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邵衍顯然不知作死為何物,被嚴岱川抓着手反倒更有興趣了,還以為嚴岱川在和他開玩笑似的,試圖抽出手來繼續。

嚴岱川被他折騰地不行,只好出聲阻止,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現在的嗓音簡直啞得吓人:“不要胡鬧!”

邵衍被他吼了這一句,不疼不癢地轉頭盯着他,看了半天後忽然探揪手了一下嚴岱川的臉:“又生氣?太小氣了,現在小姑娘都不會随便生氣了。”

嚴岱川臉上肉被揪地疼,換別人早發火了,對上邵衍卻只剩下無可奈何:“都好了好了,我沒事了。別瞎鬧讓我起來,你再壓一會兒我欺負你了啊。”

“你?”邵衍似笑非笑地瞥了嚴岱川一眼,一連敷衍道,“我真是怕死了,你居然要欺負我了!怎麽辦?現在逃還來及嗎?你一拳打過來,我不會被揍扁吧?”手被嚴岱川拉開,他又強硬地伸了回去摸了嚴岱川剛剛被掐的臉一把,剛想就此作罷,手腕就被一下抓住了。

嚴岱川一個使勁兒,直接将邵衍拽到了身上,然後反身将他壓在了床上。邵衍壓根沒有想到提防他,被拽的時候剛想動手便想到嚴岱川身上被自己打出的傷,很快又偃旗息鼓了。

那麽一個大高個壓在身上,雖然這重量對邵衍來說不算什麽,存在感卻着實太強了一點。邵衍雖然粘人慣了,但也沒試過和人如此暧昧。還以為自己把嚴岱川給惹火了,邵衍笑了兩聲後擡手推嚴岱川的肩膀:“知道了知道了,不說你了。快起來我鞋子還沒脫,髒死了。”

嚴岱川雙手撐在他頭部的兩側,眯着眼睛,頭垂得極低,鼻尖幾乎要碰到邵衍的。他不動,細細地打量過邵衍臉上每一個細節,對方說話時的熱氣噴灑在臉上,眨動的眼睛睫毛又密又長,眼珠和發色稍淺,目光因此比普通人迷離許多。嚴岱川心中忽然便湧起一股沖動,盯着對方含着笑意的一雙清透的眼睛,緩緩伸出手來,将邵衍額前的碎發輕輕捋到頭頂。

他靜默着盯着人的模樣有些吓人,邵衍愣了愣,感受到對方蓋在頭頂溫熱的手,忍不住問:“你幹什麽?”

嚴岱川調整了一下姿勢,結結實實地壓在了邵衍的身上,腿也把對方的纏得緊緊的,聲音沙啞:“說了要欺負你。”

“別找打啊。”不知道他要做什麽,邵衍得到回答後便試圖從他身下逃開。無奈嚴岱川纏得太緊,他不動用暴力根本不可能輕易脫身。嚴岱川身上已經有傷了,再捱一下人估計要受不住,邵衍拿捏着分寸只能無奈地任由他壓着。

這樣的姿勢下,邵衍一掙紮就壞事了。被對方被纏住的腿不老實地磨來蹭去,嚴岱川身上本就初露端倪的火苗一下便如同澆上助燃油那樣旺盛了起來。

他撫開邵衍的頭發,無意識地在撫摸對方的頭頂之後後将手掌蓋在對方光潔的額頭上。邵衍擡眼,除了嚴岱川專注的眼神外沒有看到更多的東西。盯着自己的視線太火熱也太專注,邵衍下意識也回望了過去,便忽然有了一種周圍的空氣正在被慢慢抽離的錯覺。掌心和額頭接觸到的皮膚幾乎要被灼傷,空氣都變得稀薄。嚴岱川的五官立體,雙眼輪廓深刻,認真盯着什麽東西的時候,眼睛裏就有一種情感湧溪般潺潺冒了出來。邵衍對這種情感很陌生,但随着越來越長久的凝視,他的精神開始不由自主地慢慢放松。

那是一種在其他人身上都無法獲取的安全感,哪怕被這樣威脅的姿态壓着,邵衍也還是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心中沒有出現任何慌亂。嚴岱川按在他手腕上的大掌收回之後,邵衍順應心意地伸長胳膊摟住了嚴岱川的脖頸,用力一壓,側頭附在了對方的耳邊。玩鬧時的笑意漸漸褪去後,他眉眼中全是從未傾注在外人身上過的溫和,帶些輕佻:“你想怎麽欺負我?”

嚴岱川原本尚在忍耐,耳朵被熱氣噴灑到的一瞬間心中罵了句去他媽的,借着這個親密的姿勢微微偏頭便埋在了邵衍的頸窩裏。

鼻尖觸到的皮膚溫熱、細膩,滑的像是一片剛剛從牛奶中撈出的奶衣。邵衍愛幹淨,身上從沒有出現過與普通廚師如影随形的油煙味,身體自帶一種這個年紀的青年人才會有的像是春天草原般清爽的氣息。又大概是因為平常總是釀酒和接觸酒的緣故,身上總還染着花釀和百香果酒以霸道和留餘香着稱的清淡的酒香,與他清爽的草原氣味混合在一起,簡直是這輩子最契合嚴岱川嗅覺的味道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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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用鼻尖磨蹭那塊皮膚,嚴岱川心中卻充盈着說不出的不滿足,半張臉貼了上去慢慢地磨蹭着,仍舊是蠢蠢欲動。

邵衍脖子比較怕癢,被他折騰的時候忍不住朝後微縮,被嚴岱川抓着肩膀按在了床上。他正在猶豫要不要動手揍翻對方逃開。被磨蹭地癢酥酥的皮膚猛然一熱,便被嚴岱川一口咬住了。

邵衍吓了一跳,繃着身體推了嚴岱川一下,嘴裏問:“你幹什麽?!”

嚴岱川卻沒有回答,他喘着粗氣伸手将邵衍抵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給拉住了,然後拽着手腕貼在了被面上,緩緩下滑抱住他的拳頭。

舔舐對方頸間細膩皮膚的時候,嚴岱川心理的愉悅甚至遠超生理上的。僵持了如此之久的接觸終于從摟抱更升一級,邵衍怕癢想要動手卻因為顧及他一直在遲疑,他舔舐着對方頸窩裏的皮膚,蜿蜒而上,唇印在邵衍鬓角、耳後,含住他的耳垂,順應心意地啃咬起來。

邵衍原本只覺得自己像被一只小狗壓着不停舔,被叼住耳垂的時候他有瞬間的緊繃,随後便被啃咬時遠超疼痛的欲望拉去了新生。耳後是濕漉漉的皮膚,嚴岱川呼吸的頻率越來越快,包着他拳頭的大手也慢慢松開,用手指去掰弄邵衍蜷起的手指。

邵衍便攤開手,感覺到對方的手掌緩緩下滑,和自己的十指交扣起來。

他的呼吸也開始發熱,後背滲出薄汗。他感受到嚴岱川靈活的舌頭在耳廓裏探縮,被牙齒啃咬時的癢逐漸升騰成另一股陌生的情潮。

他視線放空,腦袋裏有點亂,摸不起嚴岱川這是在做什麽——縱然在某些事上他沒有常識,可這種接觸通常代表着什麽他還是知道的。

邵衍覺得自己大概應該主動推開對方,卻被嚴岱川落在皮膚上細細密密的啃咬帶來的再親密不過的接觸誘惑給牽住了心神。他被嚴岱川牽着手,放空視線盯着仿古雕花床工藝細膩的床頂,心中掙紮了兩下,道德觀念到底比較淺,适可而止的念頭一下就被擺在眼前的享樂給蓋過了。

邵衍在抛棄理智的瞬間放松了緊繃的肌肉,被纏住的腿下意識在嚴岱川身上磨蹭起來。他眼神迷離,細長的脖頸像天鵝那樣舒展開,甚至主動将想要被親吻的部位亮出來。嚴岱川原本只打算淺嘗即止,卻因為攻城略地時沒有受到任何阻止膽子越發長肥,邵衍貓似的大膽直白,被觸到了喜歡的地方便溫順地不得了,對方也和自己一樣享受這種接觸的認知令嚴岱川的胸口翻騰着比身體更加高溫的火熱。

被碰到了高興的地方,邵衍毫不掩飾地哼哼起來,感受到後頸變本加厲的啃咬,就感覺自己全身的力氣都随着被咬的地方流淌了出去,連掀開眼皮都越來越困難。

嚴岱川卻除了親吻,手上一點動作都沒有。邵衍忍得難受,便小聲哼哼着嚴岱川的名字。

“嚴岱川……嚴岱川……老嚴……”

嚴岱川輕輕咬了他一口,讓邵衍一個激靈,卻并不回答。

邵衍想掙脫開他的手了,因為提不起力氣的緣故幾次都沒能成功,眉頭便微微皺了起來,在床單和嚴岱川的側臉上亂蹭:“嚴岱川……嚴岱川……小川哥?”

嚴岱川動作一頓,似乎被什麽拉住了心神,擡起頭和邵衍對視片刻後,低頭壓住了他的嘴唇。

邵衍象征性地唔唔掙紮兩聲,随後整個人便沉浸在了那種唇齒交纏的親密裏。嚴岱川叩開他的齒列,纏住他的舌頭,動作一開始有些遲緩,但片刻之後,便憑借本能靈活了起來。

邵衍被含着嘴唇,一開始有些不習慣這樣親昵的接觸,等到嘗到了甜頭後,迅速拿出了百分之兩百的熱情回應起來。不同于剛才被親吻,現在的他也擁有一部分的主動權,想要什麽,就可以自己的去争取。

嚴岱川無奈極了,他原本只想吓唬吓唬邵衍,順便滿足一下自己心中不能言說的心思。這種顧慮只需要邵衍一點點的推拒和抵觸就可以懸崖勒馬,可現在……這小子完全不下于他的沉迷是怎麽回事?

嚴岱川的精神崩于一線,本能的索取和理智的勸停在腦袋裏打地不可開交。身下邵衍卻不滿他停頓的動作,靈活的舌頭一下子撩撥過來,纏着嚴岱川索吻,又掙脫開一只交扣的手,在嚴岱川後背胡亂摸索起來。本來就不小的沖動被他這樣一折騰越發火燒燎原,嚴岱川在繼續和不繼續之間掙紮了片刻,那雙在後背摸索的手便一下子扣在了他的後腦上。

管那麽多作甚!

嚴岱川盯着邵衍的視線一下子噴出火來,也不去管那只正按着自己腦袋的手了,低着頭專心地把注意力放在了和邵衍的親密上。

屋內一派寂靜,初夏時間未到深夜,連蟲鳴都沒有出現,屋內只剩下膠稠的水聲,和偶爾動作大時仿古木床輕微的搖晃身。

等……等等……

混混沌沌的,嚴岱川意識到情況有些失去控制了。

他的手流連在邵衍的衣擺裏,邵衍專注于和他的親吻,也不知道注沒注意到越軌的發展,偶爾嚴岱川的一個走神都讓他十分不滿,一定要用力将對方的頭掰正回來才開心。碰上這樣追求享受手段直白的人嚴岱川也是毫無辦法,箭在弦上,再不發就太不人道了。手摸到邵衍牛仔褲已經被體溫捂熱的紐扣上,對方張開腿非常順從地讓他把拉鏈給拉了開來。嚴岱川将手伸進邵衍的褲子裏,感受到對方因為他的動作極其明顯地彈了一下,只覺得自己的整個心神都沉浸在了這種前所未有的親密裏。意志在溫泉中浸泡,徒勞地試圖掙紮出水面,卻越來越深地陷了進去。

邵衍摟着嚴岱川的脖子,恨不能把自己整個人貼在對方身上。這個人的身上有一種魔力,不論是唇舌還是手,能讓他全心全意地在信任中享受任何親密。

他越來越熱,戰栗、沸騰的血液和脫離控制的思想,再往前一步就是萬丈深淵,可這種時候……誰管他啊!

下一秒,屋內鈴聲大作。

忘情的兩個人都有片刻的遲鈍,嚴岱川松開邵衍嘴的時候發出了一記淺淺的“啵”聲。他用大拇指缱绻地擦去對方嘴角牽出的唾液,手上動作暫時停頓,從邵衍拉鏈裏抽出手,拿走邵衍褲兜裏正在振動的手機丢到了旁邊。

邵衍扣着他的肩膀,悠長沉穩的呼吸已經被打亂,無意識地拿過手機來看了眼屏幕,立刻出聲道:“……等,等一下,等一下。”

嚴岱川眯了眯眼睛,看他從床上撐着身體接通電話,瞬間從迷離的狀态中抽離了出來:“媽?”

聽着電話那頭母親略顯激動的聲音,他看了嚴岱川一眼,用眼神表達了一下歉意,開始專注地說起話來。離聽筒挺遠,嚴岱川也分辨不清邵母在電話那頭到底說了什麽,他側身讓表露意圖的邵衍從床上滑坐了起來,目光落在對方一片狼藉的衣冠上,俯身撩起邵衍的衣擺在他緊致分明的腹部肌肉上輕輕舔了一下。

邵衍渾身一個激靈,立馬擡手蓋住了他的臉,用眼神警告了一下,迅速和電話那頭的母親說完話。

挂機後,他目光掃過嚴岱川亂糟糟的頭發和接吻時被自己咬得充血發脹的嘴唇,意猶未盡地擡手摩擦了一下對方的嘴角,有些遺憾道:“我媽來了。”

晴天霹靂。

嚴岱川遲疑了将近兩分鐘之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到哪裏了?”

“下飛機了,說要給我們驚喜,阿姨跟着一起來了。”邵衍微微一笑,抽出自己被嚴岱川壓在身下的腿,鞋子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被脫掉,他踩着嚴岱川的肩膀将他一點一點和自己拉近了距離。

嚴岱川多少有些不滿,但被推離的時候看到邵衍眯着眼微擡下巴朝自己微笑的模樣視線一下就移不開了。他也說不好心中到底是個什麽感覺,只是這一刻邵衍的強勢和以往截然不同,帶着一種讓人想将他壓倒欺負的誘惑。

邵衍踢開他,擡手摸了下剛才被舔咬的脖頸,眉頭微皺:“沒咬出印子吧?”

嚴岱川開始只是逗他玩而已,到後來又哪裏舍得用力咬?那一片的皮膚除了比別處稍微紅潤一些外并看不出什麽不同。起床照過鏡子沒發現那裏不對後,邵衍拉好褲子換了件上衣進浴室洗臉。嚴岱川被抛棄在床上冷靜了好久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麽,起床恨恨地收拾好自己之後還得疊被子。邵衍靠在浴室的門框上一邊擦臉一邊看他任勞任怨地收拾被褥,心中奇異的居然沒生出半點尴尬。

邵家父母李玉珂偷摸來B市,除了給邵衍驚喜外,當然也有別的正事。

邵家父母相對單純一些,又因為沒朝歪處想,到地方之後心神全被嚴岱川這座宅子給吸走了,看到嚴岱川居然也在B市的時候還喜形于色地上來摸頭打招呼。

嚴岱川好大一高個,也好脾氣地曲着膝蓋低頭任邵母揉頭發。他視線掃到母親在看到自己時的瞬間震驚後眼中掩飾不住的懷疑,平靜地解釋:“B 市的新樓盤最近開盤,我過來解決一些事情,順便看幾塊地。”

李玉珂不太相信他的解釋,但看到邵衍和他相處時和從前沒什麽不同的親密,又跟阿佟他們确定嚴岱川确實是下午才到家的,這才放心了一些。邵母見她問東問西一堆問題,又責怪她對嚴岱川太嚴厲,一副慈母典範的模樣勸說自家大姐嚴岱川已經年紀不小不應該事事再為他挑剔分寸。

李玉珂斜眼看着己方的豬隊友,頗覺無話可說。心中有了懷疑之後他越看嚴岱川對邵衍獻殷勤就越覺得可疑,這小子從小到大性格也就比板磚軟和一些,她這個做媽的什麽時候見過這小子那麽體貼地照顧一個人啊?邵衍去哪裏都得安排地妥妥帖帖,從衣食住行到生活起居什麽都要管,邵家的事情辦得比自家的事情還要上心。隔三差五因為“順路”要黏去和邵衍相處一段時間就不說了,還時常在邵家父母面前裝乖賣好,嚴岱川那顆大腦袋她這個當媽的都沒摸過幾回,自家妹妹卻想揉就揉!!說不是另有目的誰會相信?

也只有邵母這種思想簡單的一根筋會在看到成日不茍言笑的嚴岱川摟着邵衍眉目缱绻時欣慰稱好了。

李玉珂頭大如鬥,轉眼又看到邵衍一邊說自己累一邊把自己整個人挂在邵衍身上,頓時覺得四周一派凄風苦雨,居然沒有一個人理解她的憂心。

——

邵家父母這次來B市是被組委會方特別邀請的,托邵衍的福,他成了大賽嘉賓後禦門席的身價也跟着在大賽方水漲船高起來。開幕式時有許多要被重點邀請到場觀禮的企業,禦門席便占據了其中的一份名額。邵衍現在在A市讀書,邵父邵母已經很久沒和兒子見面了,心裏多少有些思念,接到邀請後瞞着兒子抽出時間悄悄就來了,順便也可以看一下禦門席在B市的發展可能。下飛機後得到邵衍獲得了嘉賓賽冠軍的消息,更是喜氣洋洋。

因為李玉柯在,嚴岱川也沒了機會和邵衍親近,兩人稍微挨近一些不遠處的目光就跟刀子似的刮過來。被自家母親當賊來防嚴岱川也覺得挺沒趣,好在邵衍并不因為越軌的事情在相處上出現什麽異狀,仍舊很黏他,才讓原本被打斷了好事後還有些擔心日後如何相處的嚴岱川放下心中的擔憂。

一家人敘舊的時間并不多,嚴岱川樓盤開盤和買地的事情都是真的,所以确實很忙。邵家父母在家裏草草吃了一頓飯後便攜手出門調查B市的餐飲市場了,李玉柯沒什麽事情做,呆在家裏盤問各個幫傭嚴岱川到底是什麽時候到的B市。邵衍則因為要準備大賽開幕式的原因,也不得空閑。

開幕式上要穿指定的服裝,之後還要和大賽邀請來的其他嘉賓有所互動,雖然開幕的動作很簡單,但也是需要排練幾次的。他有吊着鋼絲滕飛起來和射箭的動作,試了幾套或傳統或改良的西裝後看起來都有些不合适。邵衍是典型的C國長相,雖然沒有西方人立體出挑的五官,但眉目俊秀溫和,看起來也顯得要精致許多。藝術指導們因為他穿西服不合适的關系發了好久的愁,還是在翻閱C國過去的傳統男士裝扮時才一拍腦袋恍然想出個主意——

——既然這次大賽的開幕式上已經有了邵衍這個C國來的揭幕人了,再多一些C國的元素又何妨?

邵衍在排演儀式的時候不得不一次又一次接受裁縫的量身比色,只覺得在嘉賓賽獲勝後因為各種圍觀群衆的歡呼感到興奮的自己簡直是個傻子。射箭和點火花費的精力不到他一場排演下來的十分之一,各方面終于都完美地收場了之後,他躲在休息室裏喝着熱過的甜牛奶連動都不想動一下。

屋裏進了人的瞬間他就發現到了動靜,轉頭看過去,反倒是偷偷摸摸進來的櫻井雄被他犀利的目光吓了一跳。

邵衍認出他來,有些警惕,這人之前在大賽上對他可是有敵意的。

櫻井雄的心理素質不錯,被發現之後也不緊張,破罐破摔地朝邵衍道:“你好。”

邵衍道:“你會說中文?”

沒等來預想中的禮遇,櫻井雄眼神沉了沉:“C國的文化博大精深,有許多都讓我很感興趣,語言就是其中一項。櫻井家的先祖們也和我一樣,對傳承C國的各種技藝十分向往。”

邵衍聽出他話裏有深意,最不耐煩的就是這種一句話九曲十八彎的人,眉頭便皺了起來:“你到底要說什麽?”

“邵先生!”櫻井雄忽然擡高了聲音,滿臉莊嚴地盯着邵衍問道,“你的櫻狩洞天式是從什麽人那裏學到的!”

“……櫻狩……什麽玩意?”邵衍被問的一愣。

櫻井雄以為他不肯回答,目露責備:“邵先生!請您正面回答我的問題!您那天在嘉賓大賽上使用的刀法櫻狩洞天式是我們櫻井家世代相傳的。傳授您這套刀法的老師,和我們櫻井家的先祖一定有過淵源!”

嘉賓大賽上使用的刀法?、

邵衍回憶了好半天才想起自己前幾日在大賽上用到的洞天式,這才辨認出櫻井雄古怪的發音說的到底是什麽。那套刀法是邵衍自己從心法冊的副冊裏改良出來的,當初用在廚房裏的時候還被傳他內功的老太監一頓大罵,雖然不知道當初和現在到底差了多少年,可這玩意兒什麽時候就成了R國的了?

邵衍眯着眼睛看向盯着自己的櫻井雄,對方臉上的表情好像在指責自己偷走了他什麽東西似的。邵衍心中一下子不爽了起來,斜斜地倚在了休息室沙發的扶手上,朝櫻井雄招了招手:“你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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