機會讓內應下毒,來脅迫自己說出真相。

江綠枝心裏忽然有了主意,轉了個态度說:“既然如此,那我只好說了。”

“快說!”

“我夢見姐姐了。”江綠枝故意說道。

柳承徽:“什麽姐姐,哪個姐姐?”

“前太子妃江月啊,我的皇姐。她夢裏對我說,是妹妹你下毒害了她。”

“荒唐!”

江綠枝接着說:“她對我說,宮外有一高人會看,讓我去找他。然後又說你是前後兩次下毒害她,第一次不要命,第二次才要命。真的嗎,妹妹?”

聽了這話柳承徽差點沒站穩,晃了一下,心想:不可能的,她怎麽知道的。

與此同時江綠枝看着她的反應,心裏也生了疑惑:不過随口一說,她怎麽就反應這麽明顯,難道和她有什麽關系?可張太醫沒說到她呀。

柳承徽馬上問:“那你出城查到什麽了?”

“查到的可多着呢。不過,我現在要死了,這些秘密我也不知道說還是不說的好。”江綠枝笑着說。

柳承徽看着江綠枝這種奈何不得的态度,吩咐人:“給我搜!”

“慢着!”江綠枝突然厲聲道,“你算什麽東西,敢跑到我的屋子撒野。我是正三品的良娣,北禺的公主,你不過出身宮女,靠着皇後的面子得了個正六品的承徽,你敢對我不敬!”

柳承徽不屑地說:“那又如何,你的名頭再響,也不過是虛的,不過是一個紙老虎罷了,還裝腔作勢呢。這會子太後不在宮中,沒人護得住你。你行為不端,鬼鬼祟祟,依我看也別等毒發了,現在就死算了,殿下回來我自有說法。哎呦呦,你也不看看自己的處境,還這麽折騰呢,太子殿下看你不順眼也很久了吧。來人,給我把江良娣扶到我的殿內。”

“住手。”一個溫和的聲音說道,随着聲音看去,是張良娣帶人來了。

柳承徽和江綠枝都有些意外。江綠枝很快就明白過了,她是定北侯之女,和張太醫是本家,張良娣她是陛下的人,目前保着太子。她能及時出現,那肯定也是知道昨夜的事情,說白了,她的人也在盯着自己。

“張良娣來這裏何事,殿下不是只讓你管理銀錢賬目之事嗎,內務的事是我來管的。”柳承徽說道。

張良娣說道:“可今天的事不是內務的事,而是關乎皇家的位份尊卑,江良娣就算有天大的錯,也輪不到柳承徽來管,再怎麽說還有太子殿下呢。你這急切切地想殺人所謂哪般?”

“你?”柳承徽被堵得說不出話來,“我若偏管呢?”

張良娣:“恕我無法袖手旁觀。”

“來人,張良娣包庇細作,與江綠枝沆瀣一氣,企圖勾結北禺,叛我天啓。給我一起抓了。”柳承徽氣急敗壞地說。

她可沒想到半路冒出個張良娣,從剛才江綠枝說的話來看,自己很可能被翻出了證據,這兩個人一并除了吧。沒有叛國的證據?可以捏造,沒關系的。

就在這時候,一個有力的聲音說道:“誰敢!”

是太子齊澤回來了,身邊還跟着秋葉。太子手中攥着那個金珠花簪,冷冷地盯着柳承徽。

衆人行禮,只有江綠枝因為中毒而沒有下床。江綠枝馬上說道:“妾身有柳承徽謀害前太子妃江氏的證據。”說完從懷中掏出第二份供詞給齊澤看。

齊澤看完大怒,吩咐侍衛:“來人,把柳承徽給我下入大牢,聽候發落!”

“殿下,妾身冤枉,妾身是冤枉的~”

齊澤看着張良娣說:“辛苦你了,你先回去吧。”張良娣非常識趣地走了。

屋內只剩齊澤和江綠枝,江綠枝對齊澤說:“我有重要的話要單獨和太子殿下說。”

齊澤一個顏色,所有人都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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