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chapter40

“我沒看錯吧,那個是不是跡部的未婚妻?”

向日岳人有些怔愣地看着街道對面的咖啡廳裏,淺金色長發的少女正跟一個茶色波浪碎發的少年面對面坐着,似乎在淺笑着說着什麽。

他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很是難以置信地倒吸了一口冷氣,“望月學妹,這是背着跡部在跟別的男生約會嗎?”

“說什麽呢,岳人。”

站在他旁邊的芥川慈郎一臉困倦地捂嘴大大地打了個呵欠,上下眼皮似乎又開始打架了,就連說話的聲音都像是呓語似的。

……

充滿浪漫情調的鋼琴曲安靜地在咖啡廳裏演奏着,奶油的甜香混合着咖啡的醇香似有若無地飄蕩在鼻端。

“一杯美式咖啡,不加糖。”

白馬探紳士地把服務員遞上來的菜單遞給對面的少女,淺棕色的眸底泛着溫柔的神色,“望月想喝點什麽?”

“就要一杯卡布奇諾吧,謝謝。”

蔥白的指尖輕點了點菜單左上角的飲品,望月花梨仰頭溫婉地對着站在桌旁的服務員說道。

骨節分明的指節輕輕在桌面上叩了下,白馬探看了少女一眼,想了想對着服務員又加了一句,“嗯,另外再加一份芝士蛋糕和草莓大福。”

“我想望月應該會比較喜歡甜點吧?”

明明是疑問句,但少年自信的語氣讓望月花梨聽出了其中的肯定。

“這也是白馬君觀察出來的嗎?”不自覺地眨巴了下眸子,少女的聲音好奇。

“只是偵探的最基礎的洞察力而已。”

倒不是謙虛,白馬探實話實說道。

……

“可能只是朋友間的正常會面也說不定?”

揶揄地吹了個口哨,忍足侑士饒有興味地挑了挑眉,“不過望月學妹的桃花運也實在是旺盛了點。”

就跡部那個高傲水仙的性子,忍足侑士怎麽也不相信他會真的不在意,說什麽“只要花梨屬于他”,騙騙岳人和慈郎這種缺心眼的天真少年還差不多。

深藍色短發的少年習慣性地托了托鼻梁上的鏡架,臉上的神色明顯是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模樣。忍足侑士不緊不慢地從口袋裏掏出了手機,對着街對面的咖啡廳一角,就是“咔嚓咔嚓”三連拍。

“距離還是遠了一點,看着有點糊。”

看着手機相冊裏最新拍攝下來的照片,忍足侑士興致盎然地摩挲着下巴,手指靈活地從郵箱通訊錄裏找到了跡部景吾的郵箱號,直接發了過去。

“不過相信跡部應該不會在意這種小事的。”

“這樣會不會不大好?”

注意到忍足侑士的操作,性格還是比較老實巴交的鳳長太郎撓了撓頭,又看了一眼街對面的咖啡廳,有些遲疑地開口道,“忍足你不是說也有可能是朋友間的會面嗎?”

繼續把手機放回褲袋裏,忍足侑士一臉淡定地把雙手環抱在胸口前,“這個就要看跡部自己的判斷了。”

忍足侑士的郵件發過來的時候,跡部景吾正在跡部宅後院奢華的網球場裏獨自練習着。

空無一人的網球場上,紫灰色短發的少年不斷地來回奔跑躍起,黛藍色的眸子專注地盯着從對面的網球發射器裏飛射出來的網球,再一次次揮舞着右手上握着的網球拍靈活且準确地将球擊飛回去,周而往複。

“呼哧……”

随着訓練時間的推移,跡部景吾的整個呼吸都不自覺地有些紊亂起來,急促的喘氣聲不斷地在網球場上響起。

沉靜的眸底清晰地倒映出明黃色的小球在半空中旋轉着高速飛過來的殘影,跡部景吾的右腳略微後退了小半步。

在下一秒雙腿猛然間發力,少年颀長的身影整個在原地高高地躍起。用手上的網球拍準确地接住飛過來的網球後,手腕微轉再用力地往對面扣殺回去。

明明是初夏的季節,整個網球場卻仿佛整個溫度都莫名降了下去,在少年眼神可見的範圍內不斷地有虛無的雪花片輕飄飄地從四面八方席卷而來,然後瞬間破碎。

冰之世界。

晶瑩的汗水順着跡部景吾精致的俊臉慢慢地滑下來,身長玉立的少年站在場上,帥氣地往後撩了一把額前沾染着汗珠的劉海,跡部景吾擡手華麗地向着網球外打了個響指。

很快就有動作迅速的管家走了過來,訓練有素地遞上了一塊幹淨柔軟的白毛巾,和一杯特地調配的用以補充運動後人體流失的鹽分和水分的淡鹽水。

“景吾少爺,剛剛您的手機震動了下,似乎是有新郵件過來。”管家Michael認真地彙報道。

“嗯,把手機給本大爺。”

微微仰頭優雅地喝了一大口杯子裏的水,跡部景吾修長的手指熟練地解開了手機屏鎖,很是淡定地點開了忍足侑士發過來的郵件。

雖然照片拍得有些模糊,但是街對面的咖啡廳裏淺金色長發的少女纖細的身影,跡部景吾簡直一眼就能留意到。

喝水的動作不自覺地頓了頓,跡部景吾把手上的杯子還給站在身側的管家,劍眉忍不住微微蹙起,空出手指尖劃開放大了郵件上傳輸過來的照片。

坐在少女對面的男生似乎有些面熟,但好在看身高和模樣,并不是他想的那個人。

雖然俊臉上還是有些隐隐發黑,跡部景吾不想承認其實他心底是松了一口氣的。

他的小未婚妻怎麽就這麽招人惦記?

上次來個籃球部的金毛少年不夠,現在又湊上來一個……

接過幹毛巾在臉上囫囵地抹了下,跡部景吾把毛巾挂在脖子上,想也不想地在撥號界面輸入了顯然已經爛熟于心的電話號碼,把手機覆在了耳邊,擡步就往網球場外走去。

溫婉地端起剛剛上來的卡布奇諾放在唇邊輕輕抿了一小口,奶油的甜香混合着咖啡的澀意仿佛一瞬間在舌尖炸開,望月花梨綠寶石般的杏眼忍不住像只倦懶的貓兒般微微眯起。

“嗡。”

放在手邊的手機小聲地震動了下,望月花梨擡眸下意識地拿過了手機,看着手機屏幕上面被她标注為跡部景吾的來電。

“景吾學長?”

少女用紙巾細致地擦拭了下稍微沾着奶油的紅唇,有些不好意思地朝着對面的白馬探淺笑示意要暫離下,就準備起身到角落裏接電話。

“嗯哼。花梨,你現在在哪裏?”

跡部景吾華麗矜持的嗓音從電話的那頭傳過來,語氣自然得仿佛在家的丈夫詢問外出的妻子現下的行程一般。

望月花梨懵了一下,對跡部景吾的問題有些猝不及防,但想了想也沒有什麽隐瞞地解釋道,“我和朋友在咖啡廳裏。”

“望月,你的唇角……”

白馬探淺棕色的眸子微閃了閃,突然壓低了聲音,視線對着少女的唇角有些好意地提醒道。

模糊陌生的男聲冷不丁地從手機那頭傳過來,正站在房間撒滿玫瑰花瓣的奢華浴池前剛脫下上衣的跡部景吾,仿佛被瞬間消音了一般,少年黛藍色的眸色克制不住地微微加深。

“嗯?”

少女眨巴了下眸子,注意力瞬間被白馬探口中的話語給轉移走了。下意識地擡手把指尖放在唇角的位置摸了摸,望月花梨有些懵懵地沒有反應過來。

“唇角的奶油沒有擦幹淨。”白馬探神色溫和地指了指自己的唇角。

白皙的小臉上瞬間染上了一抹胭脂色,自覺丢臉的望月花梨咬了咬唇,很快從桌上輕扯了張幹淨的紙巾在白馬探所指的位置認真地擦拭了下。

“還有。”白馬探一臉無奈地搖了搖頭,也站起身扯了一張紙巾伸手到少女唇角邊溫柔細致地幫着擦拭了下,“失禮了。”

漂亮的綠眸微微瞪圓,望月花梨猝不及防地被吓了一跳,條件反射地就想要後退一步。

“小姐當心。”

身後原本正端着甜品過來的服務生有些慌亂地開口提醒道,想到要是服務不周到弄髒了客人的衣服會産生的後果,他吓得面色都隐隐有些發虛。

動作迅速地一把攬過了眼前的望月花梨,白馬探的眸底快速地劃過了一絲笑意,但面上還是一臉嚴肅正直地看了一眼差點撞上少女的服務生,“請當心一點。”

把端過來的甜品小心地放到桌面上,明顯是過來打臨時工的服務生收起了手上的托盤,連聲彎腰道歉道,“對不起,打擾到了您和小姐的體驗。”

“不怪你,是我的過失。”

望月花梨微微偏過身,漂亮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溫和的歉意,“不好意思。”

對上少女溫柔似水般的綠眸,年齡本也大不了多少的服務生少年臉上微微有些泛紅,又猛地鞠了一個躬,他有些結結巴巴地小聲開口道,“沒、沒關系,是我不小心。”

“望月,沒事吧?”

溫熱的呼吸聲近在耳畔,別說望月花梨了,就連電話另一頭有些摸不清發生了什麽的跡部景吾,聽着從話筒裏猛然傳過來的放大了不少的男聲,精致的俊臉都忍不住繃緊了些。

壓抑着眸底浮浮沉沉的暗色,跡部景吾還是保持着一貫華麗高傲的語調關切地開口道,“花梨,你那邊是發生了什麽嗎?”

“沒事。”

望月花梨後退了半步拉開了與白馬探間過于親密的距離,溫柔的眉眼淺笑地搖了搖頭。也不知道是在回答電話裏的跡部景吾,還是眼前的茶發少年。

白馬探很快也紳士地放開了手,放到身後的右手微微握拳,神色自然地颔首,“那就好。”

“唰!”

原本緊阖着的教室門被猛地從外面拉開,見到眼熟地站在門口前面癱着一張臉的桦地崇弘,原本還喧鬧的教室就像瞬間被凍住了般登時安靜了下來。

“打擾了,我想找下望月花梨。”

桦地崇弘古井無波的眸子準确無誤地看向坐在教室前排正在奮筆疾書的淺金色長發的少女。

敏銳地聽到了自己的名字,望月花梨才後知後覺地感覺到了此刻教室裏過分的安靜。

把注意力從讓人頭疼的化學作業裏脫離出來,少女似有所覺地擡起了頭,“桦地學長。”

把手上拿着的黑色水筆放下合上了作業本,望月花梨也沒當着同學的面沒多問什麽,就起身往教室外面走出去。

她跟桦地學長并沒有任何的私交,唯一能夠産生的交集顯然就是跡部學長了……

冰帝學園高年級教學樓的天臺一向是網球部正選們的所屬領地。

望月花梨倒是聞名已久,據說天臺上的視野極為開闊,甚至可以隐約看到遠遠屹立在都市間的東京鐵塔,只是一直沒能一覽。

白玉般的小手貼在天臺的門上,望月花梨輕輕推了推,眼前的門便打開了。

溫暖的清風撲面而來,天臺上的風景簡直一覽無餘。

左右看了看眼前明顯空無一人的天臺,望月花梨頗有些納悶地眨巴了下眸子,想了想到底還是擡腿踏了進去。

“景吾學長?”

空蕩蕩的天臺上除了微風拂動時偶爾發出的細微的動靜,只有少女溫和的嗓音清晰地響起,安靜得過分。

一雙有力的手臂猝不及防地從身後攬了上來,少年溫熱的身體親密地貼上眼前纖細的少女。

跡部景吾低下頭,華麗缱绻的聲音從望月花梨身後傳來,“花梨。”

心髒仿佛在某一個瞬間猛然停止了跳動,望月花梨祖母綠般的眼眸微微睜圓,整個人都被吓得怔愣在了原地。

“本大爺吓到你了?”

跡部景吾把紫灰色的腦袋埋到了望月花梨溫軟馨香的脖頸裏,偏過頭輕輕啄吻了下少女白膩的耳垂,頗有些意外地勾了勾唇角。

“景吾學長。”

一向溫婉的望月花梨是真的有些動氣了,少女白嫩的臉頰微微鼓起,原本溫柔小意的嗓音抑制不住地提高了些。

“真的生氣了?”

跡部景吾把伸手按在了望月花梨柔弱的右肩上,迫使懷裏難得負氣的少女微微轉過身,正面對上自己。

擡手溫柔地摸了摸少女白皙綿軟的小臉,跡部景吾黛藍色的眸底劃過一抹笑意,“本大爺不是有意的。”

“沒有生氣。”

望月花梨擡眸認真地對上少年精致的鳳眼,小臉上的表情怎麽看還是帶着點揮之不去的郁悶,“但是景吾學長在背後吓人,是不對的。”

“啊嗯。”

修長的指尖依舊親昵地摩挲着少女白嫩的臉頰,跡部景吾順從地點了點頭,“本大爺下次想抱你的時候,會提前跟你說的。”

“……不是說的這個。”

望月花梨抿了抿紅唇,覺得跡部學長根本是在故意歪曲自己的意思。

“那花梨是想要本大爺只能面對面地抱你?”

身材颀長的少年壓着懷裏嬌軟的少女背靠在天臺裏側的牆上,華麗的嗓音裏帶着明顯的調笑,跡部景吾低下頭黛藍色的瞳仁微微加深。

仿佛置身在一片波瀾壯闊的大海上,望月花梨羞怯地咬了咬唇,眼神有些受不住地躲開了少年格外直白的視線。

“景吾學長知道的,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

“本大爺不清楚。”

性感的喉結難以自抑地上下滾動了下,跡部景吾擡手溫柔地捏住了少女的小下巴,黛藍色的眸色深邃得幾乎要滴出墨來,“花梨,我可以吻你嗎?”

沒等少女拒絕,高大的少年就直截了當地俯下臉,往少女玫瑰般嬌豔的紅唇上直接壓了上去。

“唔。”

望月花梨綠寶石般的眼眸忍不住瞪圓,下意識地想要推開眼前強勢的少年。

雙唇溫柔地摩挲含吮着少女嬌軟的唇瓣,跡部景吾一擡眸就對上了少女貓兒般驚吓得圓溜溜的碧眸,他在心底嘆了一口氣,到底是狠不下心。

俊臉稍稍拉開了與望月花梨間的距離,紫灰色短發的少年伸手用力地把眼前的少女圈進了懷裏,原本平和的呼吸微微有些急促,“花梨,本大爺不勉強你。”

耳畔是少年擂鼓般的心跳聲,望月花梨的雙手忍不住揪緊了跡部景吾胸前的校服,“我……”

混亂的腦海中不經意地快速劃過了一雙溫柔清冷的瑰紅色眸子,望月花梨有些難以置信地怔愣了下。

小小地舔了舔微微紅腫的唇瓣,少女纖長的睫毛微顫了顫,在眼底落下了一小片淡淡的剪影,“……對不起。”

“沒什麽可對不起的。”

跡部景吾把下巴親密地擱在少女柔軟的小腦袋上,精致的鳳眸略略上挑。

至少花梨并沒有拒絕他,而是在嘗試着接受他……

“花梨,東京都地區的預選賽馬上要開始了。”

平複了下不穩的氣息,跡部景吾突然轉移開了話題,“按照每年的慣例,網球部的合宿訓練被提上了日程。”

“請加油,勝利屬于冰帝。”

想到冰帝後援團聲勢浩大的應援口號,望月花梨下意識懵懵地回道。

“嗯哼,勝利自然屬于本大爺。”

耀眼的陽光在少年紫灰色的發絲上跳躍着,跡部景吾驕傲張揚的眉眼間是絕對的自信。

望遠鏡裏清晰地倒映出對面的天臺上,紫灰色短發的少年高大的身影整個人都壓着懷裏淺金色長發的少女,似乎是在親密地接吻。

前田郁子的眼底快速地劃過了一絲嫉恨的幽光,深呼吸了一口氣,很是努力地克制住了自己臉上差點嫉妒到扭曲的神色。

“裏子姐!”

放下了手上的望遠鏡,前田郁子的嘴裏忍不住發生了一道短促的驚呼聲,飛快地轉過身對着正雙手枕在長椅上的河崎裏子說道,“對面高年級教學樓的天臺上,似乎是跡部學長和望月花梨。”

“哦?”

被臨近正午的陽光曬得腦海裏原本聚攏起來的困意瞬間全消,河崎裏子的眼神微眯了眯,坐起身接過了前田郁子遞過來的望遠鏡看過去,“嗯,的确是他們。”

“跡部君這是在跟他的小未婚妻在天臺上約會?”

把手上的望遠鏡丢還給了站在旁邊的前田郁子,河崎裏子又在原本的長椅上懶洋洋地躺下,雙眼微微眯上,“還挺浪漫的。”

前田郁子,“……”

河崎裏子的反應怎麽跟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裏子姐,我記得你不是喜歡跡部學長嗎?”

而且還是冰帝網球部後援團裏骨灰級腦殘粉的那種,無論誰敢說一句跡部學長的不是,就恨不得直接上去手撕了對面。

前田郁子故作沒心機地輕甩了甩頭上的雙馬尾,聲音疑惑不解地問道,“看到跡部學長跟望月花梨這麽親密,我還以為裏子姐會很生氣呢?”

“生氣嫉妒有什麽用。”

河崎裏子漫不經心地把左腿架到了曲起的右腿上,散漫地晃了晃,“跡部君既然說了望月花梨是他的人。”

“誰敢碰他的未婚妻?別說是以跡部財團的權勢,哪怕是跡部君在冰帝裏說一不二的地位,嫉妒也沒用。”

就這點,不止河崎裏子,只要是跡部景吾後援團的粉絲,都還是拎得清的。

“也是哦,我都沒想到。”

一臉傻笑地摸了摸後腦勺,前臺郁子這才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還不忘狗腿地表表忠心,“不愧是裏子姐。”

又把望遠鏡放到眼前朝對面的天臺遠眺,前田郁子轉過身,臉上原本沒心機的神情瞬間消失得幹幹淨淨。

河崎裏子,果然是個沒用的膽小鬼。

“裏子姐。”

一直沉默地站在河崎裏子躺着的長椅邊上,紮着墨灰色丸子頭的大竹友惠皺眉看了一眼不遠處趴在欄杆前的前田郁子的背影。

不在意地擺了擺手,河崎裏子又懶散地側過身換了個躺姿,“我心裏有數。”

“嗨。”大竹友惠這才放下心,繼續保持了先前一貫的沉默少言。

“望月小心。”

整個身體都被少年保護性地攬進了懷裏,望月花梨仰頭,碧綠色的眸子有些驚恐地瞪得圓溜溜的。

“唔嗯。”

忍不住含糊地悶哼了一聲,白馬探低頭瞥了一眼右手手臂上被鋒利的手術刀直接劃開了一小道不斷地有鮮紅的血珠噴湧出來的傷口。

少年俊臉上原本的溫和早已經不在,淺棕色的眸底一片深沉,“八木醫生,現在病房外面已經全部圍滿了警察,你已經沒有退路了,束手就擒是你唯一最佳的選擇。”

“如果能挾持你或你懷裏的那位小姐,或許我會多一個更佳的選擇。”

帶着白手套的手指靈活地旋轉擺弄着手上沾着血跡的手術刀,八木和江的臉上平和地笑了笑,開口的聲音依舊清清淡淡的,一如她在心理診所裏開解病人時的溫煦。

不想拖少年的後腿,盡管心底很是在意白馬探手臂上被刺傷血流如注的口子,望月花梨咬了咬下唇,還是一副乖巧的模樣安分地躲在了少年充滿了保護意味的懷裏,沉默不語。

沒有理會不斷滲血的手臂,白馬探安撫般地摸了摸少女柔軟的淺金色長發,“望月,別怕。”

“砍傷你弟弟的西野太智早就已經伏法,你把報複轉移到完全無辜的西野真智子身上,難道就沒有想過,若是你犯罪被拘捕後,你相依為命的弟弟八木翔太要怎麽度過餘生?”

白馬探的聲音淡淡的,壓迫性的視線放在了八木和江的身上。

“我的弟弟不勞擔心。”

八木和江臉上故意擺出來的笑意微凝,弟弟八木翔太顯然是她絕對的軟肋。

“我既然決定出手,自然會給翔太'安排好他下半生的所有後路。”

白馬探的唇角微扯了下,“後路是指你暗地裏聯絡的那些地下組織?”

“你們都已經調查到這個地步了。”

八木和江的臉上很快又自然地擺出了和煦的笑容,手指間的手術刀轉動得越來越快,“看來是我小看了東京警視廳裏的這些廢物警察。”

眼角留意到了窗口前似乎被風吹拂得細微晃動的綠蘿藤蔓,白馬探在黛藍色的眸子微斂,繼續沉靜地跟眼前的八木和江虛與委蛇。

“還是托了八木翔太的福,盡管八木醫生你的弟弟年僅九歲,卻也懂事地并不想他最愛的姐姐走錯路。”

“你以為你這麽說我就會信嗎?”

八木和江面無表情地沉下了臉,“我的翔太現在在哪裏,我比你們更清楚。”

“砰!”

玻璃碎裂的聲音猛地在臨近窗戶口的方向響起。

白馬探幾乎是想也不想地趁着眼下八木和江略一愣神的時機,忍着右手手臂上的痛楚,一個手刀猝不及防地擊中了她脆弱的手腕,順勢奪下了八木和江手上很具有威脅的手術刀。

“八木醫生,請束手就擒吧。”

白馬探把手術刀甩到了遠離八木和江的房間的另一側,看着剛剛猛然撞碎了玻璃窗戶闖進來的女警官一個擒拿手直接控制住了罪犯。

也不顧手臂上一直有鮮血噴湧出來的傷口,他首先還是低下頭溫和地安撫懷裏的少女,“沒事了,望月。”

祖母綠的眼眸裏仿佛浸了水般,望月花梨輕抿了抿紅唇,漂亮的眼眶微微發紅,“有事的明明是白馬君才對。”

淺金色長發的少女有些手足無措地幫着把手按在了白馬探不斷有鮮血滴落下來的手臂上,“我去幫你叫你醫生。”

“麻煩了。”

看着一向溫和淡然的少女因着自己而心慌意亂小跑出去的身影,白馬探淺棕色的眸底忍不住浮起了一絲溫柔的笑意。

“我記得你的身手沒有這麽差的?”

摸了摸嘴唇上的胡子,剛剛進來的目暮警官神色頗有些不贊同地對上捂着手臂站在房間裏的茶發少年。

溫和地收回了放在門口處的眼神,白馬探垂眸看了一眼手臂,“看着嚴重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還有一更,頭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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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便推下姬友的文:傅澄《[綜]大佬們都是我後臺》

從前,涼初天生“沒有”個性,于是:

性感大佬在線認妹

高冷犬妖究極傲嬌

中二叔叔正義父母

武裝偵探社招新ing

後來,雄英接收了一名被大佬們聯名保送的學生:

暴躁榴蓮頭手到擒來

鴛鴦鍋主動找我告白

菠菜頭要跟我混社會

敵聯盟表示我不同意

不明真相的圍觀群衆:你是誰???

涼初:你可能沒聽說過我,但你一定聽說過我竹馬,我叔叔,我同門師弟……

恕我直言,在座的各位,都沒我後臺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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